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煙雨樓。.tw[]


    一個有霧的天氣,從樓頭瞧出去,到處都是霧濛濛的,仙境一般。


    洪金一個人,登上了寬闊的樓台,他以為來得夠早了,誰知卻看到江南七怪。


    “哈,真早啊。”洪金笑著向他們打起招呼,彼此之間,已是極為熟識。


    “當然。”朱聰將手中折扇一合,笑道:“我們都是江南人,這次相約在這裏,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洪金點了點頭,怪不得到處都充斥著酒菜的香氣,敢情江南七怪,要做這個東家。


    咯吱!咯吱!


    樓梯處傳來陣陣響聲,就如一個龐然巨獸,要將樓梯壓斷一般。


    眾人全都衝到樓梯口,一看笑了,迎麵就是一個大銅缸,缸裏麵裝滿美酒,一陣陣酒香噴鼻。


    全真七子一起駕臨,走在最前麵的人,正是長春子丘處機,他年紀大了,內功隻有更加深厚。


    “這個笨重家夥,交給我吧。”洪金笑著將酒缸接了過來,輕輕地放到角落處。


    自始至終,洪金神情都很從容,一副舉重若輕的模樣,令全真七子和江南七怪,都是深感佩服。


    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相互瞧著,回想起昔日那場大戰,心中都是感慨萬千。


    “唉!不知不覺,十八年過去了,七俠卻也平添許多華發。”丘處機不勝唏噓地說道。


    柯鎮惡笑道:“人生自古,那有不老的,隻要行事無愧於心,俯仰不怍天地就行了。”


    丘處機拇指一翹:“說得好。江南七俠在大漠一呆十八年,精心將郭靖培養成材,這件英雄事跡,必將名垂千古,載入江湖史話。”


    柯鎮惡神情當中。滿是欣慰:“郭靖這孩子,倒也沒辜負我們期望。”


    南希仁道:“楊康能夠迷途知返,這也是一件大喜事。”


    丘處機一臉慚愧:“這都多愧洪金的功勞。我實是慚愧,該在他小時候起,就將他帶離趙王府。”


    朱聰岔開話題:“丘真人,當年你寫了一首詩,我記得前四句是:自古中秋月最明,涼風屆候夜彌清。一天氣象沉銀漢,四海魚龍耀水精。不知有下句了沒有?”


    “朱二哥真是好記性。”丘處機撫掌大笑,“這下句我已填好。是:吳越樓台歌吹滿,燕秦部曲酒希盈。我之帝所臨河上,欲罷幹戈致太平。”


    “好!好!好一句欲罷幹戈致太平。”江南七怪一齊拍手叫好,“丘真人為國為民的熱心腸,讓人好生相敬。”


    樓梯聲響。


    一個少年拾級而上,在他的臉上,滿都是愁苦,正是楊康。


    楊康走到丘處機麵前,跪倒在地:“師父。弟子慚愧,請師父責罰。”


    丘處機一把將楊康扶了起來:“康兒,這件事仔細想想,我也有許多不對。過去的事。都過去吧。你肯改過,我縱死九泉,都可以瞑目了。”


    一直以來,楊康都在怨恨丘處機對他的苛刻。這時他曆經艱辛,這才算了解丘處機一片苦心。


    楊康在想,如果他當初就能領悟。好好地紮好根基苦練,想來不會輸給郭靖。


    “楊兄弟,沒有找到穆姑娘嗎?”洪金一看楊康神情,就猜出結果。


    楊康搖了搖頭,歎口氣道:“我到處打聽她的下落,一直沒有見到。不過,我不會放棄,那怕踏遍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她。”


    “全真七子,你們倚仗人多,欺負我的徒弟,這筆賬,該怎麽算法?”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別有一番出塵的氣質。


    丘處機一向受不了這個,他冷哼一聲:“黃島主想怎麽算,我們全真七子,一並接著就是。”


    “樓上太過狹隘,你們全真七子有膽量,就下來吧。”黃藥師聲音冷冰冰的,不帶絲毫表情。


    嗖!嗖!嗖!


    全真七子一起躍了下去,眾人連忙一起趕了下去,意欲為他們排解。


    站在最前麵,一臉傲氣的人,正是黃藥師,在他的身側,站著郭靖和黃蓉。


    馬鈺一擺拂塵:“黃島主,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這一次同仇敵愾,為對付歐陽鋒而來,昔日恩怨,能不能揭過?”


    黃藥師道:“既然如此,為表示你們的誠意。此事一了,你們須得到桃花島,向我的徒兒賠罪。”


    丘處機勃然大怒,手撫劍柄道:“黃藥師,難道你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


    黃藥師背負著雙手,冷笑道:“那好啊,就讓我瞧瞧,你們全真七子,到底學了王重陽幾分本領?”


    嗖!嗖!嗖!


    全真七子移形換位,很快布成一個陣勢,正是天罡北鬥陣。


    “好啊,有點意思,原來你們是仗著這個陣法,才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黃藥師冷笑道。


    黃藥師這一次,確實是借題發作,他憐惜梅超風眼瞎,就想將全真七子羞辱一頓,替她出一口惡氣。


    嗖!


