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白霧洲,近乎一片平靜。


    該幹啥就幹啥,對於方屠的即將到來,沒幾個人當一回事。


    甚至連鎮守大殿都是布置好了預案,方屠到來,咱們配合一下走個過程。


    殺一些人,也趁這個機會斬殺一些幫派,整頓一下白霧洲,然後過場走完之後,就將這位方屠禮送出境。


    對外就宣布方屠在白霧洲殺了一個屍山血海,殺的功德圓滿……如此,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也就得了。


    要不然還能如何?


    還能真正為了方屠得罪死了本地這些世家大族?


    人家方屠倒是沒事,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了就行了,但留下的爛攤子誰來收拾?以後的工作怎麽開展?


    這裏可是天之涯海之濱,真正的天高皇帝遠啊。


    不過,最近這幾天裏,陸陸續續來到了白霧洲好多人。


    無數的世家武者,紛紛秘密進入白霧洲。


    還有一些江湖殺手,也都在白霧洲集中。


    甚至其中還有許多成名已久的人物。


    還有一些亦正亦邪正邪邊緣的人物,也都來了。白霧洲很大,這些人物默默到來,在全洲引不起什麽風浪。


    但是……這種現象畢竟是反常的。


    因為在此之前,白霧洲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自從方屠要來的風聲傳出來之後,這些人就陸陸續續的來了。


    「白霧洲,要出大事啊。」


    白霧洲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皺著眉頭在開會。


    「必須提起精神來對待,之前從未有這麽多高手蜂擁進入白霧洲。這一次的反常,定然是大事前兆。你們都說說,這些人是為什麽來的?」


    吳智雲看著滿屋子的人。


    「哪還有什麽說的?肯定是為了方屠來的唄。」


    「就是,方屠要來,這些人就都來了,很明顯。」


    「而且,應該不是為了幫助方屠來的……嘿嘿。」


    「方屠在內陸據說殺了不少人,而且還殺了不少世家的人,其中還有鎮守者,守護者的世家的人……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啊。」


    「這不報應就來了?他居然敢單槍匹馬一個人來白霧洲,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風雨雪的人人家不敢動,但是方屠一個九級世家的外戚……嗬嗬,單槍匹馬來白霧洲,這不是明擺著給人家刺殺的好機會?」


    「試問如今這天下,誰不想殺方屠?明擺著的,這就是東方軍師放出來培養的,未來整頓天下的一把刀。若是成了氣候,整頓完了東南,那麽必然要往西南,正北東方等也要整頓過去的。」


    「其他地方的人要趁機會殺他也是很正常的不足為奇。」


    「畢竟,各大家族各大幫派都不是傻子,自己下麵的人幹了什麽事,名聲如何,他們又不是聾子瞎子,難道還不知道?誰的屁股下麵不是一屁股屎沒擦幹淨?現在不殺方屠,難道要等方屠羽翼豐滿過去巡查殺自己麽?」


    「殿主,方徹這一次來到白霧洲,平安離去的機會,不是幾乎沒有,而是絕對沒有!」


    其中一個中年人站起來,道:「就現在的外來力量,就已經不是咱們鎮守大殿現在的力量能對付的。更何況還有無數的本地豪強?」


    「那些豪強世家為何來到咱們白霧洲落戶?不就是為了天高皇帝遠好做事?」


    「方屠打破了約定俗成的規則,這樣的人,注定是活不長也走不遠的。」


    「我們都知道,站在我們的立場,我們原則上來說,是絕對不能讓方屠死在白


    霧洲的。但是……現在這件事,咱們說了真正不算。若是要死保方徹的話,估計……咱們鎮守大殿全填進去,方徹最後還是難免一死的!」


    「殿主,兄弟們都為了鎮守者事業奮戰了一生了……」


    這人一說話,眾人頓時紛紛附和。


    但是也有不同意見的,一個虯髯老者憤然起身,怒喝道:「方徹這樣的人,難道不是我們盼了世世代代的人?如今,這樣的人出現了,你們如何能這樣說話?」


    「嗬嗬,夏老堂主,您說的有道理,我們是盼望這樣的人,這不假!這整個天下清掃一遍,有利於統治,也有利於戰鬥,更有利於發展,甚至正常武者,加入鎮守者效力的也會更多,這一點沒有人會否認!」


