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速度奔到學校,小強還是遲到了。站在教室門口,接受著眾人目光的注視,小強很有些不好意思,中年禿頂大叔在講台上斜瞄了小強一眼,命令道:“在門口站十分鍾。”


    事有湊巧,本該顯示師道尊嚴的事件,卻因為另外一個人遲到,演變成另外一個模樣。就在小強站在教室門口大約五分鍾後,輝夜櫻也來到教室門口,麵無表情的望著台上的中年禿頂大叔。


    禿頂大叔連忙招呼道:“進來吧,進來吧。”


    教室裏的學生,看見這明顯的差別待遇,發出一片噓聲。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小強,倒沒考慮到這些,在小強的認知裏,輝夜櫻是普通學生嗎?不是。她是一個連自己性命都無所謂的女強人,所以和她較勁,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輝夜櫻走進教室,小強倒是老老實實站在門口,履行著中年禿頂大叔站滿十分鍾的承諾,並沒有跟著輝夜櫻一起進教室。中年禿頂大叔心頭火發:好你個王小強,給你台階下,你不跟著輝夜櫻一起進來,還站在那裏幹什麽?你存心給我難堪是吧?還是要跟我示威啊?跟我作對,以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中年禿頂大叔心中火大,表麵卻不動聲色,吩咐小強說:“你也進來吧。”小強這才走進教室,卻不知自己已經無意間得罪了自己的班主任。


    對此事同樣激動的,還有一人,就是班長李英才,他激動的不是小強給中年大叔所謂的難堪,而是看到輝夜櫻和小強同樣遲到,想到小強昨天晚上很可能和輝夜櫻在一起,又不想讓人知道,才來了這招欲蓋彌彰的把戲,一個先到學校,相隔個幾分鍾,另外一個再進來。


    他們昨天晚上在幹什麽?望著小強和輝夜櫻正經坐在教室的模樣,李英才痛苦的閉上眼睛,腦子裏閃過他們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畫麵,王小強向自己嘲笑著,然後將輝夜櫻壓在身子底下……


    “不!”李英才再也無法忍受,發出一聲大吼。


    教室裏的學生們為之驚愕不已,目光唰的一下,通通集中在李英才身上。


    正在照本宣科的中年禿頂大叔,被嚇的一哆嗦,手裏的教科書掉在了地上,惱羞成怒,正待發作,卻發現吼叫的人是李英才,心頭的三丈火,頓時熄了下來。走到李英才桌旁,滿臉關切狀的詢問道:“你沒事吧?”


    李英才搖搖頭,劇烈的喘息著,心中對小強的憎恨,超越了對於小強的恐懼,他盯著小強的背影,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輝夜櫻和我才應該是一對。王小強肯定用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手段,迫使輝夜櫻和他在一起。


    因為樹靈阿杏忙活了一夜的小強,假如知道自己在李英才的心中,已經是個霸占美女的惡棍,並且霸占的對象,還是輝夜櫻,不知道會怎麽想。


    小強絲毫沒有覺察出來自李英才的仇視目光,隻想著現在多休息會,以便應付呆會中年禿頂大叔的疲勞轟炸,他可不認為,昨天自己的沒交作業,加上今天的遲到,中年禿頂大叔會輕易的放過自己——這是每個學習成績不良,而又不老老實實聽話的學生,早就具備的覺悟。


    果不其然,中年禿頂大叔在課後將小強叫到了辦公室,一副公事公辦的臉孔,說:“昨天的檢查呢?”


    小強掏出捂在兜裏發熱的檢查,遞到中年禿頂大叔的手上,中年禿頂大叔沒有看小強檢查的打算,隨手將檢查放在桌子上,不動聲色的審視著眼前自己的學生,也不說話。


    這招是中年禿頂大叔早些年在一些街頭刊物裏學來的,據說是警察對付犯罪分子的一種心理戰術,先瞪他個兩分鍾,等到犯罪分子心裏發毛,以為你什麽都知道的時候,你再詢問他犯罪細節,他通常都會供認不諱。


    中年禿頂大叔這些年來,將這招反複在自己學生身上運用,收效甚佳。


    被中年禿頂大叔這招眼神攻勢弄的莫名其妙,小強好意問道:“老師,你的眼睛不舒服嗎?”


    沉默的看了小強半天,中年禿頂大叔估摸著火候該到了,正待開口發問,聽見小強這麽一問,不由得為之氣結。幹咳了一聲,做嚴肅狀,說:“你這段時間怎麽錯誤不斷啊?”


