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堵”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才下午四點多,不少地方已經水泄不通。田擇他們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爬行”,才終於抵達便宜坊烤鴨店。


    結果餓暈了的幾個人根本沒顧得上說話,堵車堵出來的一肚子悶氣全部轉化成了強悍的食欲,你搶我奪,就連兩位女孩兒也絲毫沒有了淑女氣質,三下五除二,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把伍文彬提前訂的兩隻鴨子連皮帶肉全部幹掉。


    田擇拍著鼓鼓的肚皮,邊打哏邊說,“師傅啊,其實堵車最大的好處就是下了車以後吃嘛嘛香……我終於明白烤鴨為啥這麽有名了。”


    解決了肚子問題,幾個人終於可以消停下來慢慢的說些話了。原本伍文彬還想先送三個人去酒店,不過看看表,估摸了一下傍晚六七點鍾京城大馬路上的“雄偉”車流,主動放棄了……


    其實說起來,田擇和伍文彬分開的時間也就不到兩個月,但是伍文彬卻感覺田擇和童彤一下子長大了不少,伍文彬把這個疑問提出來之後,田擇有些得意的對童彤和覃雨馨說,“你們看,偶爾闖蕩一下江湖對於青少年成長還是非常有益滴……”


    還沒等到兩個女孩兒崇拜一下自己,伍文彬一巴掌已經打到了他的後腦勺上,笑罵道,“混小子,在江湖上遊曆遊曆是不錯,可是四處點火惹事兒就是錯了!你自己算算你們出門才多久,可是你們折騰出來多少事兒?”


    田擇端著茶杯一陣哂笑,“嗬嗬,其實也不是很多嘛,也就羊城抓了群白*粉仔、磊州搞定一個李老太嘛,真的不多啊,當然,如果算上那個法國二貨,也不過三場而已,當然,那隻是小場麵……”


    見田擇提起了珠市的那場決鬥,覃雨馨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那個轟轟烈烈的初吻,臉色微微泛紅。她聽出了伍文彬話音裏麵,對於幾個人一路走一路折騰多少還是有些意見的,所以趕緊開口解釋,“伍師傅,這些都主要怪我,我們三個社會經驗都不很夠,所以很多事情處理的有些毛糙……”


    伍文彬微笑著說,“怪你們倒不至於,其實你們做的事情都很不錯,我作為阿擇的師傅,非常的欣慰。現在的年輕人,能這樣做到有底線、有堅持、有正義感的真的不多,或者說大多數年輕人即便心裏依然是正義的,但也不太敢表現出來。”


    看三個年輕人都在非常認真的聽,伍文彬喝了口茶接著說,“羊城的那件事情吧,童彤的電話裏畢竟沒有談到許多細節,我想畢竟趕到那個份兒上來,也許隻能那麽弄,而且結果也算皆大歡喜,處理的挺好。”


    “但是你們在磊州那件事情的處理上,說實在的,就是一地雞毛,原本你們有很多機會,是可以處理的更加妥當的,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是灰溜溜的跑回鵬城,也不至於弄的各個地方象防賊一樣防著你們……嗬嗬,旅遊遊成你們這樣子,也算空前絕後了……”


    說起來磊州那件事情,可是田擇的得意之作。當然,他也對最後自己三個人成了磊州的過街老鼠相當不爽,至於為什麽,則嚴重想不通。


    他有些鬱悶的抱怨道,“師傅啊,您這麽說俺們可有點不厚道啊。俺們可都是啥也不懂滴熱血小青年,毛糙、衝動是俺們的本分嘛。處置不當您當時就應該給些提示啊,非要等俺們已經成了全民公敵,您才出頭當這麽個事後諸葛亮啊!咱們誰跟誰啊,您就別在俺們麵前玩啥委婉了,有啥說啥唄!”


    “嗬嗬,”其他三個人看著田擇陰陽怪氣、一臉憋屈、怨氣衝天的模樣,都樂出了聲,童彤更是把一口更喝道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到田擇臉上。即便如此,也是嗆得直咳嗽,覃雨馨直接給了田擇一個衛生眼,輕輕撫著童彤的背,故作嚴肅的說,“臭小子,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兒弄的像個智商不夠的250……”


    伍文彬笑著說道,“事後諸葛亮沒啥不好,你這混小子從小主意就大。先不說,我當時提醒你會不會聽,即便你真按照我說的做了,你估計也不會往心裏去,隻有等你被人教訓了之後,也許你才能真正想明白。”


    田擇這時候也不耍寶了,點了點頭,有些苦惱的說道,“師傅啊,其實後來我們仨也反思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要說我們的初衷沒問題,操作過程也很順利,結果也算不錯,但就是覺得到了最後有些別別扭扭,樹了一大幫敵人,估計這輩子都再沒單膽子去磊州了,去了可能直接驅逐出境都是最輕的……”


    覃雨馨也苦笑著接茬說道,“是啊,我們那個讚助商(其實到現在田擇也不知道他們的讚助商是覃雨馨的老媽)也給我打了電話,雖然沒象您說的這麽直接,不過我聽得出來,似乎也是有些保留意見的。”


    伍文彬看著三張抽抽成包子的小臉兒,笑著說道,“其實你們整個計劃都挺不錯,特別是你們的目的非常有價值。但你們操作的時候有幾點考慮的不夠,第一,得饒人處且饒人;第二,換位思考;第三,把好處分潤給更多人。你們倒好,蛋糕自己吃了,主人家這個大頭兒不僅被你們漏了,還扣了別人一臉奶油,別人要爽你們才是稀奇!”


