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正色道:“姚寨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行走江湖,比的是人品膽色,武功都是末節,外形容貌,更是微不足道。”


    洪金不由歎了一口氣,在王語嫣眼中來看,自然覺得外形美醜沒太大相關,可是在段譽眼中來看,那就大大的相幹了。


    果然,當洪金瞧向段譽的時候,卻見他微微地搖了搖頭,很是不以為然。


    褚保昆望向王語嫣,眼中濃濃的都是感激,他覺得王語嫣的話,簡直說到了心坎上,讓他無比的受用。


    王語嫣溫柔地道:“不行,你要做的事,海風子道長早就試過了,沒有用的。”


    青城派的人都覺驚怒交加,望向褚保昆,眼中都是懷疑的神色。


    海風子道長是山東蓬萊派第七代掌門人,蓬萊派是青城派的死對頭,雙方數十年來相互仇殺,冤仇越來越深,實是不共戴天。


    褚保昆驚慌地道:“王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這明明是青字的第四打暗器功夫,發出的是青蜂針。”


    王語嫣歎了口氣:“暗器不是看用什麽,而是發暗器的手法和勁力的走向,你這從表麵上來看是青字第四打,實則是蓬萊派的獨門手法破甲錐。”


    司馬林怒道:“褚大爺,沒料想你居然是蓬萊派的臥底,然則我的父親,是喪命在你的手下。”


    褚保昆麵如土色,他慘然道:“司馬掌門,我身受老掌門的大恩,絕無絲毫加害之意。”


    司馬林咬牙切齒地道:“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牲,將我青城派的秘技泄露給蓬萊派,那師父是不是你親手所殺,有什麽區別?”


    褚保昆道:“你誤會了,我自從加入本派以來,從來沒做過絲毫對不起本派的事,天地良心,日月都可以作證。”


    司馬林那裏肯罷休,運起手中的雷公轟,就向著褚保昆砸了過去。


    褚保昆不想與司馬林交手,一昧地躲閃,很快地落在了下風。


    司馬林的兩個師弟,一看司馬林一人收拾不下褚保昆,立刻上前去幫忙。


    鬥不多時,褚保昆腿上受傷,立刻變得一瘸一拐起來。


    王語嫣大叫道:“你們住手,否則我可要幫他了。”


    司馬林三人一心複仇,那裏顧得著王語嫣的大叫,連她的喊聲都沒往心裏去。


    王語嫣大叫:“先使一招‘韓湘子花間弄笛’,再使一招‘鐵拐李月下過洞庭’。”


    瞧著司馬林三人的招式凶險,褚保昆不假思索,立刻就將手中的雷公轟一橫,正是一招“韓湘子花間弄笛”,將司馬林三人的兵刃,一齊擋了過去。


    褚保昆一眼就發現了司馬林的破綻,然後一招“呂洞賓月下過洞庭”,不過由於他腿受傷以後,變得一瘸一拐,沒有了呂洞賓飄飄欲仙的神態,倒是像極了鐵拐李。


    王語嫣話語剛剛地落下,褚保昆的招數就已經使出,司馬林的身形一變,恰好轉到了褚保昆的雷公轟下麵。


    就算是事先演練好的變招,都沒有如此的巧法,秦家寨的那些人望向王語嫣,都是極度的驚奇。


    褚保昆毫不費力,就點中了司馬林的穴道,如此輕易得手,他的神態,倒是不由地一呆。


    青城派的人,都料不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們一個個地相互望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褚保昆,你如果傷了司馬掌門,我們就將你碎屍萬段。”青城派的一個弟子咬牙發狠。


    褚保昆道:“褚某被逼無奈,才寄身到青城派中,受老掌門大恩,一直都恨無以相報,今日豈有加害新掌門的道理。”


    說完,褚保昆將手中的雷公轟在司馬林身上一點,立刻解開了他的穴道。


    司馬林此時隻要揮動雷公轟,就能夠傷了褚保昆,可是他剛剛地獲褚保昆饒恕,如何能接著加害對方,實在於理不合。


    眼看司馬林猶豫,他的一個師弟叫道:“掌門師兄,老掌門的大仇要緊,門派間的恩怨要緊,我們不能放過蓬萊派的奸細。”


    司馬林歎了一口氣道:“來人,將褚保昆拿下。”


    青城派眾弟子紛紛地揮舞起兵刃,向著褚保昆衝了過去。


    瞧著褚保昆剛才的表現,還象是一個漢子,洪金動了惜才之意,正想上前搭救,神情一動,卻又停了下來。


    眼看著褚保昆這番在劫難逃,陡然間一陣風來,整個大廳都覺得一暗,接著就見門前的空椅上,突兀地坐了一個黑衣漢子,青城派的兵刃都落到了他的手中。


    阿朱和阿碧一看都是大喜,連忙叫道:“包三哥。”


    王語嫣卻叫了一聲:“包叔叔,你來了。”


    包不同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你錯了,不是包叔叔來了。”


    王語嫣笑道:“非也非也,這可是你的口頭禪,還說不是包叔叔。”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慕容兄弟叫我包三哥,你卻叫我包叔叔,所以你錯了。”


    段譽瞧著王語嫣看到包不同來到,那種容光煥發的樣子,暗地裏不由地神傷。


    包不同小胡子一抖道:“這是我阿朱妹子的地方,識相點的,都給我滾出去。”


    司馬林道:“請問你是不是慕容府上的人,我是青城派的司馬林,我父親的命是不是慕容家害的?”