    平白無故被扣了頂錯誤不斷的帽子,小強心中叫屈,卻不知,在老師心目中,學生不寫作業和曠課遲到,已是極大的罪過,更何況這個學生還和老師過不去。


    小強仔細回想著開學以來自己在學校的表現,沒有什麽過錯啊?於是實話實說:“我沒犯什麽過錯啊,就是昨天忘了寫作業,今天遲到了而已。”


    看著小強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中年禿頂大叔覺得自己身為班主任的權威被如此的藐視,實在是不能忍受,當即發作,吼道:


    “什麽叫就是忘了寫作業,今天遲到了而已?還而已,你以為你犯的是芝麻綠豆大小的錯是嗎?”


    側著腦袋,躲過中年大叔的唾沫星子,小強立刻做低頭認罪狀,初中時的班主任許老師也經常訓斥他,每次隻要小強做出誠懇低頭認罪的樣子,許老師就會放過他,小強以為現在的班主任也會如此。


    可惜中年禿頂大叔顯然和許老師不同,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小強,結合自己幾十年羞辱學生的經驗,繼續信口開河。


    對於中年禿頂大叔咄咄逼人的謾罵,小強從默默承受,開始變得不以為然,雖然竭力想從中年禿頂大叔罵自己的話語裏,找出恨鐵不成鋼的影子,卻無奈的發現,這整個對自己的教育過程,隻是中年禿頂大叔口水分泌過剩的後遺症而已,待中年禿頂大叔罵的口幹,暫停喝水時,小強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


    “老師,雖然我隻是個未成年人,不過,你以為我蠢的連你是為我好罵我,還是泄私憤罵我,都分辨不出來麽?”


    小強這下,可真的捅了馬蜂窩了,中年禿頂大叔感覺被學生扇了一個耳光,麵紅耳赤的的大聲吼道:“你怎麽說話的?這就是你對待師長的態度嗎?……”


    你想我怎麽對待你?小強對中年禿頂大叔的不屑溢於言表。中年禿頂大叔被小強眼神裏的輕視徹底激怒了,揮手就是一個耳光,向小強扇了過來。


    小強不躲不讓,就在耳光及臉的一瞬間,右手抓住了中年禿頂大叔的胳膊。身為小強班主任的中年禿頂大叔,感覺手腕像被鉗子夾住了一樣,手腕上的那圈肥肉似乎就要被擠爆了。疼得“哎喲哎喲”直叫喚。


    捏著中年禿頂大叔肉乎乎的胳膊,小強甚至連力氣都不敢再往上加一分,生怕自己握住的脆弱胳膊就此斷掉,看著中年禿頂大叔的狼狽模樣,小強放開他的胳膊,很實在的告訴中年禿頂大叔,說:“老師,你打不過我的。”


    對學生以謾罵為主,打人為輔的中年禿頂大叔,當他發現自己在言語和武力上都無法和眼前這個未成年人匹敵時,立刻就軟弱下來,像是老了幾歲一樣,有氣無力的說:“你先回教室去吧。”


    小強對中年禿頂大叔的可憐模樣沒有絲毫同情,出了辦公室,才發覺現在正是上課時間,整個學校裏的學生,似乎就自己不在教室裏。小強不想打斷老師上課,何況上的還是自己最討厭的政治課,索性不去教室,在校園裏瞎逛。


    和中年禿頂大叔關係弄的如此惡劣,讓小強感覺非常糟糕,雖然從沒有在口頭上表達過老師的尊敬,但小強心底,還是把老師這個職業看得很高尚的。這也是他現在心情不爽的原因。


    在小強的認識裏,每個當老師的人都應該很很高尚才對。經曆此次事件後,小強心目中老師的形象,在和現實中的老師對比之下,頗有些偶像幻滅的感覺。


    出於慣性的緣故,小強在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逛到了操場上,上午學校裏沒有體育課,整個操場都空蕩蕩的。小強就著司令台邊的台階坐下,一夜未睡,加上頭頂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實在是睡覺的絕佳時間。


    “我這是在哪啊?”就在小強將睡未睡的時候,他體內的靈體阿杏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廣袤無垠的空間裏,好奇的詢問著。


    “有人沒有啊?”阿杏沒有意識到,現在她身處的地方,和以往的世界是多麽不同。


    體內有第二個靈魂,這對於見慣鬼怪的小強來講,也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剛剛阿杏沉睡時,小強還不能清晰的感受到阿杏在自己的意識裏,是個怎樣神奇的存在;現在,第一時間內感受到阿杏醒來的小強,能夠完全徹底的感受到,身處在自己意識裏的阿杏,和自己互不相容卻又不可分割的精神聯係,意識裏的阿杏,依舊獨立存在的個體,卻和自己有著一種奇妙的聯係,小強甚至不用去窺探她的精神,也能體會到她內心的感受。


