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猶豫著:“弟子……弟子……”


    “你師伯肯定不會小氣的!”司空夜道:“尤其是現在!”


    天王簫氣炸了肺。


    “司空夜!你特麽真把咱們師門當做父慈子孝了,居然還帶了徒弟來要見麵禮?信不信本師伯一巴掌給你除了根?”


    司空夜漠然道:“那也隨你,不給也行,除了根也罷。都是你的事。”


    天王簫差點就要將腳下的山掄起來砸在司空夜腦袋上!


    這混賬太氣人了。


    而且時機挑選絕佳。第一夜切磋之前,帶著弟子來了。


    你想要傳承,就必須和我切磋。


    我帶弟子來了,跟你要見麵禮,也是理所應當。


    你若是不給,若是給的太次,在伱要的傳承上麵,我必然也要給你一些卡頓。


    我能受得起問你不給我徒弟禮物。


    但你未必受得起我給你設卡。


    所以今天雖然憋氣,雖然憤怒,但是這個禮物,居然是必須要給!


    這真是日了狗了!


    老子作為唯我正教大魔頭,今天來到東湖洲居然被人打劫了!


    想到這裏,天王簫幾乎有一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而且最讓他頭痛的是:給什麽?


    太好的自己舍不得。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給的不好,司空夜肯定要做文章!


    軟肋被別人抓在手裏,這種感覺真特娘操蛋啊……


    方徹於是再次鞠躬:“參見師伯……弟子,弟子……弟子有禮了。”


    天王簫活生生氣出來一個肺氣腫。


    咬牙切齒,在空間戒指裏來回尋摸。


    這個太差,這個太好……不能給他。


    一邊尋找,一邊咒罵,老子幾千年了從來沒有往外給出過東西,如今被打劫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司空夜皺眉道:“寧在非,你這做師伯的不會沒什麽好東西給弟子吧?不會吧不會吧?唯我正教的大魔頭這麽窮的嗎?”


    “……”


    天王簫狂怒:“勞資怕拿出來亮瞎了你的狗眼!”


    “那你倒是拿啊。”


    “……我特麽!”


    天王簫向來認為自己是很淡然的一個人的。


    淡漠。


    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的憋屈和七竅生煙。


    但是見了晚輩,還是第一次見麵,身為長輩,連點見麵禮都不給?


    更何況現在有求於人,更加不能得罪。


    終於……


    從戒指之中找出來一個黑黝黝的鐵塊,隻有手指頭大小,道:“這個給了你吧。這個雖然不大,但是卻也是神性金屬,你拿去,煉化後防身吧。”


    終於找到了。


    鬆了一口氣。


    神性金屬當然是這個世界上一等一的好東西。


    一般神性金屬怎麽著也有個幾十斤的,但這個自從被天王簫得到,就隻有手指頭大小,滿打滿算沒有一斤。


    充其量能做一個極其精致小巧的飛刀。


    而天王簫哪裏看得上這點東西?


    因為對他來說做什麽都沒用。而且最讓他鬱悶的是,這神性金屬裏麵的神性很微弱,幾乎感應不到。


    自從得到就扔在空間戒指裏,幾千年了沒動過。


    若不是這一次被司空夜逼迫太緊,天王簫甚至都忘了。


    司空夜嗬嗬一笑:“你這個師伯可真大氣,送一塊神性金屬,嘖嘖,真特麽的大啊,雖然還不如我的小指頭粗,但畢竟還要長一點點。嘖,真不愧是大魔頭,闊氣!闊氣啊!”


    天王簫被嘲諷的滿臉通紅,怒道:“不管大小,這可都是神性金屬,這東西多難得,你司空夜不知道嗎?就這點東西,扔在江湖上,能鬧出來多少人命你心裏沒點數?不要的話我還不給了。”


    不給?


    那怎麽行?


    方徹立即就接了過來:“天仇拜謝師伯。”


    這玩意,他看到就知道怎麽用了,我是刀槍劍戟沒錯,但是我還有一門頂級的飛刀術!


    雖然這麽點,充其量也隻能做一把飛刀。


    但是卻是絕對無堅不摧的一把飛刀啊!


    飛刀要那麽多幹什麽?有那些普通的充數,真正精品的,一把就夠了!


    再說這是神性金屬,溝通了之後根本丟不了,扔出去殺人之後,不管多遠,裏麵的小精靈自己就帶著刀根據與主人的感應回來了。


    連回旋手法都不用。


    多方便?


    這特麽對你無用,對我有大用啊。


    接過來就立即放入懷中。


    天王簫正在懟司空夜的功夫,發現手中的神性金屬居然已經沒了。


    然後就聽見拜謝聲。


    隻感覺一口血悶在喉嚨裏,道:“以後跟你師父學點好。”


    “是。”


    司空夜道:“我這個弟子,從三歲我就帶著他,小家夥還不錯,正好你這段時間過來陪我切磋,如此機會實在難得。就讓他在一邊觀摩觀摩,也學習學習。你出手的時候可要注意,可別把我徒弟殺了!”


