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娘被人抓住了腳,心中一驚,陡然間覺得內力從腳上快速泄去,從手上補充而來。


    情急之下,葉二娘更是抓緊了鍾萬仇,生怕沒了內力來源,會將她內力盡數吸去。


    鍾萬仇心中所想與葉二娘一般相同,隻是拚命地抓住了南海鱷神不放。


    “你奶奶的,發生了什麽怪事?”南海鱷神大聲地嚷道,緊緊地拽住了雲中鶴。


    雲中鶴一邊不停地掙紮,一邊抓緊了他手中的鍾靈,當成了救命地稻草。


    鍾靈眼看著就將被雲中鶴抓去,卻覺得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甘寶寶心思一片混亂,依舊陷入了呆滯中,對眼前的一切,恍如並未看到,她的心中所思所想,都是那個英俊瀟灑的中年男人。


    洪金看到了地道中連成了人肉串,臉上不由地好笑,還以為看不到這種場景,沒想到還是看到了。


    縱然看到段譽神情慌亂,洪金卻不敢去碰他,被他吸去許多內力的場景,曆曆如在眼前,洪金豈能重蹈覆轍?


    段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一道強大的內息湧來,令他的體內頗不好受。


    不到一會兒,段譽就覺得體內勁氣鼓蕩,居然一股作氣,將葉二娘等人扯了出來。


    眾人都癱倒在地上,沒了力氣,神情相當地委頓,鍾萬仇卻大聲地嚷道:“還有,有男人,一定是段正淳這個狗賊。”


    隱藏在鍾靈麵前的人被揪了出來,果然是個男人,不但是個男人,而且很老,隻見他頭上無發,燙有香疤,正是拈花寺的方丈,黃眉和尚。


    黃眉和尚正在萬劫穀中複局,想要找出那一局棋中的得失,看他到底失誤在那裏?卻聽到了一陣喧嘩聲。


    順著地道走來,黃眉和尚一眼就發現了神情驚慌地段正淳,他不由地長歎一聲,將手一擺,段正淳立刻快速地溜了。


    後來,黃眉和尚見到了鍾靈,就一把將她抓住,免得她被人扯了去,沒想到一陣強大的吸力傳來,將黃眉和尚的真氣,都給消耗掉了不少。


    黃眉和尚最終還是被拉扯了出來,在他的臉上,充斥著一種強烈的不服。


    瞧著葉二娘等人一臉的恐懼神色,黃眉和尚皺了皺眉道:“今天暫且饒過你們這些惡人,如果再犯有什麽惡行,休怪老和尚動了殺戒。”


    洪金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他對於雲中鶴的殺心最重,奈何雲中鶴這些天來強搶女人,沒有一次成功,總不能不顧黃眉和尚的麵子,單獨挑出來將這家夥殺了。


    鍾萬仇疑心漸去,又對著甘寶寶賠起不是來,甘寶寶隻是不理他。


    段譽的體內,積蓄了多種真氣,隻覺心中翻江倒海般,漲得好不難受。


    瞧著段譽的臉色不對勁,洪金連忙拉著他走了出去,在院中找到了兩匹坐騎。


    洪金不管這是誰的坐騎,上前去一把將韁繩扯斷,然後與段譽各乘一匹,快速地向著鎮南王府奔去。


    鎮南王府的人,並沒有見到世子出去,卻看到他與洪金一起從外麵回來,臉上不由地頗為驚奇。


    段譽回到鎮南王府,就自行回去休息,洪金守護了他一陣子,見沒有發作的跡象,就走了出去。


    天色剛剛發亮,洪金就聽到有人高喊:“不好了,世子病了。”


    一聽說段譽病倒了,整個鎮南王府都慌亂了起來,尋王爺的尋王爺,找醫生的找醫生。


    洪金快步地趕到了段譽的房中,隻見段正淳和刀白鳳都在,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愁容不減。


    瞧著段譽憔悴的模樣,洪金有點自責,他本來可以及時阻止段譽的舉動,卻因心念一差而錯過。


    洪金大步地衝上前去,運用九陽神功,開始替段譽梳理紊亂的氣息。


    段譽本來暈了過去,此刻卻是悠悠地醒來,看到洪金賣力地樣子,臉上露出了非常感激地神情。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尖細的叫聲,就見保定帝快速地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帶著數個太醫。


    原來,在發現了段譽暈倒以後,段正淳連忙向保定帝送信,保定帝這才帶了宮中最出名的禦醫,來替段譽診治。


    一個太醫道:“世子身上血氣太旺,要想解除,以臣之見,必須放放血。”


    保定帝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極為關切的神情,段譽是他唯一的侄子,一向極為疼愛。


    太醫放出了一條肥大的水蛭,那水蛭卻不肯咬上去,好不容易才誘使它咬了,卻陡然翻了個身,接著暴斃了。


    段譽的身上有著莽牯朱蛤的血,連毒蛇都能毒死,何況這小小的水蛭。


    另一個太醫道:“世子身上中了罕見的熱毒,脈象極為亢奮,當去邪熱……”


    話未說完,就被另一個太醫打斷:“世子明明脈象陰虛,應該用熱毒中和才對?你怎麽胡亂診治?”