    “這裏好奇怪哦,都沒有人的嗎?”阿杏轉悠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無論往哪走,眼前的畫麵都沒有改變過,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奇怪的世界,可能並不是自己以往身處的世界了。


    那這是哪啊?難道是……地獄?阿杏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驚恐起來,成為樹靈隻有五年時間的阿杏,在心性方麵,終究隻是個小孩子而已,想到了地獄的種種可怕,撥皮拆骨,油煎湯煮……


    “嗚嗚嗚嗚嗚,人家不要啦。”阿杏想到自己會在地獄裏如此痛苦,頓時淚流成河。


    小強被阿杏幻想裏種種悲慘的畫麵嚇了一跳,馬上明白過來,這隻是小姑娘的胡思亂想而已,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意識世界,有被阿杏的眼淚淹沒的趨勢。


    “別哭啦,你哪有死,你活的好好的呢。”小強被小女孩的心思弄的哭笑不得,沒好氣的安慰著。


    “誰啊?誰啊?”阿杏四處張望著。


    “上麵。”小強輕易的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裏,在阿杏的麵前,形成自己的模樣。


    阿杏抬頭,就發現小強騎著一隻掃把,停在半空中。


    “啊,是你啊,”阿杏見到認識的人,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好奇的問:“你飛在半空中幹什麽?下來啊。”


    “你以為我不想下來嗎?你的眼淚把這都淹了,我怎麽下去?還是你上來好了。”小強在半空中伸出胳膊,抓住了阿杏,將阿杏也捉到掃帚上坐好。


    “為什麽騎個掃帚?好傻哦。”阿杏剛一坐穩,好奇心就開始蠢蠢欲動。


    因為最近流行《哈裏波特》啊,小強很想這麽說,但考慮到阿杏看過這部電影的幾率大概隻有百萬分之一,放棄了這個想法,向阿杏解釋說:


    “因為盆都被人拿光了,我隻好拿掃帚了。”


    對於小強無厘頭的解釋,阿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詢問這個自己搞不懂的問題,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哭了起來。


    “又怎麽了?”小強看著阿杏的眼淚繼續流淌,下麵的洪水有漫過自己腳背的趨勢,將掃帚升高了五米,無奈的問。


    阿杏抽噎著,說:“你怎麽也死掉了?”


    “我什麽時候死了啊。”小強感覺自己無法理解阿杏的思維了。


    “要死我一個人死掉就好了,我不要你也死掉。”阿杏嚎啕大哭。


    望著阿杏傷心的模樣,小強雖然有種被打敗的感覺,但還是被她的天真善良感動了一把。費盡口舌,想說服阿杏——這裏並不是地獄,而是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裏——卻始終不能奏效。


    “你要怎樣才相信這裏不是地獄呢?”小強無奈的望著阿杏,平生頭一回知道了什麽叫氣餒。


    數度升高掃帚的高度,阿杏的淚海還是不屈不撓的追了上來,眼看著自己的意識世界就要變成個水族館,小強才一拍額頭,心想:我真笨啊,把她帶到現實世界不就好了嗎?


    心隨意轉,下一刻,小強和阿杏來到現實世界,沒有掃帚,沒有洪水,小強依舊坐在司令台旁邊的台階上。


    淚眼朦朧中,看到操場對麵的一排樹木,又朝身下看了看,阿杏發覺和小強同樣坐在台階上,台階好高,自己的腿甚至夠不著地麵,阿杏這才確信這不是在地獄裏,自己活得好好的呢!


    “啊……哈哈……”阿杏驚訝的叫喊著,為自己依舊存在在這個世界而感到欣喜,從台階上跳了起來,摟住小強的脖子,紅潤的小嘴唇印在小強的臉上,發出“啵”的一聲,不停的開始喊叫,宣泄著內心的欣喜:


    “啊,真的沒死啊,我真的沒死啊……好開心呐。”


    親吻小強的阿杏,若無其事的又跳又鬧;被吻的十六歲的男孩,被小女孩突如其來的一下,弄的麵紅耳赤,緊張的四處張望,生恐有人看到,被人笑話。卻完全沒有想到,阿杏是靈體,又有幾個普通人能夠看到她呢?