    他威脅道:“我徒弟要是死了,我轉身就走,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天王簫大怒道:“這還用你說?”


    他在司空夜帶著方徹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點,若不是為了觀摩學習,感受高手戰鬥的神韻的話,帶這個隨手吹口氣就吹死的小東西來幹甚?


    我都理解了,你特麽居然還要再提醒一句,看不起誰呢?


    天王簫隨手一揮,一團勁氣將方徹籠罩,化作一個護罩。


    “你好好看。有這個護著你,就算有餘力打到你了,也隻能打飛,而不會有半點傷害。”


    方徹試著全力用手指捅了捅這一層護罩,居然捅不動。


    忍不住有些駭然。


    這些老魔頭一個個的是真的強大。


    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才特麽皇級是怎麽有勇氣四海八荒的去做任務的?


    正在思考。


    卻聽見一聲尖銳的呼嘯,驟然響起,夜皇鬼刃率先出手。


    隨即簫聲嗚嗚咽咽的響起。


    兩人身形飄忽,就已經戰鬥在一起!


    方徹凝聚心神,就在護罩內盤膝坐下,全神貫注的開始觀摩戰鬥。


    正如夜皇所說,這樣的高手之戰的經驗,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


    這一看。


    就頓時看了出來,這兩人的戰鬥方式,果然是師出同門,一樣的身形飄忽,一樣的鬼氣森森,一樣的陰氣凜然。


    鬼霧,夜霧,不斷從兩人身上飄起。


    然後揮散。


    鬼哭神嚎的聲音從兩人身上不約而同的出現,散往四麵八方,然後又從四麵八方匯攏而來,由聚而散,由散而聚,周而複始。


    但是這種聲音卻是越來越多。


    逐漸四野八荒全部都是鬼哭神嚎的聲音。


    在方徹耳朵裏,直接就好像是地獄門陡然打開了,所有的厲鬼都衝了出來一般。


    連金角蛟都忍不住從神識空間裏鑽了出來,瞪著虛無的眼睛到處尋找死氣。


    然後才發現不是……


    悻悻然又鑽了回去。


    戰鬥半個時辰之後,方徹就看出來了,司空夜現在明顯是落在了絕對下風。


    但是他自己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隨著與天王簫的激戰,夜魔神功與夜魘神功的交融,而變的越來越好。


    “這是什麽師門,竟然這麽強大!”


    方徹都震驚了。


    他是回去專門查了一下的;龍神戟海雲端,雖然為人素來低調,但是在幾千年前卻也是有記錄的風雲人物。


    曾經打敗過狂人戟,而且將芮千山逼落下風。隻是這兩項戰績,就已經足以傲視天下!


    而天王簫的師父鬼王簫,曾經是唯我正教不遜色孫無天和段夕陽的超級魔頭。


    夜皇雄霸一方,為暗夜之皇這個是都知道的,而天王簫現在也是排名雲端兵器譜第八位!排名還在唯我正教副總教主項北鬥之上!


    這是同一個門派,出現了四大絕世高手。


    竟然還有位祖師爺,而那位祖師爺竟然是可以與唯我正教總教主鄭遠東打了一天一夜才被殺的超級人物……


    這是什麽神仙門派?


    一門五大高手,都可以進入雲端兵器譜,而且其中有三個人是具備前三實力!


    看夜皇與天王簫動手,兩人的戰鬥方式,基本都是將‘詭譎’這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處。


    動不動漫天全是人影,數千個夜皇和數千個天王簫捉對廝殺。


    方徹每當在這種時候,就必須要全神貫注的去尋找,哪一個才是真身。


    找到真身,才能知道殺招究竟在何方。


    但是十次之中,竟然找不到一次!


    轟轟轟……


    空中響起接連爆響,夜皇在空中的無數幻影一個個破碎。


    咻的一聲露出真身。


    飄然從空中落下,站在山巔,氣定神閑。


    空中,天王簫的影子依然是密密麻麻,如同集結完成的龐大軍隊,靜靜地站在空中。


    凝視著地上隻有孤單一個的夜皇。


    “司空夜,你的毒,竟然真的解了,而且,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你居然能夠恢複到了這個地步!”


