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姻本也是嬉笑個性,卻也知道詔王已戰死沙場消息,反驚愕卻不曾有人與臨淵奏報過,臨淵至今還蒙在鼓裏。寺廟三聲鍾聲響起時時值臨淵鼾睡不曾聽聞,臨淵自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已死去的消息。


    薛姻臉上布了猶豫,究竟要不要讓臨淵知道呢?想了許久還是作罷,自然想:“待明日登基之時少爺自會知道的,也免得少爺提前煩憂。折騰了自己。”


    薛姻個性頑劣,要不然也不會犯了葷戒被那白蠻絲竹子老道驅趕。困在牆苑內日子長耐不得寂寞,便忍不住誘惑下了台階與門邊守衛的兩人同臨淵湊了四個人在院裏踢玩蹴鞠。


    臨淵玩得大汗飆沁,心疲乏力,喘著粗氣選了一處幹淨地方,侍衛很識趣於地上墊了烏絲金縷布錦後臨淵方才坐下。隨後兩侍衛各持著烏蠻長刀站到門外去。


    臨淵坐著任和風掠過,實在愜意。一時又似想起什麽軼事來,嬉笑道:“乖姐姐,我想告訴你個趣事兒,你可願意聽否?”


    薛姻累得喘不過氣來,忙不過來回答臨淵。又見蹴鞠被踢得遠擱於牆角,便拖著香汗淋漓的身子前去拾掇。


    臨淵又問道:“姐姐果真不想聽?”


    薛姻道:“想聽,想聽!王,您說便是。是何趣事?但要細細道來,不許搪塞忌諱!”


    臨淵一聽薛姻又稱謂他為“王”便心裏好生不爽快,說道:“不說不說,姐姐竟忘了我父王的存在,隻管呼我為‘王’。我與姐姐昔日也曾說過的,我並不想當什麽王,反而我卻想象嵐介那般,出去外麵見見世麵,也學得一身功夫混跡江湖。自然姐姐不許再稱呼我為王的。本少爺聽到這稱呼便心裏時常覺得惶恐至極,姐姐可曾體會?就歎姐姐卻不是我,也不知我心中的煩樂呀!”


    薛姻頓了一下,心裏有些怪異卻說不得為何,自然回道:“是啦,是啦!奴婢還是呼‘少爺’便是,那少爺現在可以說了罷?”


    臨淵臉色一轉,變得愉悅許多,邪笑道:“不瞞薛姻姐姐,昨夜陪母後沽酒賞舞聽歌、品瓴缶傾箎蕭之樂甚是快意,母後特恩準本少爺喝少些酒水。不想夜半內急跑出閣園,回程路過姐姐的臥室外聽得屋內動靜……姐姐好生大意,竟沒關上門在澡堂裏光著身子洗得正痛快。姐姐卻有這等粗心大意,怪不得常被母後揪耳朵,還挨了那郝氏的毒打。竟還這般不長記性,反倒記著本王生性就是貪玩兒之人。姐姐,如何姐姐昨夜發出那般疼痛難忍之聲?教本少爺心裏著實不快!本少爺猜想莫非姐姐身體不適?因問了殷琳,殷琳卻百般阻塞。今晨遇那佐責之長子佐雲才羞講了大概……姐姐莫非也是太寂寞了麽?我看姐姐手劄裏盡寫些莫名傷感愁詞,心裏便好奇著。薛姐姐你又怎解釋?”


    薛姻臉上泛起紅暈,嗔道:“少爺,您使壞!竟偷看人家洗澡。再胡說奴婢就不陪少爺玩兒了。”


    臨淵沒好氣繼續道:“別呀姐姐!我聽得大唐有受宮刑被閹割之人,常手中持把麈尾。本少爺暗自好奇,問殷琳大唐宮廷為何這般虐酷,殷琳道,隻緣避免陪在尊貴的女人們身邊會太寂寞。本少爺絞盡腦汁想了幾個晚上也不能明白。姐姐,大唐的男人陪在女人們身邊會太寂寞,那姐姐你陪著本少爺左右豈不也很寂寞?”


    薛姻麵部更加熱辣,道:“少爺竟不學好一個勁學壞!再敢講這等羞話我便將少爺玩鬧不學無術之事告知娘娘,看你嘴憑!”


    臨淵不曉薛姻臉上更加紅辣,自個兒心內更是奇癢難忍。又急忙道:“姐姐,別生氣,別生氣啊!我這也是與你鬧著玩兒呢,你何須芥蒂?本少爺無意看的姐姐廂房有些奇書,可能借與本少爺涉獵?”


    薛姻一驚,道:“有這事?”


    臨淵假不正經,威脅道:“薛姐姐,你還瞞我?《滿花淚》、《軼載蓮年》、《上品妙經女子傳記》這些秘讖緯書本你道從何而來,若是讓父王母後知曉,當心你要遭那殺頭之罪的,姐姐可知這些圖讖在越揚遭禁之事?你若要瞞本少爺可就結果清澈了。薛姐姐還是認了罷!”


    薛姻當即怕得下跪,求了臨淵不讓泄密。卻乖巧與臨淵述說分享其書中軼事奇聞。臨淵這才止了盛火,不予追究。


    薛姻又臉麵換了顏色,隻因看著臨淵的稚幼心中蕩起憂國之心,便一本正經道:“少爺,奴婢聽聞詔王已為國戰死沙場,越揚現在城內動蕩,更有外詔前來侵略,國不能一日無君,城不能一日無主,少爺不成氣候,他日越揚詔國可如何是好呢?”


    臨淵一聽怒道:“方才你說了些甚?!你膽敢說本少爺不成氣候?還說了父王已戰死沙場?大膽薛姻,你怎敢如此詛咒父王戰死?是這些書鬧的腦袋渾噩了不成?”


    想必那薛姻也是心切一時漏了嘴,看到臨淵如此動怒隻得立馬又跪下連聲啜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一時犯渾竟說了葷話。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一時糊塗,少爺請莫要記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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