    包不同白眼一翻道:“你父親又不是我兒子,他是誰殺的,幹我屁事,我幹嘛要回答你。”


    聽了這句話,司馬林和青城派的人全都大怒,如果不是忌憚他的功夫高強,隻怕早就揮舞起兵刃上前了。


    褚保昆道:“我不允許你這麽侮辱我師父,你得給他道歉。”


    包不同一副眼高過頂的模樣,根本看都不看褚保昆,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


    褚保昆大怒,將雷公轟一擺,向著包不同打了過去,完全就是性命相搏。


    包不同那肯將褚保昆放在眼裏,隻見他將掌一揮,就是一道強大的勁風衝去,褚保昆立刻就摔出門外,直摔得頭破血流。


    “包不同,我要你給我師父道歉。”褚保昆滿臉是血的衝了過來,臉色甚是猙獰。


    包不同抬了抬腳,一腿掃處,去勢甚急,褚保昆立刻翻滾了兩個筋鬥,比上次摔得更狠,連牙齒都摔落了,雷公轟也扔到了一邊。


    褚保昆還是不管不顧,拚命地向著包不同衝了過來,神情顯得頗為執拗。


    司馬林及青城派等人,瞧著褚保昆如此維護老掌門的名譽,心頭卻也不禁覺得感動,對褚保昆的惡念,不由地少了許多。


    其實論起洪金的性子,早就想救下褚保昆,隻是想著他日後難做,倒不如此刻狼狽些,青城派或許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


    “嘿嘿,你想死還不容易,隻是別弄髒了我阿朱妹子的地方。”包不同冷笑連聲,勁力一掃,褚保昆再度落了出去。


    這一次,褚保昆受到的創傷更重,而且被包不同封住了穴道,相要再撲進來狂鬥,已然是不可能了。


    褚保昆的實力,身兼青城和蓬萊兩家之長,在這些人當中,已經算是佼佼者,可是在包不同的手裏,卻沒有絲毫地還手之力。


    包不同拍了拍手,衝著司馬林道:“你不是要找殺父仇人嗎?好吧,就算是我殺的,你盡管來找我報仇好了。”


    司馬林怒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能如此兒戲,前輩功夫雖高,可也不能如此侮辱我們青城。”


    包不同道:“你父親不是慕容家殺的,公子爺的功夫高我百倍,豈能去殺青城派的笨蛋,你的父親如果再高明十倍,或許會值得我去殺一殺,再高明百倍,公子爺都沒有興趣。聽懂了嗎?今天我就侮辱你們了,你能怎麽樣?你要打便打,不打便給我快滾。”


    瞧著青城派眾人兩手空空地模樣,包不同將腳尖一挑,那些在地上的尖刀,突然間彈射而出,不分遠近,恰好落到了青城派眾人的手中。


    青城派眾人神情都是一愕,心想他既然能還兵刃還得如此輕易,隻怕讓兵刃錯上一點,取他們的性命,也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司馬林更是臉色劇變,情知今日無論如何都討不了好處,隻得抱了抱拳,含糊地道:“今日之事暫且揭過,請了。”


    說著話,司馬林向著青城派的弟子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趕緊撤,不要吃什麽眼前虧。


    包不同胡子一翹道:“非也非也,這是逃,是跑,是跳,是躍,總之不是滾,沒想到你們這麽笨,連怎麽滾都不知道。”


    說話間,包不同抓起青城派的弟子,飛快地向外擲了過去,他的身法越來越快,手上也是越來越快,一個個的青城派弟子,都成了空中飛人。


    包括司馬林也不例外,直接被擲成了滾地葫蘆,他從地上飛快地爬了起來,根本不敢再有所爭執,直接劃起他們的大船,拚命地逃了出去。


    瞧著青城一派如此慘狀,姚伯當臉麵變色,他走到包不同的麵前,強堆起笑容,正準備講話。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五虎斷門刀這樣的下流角色,慕容家更沒興趣。你不必狡辯,你的話我更沒興趣聽,趕緊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姚伯當的臉色尷尬至極,不知道到底是該上前去一戰,還是就此屈辱地離開。


    包不同並沒有多讓他猶豫,直接一把將他抓了起來,忽地一下子扔出來了數丈遠。


    瞧姚伯當身子高大魁梧,高出了包不同足有半頭,可是他半招都沒遞出去,就被包不同抓住了後背,連掙紮都沒辦法掙紮。


    直到被拋到地上,摔得鼻青臉腫,姚伯當才回過味來,他再望向包不同,臉色充滿了恐懼。


    姚伯當心中明白,就算他練到死,都別想擁有包不同這樣的本領,這個仇說什麽都無法報了,眼下除了強咽下怒氣以外,沒有其餘的選擇。


    看到姚伯當被擲出,秦家寨的那些人,未免皮肉受苦,一個個都非常自覺地滾了出去,場麵很是好看。


    阿朱和阿碧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洪金卻並沒有笑。


    高手和低手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判若雲泥,人生在世,不努力怎麽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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