    「我們如何不知道這裏哪些人作惡多端,我們誰不知道這個白霧洲那些人該死?我們何嚐不希望他們被殺掉,清除掉?」


    「問題是,做不到!」


    「做不到怎麽辦?鎮守大殿還要存在吧?」


    「方屠這人行事雖然決絕狠辣,但是正如夏老堂主所說,這種人是我們日夜盼望的人。但問題就在於,方屠太年輕了!他太弱了!」


    「弱就是罪!」


    「這一點,不僅是在江湖,也不僅僅在戰場,更不僅僅在唯我正教。就算是在這個天下,在守護者之中,在鎮守者中,弱,依然是原罪!」


    「方徹這樣的人,越多越好,我們的確盼望,但是他沒有能力清掃白霧洲,這一點,你還要否認嗎?」


    「若是凝雪劍芮千山大人來清掃白霧洲,沒說的,鄙人鞍前馬後萬死不辭,哪怕戰死,也是含笑九泉。因為劍大人是真的有能力,有實力將所有惡人斬盡殺絕!」


    「但是方屠呢?他成麽?」


    「他不成!」


    「他不成,還要這麽做,就隻能將白霧洲搞成一片亂攤子,讓之前所有的良好有序的關係,全部交惡!讓整個白霧洲社會徹底紛亂。而方徹走了之後或者死了之後,我們鎮守大殿反而成了眾矢之的!」


    「再也不會有人聽我們的。」


    「甚至所有世家豪強,都會聯合起來對我們群起而攻之!」


    「這是現在就可以看到的情況!我不信你看不到,你猜不出!」


    「若是真的那樣糜爛了,那我們談何牧守一方?我們鎮守大殿不要說是名存實亡,而且是真正的被徹底抹去!」


    「夏老堂主,你可知道那樣的後果?」


    「我是不是危言聳聽,大家心裏都有數吧?白霧洲天高皇帝遠,向來都是鎮守大殿和各大世家豪族幫派共治!這樣的傳統,已經沿襲了幾千年!」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鐵打的世家,流水的鎮守大殿官員?」


    「四級家族就有兩個,五級六級七級家族有多少?」


    「方徹是一腔熱血,沒錯!我也這麽認為,但他單槍匹馬來,除了給我們搗亂還能做什麽?!」


    夏老堂主蒼髯如同爆炸,憋屈的無以複加:「難道,好不容易出現的一個英雄,一個鬥士;我等分明身為同袍,卻要眼睜睜看著他戰死?這是什麽道理?」


    「融入江湖,化入社會,和光同塵,先隨波逐流;然後在一片如魚得水之中,慢慢的施展自己的抱負,從細微處著手,潤物細無聲的改變,才是真正的為官治世之道。」


    「俗話說得好,治大國如烹小鮮;鎮守大殿,也是一樣。」


    「激烈的手段,隻能讓矛盾激化,小事變成了大事,從而群起洶湧,社會糜爛,轉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麵,更加民不聊生!」


    「任何一個標新立異,銳意進取,手段激烈的人,脫穎而出,下場都不會好!因


    為這個人觸動的是整個天下人的利益!這樣的人,在以往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我想要問夏老堂主一句話:縱觀史書八尺厚,裏麵可有一個這樣的人到後來得到了好下場?」


    「可曾有一個!?」


    「方屠不錯就是這樣的人,但是他如何能例外?!」


    「東方軍師智謀冠天下,自然也明白完全整頓的好處,但是他老人家為何一直沒有這麽做?一直到方屠等人冒出來才開始東南試點?難道刀大人劍大人等,就不能壓平天下嗎?但軍師大人沒有這麽做!」


    「為何?!」


    「試點啊!試點而已啊!!」


    「說到這裏,說到深處,其他風雨雪等家族的人,固然暫時沒有人敢去動他們。就算他們能一直整頓下去,但他們整頓到最後,整頓的是誰?最後隻能整頓風雨雪!」


    「風雨雪家族固然正氣凜然,但這麽大的家族,你要說一個蛀蟲一個敗類都沒有……你信嗎?」


    「能整頓的動嗎?」


    鎮守大殿一片寂靜。


    良久,數聲歎息悠悠。


    吳智雲歎了口氣,道:「如此,按照原定計劃行事。方徹到來巡查,我們是歡迎的,若是不出意外,我們必須全力配合,但是要注意控製範圍。不能範圍太大……要維持白霧洲的穩定。」


    「此外每個人都列一個整頓名單出來。方隊長到來,若是能安全離開,我們就必須要讓他帶著政績走,決不能空手而去。」


    「若有危險,我們也必須要保證方隊長的安全。」


    吳智雲淡淡道:「縱然有所犧牲,也在所不惜。」


    他兩眼在所有人臉上一掃而過,帶著鷹隼一般的淩厲,淡淡道:「若是事不可為,方隊長在白霧洲不幸……那麽白霧洲的人,可以陪葬戰鬥而死,但不可隻能方隊長一人殞命!」


    吳智雲深吸一口氣,淡淡道:「這句話,各位可懂?!」


    眾人沉悶的道:「懂!」


    「既然懂,那我就不再多說。」


    吳智雲淡淡道:「所有人今天開始排班,每天一班人陪著方隊長執行任務……這便是生死簽了。哪一個班若是不幸輪到了死劫……就安心的去。家人老小,鎮守大殿撫養百年,培育成才!」


    「是!」


    「可懂?」


    「懂!」


    「散會吧,各司其職。白霧洲,不能亂!」


    吳智雲威嚴說道。


    眾人散會離去。


    對於吳智雲最後的說法,大家都懂:若是隻有方徹一個人死了,那麽,白霧洲鎮守大殿集體倒黴。東方軍師雷霆之怒,必然落在白霧洲鎮守大殿全體。


    但是有鎮守大殿的人英勇殺敵,陪同方徹壯烈戰死,那麽誰也怪不著白霧洲鎮守大殿沒有盡心盡力!


