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哪哪……來這麽多錢?搶銀行嗎?


    ——懶惰青年


    切,無膽匪類!


    小和尚釋方看著小強竟然就這麽離開了,輕蔑之情,溢於顏表。隨手揀起自己的棍,盯著躲在懶惰青年背後的石妖,心想著趁師父和對方交手時,自己可得看緊這石妖,別讓她再跑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這位石妖的對手。


    白眉僧麵無表情,望著懶惰青年,施展金剛法身,周身金光大盛。懶惰青年望著比燈泡還亮的白眉僧,心想:這麽亮,不去當燈泡真是浪費了。石心看著金光璀璨的白眉僧,尤有餘悸,但想到懶惰青年神乎奇技的瞬間移動,心中稍安,心想,呆會如果看見情況不對頭,這個邋遢青年不是老和尚的對手,怎麽著也要抓住眼前人的手,好讓他帶自己一起逃生。


    白眉僧看懶惰青年氣定神閑的站在自己麵前,並沒有什麽先出招的意思,越發謹慎,左手緩緩推出,正是自己的拿手絕活——推山掌。


    推山掌,顧名思義,就是連山都照推的力量型絕技,該武學的要義是以力造勢,以勢壓人,整套武學與我佛慈悲的精神大相徑庭,但卻是白眉僧運用的最樂此不疲的絕招之一。


    沉重之極的掌力緩緩前行,雖慢,卻仿佛前進中的巨人,任誰也阻止不了其前進的步伐,眼看著距離懶惰青年身前三尺……兩尺……懶惰青年無限留戀的望了望自己蝸居多時的大廈天台,背後好象長了眼睛一般,抓住石心的手臂,瞬間移動。逼近二人的掌力瞬間消失了攻擊的目標,毫無保留的擊中了幾米外的窩棚,懶惰青年的小窩“轟”的一聲,毀於一旦。一個一尺長短的掌印,深深的印在了棚子後麵的暖氣管道上。白眉僧的站在人去樓空的大廈頂,他剛剛左掌推行的如此緩慢,一邊出掌,一邊為了防備懶惰青年使出瞬間移動,卻料不到懶惰青年的瞬間移動竟然沒有引起周圍力場絲毫的波動。白眉僧苦苦思索著關於這套技能的回憶,一旁的的小和尚釋方低聲叫著:“師父!師父!”


    “奇怪,這樣了得的功夫,本派的典籍中竟然毫無記載,將來回峨眉山,定要詢問方丈師兄,查證這門憑空出現,憑空消失的絕技。”白眉僧打定主意,便準備叫喚自己的徒弟,卻發現徒弟正在眼前,呆鳥一般的看著自己,白眉僧忍不住問道:“看著為師幹什麽?”


    小和尚老老實實回答道:“師父,我剛剛看你在發呆,以為你受刺激了。哎呀,師父,你打我幹什麽?”


    “胡說,為師怎麽會受刺激!假以時日,為師定能想出破解的法門。”白眉僧一臉的怒氣。


    “師父,其實要找出這個青年,絲毫不難,我已經想到個法子,”小和尚釋方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徒弟放學經過的地方,我們是知道的,隻要使出隱身咒,跟蹤他徒弟,順藤摸瓜,一定能將他師父找到。”


    這邊的白眉僧師徒二人在大廈頂上計議該如何找到懶惰青年下落,抓住石妖;那頭的懶惰青年和石心,一前一後,在城市裏大廈樓頂之間迅疾的跳躍著。


    石心像跟屁蟲一樣,緊跟在懶惰青年的後麵。


    實際上,懶惰青年在樓頂間跳來跳去,是為了重新尋找睡覺的地方;他身後的石心,則一廂情願的認為眼前的邋遢青年正帶著自己躲避白眉僧的追蹤。


    懶惰青年在樓頂間尋覓著自己的理想居所:房子太矮不行,容易被群眾發現並舉報;房頂成斜坡狀的不在考慮範圍內,半夜睡著了滾下去怎麽辦;房頂上沒有遮蔽物的也自動排除在外,夏天的太陽多毒啊。


    這麽幾下一排除,懶惰青年發現可供選擇的對象竟然並不很多,落腳在一處高樓上,懶惰青年心想:難道要做馬路天使,睡大街嗎?忍不住問了問跟著自己一起上躥下跳的石心:


    “這幾天你住哪?”


