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神清骨秀,端麗無雙,驚世絕豔,清麗絕俗,是一位絕世美女。


    段譽更是對她癡迷到了極處,一見到就心裏發熱,口中發苦,全身熱血沸騰,一雙眸子發出了妖異的光芒。


    “是她,真的是她,王姑娘,你可知道我期盼了多久,才終於等來了這次相會嗎?”段譽喃喃地說道,神情如癡如狂。


    王語嫣一直沒看場中的眾人,她的那雙秀氣的眼眸,始終圍著慕容複打轉,欣賞著他的一舉一動,觀望著他的一顰一笑,臉上隱隱地帶著滿足的笑容。


    “看過來,看過來,那怕隻有一眼,段譽願意立時死去。”段譽一臉虔誠地道,簡直是用生命在祈禱。


    如果不是洪金拉著段譽的身子,隻怕他會當場便拜下去,從而定會出醜。


    洪金真的生氣了,他用手指狠狠地一戳段譽,一道劇烈的疼痛,立刻使得段譽從癡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你幹什麽?”段譽怒道,頗為責怪洪金敗了他的興致。


    洪金緩緩地道:“段譽,你縱然自甘風流下作,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可是大理段家的威名,卻不能因你而損,王姑娘固然重要,你大理段家的名聲,難道就不重要嗎?”


    聽到洪金以大義相責,段譽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他神色一凜,連忙點了點頭,低聲道:“洪金兄教訓得是。”


    四大侍衛都跟隨在段譽身後,見到洪金點醒段譽,要他顧全段家的名聲,臉上不由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段譽人雖清醒,一雙眼睛,卻始終離不開王語嫣的身子,臉色忽笑忽蹙,很明顯神不守舍。


    “看我一眼,那怕就一眼,總算讓我知道,你的心裏,有了我的片刻存在。”段譽囈語道,神情中充滿了期盼與感傷。


    如果不是洪金離他甚近,而且聽力過人,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到底在嘟囔什麽。


    洪金瞧著段譽,不由地暗自警醒,他一直還未遇到心儀的女子,沒法體驗段譽這種動及靈魂的刻骨相思之意。


    王語嫣的目光,終於離開了慕容複的身子,向著段譽的方向看了一眼。


    段譽連忙低聲招呼:“王姑娘,我是段譽,真是天大的榮幸,我……我居然又遇到了你。”


    王語嫣很明顯也是神不守舍,她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瞧到段譽,自然也沒有聽清他的話。


    段譽的一顆心,頓時墜入到了冰涼的湖底,心中喃喃地想:“還不如她根本不看向這裏,如今她是明明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眼中卻絲毫沒有我的存在。段譽,在王姑娘的眼裏,你連一根雜草都不如,真是可憐……”


    蘇星河向著另外一棵鬆樹後望去,口中叫道:“何方高人,還請過來一見?”


    在眾人矚目下,吐蕃國師鳩摩智披著一件黃色袈裟,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從鬆樹後麵異常悠閑地出來。


    “小僧鳩摩智,見過各位。”鳩摩智雙手合什,舉止非常地有禮。


    蘇星河等人一起還禮,對這位僧人絲毫不敢短了禮數,連丁春秋和段延慶,見他謙恭有禮,對他都有了好感。


    段譽和洪金知道他是何等樣人,自然對他不屑一顧,鳩摩智臉上卻是笑容依舊,一點不嗔不惱。


    洪金心中更添忌憚,知道凡是大奸大惡之徒,凶惡都並非寫在臉上,這樣的人物,一旦凶猛起來,更加可怕。


    包不同藏不住話,將丁春秋的恩怨與慕容複講了,慕容複不由地大怒,狠狠地瞪了丁春秋一眼。


    丁春秋自傲身份,對眼前的這個少年公子,縱然是略有忌憚,臉上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鳩摩智臉上帶笑,話中卻帶有機鋒:“慕容公子,你連我在邊角的糾纏,都解決不了,難道還想逐鹿中原嗎?”


    慕容複本是覆滅的燕國後裔,一生所癡所想,就是恢複大燕王朝,可惜太過艱難,往往有力不從心之感。


    受了珍瓏棋局的困擾,再加上鳩摩智的挑撥,往日潛伏在慕容複心底的陰暗念頭,漸漸地都滋生了起來。


    慕容複心中充滿了苦澀,充滿了絕望,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大,在他的耳邊,仿佛充滿了世人的嘲笑,而且嘲笑聲越來越大,還有人罵他不自量力。


    恍惚中,慕容複覺得他帶了一支兵馬,卻是殘兵敗將,身陷敵軍重圍,無論怎麽衝殺,都衝殺不出去,到處都是敵兵。


    拚命鬥下去,隻能是一個死字,可是想要投降,卻一定會死得極慘,慕容複進退兩難,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包不同見到慕容複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忍不住衝上前去,大聲叫道:“公子,你幹什麽,快快醒來。”


    慕容複將手一揮,功力消失的包不同立刻飛了出去,摔倒在一旁,口吐鮮血。


    “天意莫測,造化弄人。既然結局早就注定,我還拚命地掙紮幹什麽?複國事敗,圖謀成空,還要這性命何用,留來為人所笑嗎?”