    而到那時候,上層若是派下來人徹底整頓白霧洲,那更加是好事兒了。反而達到了徹底整頓白霧洲的目的!


    最後得益的,不還是白霧洲鎮守大殿?


    未來千年百年的和平休養生息,用這些許犧牲換來,豈不是值得的很?


    白霧洲。


    各大客棧已經住了無數的江湖人。


    很多人都集中在各大城門附近的客棧。


    每天都有人在城門口打聽,等待著。


    不斷的有人交頭接耳傳音。


    「方屠來了嗎?」


    「方徹還沒來?」


    「我都提前等了他兩天了,竟然還沒到。」


    「我都提前三天來了。」


    「我特麽在四天之前趕到了白霧洲。」


    「你咋這麽快?」


    「我正好在附近執行任務,結果又接到了方屠這個任務,正好隔著不遠,順路就過來了……」


    「方屠可就隻有一個人……死了都分不著功勞了。」


    「誰殺的算誰的。」


    「這話說的也是。」


    「不過這方屠也是真牛逼……我特麽稍微轉悠一圈,看到的同行不下四五百了……」


    「四五百?你太小看方屠了!現在各地集中而來要趁這個機會殺方屠的,最低是幾千人,甚至更多。」


    「說的也是,方屠選擇獨身一人單槍匹馬整頓白霧洲,實在是找死到了極點。這也是千載難逢的殺死他的機會。」


    「不錯,天高皇帝遠,整頓白霧洲而死,誰知道誰殺的?」


    「不錯不錯。」


    城門處。


    鎮守大殿城門官員一臉憂慮。


    白霧洲暗潮洶湧,方屠還沒來,但這一股股的暗潮,已經到了快要按捺不住的地步。


    這一點,隻要是鎮守大殿的人,每個人都看得出來。


    之前多少年了,白霧洲從來沒有如此過。


    一個個武者進城,現在已經連遮掩都不再遮掩。


    太多了……


    城門官幾乎要認為,這白霧洲要將整個江湖都集中過來了。


    「方大人啊……」


    城門官心中祈禱:「若是您現在能得到消息,那麽……請您有多遠走多遠吧。這裏,真心不能來啊。」


    「您一來……簡直比海嘯還要可怕。」


    「而且不是您掀起來的,而是白霧洲……本身就為了你準備的。」


    白霧洲街麵的人都已經穿上了棉衣。


    秋風蕭瑟,帶著寒涼,白天黑夜不停的刮。


    將大地的熱度一層層的不斷刮去。


    秋陽無力的掛在西方,已經即將落日。


    殘陽如血,灑滿了城外無盡遼闊的大地。


    無數的黃葉,被刮了起來,在城外官道上鋪上了一層金黃。


    但,下一刻,所有人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一股凶煞之氣,陡然從南門外衝起。


    洶湧澎湃,大海漲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向著這邊衝來。


    這煞氣的寒涼,竟然蓋過了凜冽秋風。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


    無數人扒在城頭上,向著遠方看去。


    隻見在視線的盡頭,一道黑衣身影緩緩出現。


    這一道黑影出現在官道上,踩著滿地金黃落葉,筆直的向著白霧洲城門走來。


    就在他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刹那,天邊的太陽終於跌落地平線,失去了光彩!


    天地驟然一昏。


    他踩著落葉走來。


    剛才還金光閃閃的落葉,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變成了枯黃的死物!


    他走的很快。


    但暮色籠罩的也很快。


    從看到身影,一直到走近城門不遠,能看清麵容的時候。


    天地卻突然黑暗下來,暮色降臨白霧洲!


    那筆直筆挺的身影,就站在了白霧洲城門外。


    呼嘯秋風,將他一身黑袍刮的颯颯作響,發絲飄零亂飛,他緩緩抬頭,露出英俊到了極點的麵容。


    一片黑暗中。


    那寒光閃閃的眸子,似乎蘊含著蒼穹星光,光芒璀璨。


    卻又帶著無邊的深沉,無盡的黑暗。


    所有人都被他氣勢所攝,竟然說不出話。就這


    一人前來,卻似乎帶來了白霧洲的永夜。


    這種震撼,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一時間,整個人腦子都是空白的。


    黑衣人筆挺站立,右手一揚,一道金光綻放。


    開口,舌綻春雷,轟隆隆傳過四方。


    「鎮守者東南總部,生殺巡查隊長,方徹!今日來到白霧洲!還請打開城門!」


    如同在隆冬季節,天空中卻出現了一道霹靂雷霆!


