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五行缺炎,花化魑魅的打賞,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能讓魚兒拖著病體努力碼完這一章,是因為你們,謝謝,魚兒跪謝!


    朱由校極其信任太監,這跟他的老爹光宗有關。他老爹戰戰兢兢的當了一輩子太子,好不容易熬上了皇帝,誰知道才坐了二十九天的龍椅,就去見朱家的列祖列宗了。


    臨終之前,光宗顫巍巍的再三告誡朱由校,滿朝文武及骨肉兄弟皆不可信,**太監宮女數萬,皆可用之。朱由校可是乖兒子,老爹的話必然是金玉良言,這才讓太監在宮中朝中地位極高,尤其是伺候過朱由校的太監,那更是一飛衝天。


    王六福在朱由校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就在朱由校身邊伺候,朱由校一當上皇帝,就讓王六福下放到錦衣衛中掌管大權,並且破格提拔了一級。一則是為了表現出對王六福的倚重,另一則就是讓他也好監控其他的錦衣衛鎮撫使,關鍵時刻行使便宜之權。


    明朝之所以重文輕武,主要是文官不可怕,他們隻能說說話,頂多是隻蒼蠅而已。關鍵是武將,他們手上有兵,隨時都有可能謀反。


    大明朝的皇帝哪怕再懶政,這一點他們的宗旨不會改變,所以也就直接導致了,武將的地位極低。縱使在錦衣衛中,除了太監,皇帝也是極為不放心。


    如果王六福想找祁發奎的麻煩,隻需要一本奏折,或者親自進宮一趟,那麽不出一天的時間,祁發奎就可能蒙冤死在天牢裏了。對於太監參過來的武將,證據什麽的不怎麽重要,事後補就行了。就算實在弄不到,人死就死了,無非平冤加個封號,而這個太監也就受點無關痛癢的處罰,有那個意思就行了。


    所以王直是有恃無恐,決心派人去保定府就把事情弄得大一點,狠狠的敲一把祁發奎的竹杠。大同府可不比保定府,保定府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離京城又近,土地肥沃,商路縱橫,出外差這種事,可是錦衣衛最喜歡的事。


    雷風已經領命匆匆離開了,王直陪著王六福走出了書房,聽著王六福的吩咐,不停的唯唯諾諾,拍著胸脯要把事情辦好。


    “王直呀,那個徐然竟如此有天賦,哎,老夫都有點後悔,把他舉薦給太醫院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王六福突然這麽問,王直自然心裏有數,眼睛轉了兩圈,試探性的道:“鎮撫使大人說得對,太醫院中人才濟濟,也不缺徐然這一個少年郎,抽空屬下一定再去找他談談,不如許他個官職,或許他就能應承下來。”


    王六福捋著沒有胡須的下巴,道:“官職這東西可不是隨便許諾的,尤其是錦衣衛,所有的官職都是由陛下而定,老夫如何做得了主?”


    王直眼珠一轉,賠笑道:“屬下聽說王安指揮使大人的腰疾經過多年調理一直沒有好轉,徐然進了太醫院未嚐不可,可以代表鎮撫使大人去給指揮使大人治治看看....”


    “不合適吧,義父的身體是多年前李選侍那惡婦毆打所致留下的病根。”王六福眉頭一皺道,“這麽多年了,陛下一直讓太醫院的人給義父調理身體,都不見有什麽好轉。”


    王六福的言下之意還是對徐然有愛護的意思,王安的陳年惡疾連太醫院的所有禦醫都束手無策,徐然去了不是自討苦吃?這對徐然很不利。不是不相信徐然的醫術,而是有些病即使神仙來了都不行,別說經驗不是很豐富的徐然了。


    王直當然聽得出來,心中更是暗喜,自己這一寶押對了。王六福很明顯要把徐然留在身邊,起碼王六福隻要活著,徐然就是王六福身邊的新貴,自己跟他關係好,意味著也會得到王六福的重用。


    關鍵是徐然跟他沒有利益衝突,徐然是醫官,最多隻能當文職,而他是武將,如果得到王六福的重用,隨便撈點功勞,那千戶的位置是跑不了了。


    “徐然去無非是跟陛下見上一麵而已,治不治得好不重要。徐然是鎮撫使大人引薦的人,您又是指揮使大人的義子,這骨肉之情,指揮使大人豈能視而不見?”


