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怒罵一聲,轟的一腳,將鄧方平身子踢起來撞在牆上,頓時大廳簌簌落灰。


    “這裏是江湖!”


    星芒舵主的聲音,擲地有聲:“這裏是魔教!”


    “什麽是魔教?你特麽居然跟我講道理?”


    方徹橫著眼睛,擰著脖子,眼睛如鬼一般的閃爍:“老子若是講理,能當上這白雲分舵的舵主?!”


    不得不說,他這一句話出來,頓時所有人都是感覺:我曹你特麽這一晚上了,這一句話說的實在是太他麽的有道理了!


    你星芒,那是真的不講理啊!


    鄧方平躺在地上呻吟著,哀求道:“還請星芒舵主說個數,鄧某絕無二話!”


    “不識抬舉的東西!”


    方徹趕上去,啪的一聲又是一耳光:“你居然還想麻煩我想個數?!”


    “我再送兩倍過來!望星芒舵主開恩饒命!”


    “兩倍?”


    “三倍!”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逼你吧?”


    “沒,沒,都是屬下心甘情願。”


    “這還差不多,記住,我可沒逼你,更沒跟你要賬。但是王子林送來的時候你若還沒送來,你懂得!”


    方徹哼一聲,擰擰脖子,還有你們:“分舵在什麽地方,都給我報上來!老子過幾天去一個個巡查。”


    劉寒山王子林鄧方平還有其他的門派分舵主們都是老老實實,將位置報了上來。


    “這位置?不大對啊,你特麽是不是消遣老子?”


    “尼瑪你再說一遍,我怎麽看你獐頭鼠目的,一臉說謊話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還有你,我剛才沒聽清楚,你聲音怎麽跟特麽狗叫似的?胎裏帶來的嗓子啊?真特麽有才。”


    “跟劉寒山舵主學學,那特麽才叫能屈能伸,能跪能求,能哭能泣,能長能短,能軟能硬,哈哈哈……老子越說越感覺劉寒山舵主怎麽那麽像是那話兒?”


    劉寒山的臉已經黑的不能看了。


    “登記,通通給勞資登記好!”


    方徹三番五次核查。


    終於確定都是實話,真的地址。


    才終於換了嘴臉,笑著將依然癱在地上不敢爬起來的鄧方平扶了起來,道:“鄧舵主,瞧你今天,哈哈,咱倆鬧得這個……多不愉快……”


    隨即他假惺惺道:“我今天打了你,你肯定不恨我吧?”


    “不會,星芒舵主教訓屬下,乃是天經地義,更讓屬下漲了見識,得了教訓,這是好事。屬下怎麽敢記恨舵主?”


    鄧方平急忙表忠心。


    “那就好!那就好!坐,坐!別客氣,那些東西,別忘了送來哦?”


    “是,是,屬下絕不敢忘。”


    “王舵主,今天我打了你,你不恨我吧?”


    “不敢不敢。”


    “那就好,那就好啊。坐,坐,喝茶。”


    “多謝舵主恩典。”


    “坐吧,我也就小小的照顧了一下,談不上恩典,談不上啊。”


    鄧方平低著頭,一口氣連著血和唾沫一起咽進肚子裏。你特麽快把老子打死了,居然說是小小的照顧?


    隨即星芒舵主眼睛再次看向那幫公子哥兒。


    “你們剛才說,這些是總部的是吧,不是你們分舵的是吧?那你們出的那份,可不能包括這些人。”


    方徹淡漠的說道:“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有很大的道理。”


    “恩。”


    方徹心中滿意,終於將事情扭轉到了自己最後的目的上,於是點點頭:“凡事,我們雖然是魔教,但是也要占著道理說才行,一味的不講理,那不就成了欺負人了麽?”


    “舵主說的極是。”


    方徹踱著四方步,在幾位公子麵前,來回晃悠。


    一張醜臉上,眼睛如狼似虎,如鬼如魔。


    帶著濃重的不懷好意。


    劉寒山在一邊道:“星芒舵主,這些都是總部的家族子弟,舵主還需斟酌啊。對付他們方法還需慎重。”


    方徹道:“多謝劉舵主提醒。”


    眾位公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寒山。


    你特麽這人是不是有病?


    怎麽被人罵一頓羞辱到極致你還居然變成了忠臣了?


    難道罵你你還有快感了?


    劉寒山也是無奈,我特麽現在還在印神宮黑名單裏,表現不好一些成麽?


    你們拍拍屁股回總部了,我怎麽辦?


    “說說吧,你們怎麽辦?那些東西,能拿得出嗎?”


    方徹和風細雨的道:“你們可別跟我說賒賬那回事兒,老子不信那個,等你們拍拍屁股回了總部,不找老子麻煩老子就燒高香了,更別指望你們再回來送東西。”


    其中一個青年道:“那星芒舵主說怎麽辦?”


    方徹摸著下巴,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們沒辦法?”


    這青年心裏正是這麽想的。


    拿不出錢,你能把我們怎麽辦?


    殺了我們?你不敢!