    石心嫵媚的笑了笑,說:“住客棧啊!就是你們所說的酒店。”


    “酒店?”這回輪到懶惰青年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越來越有女人味的妖怪,問道:“你哪來的錢住酒店?”


    “錢?”石心從袋裏掏出一遝鈔票,說:“你指的是這個嗎?”


    懶惰青年指著石心手上的鈔票,激動的口齒不清:“你哪哪哪……來這麽多錢?搶銀行嗎?”


    石心一臉無知的問道:“銀行是什麽?”


    “就是一個騙取廣大小額儲戶血汗的組織。”懶惰青年說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錢是在哪來的?”


    “別人給的。”石心回答的很幹脆。


    懶惰青年望著石心手裏的鈔票,歎道:“怎麽我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好事?”


    “你想要?”石心將手裏的一遝鈔票遞到懶惰青年手上,道:“現在不是碰到了嗎?”


    懶惰青年並沒接過石心手裏的鈔票,他搔了搔頭皮,對石心說:“你負責提供我睡覺的地方,我負責你最近一段時間的人身安全,如何?”


    “很好啊,你就是想跟我一起睡我都不介意哦。”石心發揮著好色的本質,一臉嫵媚的挑逗道:“妾身很甘願自薦枕席哦。”


    懶惰青年宛如老僧入定,一臉的*肅穆,對石心的話充耳不聞,惹得石心“咯咯”嬌笑不已。


    ※※※


    小狐狸老師近來每天下班回家後,幹什麽似乎都不太有精神,連平日裏自己最愛的零食,現在也好象缺乏胃口的樣子,總感覺空蕩蕩缺了什麽,然後就會莫名其妙的會想起高個子老外,想到他,心裏就很快活。


    假如小狐狸以前有戀愛的經曆,又或者見識過旁人的戀愛經曆,她就會知道,這是自己陷入初戀的征兆。


    中考越來越近,這幾天,班裏幾乎所有的課程,不是自習,就是複習,要麽就是模擬考試,輪番的考試中,小強總能看見身為監考老師一員的小狐狸老師,莫名其妙的一個人發呆,或是偷笑。這讓小強很擔心:小狐狸老師是不是因為長期不吃肉,傻掉了?


    假如小強大上幾歲,又或者平日裏讀過一些愛情小說,他就會知道,這是女人陷入愛情的征兆。


    小狐狸老師這樣的表情不止小強一個人看到,辦公室裏,其他老師看到的更多一些,比如看見某個老外進辦公室時,胡老師會移開自己的目光,並且不由自主的臉紅,而老外離開時,她則會顯出失望的神情。


    所以,大家都知道,有個姑娘要戀愛了。


    “當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心裏又緊張又害羞,擔心他不喜歡自己,又惟恐大家會笑話我。敏敏,他平日待我很好,你說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呢?”小狐狸撫摩著正在進食的貓咪腦袋,對著平日裏和自己最親密的敏敏說。


    敏敏隻是一隻普通的家貓,隻顧著埋頭進食,並不理會情竇初開的主人。


    “小樣兒,還不快接電話。”小狐狸老師家中的電話響起囂張的女聲。


    放開手邊的敏敏,小狐狸老師起身去接電話。


    “請問,胡老師在家嗎?”電話裏傳來高個子老外悅耳的男中音。


    小狐狸老師心裏又緊張又歡喜,靜靜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回答:“我就是。”


    “啊,請問您能來參觀我的畫展嗎?”高個子老外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但依然很有禮貌。


    “什麽畫展?”剛剛說出口,小狐狸心裏就在暗罵自己好笨,直接答應不就好了。正打算說點別的,就聽見電話那頭的高個子老外說:“是一個很獨特的畫展,目前隻有邀請一個人。”