    慕容複喃喃地道,陡然間拔出腰間佩劍,就向著脖子上抹去。


    鄧百川四人齊聲驚呼,在場的人都頗覺意外,沒料想慕容複竟然會突然拔劍自刎。


    王語嫣的目光,一直跟隨在慕容複左右,眼看他突然拔劍,不由地和身向他撲了過去。


    段譽則是一直瞧著王語嫣,見到她的神色,大叫了一聲不好,將手一揚,六脈神劍立刻發出。


    慕容複手中的長劍,剛剛地舉到脖頸,段譽的無形劍氣已射了過來,將他手中的長劍,硬生生地擊落到地上。


    王語嫣借著那一撲之勢,卻撲到了慕容複的懷裏,被慕容複趁勢摟住。


    “表哥,你怎麽樣了?你如果死了,語嫣……語嫣還能活嗎?”王語嫣含羞帶嬌地道。


    段譽的心中冰涼一片,他一番辛苦,換來的卻隻能看到慕容複和王語嫣的卿卿我我,眉目傳情。


    慕容複緩緩地扶正了王語嫣的身子,向著鳩摩智瞪了一眼,神色中頗有恨意。


    鳩摩智故作沒有看見,卻大聲地讚歎道:“好一個段家公子,好一招六脈神劍。”


    “這就是六脈神劍嗎?果然神奇。段公子,剛才真是多謝你相救了。”慕容複向著段譽拱了拱手,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段譽心中,卻一直在想著王語嫣,如果剛才能有慕容複與她的一刻,就算立時死了,隻怕也是歡樂無限。


    一直陷在沉思中的段譽,根本就沒有聽到慕容複的話,連慕容複這個人都沒有看到。


    朱丹臣四人都知道不妥,正想上前提醒段譽,千萬不能失了尋常的禮節。


    王語嫣恨恨地跺了一下腳,嬌嗔地道:“段公子,我表哥在同你講話呢。”


    段譽立刻從夢幻中驚醒,連忙答道:“是……是嗎?我……我沒聽到。”


    慕容複冷哼了一聲,他本是心思狹隘之人,對段譽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包不同湊上前來道:“公子,這姓段的是個膿包,你不必理他。”


    “包老三,你可知道講這種話,是在挑釁整個天南段家。”朱丹臣等人一齊喝道,向著包不同怒目而視。


    包不同自知理虧,連忙退了下去,以他的性子,居然不敢出反駁之言。


    “天南段家的正統在此,除了老大以外,誰人可以代表天南段家?”一個忽尖忽粗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話語聲,四大惡人一起走了出來,他們奇特的相貌,囂張的舉止,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洪金不由地暗自盤算,如今群豪齊集,呆會兒一定不能行止差錯,否則,如果引起了眾怒,誰都難以收場。


    所幸,這些勢力都是各據一方,並沒有聯合針對什麽人,可是一切都有可能,卻是不得不防。


    蘇星河對鳩摩智的棋力,頗感讚賞,連忙肅手相請:“大師可有興趣,試試這一局珍瓏?”


    如果不是慕容複的前車之鑒,鳩摩智還真想一試,可是一看如此凶險,他那敢隨便出手。


    鳩摩智搖了搖頭:“小僧才疏學淺,對奕棋之道更是了解不深,就不在各位方家麵前獻醜了。”


    蘇星河一請再請,鳩摩智隻是不肯試,最後隻得作罷。


    “各位遠來是客,此處簡慢,倒是虧待各位了。”蘇星河道,隨手卷起旁邊的石塊,請大家坐下。


    玄難等人瞧著蘇星河舉重若輕的樣子,都是暗自佩服,這個白發老人的實力,倒真是不弱。


    但是石塊到底不多,除了各方的首領以外,其餘人眾,依然都在旁邊站著。


    丁春秋搶到一塊石凳,毫不客氣地坐了,此刻能夠坐下,就是身份的象征。


    玄難、慕容複、鳩摩智、段延慶和段譽都有坐位,洪金卻被晾了起來。


    因為蘇星河以為,洪金隻是段譽的侍從,讓了一讓,見他不肯坐,也就算了。


    其餘的人眾,都站在一旁觀瞧,星宿派的那些弟子,本來一向是胡吹慣了,瞧著高手雲集,如今也不敢弄出聲響。


    “哈哈,老大,有棋局,這正是你的拿手好戲,快點將它解開,顯示這天下還是惡人第一。”南海鱷神粗聲大氣地道。


    段延慶道:“這裏能人奇士眾多,他們解不開,我未必解得開。”言語當中頗為自負。


    “還請一試。”蘇星河數十年都為珍瓏棋局困擾,迫切地想知道棋局答案,別的一切,都暫時被他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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