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神情傲慢的少年,搶前一步道:“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讓我們兩個上場,領教一下這小子的功夫。”


    餘滄海點了點頭,他剛才一直仔細打量,始終摸不清洪金的底細,讓這兩位弟子先探一下也好。


    兩個少年走上前來,將手中的劍一場,齊聲喝道:“青城弟子侯人英,洪人雄特來領教。”


    洪金淡然道:“按照道理來講,你們沒有資格同我動手,硬要出頭,隻怕會吃點苦頭。”


    侯人英和洪人雄兩人隻氣得哇哇大叫,將身子一展,長劍疾刺,發出嗤嗤聲響,真是青城派得意劍招“鬆風劍法。”


    這套劍法講求的是如鬆之勁,如鬆之綿展,如風之輕,如風之飄忽。


    侯人英和洪人雄都是青城派最得意的弟子,劍招頗得幾分精髓,出劍淩厲中,餘韻十足。


    林震南在一旁瞧著,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不要說餘滄海親自出手,就隨便眼前兩個人中的那個,隻怕十招他都接不下來。


    在林震南等人心中近乎完美的鬆風劍招,自洪金眼中看來,卻處處都是破綻。


    洪金將袍袖一拂,啪一聲響,侯人英和洪人雄的長劍同時折斷。


    袍袖輕抬,侯人英和洪人雄兩個人,就如被無形的狂風吹過,齊齊跌翻而出,雙腳朝天,連臉上驚恐的表情,都十分相似。


    洪金歎了口氣:“餘滄海呀餘滄海。好好地做你的青城掌門,有什麽不好,為何要處心積慮。謀取林家祖傳的劍法?”


    餘滄海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本來以為此次對付林家,當是手到擒來,沒想到洪金從半道上殺出來。


    “胡說八道?”餘滄海隻有強自辯解。


    “是嗎?”洪金轉向林震南:“林總鏢頭,麻煩你演練幾招辟邪劍法。”


    林震南不明白洪金的用意,仍是立定身形。有板有眼地演練起來,中矩中規。


    “嗯。夠了。”洪金說話間,突然間挺身向前,身體從餘滄海身邊一掠而過,順手取了他腰中長劍。然後順勢一抖,向著餘滄海身後的弟子攻了過去。


    林震南和林平之不由地瞪大眼睛,洪金剛才所用,正是辟邪劍法中的得意劍招“風雨欲來”。


    隻是這招式論起老練,論起快速,比起林震南,那可是要高明多了。


    林震南練了一輩子的辟邪劍法,沒想到洪金信手拈來,就比他使得還要巧妙。真是既驚且佩。


    青城弟子們遇襲,本能地使用辟邪劍法中的破招,他們一個個動作整齊。使得分明就是辟邪劍招。


    洪金揚手處,那些青城派弟子手中的劍,紛紛墜地,他緩緩收劍,沉聲說道:“餘滄海,你還有什麽話說?”


    餘滄海隻覺腰畔一涼。接著長劍就落入洪金手中,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心中一陣寒意,居然沒有答話。


    洪金揮揮手,讓人抬出吳鏢頭的屍體,隻見吳鏢頭怒眼圓睜,實是死不瞑目。


    洪金一看,就知道吳鏢頭是中了催心掌而死,而青城派中,有此功力的人,唯有餘滄海。


    “餘滄海,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肯將吳鏢頭風光大葬,然後在他靈前磕頭陪罪,我就饒你一命。”洪金的聲音,透露著一股寒意。


    受到洪金威勢所懾,餘滄海不由地退後一步,他愣愣地叫道:“這,這不可能。”


    “是嗎,既然這樣,那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洪金歎了口氣,手中的長劍,如流星一般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嗤!


    餘滄海的胸前,濺出一朵美麗的血花,他用手捂著胸口,鮮血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餘滄海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洪金,他的眼中有著恐懼,還有著明顯的後悔,可是漸漸地沒有神采,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洪金隻用了一劍,就刺死餘滄海,動作幹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場中的人全都驚呆了,要知道,餘滄海可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沒想到死的如此輕易。


    青城派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一個個麵目呆滯,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餘人彥的眼中充滿悲傷,可是他連一句報仇的話都不敢說,他還年輕,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如果再敢胡作非為,餘滄海就是榜樣。”洪金的身子,倏地在場中消失,隻留下一群被震驚的江湖中人。


    衡陽城外。


    洪金一個人走在官道上,忽然聽到有救命的聲音,他不由俠義心起,連忙趕了過去。


    “哈哈哈哈!”一個人突然間怪笑起來,過了一陣,又是“哈哈哈哈”一陣怪笑。


    洪金身形如飛,悄然走了過去,隻見山道旁有一個山洞,一個青衫少年,正伏在草叢中,神情古怪。


    咻!


    一個人身形如同飄風,閃電一般地出現在洞口,手中提著一把長刀,罵道:“臭小子,有膽量別跑。”


    沒等這漢子田伯光飛出,青衫少年連忙將身子俯低,屏住呼吸,唯恐被這漢子發現。


    田伯光將頭一抬,恰好看到洪金,不由地將手中長刀一擺,威脅道:“臭小子,你膽子不小,快滾,別擾了大爺興致,否則,一刀斬了。”


    洪金冷笑一聲,淡然道:“敢問閣下是否就是小淫蟲田伯光?”


