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化作一道精光來到天地鏡第一層,駐留幾秒後,又化成一道白光飛出天地鏡。


    在第一層停留之際,青蜂拿出兩丸極小的丹藥:“這個是隱身丸,雖然煉製的品質不高,不過隱身個一時半活兒還是可以的,也不知道現在外麵是個什麽情況,也許我們出去,就要麵對千軍萬馬了。”


    青蜂祭出右手上的尾後針,她本想將尾後針丟進匙火困陽爐一煉,可惜,除第一次煉製出上品丹藥後,她煉製出的都是中下品丹藥,隻好作罷。九鳴“啾”的一下鑽進了青蜂的袖子裏,像是手鐲一樣,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雖然一過十年,可是九鳴卻還是一條小蛇的模樣,絲毫唯有改變,靈識依舊封閉,又無太大法力。每每一想起九鳴過往威風凜凜的模樣,三人都是一副極其遺憾的樣子,可是九鳴卻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過得無憂無慮。


    百裏求凡咽下丹丸,將真炁在全身運轉一遍,做好麵對強敵準備。


    他也明白,雖是阿竟說這千機洗髓需要一練十年方能築基,可是自己卻隻用了八年就有小成,可證明自己在修真方麵確有天賦,可是,他也實在明白,一個築基期的自己,又怎麽能打敗一個金丹期的百裏馭人與大佛階的悟真呢?


    且九幽十八州天地廣大,有這樣修為的人又何其之多,比其修為更高的人更是多之又甚,自己需時刻小心,才能在這倉皇人間存活下去。


    青蜂、百裏求凡都做好了完全準備,可是,一出天地鏡卻發現周圍無一人在。


    地上屍首經十年早已化成白骨,甚至有些已經無跡可尋,周圍蕭瑟,門廳冷落,雜草叢生,許久不見人的模樣,唯有這麵天地鏡,依舊閃著光芒,十年未變。


    青蜂拿出一枚三色戒指,又撿起天地鏡,她將天地鏡靠近三色戒指,隻見天地鏡化成一道青光,被吸入三色戒指裏。而後,青蜂將三色戒指交給了百裏求凡。


    “呐,這是我在天緣福地裏煉製的唯一一件法寶。”天緣福地裏草藥眾多,但煉製法寶的怪石奇物卻少,好在裏麵住著許多妖精,其中有一隻活了萬年的蚌精,雖然並無多少法力,可是還未入天緣福地時,曾住落神州一處水脈中,下九州落神州乃是下九州中怪石寶器最多的一州。


    蚌精天性,該是將吞入軟肉中砂石小物層層包裹,變成璀璨美麗的珍珠。


    它存在上萬年,曾有三次吞入三顆奇怪砂石,一顆白,一顆紅,一顆黑,它見青蜂,機靈可愛,又是阿竟客人,就將這三顆珍珠送給青蜂。


    青蜂將這三顆珍珠匙火困陽爐裏,本想像阿竟一樣,練出困敵的冰、火、暗屬性空間法寶,可哪知不知什麽環節出了岔子,竟讓她練出了能藏物,藏法寶,藏靈獸的三色戒指。


    雖然也很是怪奇,可是青蜂卻大呼可惜。


    青蜂將戒指戴在百裏求凡手上,因為他不熟悉百裏求凡手指大小,試了好多次,都帶不進去,最後才將戒指戴在了百裏求凡右手無名指上。“竟然隻有手指合適……”


    可是,百裏求凡卻把戒指從右手無名指上摘了下來:“我使得是右手,以後必會有一把與我相稱的法器寶劍,戒指戴在右手上,終歸不方便。”


    說罷,就把戒指,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青蜂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在我們那裏,你帶這根手指的意思,意思是……”青蜂說到這裏,臉更紅了,“這枚戒指,又是我送給你的……”


    百裏求凡看著青蜂,也不知道青蜂為何如此臉紅,想問,卻又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


    這時候,那扇油漆剝落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賊眉鼠眼地溜了進來,後麵,還帶著兩個小夥子。


    “你們進來啊。進來……”那老頭彎著腰,小聲地朝後麵喊著,他在前麵帶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於大爺……傳說這裏鬧鬼……幾年前可是看到有一隻又一隻的骷髏往外麵跑,我們是在是怕……”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青年這樣說著,腿肚子在打顫,可是卻依舊跟在他後麵。