    小狐狸老師想了想,露出笑容,說:“不勝榮幸。”


    ※※※


    白眉僧師徒在下午放學後開始跟蹤小強,跟蹤了兩個下午後,毫無收獲,師徒倆改變思路,改成全天候跟蹤,結果並沒有發現石妖,也沒發現那個替石妖出頭的青年,卻發現了另一個妖怪,一個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師父,要不咱們先把這個狐狸精給降住了,降誰不是降,隻要是妖就成,您看如何?”小和尚向師父提議。


    白眉僧義正詞嚴道:“邪魔外道,當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師徒倆尾隨著眼前的狐狸精,打算在僻靜無人處下手,將這個膽大放肆到敢在人世間出沒的小狐狸精給解決掉,一直跟到江邊的賓江苑小區,也沒得到什麽好的下手機會,眼看著小狐狸進了小區的一棟住宅樓裏。


    “師父,這會不會是狐狸精的巢穴?搞不好我們可以連她跟她的同黨一網打盡。”小和尚眼中閃動著興奮的神色,他自從跟師父下山以來,還從未親手鏟除一個妖魔鬼怪,這讓他既感覺慚愧,又對將要發生的誅妖滿懷期待。


    師徒倆飛到半空中,卻發現這隻狐狸精,竟跟前幾天在街上對己方施以援手的外國人在頂樓一個窗口前說話。


    “師父,這好象是前幾天幫過咱的外國人,難道他也是個妖精鬼怪?”


    白眉僧沒有回答徒弟的問題,他盯著窗戶裏的老外李蘭博,當日在街頭碰見這個外國人時他就知道:這個所謂的外國人,其實是個外國妖怪,因為有所謂外交豁免權的緣故,當天放了對方一馬。


    現在看來,很可能是本地狐狸精和這個外國妖精聯合為惡。這個發現讓早已過了愛興奮年紀的白眉僧興奮不已。


    李蘭博有意無意的望窗外望了一眼,繼續對著小狐狸展示著自己的作品,每一幅都是小狐狸的肖像,正麵的,側麵的,油彩,水粉,素描……


    “孽障!還不快快現出原形!”白眉僧喊出自己招牌口號,一拳轟爆眼前的窗戶,闖進房內的二人世界中。


    小狐狸老師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好像鬼一樣突然出現的老和尚,緊跟著一個小和尚也從窗戶外竄了進來。


    “哎呀!”小和尚被窗戶上剩餘的玻璃碎片劃出數道傷口,忍不住慘叫。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麵小鏡子,將整張臉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照了一通以後,籲了口氣:“還好,沒有劃破我這張英俊的臉。”


    確定了臉上並無傷痕,小和尚放下心來,將鏡子揣入懷裏,跟著師父喊道:“妖孽,受死吧。”


    被稱作妖孽的小狐狸一臉的詫異,她在塵世間活了二十年,從未碰見過這樣的事情。李蘭博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盯著白眉僧師徒二人,並沒有說話。


    “師父,這個外國鬼很囂張啊,”小和尚眼尖,發現了李蘭博的眼神:“呆會兒把你打回原形,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白眉僧口宣佛號,雙掌合十道:“留下這隻狐狸精,閣下去留自便,老衲絕不強留。”


    “讓美麗姑娘為我受苦,可不是紳士的行徑。”李蘭博右手一伸,下一秒鍾,已經手握一柄西洋劍。


    白眉僧從褲襠裏掏出一把錫杖,當頭朝李蘭博砸去,李蘭博鬼魅般迅捷的向右一閃,堪堪躲過,銀白細長的劍身在空中刺出一道拱形的弧,命中白眉僧的肩頭,鮮血飛濺。


    李蘭博還來不及給自己喝彩,就發現對手的錫杖在空中已經變向,堅硬的杖頭砸在了他的腰間。李蘭博重重的撞在牆上,牆壁頓時被砸出一個大洞,李蘭博被砸的飛了出去。


    白眉僧正待躍窗追擊,一支劍迎麵刺來,速度更勝剛剛那一劍,白眉僧躲閃不及,一把抓住了眼前的劍刃,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這一劍,正中咽喉。白眉僧瞪大眼睛望著李蘭博,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踉踉蹌蹌退了兩步,便倒了下去。


