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微笑著說道:“如假包換。”


    在得知眼前的年輕小夥就是古三以後,猴子大聲抱怨了起來:“我說你這個家夥,你知道我們從香港跑到內地,來找你和你爺爺有多辛苦嗎?你既然在穀村躲著怎麽不早說?早知道你在這裏,我就不用累死累活在這個村裏表演了半天的雜耍,弄得跟猴一樣不說,還跟特務一樣跑的軍營刺探消息,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一個不小心我和師妹就會被那些當兵給亂槍打死。哼!”


    傅中庸在一旁聽到猴子如此埋怨後,笑嘻嘻道:“嘿嘿,還別說,你長的跟猴子還真沒啥區別。”


    猴子聽到譏諷聲後,立刻轉身看向傅中庸,正欲發作,卻忽然察覺到了似乎哪裏有點不對,沉思片刻後用眼神直射傅中庸,冷冷地說道:“你不是人。”


    “啊呀,真是笑死人了,現在才看出來我不是人,哈哈,你這隻猴子也不用腦子想想,有我這副模樣的人嗎?”傅中庸說完以後就把口罩給拿了下來,他那副尊容立即把猴子嚇了一跳。


    古三告訴猴子他叫傅中庸,是一具‘不化骨’,但心腸不壞,所以就帶在了身邊。猴子點了點頭:“‘不化骨’真是稀奇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古三升起火燒了一壺茶水,倒了一碗遞給猴子,在得知猴子從香港的來意後,就也把自己和爺爺在這段時間的遭遇,告訴了猴子。當然,除了《蓋寰玄經》以外。


    猴子歎了口氣:“當初師父吩咐我和蝶兒從香港過來找你們時,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情。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那個王小月還有那個黃天成,都和政府的高層人有關聯。還有,在梅花崖布防的部隊竟然是841這支現代禦林軍,這就說明,第一,高層並不想把事情宣揚出去,第二,可能此事關係重大。”


    “沒有錯,所以這‘雙鳳龍脈’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龍脈?竟然連政府高層也驚動了,而且我懷疑在靈都觀裏那些襲擊我們的西洋人,估計也和這個龍脈有關。還有那王小月的私下身份是湘西趕屍家族的大小姐,那麽她嘴裏說的‘妙玄真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讓趕屍人給梅花崖送去五具屍體呢?還有,蘇聯的‘克格勃’似乎也卷入了進來,看來情況非常複雜。”古三分析著每個問題,但都難以一時找到答案。


    傅中庸擺了擺手,說道:“按照那個叫王小月的意思,估計龍脈和你家老爺子有關,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古老爺子。”


    猴子聞聽傅中庸的話後,笑道:“看來不化骨可真是不一般,我說古三啊!看來你帶傅中庸可真是帶對了。”


    傅中庸把頭一揚露出得意之色,道:“那是,我這身‘不化骨’可是天生地養的,豈是一般僵屍可比?”


    提到爺爺,古三低下了頭,道:“是啊,爺爺會在哪裏呢?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和爺爺分開過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麽樣了!”


    “古三啊,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象,我分析隻要我們能找到養屍地,就一定能找到古大伯的線索。這樣吧,我先回軍營,要是哪些當兵的知道我沒在,肯定會起疑心,我們明天在縣城的招待所會合!”猴子說完後,從身上拿出一張薄膜似的肉色麵具,繼續道:“這是我最新發明的人皮麵具,你現在被通緝,肯定用的著。隻是,嗬嗬,稍微難看了一點。”


    古三好奇的從猴子手裏接過那張人皮麵具,小心翼翼的貼在臉上,然後拿起鏡子一看,一張飽受滄桑的中年男人麵孔躍然鏡中。


    傅中庸在邊上看的睜大了眼睛,拉住猴子問道:“小兄弟,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張,否則我每天都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別說我自己,就是你們看著也難受。”


    猴子看了看傅中庸,然後抱歉的攤開雙手:“沒有了,僅此一張,這可是用真人的人皮做出來的,非常珍貴。再說,你全身皮包骨頭,沒有一點血肉,就算有你也沒辦法戴上去啊!”


