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小子在這裏說,這本書是小子臨時起意寫的,手裏一點存稿沒有,更沒有大綱,腦子裏冒出來什麽就寫什麽,大家也就看看,至於多更小子是沒辦法,不是等簽約,而是這本書隻是寫著玩,不指望它賺錢啥的,大家樂嗬樂嗬就行。


    ……


    四壁漆白,紅色鏤花門窗,幾個火盆擺放在大廳四角,大門虛掩著隔絕了外麵的寒風,大廳裏暖意融融。


    大廳裏放著兩排深紅色座椅,中間擺著一個圓桌。


    “大五,狗子去了多久。”


    嶽老太爺是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頭發灰白,麵色嚴肅,穿著一身灰色緞子長袍,此時撩起袍擺端坐在桌子前,鷹隼的鼻子,頜下留著山羊胡,眉目間頗有些威嚴。


    或許常年握有權柄,語氣沉穩,雖年紀老邁,卻中氣十足,說話鏗鏘有力。


    “去了有一炷香的時候了。”嶽吳恭敬的回道,他排行老五,名字又帶“吳”字,所以大多數人稱他“大五”“五爺”。


    “甄娘這孩子這些年不容易,一個婦道人家把家撐起來,在族裏也少有人能比的上,蘇小子也是有能耐的後輩,隻可惜不是本家的嫡係,哎……”嶽老太爺歎氣的說道,他從王甄娘治家之道就看得出,這種人家出來的孩子雖說不上個個能飛黃騰達,但絕對都是一表人才!


    “老太爺,再有本事他們也是外姓人,怎麽也比不上本家,你瞧瞧,有了錢就忘了本,擺下那麽大的場麵都沒有第一時間請您去,我看他們就是心懷不軌。”


    嶽吳說的話非常惡毒,話裏話外都透著“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嶽老太爺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淺嚐了一口:“知道我為什麽不見他們嗎?”


    “嗬嗬,我就是看看他們的心意有多少,若是人人都想他們母子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不在家,卻日日來請,族裏有幾人可以做到?”


    嶽吳一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著什麽心思,人家母子倆也不容易,進了嶽家的門咱就不能虧待了人家,我故意不見是抱著考校他們心思,這兩天你天天上門,不和其他人一樣也盯上了人家的地了嗎。”


    老人白眉微豎,警告的道:“你在外麵怎樣,這我不管,但別讓我知道你做了敗壞門風的事!”


    “嶽吳不敢。”嶽吳忙低下頭,被驚得額頭布滿細汗。


    “以後少和姓崔的來往,這種人吃人不吐骨頭,聽到了嗎!”老人加重語氣,喝道。


    “知道了。”


    這時門被推開,人還沒露麵就聽到聲音。


    “老太爺,姓王的母子倆太可惡了,您讓我去叫他們,他們根本就不聽,還惡語相向,說是要讓我抬著轎子請他們來……”


    “簡直太放肆了!”嶽吳心裏一喜,拍著桌子站起來。


    嶽老太爺眉頭蹙起,沉聲道:“狗子,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狗子擺出一副哭喪的臉,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其間不禁隱瞞了自己的跋扈,而且還顛倒黑白,將王甄娘和蘇晨逸說成十惡不赦,目無尊長的惡人。


    聽完之後,嶽老太爺心裏不快,卻也沒有當場發火,能坐在族長的位置上,識人人本事還是有的,光聽狗子的話,他很難想象平日貞潔溫順的王甄娘母子會如此。


    想了想,他站起身,道:“好,既然請不來我這把老骨頭就親自去一趟。”


    “老太爺這可使不得,您是什麽身份,他們是什麽身份。”


    “就是,讓人知道還以為咱們怕了他一家外姓人,也不怕折了他們的壽!”


    兩人連忙阻止,嶽吳整日泡在嶽老太爺身邊為的就是不讓蘇晨逸母子倆接觸老人,哪裏肯答應,狗子則更是嚇了一跳,到時候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怎麽圓這個話,一頓家規怕是跑不了了。


    從兩人的表情裏,老人看出一些苗頭,更加堅定心裏的想法,嶽吳和狗子二人無奈,幾番勸說,也隻能跟在後麵,心裏暗想著對策。


    這時,蘇晨逸院子裏來了兩位客人,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她身穿一身素白色的衣裙,披著微粉色帶著棕黃色皮毛的小襖,傲人的曲線站在院子裏被風勾勒出來,仿若冰寒雪地裏的蘇梅,既典雅又端莊。


    在她旁邊一個小女孩,一身翡綠色的衣裳,麵色白嫩,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在院子裏滴溜溜的直轉。


    “小姐,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呀,在靠縣街那麽多有學問的人怎麽偏偏來這個窮山村呢?”小女孩微皺鼻子,略顯褶皺,顯得有些刁蠻可愛。


    少婦輕笑,眉目間一縷愁雲,如算盤撥動的清脆聲音說道:“街上的確有不少學問人,但是誰願意到咱們家做事,那些商家恨不得我們早些關門,什麽難聽的都說,這家人被那麽多人叫好,學問上或許有所不如,但品性一定是好的,既然開了鋪子,我自然看的是人品。”


    “哼,我就聽說過窮山惡水多刁民。”