    田伯光一聽,不由地怒從中來,連忙大聲嚷道:“什麽小淫蟲,你大爺號稱萬裏獨行,還有一個雅號就是快刀。”


    一個妙齡尼姑。從山洞裏鑽了出來,向著洪金道:“這位大哥,你快走。這個人是一個很壞……很壞的壞人。”


    洪金向著小尼姑儀琳望去,隻見她一雙明目,說不出的清澈動人,容顏清麗,神情淒婉,令人油然而生憐惜之意。


    田伯光哈哈大笑,得意地嚷道:“聽到沒有?我是很壞。很壞的壞人,如果再不滾。壞人的快刀,就要斬你腦袋了。”


    洪金曬然一笑:“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田伯光的刀法,那是出了名的慢。據說他早年間。曾拜蝸牛和烏龜為師,深得個中精髓……”


    不等洪金說完,田伯光臉色氣得就如豬肝一般,眨眼之間,就劈出一十三刀。


    青衫少年伏在草叢中,簡直就看呆了,田伯光的刀法,果然精妙,出手之快。更是世間罕有。


    洪金的身子左閃右閃,如同風擺楊柳,節奏和頻率。都被人瞧得清清楚楚。


    可是田伯光聞名天下的快刀,愣是連洪金身上半片衣衫都沒有碰到。


    田伯光愣住了,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兩撇小胡子一抖一抖,望來頗顯滑稽可笑。


    洪金慢悠悠地道:“我說你的刀法,是偷師於蝸牛和烏龜。難道你還不承認?”


    田伯光恨恨地道:“閣下武功高強,在下自料不及。可是請不要說這些風涼話來諷刺我,否則,田某不惜一拚。”


    啪!


    洪金將手一揚,重重地打了田伯光一個耳光,不屑地道:“拚?你這個淫賊,遇到我,拿什麽拚?”


    田伯光半邊臉,頓時高高地腫起,他瞧向洪金的眼中,滿是憤恨和不甘。


    “打得好,真好。”青衫少年顧不得隱藏行跡,從草叢中爬起來,撫掌笑道。


    “多謝誇獎,那我就再來一記。”洪金反手又是一掌,“啪”一聲脆響,田伯光另半邊臉,又腫了起來。


    田伯光整張臉瞧來,漲得就如發麵饅頭一般,眼睛都被打成一條縫,臉上隱隱泛出紅腫色。


    “田某與你素不相識,為什麽打我?”田伯光斷斷續續地道,牙齒漏風,說話頗為可笑。


    洪金大義凜然地道:“田伯光你聽著,我為什麽打你。因為你自詡風流,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清白都毀在你的手裏。讓這些女子生不如死,害了他們一生的是誰?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點英雄氣概,我早就一刀殺了你,那還容得你如此囉嗦?”


    田伯光呆愣一陣,臉上突然泛起羞憤的神色,大聲嚷道:“罷了,罷了。田某既落在你的手裏,算我倒黴,我寧死不辱。”


    嗤!


    田伯光將手中長刀倒轉,直向著他的胸口插了過去,他生性激烈,出手竟然毫不留情。


    洪金將袍袖一卷,輕輕地拂在田伯光手上,田伯光就覺手上一鬆,長刀頓時落入洪金袍袖之中。


    嗤!


    洪金將袍袖一展,那柄長刀就插入到地麵,仍在不斷地輕輕顫抖。


    洪金淡然道:“我讓你死,你活不了,我讓你生,你死不了,乖乖站著,聽我發落。”


    田伯光一生之中,都沒有遇到過如此高手,他瞬間呆若木雞。


    洪金道:“按照你的罪行,就算死一萬次,都不為過。可是我慈悲為懷,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從此以後,你隻做好事,不做壞事,還可求得一個善終。”


    田伯光許是良心發現,不由地身子一震,跪倒在洪金麵前:“好,我答應你。田伯光縱然行事荒唐,可是既然許下承諾,就決不反悔。否則,猶如此刀。”


    田伯光霍地拔刀在手,雙手用力,將那把長刀,掰成兩半。


    洪金道:“可惜了一把好刀。田伯光,既然你肯改悔,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世間盡有淫娃蕩婦,你以後還是不會寂寞的。”


    田伯光不由地喜形於色,他一生嚐盡個中滋味,實在不甘就此舍棄。


    青衫少年走上前來,臉上都是喜色,大笑道:“能夠看到天下第一淫賊田伯光改過自新,令狐衝真是榮幸,這位兄台麵生的好,不知是那位英雄人物,行事當真令人痛快。”


    洪金仔細地打量青衫少年一眼,見他長方臉蛋,劍眉薄唇,好一個灑脫的少年郎。


    洪金不由地暗自懷疑嶽靈珊的眼光,不過轉念想想,世間人各有緣份,有時也是勉強不得。


    “嗯,令狐衝,不錯,你遇到我,算是一場造化,或許你以後坎坷,將會少了許多。”


    令狐衝聞言大喜,連忙拱手謝道:“多謝兄台,不如就由小弟作東,大家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兄台?”


    洪金的臉上,頓時浮起一道黑線,不過他生性最是不拘小節,既然令狐衝這樣說,那就隨便他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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