    望著阿杏在眼前快活的跑來跑去,小強心底小小的嘲笑了一下自己剛剛害羞的情緒,忍不住張大嘴巴笑了起來,快樂果然是最容易傳染的啊。


    很快,小強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了輝夜櫻。對小強來說,輝夜櫻的冰冷,足以和傅紅雪相提並論。


    主人公叫傅紅雪的武俠小說——小強看過的僅有的幾本課外讀物之一。小強有點擔心輝夜櫻是否會對阿杏不利,他能感覺到輝夜櫻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身後的阿杏。


    無知的人,神經總是夠大條,被輝夜櫻目光鎖定的阿杏,好像一隻掛在樹上的樹袋熊一樣趴在小強的後背上,好奇的盯著散發著寒氣的輝夜櫻,絲毫不感到害怕。


    輝夜櫻的目光並沒有在阿杏的身上停留很久,她來找小強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為了阿杏。雖然身為日本第一除魔世家的嫡係傳人,輝夜櫻卻沒有秉承家族“驅逐天下魔靈”的理念,對輝夜櫻而言,除靈,隻是自己應當履行的工作而已,對工作本身,並沒有所謂狂熱的虔誠信仰,況且,現在的她,不想工作。


    不論說什麽,都要在心裏想清楚,才說出口的人,注定話要比常人少很多,輝夜櫻無疑就是這類人,她沉默了半天,隻說了一句:“跟我來。”


    “現在還沒下課,你怎麽出來的?”跟著輝夜櫻穿梭在校園裏,小強沒話找話說。


    “走出來的。”輝夜櫻望了小強一眼,不能理解小強為什麽會問這麽簡單的問題。


    聽到這麽逆天的答案,小強簡直啼笑皆非。原本想跟輝夜櫻解釋,自己並不是想問這個,而是……轉念一想,解釋個屁啊,跟她解釋這個,有用嗎?而且,說出這種答案的輝夜櫻,才符合她的形象,不是嗎?


    想到輝夜櫻不做任何解釋,沒打任何招呼,我行我素的走出教室,正在給全班上課的政治老師,看到眼前的一幕,該是一副怎樣的表情啊。想到這裏,小強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麽?”阿杏和輝夜櫻同時問道。


    “沒什麽。”小強當然不會告訴輝夜櫻自己在笑什麽,本來可以告訴阿杏,可是以阿杏的年齡,多半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麽這麽好笑。


    來到學校行政大樓的樓頂,小強看著眼前的輝夜櫻停下腳步,開口問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我會在半個月內替你拿回海天夜叉戟,到時候,吉乃由我們處置,你不得幹預。”輝夜櫻字斟句酌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小強搔搔頭皮,回答說:“這種事,你大可以用武力解決啊,反正我也不是你對手。”


    “我希望,你在拿回夜叉戟後,能夠和我再戰一次。”輝夜櫻說話依舊是近乎背書的語調,她從來都隻是陳述自己的要求,似乎從沒考慮過別人會拒絕。


    小強看著輝夜櫻連說話都是麵無表情的模樣,簡直無法想象眼前的女生還有其它表情,答非所問的說:“唉,真想看看你激動時是什麽樣子。”


    說完這話,小強心叫糟糕,我都高中生了,怎麽隨嘴胡咧的毛病還改不了啊。看著眼前輝夜櫻依舊麵無表情的樣兒,這才略微放心。


    輝夜櫻沒有理會小強的問題,壓低聲音說:“有人跟蹤我。”


    “有人跟蹤你?”小強驚訝之下,釋放著自己的靈覺,感知著周圍的情況。


    輝夜櫻和小強的目光雙雙集中在通往樓頂的樓梯口,小強低聲喝道:“出來!”


    躲在樓梯後的人,這才現出蹤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英才。剛剛看著輝夜櫻直接離開教室,而小強又不在教室裏,李英才馬上想到輝夜櫻是和小強見麵去了,目光尾隨著輝夜櫻出了教室,眼看著輝夜櫻往操場走,當即向老師報告了一聲,也跟著來到操場,就看到輝夜櫻和小強上了學校的行政辦公樓,就繼續跟了上來。


    “你是誰?”輝夜櫻向李英才發問。


    小強詫異的望著輝夜櫻,心想:你果然才是最強的啊,呆在班裏這麽多天了,怎麽連班長都不認識?


    一向自恃甚高的李英才被輝夜櫻的問題問的目瞪口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李英才從小到大,被人嫉妒有之,被人辱罵有之,被人羨慕有之,被人欣賞有之,可被人忽略到無視的程度,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我是誰?你居然不認識我是誰?這怎麽可能?李英才無法想象自己心目中的同類,應該最了解自己的輝夜櫻,居然……不認識自己;在班裏一起呆了這麽多天,她居然還……不認識自己。


    輝夜櫻警惕的盯著跟蹤自己的李英才,在操場時,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因為不想讓談話的內容讓旁人知道,她選擇到樓頂來和小強說話,在樓頂上,就是要糾出甚至抓住跟蹤者,也容易許多,這是她的考量。


    相比之下,對有人跟蹤這回事,小強若不是輝夜櫻提醒,幾乎遲鈍的毫無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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