    “你啊。”少婦嗔白了女孩一眼。


    她細細打量院子裏的景物,這家人是窮,但能將院子收拾的幹淨整齊,定是一個勤快人家,她心裏暗暗點頭。


    “這家院戶有人在嗎。”少婦提高聲音喊道,如果蘇晨逸見到,一定會認出對方正是在縣城集市上遇到的“饅頭恩人”,若是讓他知道少婦心中所想,怕是也是愧不自容,他哪裏曾動過一根指頭,都是王甄娘每日辛勤的結果。


    此時蘇晨逸母子,葉莽子父女倆正在裏屋商量怎麽應付嶽老太爺,聽到院子裏有人呼喊,均是一愣,王甄娘推著兒子趕緊出去,心想或許是嶽家來人了,蘇晨逸百般不情願,剛才那一肚子氣還沒消呢。


    王甄娘拿他沒辦法,點了下他的額頭,整理下衣裳走了出去。


    “我跟著去瞧瞧,要是嶽家人真沒個人樣,我葉莽子提蘇小子出一口惡氣。”


    “爹!~”小丫拉著父親的一角擺著。


    蘇晨逸搖了搖頭,他不信嶽家人敢動上手,別的或許他有所不及,但是從部隊裏練得技藝還沒撂下,這幅身板的底子那是杠杠的。


    軍中格鬥技講究的是一擊擊殺,去除了老年代武術的花架子,一招一式輕易間取人性命。


    “別不信,大不了老子往山上一藏,做響馬去。”


    說著葉莽子就出了門,蘇晨逸卻是一愣,葉莽子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在他腦海裏劃過,仿佛抓著什麽,又說不清道不明。


    王甄娘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氣勢洶洶的嶽家人,而是一對如圖畫走出來的貌美女子,她自認相貌不錯,可和對方一比卻自認低了一籌,當然這也是多年的辛勞讓她顯得年老,臉上已經顯了魚尾紋。


    “你是……”


    秦清兒見有了出門,抿嘴含蓄的笑道:“請問這裏是蘇晨逸家嗎?”


    “對,沒錯,鐵柱在屋裏呢,你是……”王甄娘上下打量女人,覺得美是美,不過年齡大了些,一時間琢磨許多,最後還是覺得小丫更配自己的兒子。


    秦清兒自然不知道麵前這個和藹的女人已經在心裏把她和自己的兒子配了下對,她展顏笑道:“我是聽人說您的兒子大義,我看您家中並不富裕,正好我在靠縣街開了家鋪子,來問下您願意不願意讓蘇晨逸到我哪裏做工。”


    王甄娘眼睛一亮,既然能讓主人家親自上門,那一定是體麵的工作,連忙熱情的請兩人進門。


    “秦掌櫃的?”


    “葉獵戶?”


    葉莽子剛走到門口,抬眼一看竟然是靠縣街的商鋪掌櫃的,登時傻了眼兒。


    秦清兒也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熟人,雖心裏微微訝異,但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對微張著嘴的葉莽子微微笑了笑。


    “你怎麽在這兒啊?”小桃伸出手指著他驚訝道。


    “嗬嗬,我就來串串門,哎,來來來,秦掌櫃的趕緊進屋。”


    葉莽子撓了撓頭,傻笑道,王甄娘一聽都認識,連忙請兩人進屋。


    剛一進屋,蘇晨逸,秦清兒主仆倆愣在門口,久久回不了神。


    “是你?”


    “你怎麽來了!”


    “你住在這兒?”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蘇晨逸此時正盤著腿靠在牆上,見著實有些不雅,趕緊起身,秦清兒也回過神來,連道“不用麻煩”,小桃則是睜大著雙眼,一手捂著小嘴,一手指著蘇晨逸,隻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


    “上次縣城一別,沒想到相隔幾天咱們又見麵了。”秦清兒絲毫不在意,依身半坐在炕頭,舉止不是禮貌,又非常得體。


    蘇晨逸失笑,也是笑道:“我也沒想到,這才幾天咱們就碰見了三回。”


    “你真的是蘇公子?”這時小桃反應過來,眨著眼睛不信的問。


    “如假包換,一身上下全是原裝。”蘇晨逸對小丫頭印象不好,開口就是一句俏皮話。


    “哼!”小桃被惹的小臉一板,扭過頭去,卻不知道一旁的小丫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她瞧。


    見都不是外人,王甄娘兩人也就隨意多了,倒水的倒水,招呼的招呼,隻有兩個小丫頭仿佛鬥氣的青蛙樣鼓著粉紅的香腮對著眼兒。


    “怎麽是三回呢,我不記得之後我們遇到過。”秦清兒不解的問。


    蘇晨逸訕訕道:“記得第一次我正站在路中間,有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狠狠用腳踹了我的車,不過主人好啊,看我可憐給了我一個饅頭,讓我以後好好做人。”


    “啊?”


    “你是那個小乞丐!”


    秦清兒失聲出聲,小桃也顧不得和帶著莫名敵意的對頭瞪眼,轉頭叫道。


    蘇晨逸故作歎息,拄著下巴道:“之後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做了什麽壞事,什麽時候變成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了,不過我還是決定聽恩人的,從今以後做洗麵革心,好好做人。”


    聽到蘇晨逸的話,聯想到自己當時的言行舉止,秦清兒隻覺得臉火燙的厲害,白潔的臉頰騰起一片紅雲,小桃卻是狠狠“哼”的一聲。


    葉莽子和王甄娘聽得那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明白兩人話裏的意思。


    許久,蘇晨逸和秦清兒互視一眼,同時輕笑出聲,兩人心裏隻道是這世界太小,相逢相遇卻對麵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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