    “臭小子,你不是問我於大爺為什麽一夜之間這麽有錢嗎?就是因為這大院裏有好東西,以前這也是我們這兒的一戶大人家,現在人走光了,可爛船也有三分丁,找到一樣兩樣的,賣了,也夠我們活著了……”那老頭一邊小聲說,一邊往周圍看。一是怕人,二是怕鬼。


    “是啊,也是因為我們窮,不然誰幹這事情?”青年又說。


    百裏求凡、青蜂對視了一眼,便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這幾個人便是梁上君子,而他們口中所說的事情,卻讓百裏求凡十分稀奇。有什麽力量能讓這立於火翟州五百載的百裏家一夜落敗,不見一人,而那所謂白骨行走,更是讓百裏求凡覺得十分奇怪。


    那三人佝僂著身子走著,而走在前麵的老人突然往後麵很不耐煩地說:“劉四,不要打我的肩。”


    “於大爺,我沒打您啊。”名叫劉四的青年十分無奈地說。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


    “都說不要打我的肩了,怎麽還打?”於大爺十分不耐煩地往後說著……


    “可是,於大爺,我沒打您啊……”劉四又說,這時候,他有些明白了,顫顫巍巍地停下,向身後的青年一使眼色,身後的青年本也是奇怪,可一看劉四那略帶驚恐的眼神,他也一下子明白了。


    兩個人在後麵無聲拜神,一溜煙,就小跑走了。


    偏是這於大爺有些耳朵不好,什麽也沒聽見。


    “劉四,都說不要打我的肩了!”他一惱怒,往後一看,可是,後麵,什麽人都沒有。


    他一下子跳的老高,也不怕什麽叫出鬼了,一下子尖叫了起來,又暈了過去。


    “嘻嘻嘻……”這時候,隱身丸的藥效也過了,青蜂、百裏求凡顯出了樣子。


    百裏求凡有些責怪青蜂:“他畢竟也是一個老人家,你怎麽好這樣捉弄他?”


    青蜂嘟著嘴,有些不悅:“誰叫他為老不尊,做了小偷,做小偷也算了,還帶別人來偷。已經這麽老了,連一些做人的道理都不懂。”


    百裏求凡搖搖頭:“你看他,衣衫破爛,也會被生活所迫。”


    青蜂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頭,覺得他確實可憐,就倒出一丸甜丸,喂進老人嘴裏。


    “好甜啊……”嚐著嘴裏甜丸,老人悠悠轉醒,突然看見眼前的青蜂,老人立刻跪下,口中念念有詞。“鬼娘娘,鬼娘娘,您可不要害小人性命,老頭兒家中老小七口,兒子又臥病在床,不得已才進入這鬼宅偷盜,不是有意冒犯啊。”


    說罷,竟連連磕頭。


    青蜂一驚,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百裏求凡上前,把老人扶起,說:“老人家,我們是修道人士,聽說此處鬧鬼,就前來驅鬼,可一進宅子,卻不見鬼怪,隻見你躺在地上。”


    “哦……原來不是鬼啊。”老人摸了摸自己心口,又看了看青蜂,“也是,哪有鬼長得這麽漂亮。”


    青蜂見自己被誇,微微一笑。


    兩人把老人帶出宅子,開始詢問百裏家發生的事情。


    “老頭兒我是住在這幾裏外的小村子裏,雖然不進,但也是不遠,十年前,這宅子周圍先是地震,又突然飛出一條青龍,而後又開始打雷,也是奇怪,光打雷又不下雨,這雷又是專往宅子裏打,沒想到一個時辰後宅子裏又是冒紅光,又是冒白光的,後來就看到一具具骷髏往外跑。”老人回憶著,“倒是幾天後有不怕死的往宅子裏麵跑,可是回來後一個個都大病了場,醒來後人癡癡呆呆的,什麽都不記得。”


    百裏求凡聽著,也知道這地震是說九鳴出世,而青龍飛空,雷打宅子是在說十年前與悟真、百裏馭人鬥法。可是這紅光、白光、骷髏又是因為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又突然跪下:“兩位仙人,小老二的兒子也是在那入宅子中的一人,回來之後病了一場,醒來後就再也不認得我了,還像是丟了魂一樣,終日無力,隻好臥病在床。兩人仙人能不能為小兒看看,好讓他早點醒過來?”


    青蜂趕快把老人扶起,轉身對百裏求凡說:“我在天緣福地裏煉製的丹丸有幾粒就是治病的,我想我也許能試試。”


    百裏求凡點點頭。


    見兩人痛快答應,來人連忙把兩人帶回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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