    黃藥師身形一閃,就躍到陣法之中,身法之快,實在是難以形容。


    丘處機等人上次閉關,就是苦修天罡北鬥陣,將這陣法的威力,更增一層,這次縱然是對付黃藥師,卻也有底氣。


    黃藥師處在陣中,放眼望去,隻見全真七子,牢牢站穩方位,瞧他們所處位置,正是北鬥七星位。


    “看掌!”


    黃藥師身形一轉,一掌就向著孫不二擊了過去,他已經瞧出,在全真七子中,孫不二武功最弱。


    郝大通和王處一猛擊一掌,兩道力量會合一處,一道大力閃過,將黃藥師逼退。


    “哈哈,果然有點門道。”黃藥師身子倏地退去,他一閃身處,竟然向丘處機打了過去。


    丘處機隻是冷笑,並未動手,由他身側的王處一和劉處玄。聯手將黃藥師逼退回去。


    黃藥師身法快如鬼魅,他身形瞬息百變,一沾即走,轉眼間,與全真七子對攻了數掌。


    數掌對後,黃藥師心中不由地暗驚,明明隻是兩人迎敵,可真實功力,竟然絲毫不弱於他,而且還有漸漸增強的趨勢。


    黃藥師使出落英神劍掌功夫。這套掌法,從劍法中變換而來,出掌淩厲如劍,招數繁複奇幻。


    使到酣處,隻見四麵八方,都是黃藥師的掌影,或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真如桃花林中狂風忽起。桃花紛墜一般。


    這掌法十分精妙,縱然是虛招很多,可是攻敵時,如果對方不防。虛招同樣可以變成實招。


    可惜,對於種種虛幻,全真七子一概不理,他們隻沉浸在他們的陣法中。彼此之間配合非常地默契。


    洪金在陣外,不由皺了皺眉頭,看全真七子這般配合。七人如同一體,隻怕就是他,也沒有什麽破陣的妙招。


    眼看落英神劍掌無功,黃藥師不由地漸漸焦躁起來,要知道,在他的內心,一直瞧不上全真七子武功,那怕糾纏時間長了,他都覺得臉上無光。


    轟!轟!


    黃藥師著急起來,開始轟出劈空掌,他掌力轟出,就如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勁力越來越強。


    全真七子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可是黃藥師掌上的勁力越強,他們的還擊就越強,很顯然行有餘力。


    黃藥師劈空掌力,很是耗費內力,他一看攻擊無效,隻好無奈地收掌。


    全真七子不急不躁,他們並不搶出來攻擊,隻是將黃藥師牢牢困住,消磨他的銳氣。


    經過一番挫折,黃藥師終於明白,想要憑武力強壓全真七子,實在不可能,還要利用技巧破陣才行。


    黃藥師擅長奇門五術,對於陣法的研究,當世實是無人能出其右,他耐心瞧了一陣,立刻看出,陣法中的關鍵。


    “看招!”


    黃藥師暴喝一聲,身子一閃,使出靈鼇步,低頭,雙臂內彎,手肘向前,猛地向著丘處機胸口撞了過去。


    一直以來,黃藥師都是神情儒雅,突然使出這等蠻牛般的招數來,將全真七子全都嚇了一跳。


    洪金心中卻不由地暗自好笑,心想黃藥師,實在是被逼迫到沒辦法了。


    王處一和劉處玄兩人出掌,向著黃藥師頭上直摁了過去,他們情知這樣十分無理,可是沒有辦法。


    黃藥師連使劈空掌力,想要將王處一和劉處玄逼開,然後搶占丘處機的位置。


    全真七子不由地大驚,知道陣法中的關鍵,已被黃藥師覷破。


    情知到了生死一拚的時刻,全真七子不斷地催動內力,一道道勁力,在他們肩上奔流,都灌輸到王處一和劉處玄身上。


    七子當中,王處一修為僅次丘處機,倒還能承受這等狂暴的勁力,隻是手臂酸痛。


    可是劉處玄,一次次承受內力的衝擊,漸漸地有點支撐不住,額頭上冒出冷汗。


    此刻人人都瞧出關鍵,就看誰更有毅力,能夠熬到最後,隻怕拚將下去,很可能會是兩敗俱傷。


    黃蓉焦急地叫道:“靖哥哥,你快出手,幫助爹破陣。”


    郭靖皺了皺眉頭,他縱然是黃藥師的女婿,可是全真七子中,有數人於他有大恩,豈能夠在這個時候,破壞江湖規矩。


    其實,黃蓉隻是說說而矣,她心中明白,就算郭靖出手,幫黃藥師勝了,都會招致他的極度不快。


    朱聰歎道:“還記得當年嗎?我們一個個自負功夫過人,認為必操勝算,不肯出言解釋誤會,結果導致焦木大師,白白葬送性命。至今我回想起來,都是耿耿不安。”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丘處機想到當年那場誤會,心中實在是歎息不已,正想著開言,讓雙方罷手言和。


    “喂,黃藥師,你怎麽為老不尊,竟然欺負起我的師侄來了?”一個調侃的聲音叫道,然後一個白須白眉的老者,出現在場中。


    “哼,誰耐煩和他們打架,老頑童,你如果不服氣,我們打一場。”黃藥師將手掌垂了下來,可依舊保持著警惕。


    馬鈺等人則深悉黃藥師高傲的個性,知道他絕不會出手偷襲,於是各自罷手,向前去參拜師叔。


    一場爭鬥,消於無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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