時光荏苒,光陰似箭。歲月如流水般彈指間便已帶走三個春秋,是誰在崖上臨淵輕歎韶華,又是誰在青春紅塵路上唏噓過往歲月?


    是他,一個不懂風情的山野少年。


    此時的他菱角分明如刀削細琢一筆勾勒,膚如昆侖之雪白細纖塵,目如東海泉眼暗流湧動,發如廬山瀑布傾泄而下。


    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絲絲的冷漠。


    他提著一籃子野果告別嚕嚕後“嗖”的一聲飛入崖洞。


    “咳咳,回來了呀”一個滄桑嘶啞的聲音問道。


    “恩,來,吃山梨,等下我幫你擦身子”江湖從藍子裏挑了個大大的梨子給老人。


    老人愧疚的看著江湖,欲言又止。


    一堆篝火照紅整個洞穴,江湖拿起布細心的幫他擦拭起來,幾年下來江湖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每每當江湖看見瘦若柴骨的老人心裏就湧出一種酸痛。


    老人已不在是三年前的老人,一身皮包骨尋不出半兩細肉,手腕被鐵鏈拷得早已變形,歲月不饒人,一年又一年,他如殘燭一般隨時可能熄滅。


    “孩子,你走吧,別在守著我這糟老頭了”老人看著江湖說道。


    “不,我答應過你我會幫你斬斷鐵鏈救你出去的”江湖堅定的說道。


    “這鐵鏈乃是上古玄石打造而成,傳說是太上老君專鎖青牛用的玄石,斬斷它談何容易”老人說道。


    “我不信”江湖忽然拿起天狼魔劍往鐵鏈上猛的劈去。


    “砰……”一道白藍光碰出,鐵鏈上連個刀印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難道非得要用拓天劍才可以斬斷”江湖感覺不可以思議。


    “當然,拓天劍乃女媧補天時遺落的神石澆鑄而成,它克萬物削鐵如泥。孩子,哎!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其實我也已經習慣了,出不出去都已經無所謂了,隻是你……”老人感慨的說道。


    “傾風襲雨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雲流的火雲斬和鬼劍索魂等我也已經了如指掌,明日我就去靈幻島和竹仙島取那兩把鑰匙”江湖說道。


    “不行,你雖然可以取到那兩把劍,但是你拿不到拓天劍”老人擔憂的說道。


    紅豔的火苗印在江湖的臉上,這幾年雖然是被強求於洞,朝夕相處的還是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親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孩子,我囚禁你本是想利用你為我做事,現在我突然感覺出不出去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這段日子裏我看著你成長,我不想你以身犯險”老人變了,變得溫和起來。


    江湖知道老人擔心他,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是看著老人就越會難受,因為他已將老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咳咳……”老人的身體每況日下,在也經不起時間的衝刷了。


    “孩子,爺爺其實很對不起你……咳咳”老人咳嗽連連,風燭殘年還被牢牢的鎖住,對於任何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我懂,我沒怪你,因為我不在這裏度過這幾年在別的地方同樣也要度過,其實在哪裏都是一樣過,時間不會因為我處的環境而停下來”江湖淡淡的說道。


    “不是,我是想說你身體其實早被我用噬魂真氣所挾持,其實每月初一是真氣最弱之時,你頭痛並不是你武功沒練好,而是因為真氣稀薄,當時我就是想控製你怕你學完後背信棄義,可惜我錯了”老人愧疚的說道。


    江湖一陣錯愕,因為每月初一他的頭就如針刺難受,但隻要老人說出一心咒他融匯貫通後就不在疼痛,他還以為他的傾風襲雨練錯了,原來是被他施以強功所為。


    “可惜你年紀尚小,破噬魂真氣要有強大的內力才可以將其壓製,我的皎月心咒你才到第三經,全部練完要等你二十歲以後才可以,因為你修為不夠,內力控製不了”老人解釋道。


    江湖沉默良久


    “要是我是你,我同樣會這樣做”江湖看著老人突然說道。


    雙目對視,那些隔閡瞬間都已消失,有的隻是寂靜和沉默。


    忽然老人眼角紋裏閃閃發光,那是他滄桑的淚水。


    “孩子,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死了後你就把我的手腳砍下來,我不想做鬼也被鎖住”老人忽然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不,我明天就會去那兩島取劍,你一定可以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的”江湖安慰道。


    “外麵的世界?嗬嗬,看膩咯,無非都是一些房子石頭,沒意思了,我喜歡這個洞,孩子,你可以在叫我聲爺爺嗎”老人期待的看著江湖。


    江湖鼻子一酸,自從被強迫磕頭後他就在也沒用過爺爺這個稱呼,今天老人突然問起,一股溫暖遍布全身。


    “爺爺,爺爺”江湖突然哭了起來。


    “好孩子,爺爺本來也有個家的,假如她還在的話我現在也有個孫子了,孩子,人這一輩子吃點虧無所謂,別人打你傷不著你,但你動別人就將會是取人性命,還有爺爺要告誡你以後千萬莫和別人一較長短,因為武無止盡,天外有天,世界從來沒有天下第一”老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篝火漸漸熄滅,嘀嗒嘀嗒的岩水滴落在水潭裏,這一晚無比安靜無比溫暖。


    天上微微亮,遠方的山雲泛出魚肚的鮮白。江湖悄悄起身去拿天狼魔劍。


    “嗖”的兩根藤蔓突然靈動起來纏住江湖。


    “爺爺,你……”江湖驚訝道。


    “你不要去取劍,爺爺說了不在乎外麵的世界了,咳咳……孩子,你要是一走爺爺死了後誰來給爺爺送終,咳咳”老人咳嗽道。


    “爺爺,我速戰速絕,回來馬上救您,你鬆開藤蔓,不然,不然我會砍藤蔓了”江湖拿著劍做樣子比劃道。


    突然,兩藤蔓變得異常剛硬,“嗖”的一聲把江湖抵到角落裏,藤蔓糾纏在江湖任督兩脈上。


    忽然,江湖感覺一股股力量衝入他體內使他身體內部膨脹發熱。


    “不,爺爺”江湖的臉開始扭曲起來,突然他強忍著巨大力量揮起劍就是藤蔓上一刀。


    “砰……”藤蔓瞬間爆裂,老人身體往後一搖撞上了背後的牆壁。


    “爺爺……你沒事吧!”江湖馬上跑到老人麵前去看有無大礙。


    “咳咳……”突然老人倒吐出一口血,血一團一團的黏在白胡須上。


    “江湖,咳咳,爺爺是想把真氣全輸給你,因為你體內的噬魂真氣隻有強大內力才可以壓製,咳咳,你有強大真氣後過幾日經脈會逆轉,武功會暫失,咳咳,但是爺爺隻傳一半給你,沒用的,壓製不了咳咳……”老人氣若遊絲的說道。


    他的良苦用心江湖又怎麽會不知道,假如一旦老人沒了真氣,他就很難撐過今晚,幸虧江湖及時阻止。


    “爺爺,你好好休息,江湖會馬上回來的”江湖紅著眼睛急速往洞外飛去……


    “孩子,咳咳……回來,回來呀……咳咳……”


    寒風瑟瑟的灌入洞穴,吹飄起老人的白發,一雙哀怨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洞口未曾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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