    “什麽,真人皮?你怎麽不早說?”古三聽到猴子說這張麵具,是用真人的人皮製作而成時,立刻蹲了下來把麵具撤掉,且差點嘔吐出來。


    猴子笑嘻嘻地看著古三:“你就別嫌棄了,這張人皮可是經過高溫消毒,比真正的人臉不知道要幹淨多少倍。你要是不想受到那些公安的騷擾,還是戴著別摘下來的好。另外我可告訴你,這張人皮麵具必須每天摘下來清洗一次,否則和皮膚相連的時間一長,就會自動和麵部上的毛細血管連接,到時再想摘下來可就難了。”


    古三聽到猴子如此說後,心想算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吧,用時戴起來,不用時就摘掉。


    次日清晨,如煙一樣輕,像棉一樣白的雪花飄飄搖搖,紛紛揚揚,從陰霾地天空飄了下來。本身就不太大的穀村,片刻之間便被漫天飛舞的白雪籠罩起來。穀村三麵環山一麵臨河,本身就是景色秀美,再被這潔白的大雪一加點綴,更是猶如一幅出自大師之手的水墨畫,詩情畫意盡在其中。


    為了不引起穀村群眾的懷疑,古三和傅中庸起了個大早,冒著大雪行走在去往縣城的路上。寒冬本是農閑,再遇見大雪天,村民們起床是很晚的,古三也就沒戴那張人皮麵具。


    離開穀村後,雖說傅中庸已經被古三用棉衣和棉帽,還有口罩進行了全副偽裝,但他那特殊的身材,還是引起了幾個路人的竊竊私語。傅中庸倒也不在乎,瞪著眼睛左看右看,悠然自得地欣賞著山間雪中美景。


    此時前方一聲清脆的鞭響,刺破朵朵雪花傳了過來。古三眯起眼睛仔細看去,朦朧的馬路對麵,走來了一位打扮怪異的中年人。此人戴一頂毛氈帽,一身羊毛夾克反著穿在身上,露出長長的羊毛翻在外麵,下穿一條極為寬鬆的褲子,而褲腿又被腳上的長筒皮靴裹在裏麵,這身裝扮在文革時期是非常罕見的。


    再看此人相貌,一雙八字眉斜掛在兩隻三角眼上,朝天鼻露出鼻毛,滿口黃牙似乎象是從來就沒刷過牙齒,但是皮膚卻是極為光滑細膩。隻是吸引住古三目光的,卻是此人手裏鐵鏈上栓著的幾隻猴子,這幾隻猴子走在雪地上,怪異裝扮之人不時地揚起鞭子啪啪作響,催趕猴子在漫天飛舞的大雪天趕路。


    古三仔細觀察後暗自思索:這幾隻猴子的個頭明顯比伏牛山特產的山猴高大,但行走的動作卻遠遠沒有山猴敏捷。在這清晨的大雪天,此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那麽著急帶著猴子趕路?


    說話間,來人已經趕著猴子和古三迎頭走到了一起。


    突然‘哇’的一聲怪叫,其中一隻最為高大的猴子,竟然不估怪異之人鞭子的抽打,死死地抱住古三的大腿,不肯離去。


    “畜牲,再不放開我打死你,把你的爪子拿開。”怪異裝扮之人狠狠一腳踢在那隻猴子身上,但奇怪的是那隻猴子竟然死不放手,並且嘴裏哇哇大叫,抬頭直視古三雙目。


    怪異之人似是來了火氣,放下手中的鞭子,伸出雙手用力把這隻猴子從古三的腿上拉了下來,接著便是幾個耳光打在猴子臉上。


    怪異之人衝古三抱拳道:“這位小哥真是抱歉,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古三微微一笑示意沒有關係,怪異之人便重新趕起猴子上路。


    但那隻抱住古三大腿的猴子,卻又被怪異之人接連打幾個耳光,吆喝道:“畜牲,再給老子找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而那隻猴子卻再也沒有向剛才那樣發出‘哇哇’的叫聲,而是扭頭死死看著古三和傅中庸,眼角竟然流出了淚水。


    古三站在哪裏一動沒動,這倒不是被猴子突然的舉動給嚇著,而是那隻猴子的眼淚,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奇怪,那猴子的眼神和舉動,似乎並不象是一隻畜生所能表現出來的,可是那明明就是一隻猴子,怎會有如此模樣的眼神?古三搖了搖了頭,重新看向那隻已經被趕著走遠的猴子,而那隻是猴子竟然也是不停的回頭看向古三。


    傅中庸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小主人,你是否感覺到那隻猴子的舉動極不平常?還有那眼神,明明就是人類的眼神,一隻猴子怎麽可能有如此動人心田的眼神?而且那猴子發出的哇哇叫聲,怎麽聽都不象是一隻猴子,倒像是一個不會講話的啞巴。”


    “可是,可是那確實是一隻猴子啊?”古三雖然感覺到了異樣,但出現在他眼裏確實是一隻披著厚厚毛發的猴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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