    看著三個人好像若有所悟,伍文彬進一步解釋道,“第一條,你們手頭有那麽個結實的證據,本來可以直接拿它解決問題,就犯不著再來挖這麽大個坑,如果隻裝進去一兩個也就算了,結果前前後後這個坑裏掉進去了十好幾個,紀委都沒你們這麽犀利!如果這真是個巨大的貪*腐窩*案也就算了,這麽小個事情牽連進去這麽一大批人,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卻不過人情幫幫忙,結果都幫到監獄裏了,殺傷力太大,過猶不及;”


    “第二條和第三條其實意思差不太多。你們在處理這個事情的時候,始終隻是想著自己要達到的目標,當然最後你們做到了,而且相當完美。但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磊州市上上下下的訴求和想法?完全沒有。其實,這個事情裏,那個什麽李秘書長的做法完全是個個案,不僅跟磊州市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甚至和他本人的公務員身份也沒什麽關係。結果你們扛著大炮打蚊子,一竿子砸翻了一船人,你們弄出來的那個史上最大的陷馬坑,生生的把磊州市整個公務員係統都擱在了對立麵,你們自己說,這事兒弄的算什麽?”


    到底是有些社會經驗,覃雨馨在田擇和童彤依然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已經反應了過來,她笑嘻嘻的說,“伍師傅您這一說,我終於明白了。其實我們這個事情如果換種弄法,一兩天也就搞定了。完全沒必要折騰那麽多天,在對方翻臉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拿著那個證據去要求他們公開道歉,否則就法庭見,這種有輸無贏的官司李老太一家鐵定不敢打,我們允許他隱去身份道歉就基本差不多了。”


    “而且我們在搞那個見義勇為基金會的時候,完全可以順帶拉上磊州市也作為發起方,用這個案例樹立一個正麵典型,宣傳這個事情的正麵意義就好,完全沒必要找個反麵角色來襯托……而且磊州市在這裏麵也分潤到不少的好處,裏子麵子都有了,皆大歡喜。就象我們在羊城幫警方吹喇叭一樣……”


    此時田擇有些尷尬的嗬嗬了兩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長歎一聲,“我說呢,最近我還一直琢磨為什麽羊城的警察對我們那麽好,幫這幫那的。磊州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原來如此。哎,大意了,我當時的確下意識的認為,必須有個反角在後頭襯著,這個事兒才圓滿,沒想到火力太猛,弄了一大堆反角,的確過了啊!”


    隨即又是一臉哀怨的對伍文彬說,“師傅啊,我想來想去,您這事兒還是不厚道,您自己不和我們說,至少讓律師告訴我們呐,結果那三個律師簡直唯恐天下不亂,對於我們的坑*爹計劃執行的那麽堅決到位,一點兒都不給我們提示……”


    伍文彬攤攤手,“還是那句話,提示也要你們聽才行。嗬嗬,行了行了,教訓必須要親身經曆一回才印象深刻……你們現在補救也還來的及,爭取讓報社牽頭,你們那個什麽基金會出麵和磊州市接觸一下,共同搞個啥主題活動之類的,宣傳宣傳,正麵引導一下,很快就過去了,不過以後再碰到事情,多站在對方角度想想總是沒錯……”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老話總是有些道理的。”覃雨馨給伍文彬續上茶,“謝謝伍師傅指點迷津,如果沒有您提點一下,我們仨還糊裏糊塗的覺得自己挺能幹,一件小事兒都能折騰到天翻地覆……”


    “嗬嗬,小覃,你這算是給誰敬茶呢?時候好像還不到啊!”看田擇三人對於自己的教訓絲毫沒有芥蒂,伍文彬也心情大好,又開起了覃雨馨的玩笑。


    聽到這話,覃雨馨還沒反應過來,童彤先不幹了,“伍師傅,你為老不尊!”然後一臉醋意的看著田擇,“都是你不好!”


    小女孩兒沒來由的小脾氣把伍文彬給逗樂了,覃雨馨則是瞬間弄了個大紅臉,隻有田擇對於此類事情處理的已經駕輕就熟,一臉不以為然,“切,早晚的事兒,而且童彤你都給咱家伍師傅敬了那麽多次茶了,完全沒必要有危機感……”


    回答他的是三根同時指向門外的食指,“你個沒臉沒皮的家夥,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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