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梭在柏油路上的銀灰色跑車瘋狂叫囂著,那令人瘋狂的速度如一直奔跑的獵豹,李綺瀾長如絹的頭發隨著風而飄散著,而她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那淺淺的笑裏浮現出誰都無法理解的苦澀和不安。


    “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麽要給我誤會你的機會!”這話輕如慢撚,如蚊子一般沒有絲毫的存在感,而卻深深紮痛了她的心,她依然笑著任著儀表上的數字狂飆。90…


    100…


    110…


    任著眼角邊的淚隨著風消散,她又變成了以前的女孩了嗎?那個倔強,冰冷,甚至於冷漠的女孩。為了保護自己,她可以不擇手段,隻是怕被傷害,那缺乏安全感的和乞丐沒什麽區別的拖油瓶!


    她,自卑……


    一種無力感襲來,讓她渾身如被潑了硫酸一樣火辣辣地疼痛著,眼睛已經適應不了這高速度而開始灼痛著,她看不清前麵的路,隻是一味地向前衝著,沒有誰知道,她真的很想哭。


    而現在她才想起來,她也隻不過是18歲,一般家庭裏,18歲的孩子還在念高中,應付著高考,等著上好的大學,然後找一份工作,安安穩穩地等著嫁人生孩子,她憑什麽!


    一旁手機的鈴聲響起,她想接,可是卻不想停下這高速運轉的車子。一切來源,一切吵鬧的來源她不想聽,也不想知道。


    讓我任性一次吧,我還隻是一個處於叛逆期的18歲的孩子。


    這一次她閉上眼睛,完全不看這高速公路上的任何東西,說她瘋狂也好,說她病了也好,她隻是想閉上眼睛,然後逃避一次,如果活著,那她一定好好活著,如果死了,那麽這世界再也沒有她這個拖油瓶,一個不被愛的傻瓜。


    車子如失去控製的一個瘋子,而此時,這條道路似乎被封死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車經過,她就這樣直直地開了10幾秒。


    突然一震刺耳的刹車響了起來,李綺瀾被迫睜開雙眼,看著一輛轎車與地麵摩擦出尖銳的哭叫聲,瞬間,一片鮮紅染紅了這片黑色的柏油道路。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勁讓她猛踩刹車,她隻知道她聽到了一陣讓人心碎的哭聲,是一個婦人的,還有孩子的哭聲。


    她跳了起來,甩了車門,看著那已經翻倒的車,頓時眼裏一片震驚,她的手按在那時機的脖子,他已經沒救了!


    像是被毒蛇猛獸咬到收的她躲閃不及地縮回手,她害怕了,殺了那麽多人的她第一詞看到這個男人,應該說是那婦人的丈夫,那孩子的爸爸,就這樣無辜地死了,她心如刀絞地痛了。


    將那個額頭帶血的婦人拉出來,她的手中依然緊緊抱著她的孩子,他們淒婉的哭泣如穿破了雲層,穿破了她的耳膜,穿透她早已經血淋淋的心。


    無聲中她眼角落下一滴淚,紅腫著眼睛的她無措地看著她們,低下頭,“對不起。”


    那女人歇斯底裏地哭喊著,拳頭用力砸在李綺瀾的身上,像著了魔似的,指甲深深刮過她的脖子劃出一道道的血痕。而她卻沒有出手,似乎是怔愣著,任著她打著。


    痛嗎?很痛,可是她真的錯了。


    無聲中。李綺瀾哭了,她又破壞了一個家庭,又讓一個孩子變成了另一個李綺瀾,一個為恨而生存的白癡和拖油瓶!


    “你哭什麽,你怎麽可以如此不負責任,我的丈夫,還我丈夫,阿天,快起來,快醒醒,不是說帶我們去看九鯉湖嗎?女兒還在等你。快醒來啊。”那女人哭的肝腸寸斷。孩子脆嫩地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是一遍一遍喚著爸爸。似乎爸爸隻是倒在那睡覺罷了。


    孩子穿著紅色的裘襖,一如小時候的李綺瀾一樣天真浪漫,一臉的無辜和純真,她似乎還不知道什麽是血的意義。隻是呆呆地站在地上,看著躺在地上的爸爸一遍一遍叫著。


    “天啊!我要怎麽辦,我們的孩子要怎麽辦!”


    李綺瀾癱倒在車子旁邊,心如刀絞,痛的不能呼吸,她就是罪孽的根源。她的任性和不負責任完全將這一家人逼死。


    血液順著地麵蔓延過來,沾染地她的衣服變了色,那蔓延著血腥的味道讓她罪惡地想吐。從來沒有在殺人後想吐的她,第一次跑到路邊吐了起來。


    蒼白的臉色裏是絕望的容顏,她多麽想再來一輛車,李綺瀾完美天真的生命被她自己演繹地肮髒惡心,她什麽時候是這樣的女人!


    很快一輛警車過來了,帶走了那個女人孩子還有就是她。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警局。殺人無形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可這一次她不想掩飾什麽,或許在裏麵能夠讓她的愧疚少一點。麵對那婦人的哭叫和所有人的指著,她不知道要說什麽。


    依然是金色的麵具,在所有警員的要求下她依然不願意摘下,那是她給承諾。


    在調查到她是左翼裏第一夜妖嬈的東家後,警員們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大張著嘴始終有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早知道左翼裏有很多秘密,想要抓住這個黑幫根本不容易,尤其是傳說中的玉麵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即使你懷疑她是凶手也沒有任何證據。


    而此時……


    “說,誰派你暗殺他們的,他們明明是小生意者,到底是誰會花這麽一大筆錢要殺他們。”高級督察李sir看著李綺瀾,他當然知道要讓左翼的人突出最後的凶手根本是難如登天,可眾所周知,左翼的要價可是高的離譜。


    李綺瀾低著頭,沒有說任何話,臉上卻恢複了隻有18歲的少女才有的茫然和無措,似乎像一個根本不懂事的孩子。


    “說啊!”李sir抓起她的頭發,狠狠地砸向牆壁,他的耐心用盡,堂堂左翼的堂主怎麽會和個白癡一樣,根本就是將他把猴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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