    李蘭博順勢躍進了房內,小狐狸驚訝的發現他腰間缺了一大塊,一團詭異的黑色氣體在缺口處繚繞;躺在地上的白眉僧連最得意的金剛法身還沒使出來,就已落敗瀕死。


    “師父,師父。”釋方感覺倒前所未有的驚恐無助,他橫棍當胸,似乎希望能藉此抵擋眼前數招擊敗自己的師父的惡魔。


    “帶你師父走吧,他要是死了,你再來報仇。”李蘭博麵無表情的說道。


    小和尚釋方架起白眉僧剛一離開,李蘭博就倒了下去,小狐狸嚇的魂飛魄散,急忙去扶,李蘭博已經不省人事。


    小狐狸再遲鈍,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她狼狽的抱起身材高大的李蘭博,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匆忙離開了。


    此後,二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校方通過各類途徑,依舊聯係不上這兩名失蹤的教師。


    直到中考結束,二人還是杳無音訊。


    剛剛結束中考的王小強,這才想起來和自己的師父多日不見,來到摩天輪娛樂城的天台,發現原本師父的窩棚早已不見,窩棚後的暖氣管道上,印著個掌印,王小強叫了兩聲師父,沒什麽動靜。


    奇怪了!師父那麽屌,沒可能輸給那個老和尚啊?


    “怎麽了?小強。”懶惰青年鬼一樣憑空出現在天台上:“想念為師了?”


    跟在懶惰青年身後,和懶惰青年同時出現的,是身材火爆,穿著同樣火爆的石心。


    “師父,你去哪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睡覺才符合你的風格啊!”小強望了望跟師父同來的石心:“難道?師父你戀愛了?”


    “戀愛?跟誰?”懶惰青年搔搔頭皮,毫無這方麵的覺悟:“對了,介紹一下,石心,你的師妹,為師前兩天收的徒弟。”


    “師妹?”王小強望著身穿熱褲,露著肚臍的石心:“師父,我很認真告訴你,如果整天有個象她這樣性感的美女跟我一起……我看我很難集中精力進行修行啊。”


    “大師兄,你這是在誇我麽?”才幾天的時間,整日泡在酒店裏,被從早到晚的電視劇洗腦的石心,完全拋棄了當初就不多的古典婉約風格,變身成一個辣妹。


    “與你無關!”小強忍不住看了一眼石心裸露在外的**,隨即閉上眼,偏過頭去,深沉的說:“完全……是因為……你師兄我……的定力不夠。”


    “石心她不會跟你一起修行,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懶惰青年向自己的開山大弟子信誓旦旦的說:“為師已經替你量身打造了一係列的假日修行,怎麽樣?是不是很期待?”


    “好誒!師父,那現在就開始吧。”


    ……


    結束第一天暑假修行的小強,兩腿發軟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小區大門時,看見了消失數日的高個子老外李蘭博。他站在那裏,看到王小強,抬手打了個招呼。


    小強迷惑的眨了眨眼,從小狐狸老師和高個子老外消失的那天起,他就認定這兩個人私奔了,目前多半是在蜜月什麽的,可是看這高個子老外的神情,好像和幸福之類的字眼,相去甚遠。


    小強很直接的問:“胡老師呢?”


    李蘭博笑了笑,笑容依舊優雅得體,小強卻感覺有些怪異,就聽見李蘭博說:“你是說那隻狐狸精嗎?我正要帶你去見她呢。”


    李蘭博提到小狐狸時的口氣,顯得輕佻而嘲諷。神經大條如小強者,也感覺到不對勁。他斜仰頭,看著身材高大的英文老師,問:“小狐狸老師怎麽了?”


    “你跟我去看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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