    王六福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拍著王直的肩膀道:“不錯,你想得倒是很周到,如此一來,義父隻要稍加引薦,老夫就能給徐然名正言順的弄個鎮撫使參事的職位,想來也不會虧了他。”


    王直心中一驚,好家夥!鎮撫使參事!尼瑪!這個職位可浮動性太強了,最低從六品,最高正五品,全憑鎮撫使的心意而定。


    一個普通的鎮撫使才不過正五品,以王六福對徐然的喜愛,說不定不用三年,徐然隻要得到王六福的信任,徐然這個鎮撫使參事就能是正五品,跟他這個千戶平起平坐。


    想起這個,王直心裏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尼瑪!早知道醫生這麽吃香,老子學什麽武,當什麽兵,早點去學醫多好。誰他娘的說,醫官的地位低,這哪裏低了。


    就在王直心中淚牛滿臉的時候,突然院中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聲音如同燕鶯一般。


    “叔父大人,如此笑得如此開心,可否讓女兒也高興高興呢?”


    連王直這種心毅堅定之輩,一時間竟然也癡了,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美妙的聲音。不過王直隻不過癡了一下,瞬間就回過神來。


    他以前可在神宗身邊當過侍衛,什麽場麵沒經曆過。即便是這樣,也讓王直很羞愧。到底是出宮太久了,否則在宮中就那麽一愣神的功夫,足夠自己死幾次了。


    抬頭一看,王直的呼吸不由得一滯,好美的一個玉人。一頭青絲垂肩,五官精致的仿佛是畫上的一般,皮膚白皙略顯病態,卻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一襲金雀羅織玉彩衫,在陽光下雖有些耀眼,卻襯出女子那高貴的氣質。


    看那女孩有些俏皮的模樣,隻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但那一雙大眼睛,一笑一顰之間卻是勾魂奪魄。


    這個女孩是誰?怪不得那個值守的錦衣衛不住的扭頭望,這般美人,怕是自己也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吧。


    “哈哈,小婉來了,王直呀,這是我大哥王進的寶貝女兒,閨名王婉容,乳名小婉。這孩子,小的時候我還抱過,淘的很,豈不知,十幾年未見,出落的如此美貌,哈哈。”王六福哈哈一笑,指著王直道,“小婉,這位是鎮撫司副千戶王直王大人。”


    王婉蓉淺淺一笑,緩緩又走近了兩步,施了一個萬福,脆生生的道:“民女王婉蓉見過王直王大人。”


    “小姐不用多禮。”王直急忙還禮,王進他可是知道的,那是王安的幹兒子之一,說是幹兒子其實跟王安小不了幾歲,雖說兩人以父子相稱,但卻關係很好,猶如兄弟一般。


    這個王進曾在“移宮案”中力護過當今陛下朱由校和王安,不過卻深受重創,據說腰都被李選侍打斷了。天啟元年經朱由校允許就告老還鄉,雖是成了平民,但卻一直受到陛下的關愛。


    不但賜了大量的良田金銀珠寶,還特賜“金牌假身”,以表忠心護主之意。有了這“金牌假身”,但凡四品以下官員,見了王進的麵,必須行跪拜之禮,並有直諫官員的特權。


    這個王進的女兒王直也知道,因為禮部都有備案。應該是萬曆年間,王進在出宮采買時撿到的一個繈褓中的女嬰,當時王進很是喜歡,就托付給了京城中的一個大戶人家代為照看。直到這個王婉蓉七八歲的時候,王進才買下一座宅院專門給她居住。天啟元年的時候,就帶著她回到了山東老家。


    也是因為王進是個太監不能生育的原因,他對這個女兒可謂是視作掌上明珠,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就在前年,王進親自寫信給王安給女兒弄了一塊“家牌”,上麵還有朱由校的親筆題名。


    所謂“家牌”原本是那些大官及王公貴族才有的,就是證明你是這個家族的嫡係子孫,得“家牌”者視品階降三級等同。


    比如一個正三品的官員的長子有一塊他的家牌,那麽他兒子等於享受正六品的待遇,平常七品官見了這塊牌子都得行上官之禮。


    而這個王婉蓉的家牌就更了不得了,上麵可是有朱由校的題名,而且寫得清清楚楚“等同正五品誥命”。雖然是等同正五品誥命,但是有了皇帝的親筆題名,誰敢真把她當成五品誥命。帶著這塊牌子,王婉蓉幾乎就是民間的公主,無論到哪裏都能橫著走。


    王直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哪敢受王婉蓉那一禮。越是知道內幕,王直的心中越是訝然,這個王婉蓉出身算是高貴了,但卻沒有任何的囂張跋扈,甚至連一絲傲然都沒有。神態舉止端莊大方,真是讓人嘖嘖稱奇。


    這也不得不佩服王進家教有方,到底是宮裏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想想自己十三歲的女兒,年紀輕輕就知道仗著自己老爹是錦衣衛高級官員就不可一世,不由得暗地搖頭,難道這就是烏鴉跟鳳凰的差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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