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烤鴨吃的很爽,所以仨人決定請伍師傅也吃一頓全聚德——至於究竟是真的為了請客,還是自己想過嘴癮,就不太好說了。反正按田擇的話說,“都是自己人,不用講究那麽多了吧?”


    已經接到曾文禮的電話,聽說三個小東西把老頭子伺候的相當愉快,伍文彬也非常高興。一進包廂的門,就把三個人狠狠的誇獎了一頓,說三個人相當的孝順——結果,剛剛誇完閉上嘴,發現桌上那盤片好的鴨子已經隻剩下幾條肥肥的胸脯肉。自然,本來就被堵車搞的相當鬱悶的伍師傅大怒,痛斥徒弟不孝,要求再上兩隻鴨子才能平複自己的怒火……


    吃飽喝足,聽罷三人後續的計劃,伍文彬嘿嘿一頓壞笑,“小子,再要兩隻鴨子,師傅要打包……不過不白要你們的,我這兒正好有三張聖誕節前夜西什庫教堂的邀請票,很搶手哦,想不想要?”


    田擇相當堅決的跑出包廂,要求要三隻鴨子打包,回頭對伍文彬一臉的諂媚,“師傅,咱不占你便宜,一隻鴨子一張票,不過您能吃完嗎?黃鼠狼都沒這麽大胃口啊……”


    “哈……你這壞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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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運氣非常不錯,白天還漫天霧霾的京城,從24號淩晨開始,遭到一股新的西伯利亞寒流南下侵襲,一夜的大風和暴雪讓第二天的京城變的前所未有的美麗。


    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的雲,清澈的甚至給人感覺有些發紫,簡直和雪域高原最美麗的天空有一比。遍地的白雪讓從沒真正見識過雪的田擇和童彤象抽中了雙色球的大獎,興奮異常。


    早早的吃了早飯,三個人跑到酒店後麵的小花園裏打起了雪仗,沒辦法走路的童彤則向酒店服務員要來一個小鐵鍬,坐在輪椅上,雖然艱難但是非常開心的堆起了雪人。


    見慣了雪景的北方人,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從沒見識過白雪的南方孩子對於白雪的眷戀,平時極其怕冷,每天貓在房間裏的三個人居然激情澎湃的打了一上午雪仗,弄了一大堆雪人,一直到將隻有他們三個人的小花園裏的雪地徹底破壞成混亂的泥沼之後,才意猶未盡的回來吃午飯……


    西什庫教堂距離三人住的酒店不是很近,大雪讓原本就瀕臨癱瘓的京城交通直接癱瘓。三個人隻得剛剛吃完午飯,就駕駛著自己的兩條腿開始前往教堂的漫漫征程。


    雪後的京城,基本上就是個碩大無比的停車場,所有車輛都以不到20邁以下的速度在蠕動,偶爾發生的各種剮蹭事件,更是輕易就造成幾公裏以上的堵車。走路也相當的不輕鬆,被行人踩了一上午的人行道,雪已經基本上變成後冰,讓毫無思想準備的三個人的行程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困境……


    出門不到一百米就摔了好幾個跟頭的三個人,被光溜溜的道路狀況弄的有些怵頭,這個所謂白色聖誕節看起來遠沒有想象當中的美好。三個人邊走變鬱悶的吐槽,作為非信徒的三個人難得想在上帝老人家的生日前一晚,去沐浴一下老人家的榮光,卻先相當結實的享受了幾個屁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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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曆盡了艱辛之後,三個跑來臨時抱佛腳的偽信徒終於在前方看見了西什庫教堂高高的純白色哥特式雙塔尖,和教堂門前高大的聖誕樹。不由自主的都喊了一句“上帝保佑”,看來這場雪是上帝專門弄出來考驗信徒忠誠度的小測驗,差點把三個無神論者變成了自己的入門信徒。


    看來這種特殊時點的邀請券發放還是比較嚴格的,進入教堂之後,雖然人非常多,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擁擠。


    教堂被裝點的金碧輝煌,很漂亮,正中和兩邊都掛著長長的紅色條幅,也不知道是不是隻有華夏的教堂才會弄出跟對聯似的特色條幅,看起來中西合璧很有意思。


    唱詩班已經開始在吟唱歌頌上帝的讚美詩,優雅的管風琴舒緩的聲音,讓三個怨氣深重的偽信徒也很快的進入到了心平氣和的狀態。


    按照計劃,6點鍾將開始正式的平安夜彌撒,此時教堂裏人也越來越多,目測已經有數千人,外國人也很多,但氣氛一直挺好,人雖然多但並不嘈雜。田擇三個假教徒也不往人堆裏擠,所以隻是坐在最後麵靠邊的地方(方便停童彤的輪椅),好奇的看著這一切。


    覃雨馨之前上大學的時候還是去教堂湊過熱鬧的,所以對於聖誕前夜的儀式,比起田擇和童彤兩個小白來講,多少有些認知,三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裏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感受和體會著讚美詩帶給心靈的寧靜和平和。


    教堂裏有神父在搞著一些活躍氣氛的問答活動,有些小禮品發放,雖然如果田擇出頭,鐵定能夠弄到一些,不過畢竟隻是來看熱鬧的,犯不上和人家正經的教徒搶奪主的光輝。


    童彤好奇的問覃雨馨,“雨馨姐,這個教堂很漂亮啊!一會兒我們也要跟著他們一起念聖經、唱聖歌嗎?”