    一句話。


    直震的四麵八方附近處黃葉簌簌如雨落!


    春雷炸,沒有枯葉還敢戀棧枝頭!


    方屠來了!


    城內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震。


    「快開城門!」


    城門官一聲大吼。


    城門轟然打開。


    一直到城門完全打開,兩扇厚重的城門分列兩邊的時候。


    方徹才抬起腳步,緩步而前,就從正中間,不偏不倚,一絲不苟的大步而入!


    城內燈籠懸掛,燈火蔓延。


    城門洞一片漆黑,光影斑駁。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方徹就從城門洞那無邊的黑暗中赫然現身。


    然後走在燈火通明的大道上。


    就好像是從一片黑暗之中,突出來一把利劍!


    方徹一路昂首挺胸,大步而前。


    麵前萬千燈火,燈火暗影中,如同藏著有無數的魑魅魍魎。


    方徹獨身一人,如同闖入了萬鬼之窟!


    光影斑駁,不斷灑落在他英挺的臉上,挺拔的身上,他就這麽一路往前,每一步,步距統一,從容不迫,隻有一個人,卻自然而然帶著千軍辟易,萬邪退避的無匹氣勢!


    如一個孤單的騎士,對著數以萬億的敵人衝鋒。


    一身氣勢若山呼海嘯,澎湃而來。


    人潮湧湧,但隨著方徹走過,不管是什麽人都紛紛避列兩旁!


    一襲黑衣大氅,隨著走動,在燈火迷離之間折射出光明璀璨轉瞬即逝的星鬥之光。


    所過之處,一片寂靜。


    如同自帶靜音功能。


    兩邊無數普通人,也有無數等著殺他的亡命之徒,但在他走過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不要說白霧洲中人。


    連隱身高空默默看著的孫無天,也突然心中升起由衷的讚歎。


    「真正好氣勢!」


    「真牛逼!」


    「這樣的威風,真不愧男兒一世!」


    想到方徹走了之後,自己就要用這種形象震撼白霧洲,孫無天驟然感覺渾身的熱血也突然奔湧了起來。


    目光灼灼,看著下麵的方徹,腦海中認真模仿。


    這一刻,孫無天根本沒有將方徹當做一個小輩。而是自己學習的對象!因為方徹隻有君主級。


    在君主級這種氣勢,那是什麽樣的概念?


    真正的無所畏懼!真正的生死等閑!真正的刀山平趟,劍林橫穿!


    孫無天認真模仿著這種神髓。


    一時間熱血奔騰,居然有些迫不及待。


    方徹就像是劃開水麵的大船,看著緩慢從容,實則快速。


    根本不用任何人引導,一路向著白霧洲鎮守大殿而去。


    而白霧洲鎮守大殿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


    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笑容滿麵,率人遠遠的迎了出來。


    「方巡查,我等日盼夜盼,終於將您給盼來了。」


    吳智雲熱情的上前。


    方徹麵無表情,停下腳步,淡淡道:


    「吳殿主不必多禮,你我本是同袍,一切為了天下民眾。須知,萬家燈火,皆在我肩;萬民生死,皆在我身!」


    「工作要緊!」


    方徹淡淡道:「吳殿主,我的時間很緊。既然來了,現在就要查閱白霧洲卷宗。不知可否準備妥當?」


    吳智雲道:「方隊長遠道而來,一路勞累,我們鎮守大殿為方隊長準備了酒宴接風洗塵……不如……」


    「不必了!」


    方徹一揮手打斷:「帶我去看卷宗!」


    說著大步上前。


    直接從眾人中穿過。黑翼大氅一飄,已經穿過人群:「吳殿主!您還在等什麽?」


    鎮守大殿眾人都是臉上露出來怒色。


    這位方巡查,居然如此不近人情。


    吳智雲麵無表情,一揮手道:「既然方巡查迫不及待的要投入工作,那我等自然要全力配合。都跟我進去!」


    眾人哼了一聲。


    跟著進去了。


    看到鎮守大殿的門緩緩關閉。


    外麵的眾人這才感覺到鬆了一口氣。


    有人大口大口的喘氣起來,卻是在方徹到來的這段時間裏,竟然沒敢喘氣。


    「這就是方屠?!」


    有人驚駭的問。


    這句話,引起來無數人的默默點頭。


    「是的,這就是方屠!方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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