    原來,段譽的身上,既有黃眉和尚和南海鱷神等陽剛內力,複有葉二娘和雲中鶴等人的陰柔氣息,這才導致兩個太醫爭論不休。


    保定帝實指望這兩個最出名的太醫,能夠醫治好段譽的病症,沒料想病情未搞清,兩個人就先行吵了起來。


    咻!


    保定帝伸手抓住段譽的手腕,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列缺穴上。


    段家的脈搏都不在行口,而在列缺,醫家稱為反關脈。


    保定帝和段正淳父子都是反關脈,主大富大貴之象。


    剛剛搭上段譽的手腕,保定帝就跳了起來,連連地甩手不止。


    洪金知道保定帝吃了北冥神功的虧,不由地暗自好笑。


    北冥神功確實很厲害,連洪金的九陽神功,在冷不丁的情況下,都會突然著了道兒,更何況段家的內功。


    段譽本來就難以控製了,受了保定帝內力的刺激,一下子暴發了,大喊大叫,將房間裏的東西摔碎了不少。


    洪金道:“世子身上分明是各種內勁蓄積,恐怕要請數位高手聯手,才能消除他身上的隱患。”


    保定帝沉吟了片刻,想到要解救段譽,恐怕隻能到天龍寺,那裏麵高手如雲,想必會有辦法。


    事不宜遲,保定帝和洪金兩個人帶著段譽,向天龍寺趕去。


    帶著洪金的原因,是段譽有時會突然失去控製,唯有保定帝和洪金能夠降住他,幫他調處內息。


    天龍寺背負蒼山,麵臨洱水,極盡形勝,寺有三塔,高二百餘尺。


    傳聞段家曆代帝皇,都會到天龍寺出家,所以這寺廟香火極盛,在大理國中享有盛名。


    越是快到天龍寺,洪金的心中就越緊張,他知道天龍寺到了,就要快見到鳩摩智了。


    想到鳩摩智神出鬼沒的功夫,還有他陰狠歹毒的心計,饒是洪金鎮定過人,卻也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保定帝陡然間笑著問道:“你恐懼什麽?”


    洪金心中好生詫異,保定帝並沒有瞧他,如何能知他心中充滿懼意。


    “想到了一個厲害的大對頭。”洪金直言不諱地叫道。


    保定帝訝然,要知道憑洪金的實力,比他弱不了多少,怎麽還會有厲害的大對頭?


    “我教你一個法子,隻要你能忍得幾年,等你的功力大成以後,再去報仇,肯定十拿九穩。”保定帝半開玩笑半是當真地道。


    洪金搖了搖頭,他縱然害怕鳩摩智,卻依舊還是要勇敢地麵對,否則,還行走什麽江湖?


    三人見到了天龍寺的方丈本因大師,這是保定帝的叔父,佛法精湛。


    保定帝說明了來意,本因道是需要師兄弟相助,於是領著三人到了牟尼堂。


    牟尼堂中有著三個僧人,正是本觀、本相和本參三僧,都是本因的師兄弟。


    還有一個麵壁的僧人,始終未曾轉過身來,與眾人相見,保定帝覺得極為詫異。


    瞧著段譽身上氣息亂竄,本因方丈臉上充滿了驚容,他與另外三僧商量了一陣,決定出手一試,看能夠拯救段譽。


    還沒等段譽緩過神來,就見四道淩厲的氣息閃過,四人都點在了他的身上。


    段譽隻覺得全身如陷入溫泉水,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煩悶感立刻消散不少。


    四僧正在運功,陡然間就覺得段譽的身上傳來一陣吸力,接著四人的內力,已經滾滾而出。


    段譽本來氣息就已如沸,這下子又得到如此厚贈,實在是吃不消了,可是四僧送了他如此大禮,他又不能不收。


    洪金自然知道其中的奧妙,看到本因等人訝然住手的樣子,不由地暗自好笑。


    陡然間一聲獅子吼一般的響聲吼過:“這都到了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為了一個後生小子耗費功力?強敵來襲,以何迎敵?”


    本因等人齊聲稱是,並尊稱那出言的老僧為師叔,保定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老僧就是輩份最高的枯榮長老。


    原來,天龍寺已經接到了鳩摩智的挑戰,正在緊張地備戰中。


    保定帝對於大輪明王鳩摩智聞名已久,隻是知道他佛法精湛,沒料想武功也是這般的高強。


    不過對於枯榮大師的態度,保定帝卻是有點不以為然,在他想來,憑天龍僧眾高僧的武功,還有什麽強敵不可抵擋。


    縱然心中不服,可對於枯榮大師的話,保定帝卻沒有任何的反駁。


    保定帝一生都是恬淡衝和,如果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落到了他的手裏,一般都能保住性命。


    瞧著鳩摩智下來的戰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原來是盯上了六脈神劍的主意,妄想奪取段家的無上秘訣。


    鳩摩智連戰書都是由精致的金葉打就,顯得十分氣派和華貴的同時,卻也展示了他必奪六脈神劍的決心。


    沒有人比洪金更清楚鳩摩智的野心,因為他曾經偷聽過鳩摩智和慕容博的談話,知道鳩摩智是受了慕容博的蠱惑。


    從表麵上來看鳩摩智是上了慕容博的當,可是他心中的所思所想,誰又能看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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