    天王簫的聲音好像是數千人同時開口。


    在這漫天陰森森的鬼影重重中,莫名的添加了幾分莊嚴肅穆的感覺。


    “目前恢複了,也不過是七成。”


    司空夜道:“而且中毒的這兩千年,毫無寸進,所以,哪怕全部恢複巔峰,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


    “未必。”


    空中的天王簫身影在一個個的消失。


    給方徹的感覺就好像每一個幻影,都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接近真身,然後消失。


    一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個的時候,天王簫就好像是下樓走樓梯一般,氣定神閑的從空中踏步走下來。


    道:“你的修為是停滯了兩千年,但是,我跟你交手的感覺,卻與兩千年前不同。”


    夜皇淡淡道:“那是因為,我今天沒殺意。”


    天王簫道:“不是殺意的事情。”


    他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充滿了不解,道:“是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骨……對!你的根骨,居然提升了?”


    他眼睛猛然盯在司空夜臉上,如同狼一般的目光:“定型的根骨,怎麽會提升?!”


    司空夜啼笑皆非:“寧在非,你腦子有問題吧?你是不是需要我誇一句,這兩千年你也是脫胎換骨一樣的進步了?”


    天王簫眼中懷疑之色不減,皺著眉頭看著司空夜的臉,道:“那,明日晚上再戰?”


    “一言為定。”


    夜皇道:“明天,我再帶他來。”


    天王簫鬼火一般的眼睛看在方徹身上:“你對這小子,就這麽看重?”


    司空夜淡淡道:“或許我這一生未必能勝過你,但是我的弟子,未來卻一定可以殺你!”


    “哈哈哈哈……”


    天王簫似乎是聽到了一個絕佳的笑話,笑的直喘氣:“胡鬧,那我等著他來殺我!”


    身子飄然而起,瞬間化作鬼哭神嚎的一股旋風。


    穿林而去。


    司空夜搖搖頭,笑了笑,渾身汗水這才涔涔而出。


    瞬間就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這老家夥的實力,在這兩千年裏,果然提升不少,正麵戰鬥,我根本不是對手。”


    方徹道:“那是你沒有恢複。”


    “恢複也不是他的對手。除非再給我兩百年以上時間。”


    司空夜道:“天王簫現在,太強了。”


    言辭之間,有些低落。


    方徹皺眉道:“如此一來……十天之後,難道真的要將傳承給他?”


    司空夜苦笑一聲:“傳承……他自己本來便有。不需要我給他!”


    “啊?”


    方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問出來這麽一個回答。


    瞬間自己都愣住了。


    司空夜苦笑一聲:“其實師祖從來沒有厚此薄彼。聽我師父說,師祖他老人家當初的修煉已經到了可以感悟生死的地步,他在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完全狀態下,預感自己命運多舛,此行恐有生死大難。所以就提前做了安排。”


    “將傳承分成了一模一樣的兩份,一份給了我師父,一份給了我師伯。”


    “而且我師祖是一個看淡一切的人,他並未感覺師伯進了唯我正教是壞事,也沒感覺我師父親近守護者是好事,對於他老人家來說,隻不過是自己教了兩個徒弟,這兩個徒弟分別走了兩條路,僅此而已。”


    “所以,天王簫所謂的師祖他老人家因為他們進了唯我正教而不滿的那種說法,隻不過是自己心虛而已。”


    “師祖那人,屬於閑雲野鶴;他自己心裏是向著守護者這邊的,但是對於自己的徒弟,從來沒有任何規矩或者約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雖然希望我們都做自由人,但是,若是有誰有什麽目標,他也不會阻攔。”


    “而是叮囑,順本心而為。”


    “師伯和寧在非進入唯我正教,殺的屍山血海的時候,他老人家也並沒有半句埋怨,也沒有提出清理門戶。”


    “從這一點上來說,師祖他老人家,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人。”


    司空夜有些神往的看著夜空,道:“我沒見過師祖,我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這麽做,我也不知道怎麽評價。”


    方徹默然。


    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麽評價這位夜皇的師祖。


    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人?


    但想到另一麵,心裏也就多少有些理解:就好像養孩子,生了孩子隻管養,未來犯罪也好,未來走正道也罷,我就隻管寵!


    寵到哪算哪。


    別的都不管!


    未來犯了罪,你們抓他?好的。未來立了功,你們要獎勵?好的!


    “嘖嘖……”


    方徹扭曲著臉:“難以想象一位超級高手居然會如此。”


    司空夜道:“所以我師父也不大理解,因為在他老人家看來,他雖然親近守護者,可以幫守護者做事,但是隻要不加入守護者,那就是自由人。”


    “……”


    方徹對這個觀點也是歎為觀止。


    果然有什麽樣的奇葩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奇葩徒弟。


    你天天幫著守護者幹事兒,唯我正教不對付你才怪了。


    偏偏你還以為自己是自由人,沒有陣營的……這是什麽腦回路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方徹忍不住看著夜皇,再想想剛才的天王簫,瞬間感覺理解了。


    原來這就是一個精神病門派啊……懂了懂了!