    “嗬嗬,其實今天來的應該有不少都是象我們這樣不信教的參觀者,不過在別人進行儀式的時候,我們表示充分的尊重還是很有必要的。”覃雨馨對著童彤說到,不過眼睛卻瞟向在旁邊伸頭伸腦四處張望的田擇。


    “哎,覃姐,你那是啥眼神啊,我這人從來是進什麽廟拜什麽佛,說我啥都不信也不全對,我其實啥都信,我對於漫天神佛都心存敬意……”田擇對於覃雨馨防範的眼神相當不滿,似乎自己就存心在這個地方搞破壞似的。


    “那你在那裏東張西望幹什麽,一點都不嚴肅……”


    “姐姐呀!咱是來給上帝老爺子慶生的,歡樂才是主旋律,嚴肅……有點表錯情了吧?”田擇一臉的委屈。


    “呃……倒也是哈,那為什麽那些神父啊、唱詩班的啊、還有那些信徒一個個都挺肅穆的?”


    “所以我才東張西望,就是想研究一下為什麽嘛……”田擇發現轉了一圈覃姐姐終於上套了。


    “噗嗤……”童彤終於忍不住了,她現在發現也不知道倆人到底是誰主動,說道最後反正總是一個抬杠的結果,特別好玩兒。


    她捂著嘴,辛苦的忍住沒有大笑出來,反倒弄的自己差點喘不上氣,嚇得倆抬杠的家夥趕緊幫她揉後背,生怕把小寶貝兒憋出個好歹。不過即便這樣,依然引來了幾位真正教徒有些不滿的眼神,仨人趕緊收拾起戲謔的表情,正襟危坐等待著彌撒的開始……


    不過田擇眼睛隨便一瞟,一個相當熟悉的身影映進了眼簾——差點讓他又大笑起來。這難道是冤家對頭嗎?華夏個頭挺大的啊,怎麽走哪兒哪兒能碰見這倒黴孩子?


    田擇咬著牙掐了自己一下,終於把笑聲咽回了肚子,隨即用手肘輕輕分別碰了碰坐在他兩邊的覃雨馨和童彤,用眼神向那個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後迅速舉起手,將倆姑娘已經衝出喉嚨的驚呼聲牢牢的捂住……


    覃雨馨瞪大了眼死死盯著那個方向,抬手將田擇捂在她臉上的手拿開,有些吃驚的說,“這熊孩子怎麽還在華夏晃悠著?還晃到京城了,難道跟我們似的要走遍華夏咩?”


    田擇把嘴挪到覃雨馨耳朵邊,輕輕的說,“覃姐,你說我現在上去和他打個招呼,會出現啥情況?他看見你會不會又說,是他家上帝給他又安排了一次巨浪漫的邂逅,還是在上帝家裏……”


    覃雨馨的耳朵被田擇吹出來的氣弄得癢癢的,沒好氣的說,“錯!是巨恐怖的邂逅好不好?這家夥鐵定跑的比上次在閘坡島還快,估計會被當作****給弄起來……,嗯,個人意見,要打招呼等出了門,至少不會引起騷亂。”


    田擇則有些不同意見,扭頭對童彤非常正經的說,“現在人家皮雷可是就在上帝家裏啊,人家有神恩光環加成的,而且還有好多幫手,搞不好你哥這次不是對手了。小妹,給哥點鼓勵?”


    童彤用手把田擇湊過來的腦袋推開,“切,就他?加十個神恩光環也是菜……不過我覺得雨馨姐說的對,咱們打攪別人向上帝祈禱挺不道德吧?他怎麽還在國內轉悠啊?難道別人說法國人一年有一半時間在放假是真的?居然比我們都閑……”


    田擇點了點頭,“嗯,一會兒彌撒結束了,我們去問問……還別說,現在見這家夥挺親切……你們瞧,他那一臉倒黴樣,似乎又碰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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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彌撒做完之後,又在一個可愛小女孩兒拿來的募捐箱裏放了點錢,三人就決定離開了。下午一路上覃姐姐還是很摔了幾個跟頭的,現在還有幾個地方隱隱作痛,已經預約了田大師要按摩一下。


    雖然後麵還有不少的活動,但是三個人已經沒啥興趣了,反正熱鬧已經看過了,後麵就是人家教眾兄妹姐妹之間的歡樂了,自己三個偽信徒還是別在這兒添亂了。


    覃雨馨相當討厭皮雷,所以始終拉著田擇不讓他去搭理那個法國浪蕩貨。田擇本來也隻是想找個樂子,看覃姐姐這麽堅持,也隻好作罷。


    三人慢慢的向出口走去,可是事情很多時候就是很巧,田擇他們不準備搭理皮雷了,可是覃姐姐和田擇兩個如此耀眼的家夥,還是把很多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皮雷坐的位置比較靠近大門,結束了彌撒之後,皮雷的兩隻色眼就有點閑不住了,四處踅摸看會不會在上帝家裏碰到一些新的“浪漫邂逅”——結果看見了田擇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旁邊推著輪椅的覃姐姐冷冰冰的眼神,讓原本暖氣充足人氣旺盛的大教堂似乎瞬間變成了屋子外麵的冰天雪地……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跑——也沒地方跑。他尷尬的向三人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指了指最前麵的神父,又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表示自己今天隻是來給上帝老人家慶生的,沒有其他任何不軌行為,讓田擇給他留點麵子……


    田擇其實也沒真準備對他怎麽著,隻是有些好奇這家夥怎麽一下子在華夏呆了這麽久,要說一般的自助旅行者也不至於泡在一個地方就不走了。田擇衝他微笑了一下,擺了擺手,跟在已經扭頭離去的覃雨馨身後走出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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