    卻見這位星芒舵主直接就倉啷啷抽出了大刀,搖頭歎息:“其實我不想殺總部的人,但是呢,幾位舵主都已經給了賠償了,你們若是一毛不拔就走了,我星芒以後在江湖上也沒法做人了。一個欺軟怕硬的名頭是跑不掉了,所以,反正你們也有死亡名額對吧?”


    和聲細語的說完。


    倉啷啷!


    翁的一聲,九環刀彈上半空,毫不留情的當頭就劈!


    一道閃電,驟然就落了下來。


    “星芒舵主!”


    劉寒山大吃一驚,一劍急忙擋住。


    但沒敢用力。


    隻來得及一掌將青年打倒在地。


    下一刻。


    當的一聲。


    連刀帶劍,都正好壓在了青年身上,鮮血biu的一聲就濺了出來!


    青年整個身子都被嚇軟了。


    看著刀身已經進入了自己身體一厘米,直接就尿了!


    這是真殺啊!


    若不是劉寒山這一劍擋住,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兩截了!


    這位星芒舵主居然真的不是在嚇唬人!


    方徹的九環刀壓著劉寒山的劍,並不拿起來,就這麽在青年身上壓著,轉頭,眼神森寒的看著劉寒山:“劉舵主,你要攔阻我?”


    劉寒山滿頭大汗。


    特麽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麽莽的人!


    若是真殺了人,那麽就隻能在場的全殺了才能保守秘密。


    他是殺不了自己,但是一心教能殺自己的人車載鬥量!


    所以這個青年若是真的死了,那麽就代表著,在場的人基本都要跟著死,這是肯定的事情!


    “星芒舵主,有話好說。”


    劉寒山臉上的汗,刷刷的淌。


    “怎麽說?”


    方徹無奈的道:“這就是一幫窮逼,還他麽總教的人,真特麽丟了總教的臉!”


    “我幫他們出了。”劉寒山哀求道:“星芒舵主,我幫他們出,行嗎?”


    “你出多少,都是你自己的!”


    方徹淡淡道:“若是你覺得那些不夠補償我,再多出十倍,我也是願意的。而且,隻要你敢出,他們還是跟你一樣的價錢!”


    頓時。


    王子林與鄧方平都是臉色一變,拚命的向著劉寒山使眼色。


    大爺,可別多出了!


    再多出……我倆真要死了!


    劉寒山也不敢說話了。


    他也不願意多出。一起丟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憑什麽再多出?


    “星芒舵主,您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除了殺人。”


    劉寒山幾乎是卑微的哀求了。


    “他們還沒說話呢。”


    方徹眼睛狼一般的閃著幽幽的光,看著麵前一群帥級。


    “星芒舵主怎麽說,我們絕無二話!”


    幾個青年抖抖索索的開口。


    心中早已經打定主意,這下子可是真特麽見識了下麵的江湖了,這一次若是能回去,這輩子再也不出來了!


    庶出就庶出,米蟲就米蟲吧。


    總比丟了性命好!


    方徹有些遺憾,撇著嘴說道:“特麽的,劉舵主,你知道他們是下來幹嘛的麽?”


    “幹嘛的?”劉寒山黑著臉當捧哏。


    “鍍金的!”


    方徹搖搖頭,嘖嘖兩聲,道:“鍍金啊,就跟養蠱成神計劃一樣,他們隻要回去,就能獲得資格,加官進爵青雲之上……嘖,我呢,我特麽現在負責分舵籌建。臨時的分舵主。為什麽呢?因為老子沒有參加過養蠱成神計劃!”


    “你看我現在手下,一個人都沒,我就一個光杆舵主。”


    “你看看這些人,我一刀就可以殺仨,但是人家有渠道啊!人家不參加養蠱成神,照樣可以獲得晉升渠道。而老子就不行!他們雖然別的屁本事沒有,但是特麽的會投胎啊!”


    “所以老子這心裏啊,特別的不平衡啊。看到他們我就在想啊,這特麽這個世界,不公平啊。”


    方徹連聲歎息:“劉舵主啊,你說說,就這種人,我還不能殺他們?憑什麽?!”


    他轉頭,凶神惡煞的看著一幹青年和少女們,厲聲問道:“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三聲問。


    殺氣淩空!煞氣排空!神情猙獰,如同惡鬼。


    那就是一個心裏不平衡想要殺人發泄的魔鬼!


    其中一個少女嚶的一聲,夾著腿捂住臉蹲了下去。


    嗤嗤嗤……滴滴答答……


    嚇尿了。


    “嗚嗚嗚……”少女啜泣著。


    又是丟人,又是極致的恐懼。


    在家裏天天聽人說江湖江湖,如何多姿多彩,如何快意瀟灑……


    如今,可算是真正見到江湖了……


    少女的夢啊,碎了!


    “哭什麽!?”方徹夜梟嚎叫一般一聲吼。


    頓時,連啜泣聲音也停了。


    方徹眼珠子在眼眶裏轉悠,終於,道:“不賠錢,也可以……有兩條路,你們選一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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