    “當初師祖做了兩個傳承玉佩。”


    司空夜道:“一塊給了我師父,說是未了之事,讓我師父去處理一下,另一塊給了我師伯,同樣也是這麽說的:未了之事。”


    “我師父在師祖辭世之後,就想為師祖做完未了之事,但打開玉佩一看,才知道是畢生傳承。”


    “而師伯那邊……應該是不想為師祖做這個未了之事……根本沒看,所以,他們也就認為……傳承都在我這邊。你懂了嗎?”


    “這件事,是我師父當年打開玉佩就明白了的。”


    司空夜切齒道:“這一對師徒,狼心狗肺,就從沒想過盡點孝心!所以才會導致寶山就在手裏,卻一無所知!”


    方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半天沒有合攏來。


    我暈了!


    居然是這麽回事!


    這位足可以名震天下,彪炳千古的大宗師,最後采用的辦法,居然就好像一個家裏有點資產的老農民一般。


    臨死時候告訴倆兒子:我哪哪還欠著賬,你們誰去把賬還了……


    真正去還賬的獲得了遺產,沒去還賬的當然不會獲得遺產,還會認為這老登啥也沒有給我留下……


    “所以你明白了嗎?”


    司空夜苦笑:“寧在非他現在就是一個捧著金飯碗要賬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金飯碗值得多少個饅頭的超級不孝順的傻逼!”


    “懂了。”


    方徹也是苦笑。


    原來如此。


    “那在十天時候,你會告訴他嗎?”方徹問道。


    “我會給他一點等於啥也沒說的提示。”夜皇詭異的笑了笑。


    方徹:“……”


    便在這時。


    夜皇突然臉色一變。


    猛然鬼魅一般躍起,瞬間閃現在百丈之外,轟的一聲,整整一個小山頭被他打的稀碎:“誰!出來!”


    轟隆隆聲音。


    夜皇四周轟炸,絕招層出不窮。


    方圓百裏,都是驚天動地一般。


    這樣的動靜,連已經走了的寧在非居然又招惹了回來。


    “怎麽回事?你特麽不回去又在這兒發什麽瘋?”天王簫大惑不解。


    司空夜身子一閃,飄在空中,眼神警惕的四處打量:“剛才分明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但打了一遍,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竟有此事?”


    天王簫的臉色也沉重起來。


    瞬間拉出來無數殘影,在四周搜尋。


    片刻後:“你是不是感覺錯了?這裏除了咱們三人,連人類曾經存在的氣息也沒有。”


    司空夜也有些拿捏不定:“感覺是有點,但是不明顯。什麽人能在咱們麵前藏得這麽好?而且這麽近的距離?”


    “你簡直有病!”


    天王簫大為不滿,直接飄身而去。


    但是方徹注意到,天王簫離開的方向,這一次卻是司空夜警惕的方向,足以證明他其實心裏也是不放心的。


    而且夜皇的感覺,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不靠譜。


    夜皇皺眉歸來:“走,咱們回去。”


    方徹道:“有人?”


    “應該是,但是……此人隱匿相當高明。已經逃了。”


    夜皇皺眉道:“不過,不管他如何高明,但若明晚再來,必然將他生殺在這裏!”


    此刻。


    方老六已經遠在五百裏之外。


    “特麽的,居然被發現了……司空夜這小子,果然不簡單。不過我現在也放心了,有他帶著娃,基本安全沒什麽問題。”


    “放心了放心了。”


    “我也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回去找老婆去了……”


    “哎,骨肉不能相認,實乃人間慘劇……我的安排應該沒什麽事吧……”


    方老六開始複盤。


    以他的謹慎程度,特意安排的事項,還在不斷地複盤尋找漏洞,可見他對這件事是如何的看重。


    “這件事,連九哥也不能知道!”


    “必須要百分之一萬的謹慎!否則,一個閃失,我兒子就是萬劫不複。”


    一路急匆匆趕路,等到天色微明,已經過了白雲洲,走在去碧波城的路上。


    居然掏出來一麵鏡子,認認真真的開始審視自己相貌。


    要與當年差不多,但卻又要與當年截然不同。


    氣質可以類似,但是風霜之色一定不能少,憔悴些,虛弱些,也讓老婆知道我這些年過得如何淒慘,引發一些同情心。


    我很虛弱。


    而且元氣大損,能活過來已經是僥幸了。


    至於當初吹的牛逼,什麽我是大陸英雄之類的……


    用那種普通的軍功勳章頂一頂就行了,什麽大陸功臣勳章之類的就算了。


    太紮眼。


    那娘們兒若是出去炫耀就不好了。


    方老六一路上不斷複盤,足足有數百次,終於確定萬無一失的時候,已經到了碧波城城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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