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我。”


    那人露齒一笑,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怎麽會是你?”


    高基兀自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怎麽不會是我?”


    雖然是一句反問,但一點也沒有讓人感到不爽,聽上去十分親切。


    “……”


    高基想不明白,呆望著對方,也不出聲。


    那人微微一笑,說道:“高莊主,你不會被我嚇著了吧?”


    聞言,高基立刻說道:“誰說我被你嚇著了?我隻是……隻是沒想到是你罷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個子挺高,若不是坐著的話,與高基站在一起,高基的頭頂也隻能到他的鼻口處。


    “既然沒有被我嚇著,那就請坐吧。”


    “坐就坐。”


    屋裏空蕩蕩的,既沒有床也沒有椅子,他隻能像那個人一樣,盤膝坐在了一張坐墊上。他若是高基的樣子,盤膝而坐倒沒有什麽,可他現在是藍胡僧的樣子,就顯得有些滑稽。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高基看到那人臉上在笑,不覺有些生氣。


    “高莊主,你別生氣,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倒與你平時很不一樣,簡直就是兩個人。”


    “平時?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你說平時這種話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高莊主,事到如今,你不會還認為隻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差吧?”


    那人正是那位姓李的公差,隻是現在他一身長衫,麵帶微笑,無論怎麽看都不會是一個在衙門裏混飯吃的差人,以致於高基進來後到現在,還沒有將他和公差的身份區分開來。


    “籲……”高基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道:“你若不是普通的公差,那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你以後會知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名叫李公捕,現年三十三歲。當然,我的真實年紀要比三十三歲大許多,李公捕也不是我的真名,但我確實姓李,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我就算不放心又能怎樣?你這家夥既然能看出我是誰,又說什麽平時的話,莫非你經常跑去龍蛇山?”


    “你覺得呢?”


    “該不會是讓我說中了吧?”


    “不錯,你說中了。”


    “嚇……”


    高基一想到這個人經常跑龍蛇山,而自己對他卻是一無所知,就有一種脫光了被人偷窺的惡寒。


    “哈哈……”李公捕爽朗一笑,說道:“高莊主,你別這個樣子,我不是壞人,我與你師父可是老朋友啦。”


    “你和我師父是老朋友?”


    高基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對方的話。


    “你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你怎麽證明?”


    “你師父左邊屁股上是不是有一道疤痕?”


    “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高基終於相信了。


    話說八歲那一年,他與林動天一起到暖潭泡溫泉,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動天的裸體,當然也看到了林動天左臀上的一道疤痕,當時他還問了這道疤痕是怎麽回事,林動天聽了以後,卻將他一把揪起,扔進了暖潭裏麵。自從那以後,他就沒再問過。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道疤痕就是我幹的。”


    “你幹的?”


    高基眼珠子一轉,不由想到了某種場景。


    “你別想歪了。”李公捕像是知道高基在想什麽,說道:“我與你師父認識多年,但也打了多年,他屁股上的那道疤痕是被我用刀劈中的,不過他的劍也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這麽說,你們是兩敗俱傷了?”


    “你用詞能不能好聽一些?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難分伯仲,這些話都比兩敗俱傷好聽。”


    “你既然和我師父是老朋友,就該知道我師父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教出來的弟子又能好到哪裏去?”高基自嘲的道。


    李公捕雙手一拍,笑道:“那家夥的徒弟確實和別人不一樣,可惜不是我先遇到你,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把你調教成為當世最厲害的年輕土豪。”


    眼見高基一副要反駁的樣子,接著說:“好了,好了,不跟你說這些無聊的話了,我這次把你叫來,是想跟你談談你身上這套法寶的事。”


    “你認識這套法寶?”


    “雖然不認識,但聽說過。”


    “它們是什麽?”


    “據我所知,十多萬年前,土豪大陸上有一位名叫顛僧的頂尖高手,他身上也有你這麽一套法寶。”


    “十多萬年前!”高基咋舌道。


    大夏王朝也不過五千多年而已,十多萬年對於他來說,差不多是遠古的事,實在太遠太遠了。


    “對。那位顛僧破碎虛空後,把這套法寶留在了土豪大陸上,但最後落在了誰的手中,卻是沒人知曉。十多萬年後,想不到這套法寶會落在你的手中,你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


    “我師父傳給我的。”


    “瞎說,你師父要是有這套法寶,我不可能不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從龍蛇山莊裏找到的。”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多問?”


    “我隻是有些好奇龍蛇山莊究竟有多少法寶,值得你師父在此守護四十多年。”


    “你本事那麽大,為什麽不進去看一看呢?”


    “你以為我不想嗎?不過我和你師父打過賭,我輸給了他,沒有他同意,我不會踏進山莊半步,而且……”


    “而且什麽?”


    “現在想起來是我上了你師父的大當,不過願賭服輸,我不會賴賬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是這樣的,我輸給了你師父以後,答應他會保護你和龍蛇山莊。”


    聽了這話,高基不由仰首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道:“李公捕,你也會有這麽一天。”


    “我上次與另外一個公差去龍蛇山,其實就是想保護你和龍蛇山莊,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山莊裏多了一個頗為棘手的小丫頭,有那小丫頭在的話,也沒我什麽事了。”


    “這可不行。”高基擔心李公捕會一走了之,說道:“做人最要緊的就是講信用,沒了信用就不是人。你不能因為龍蛇山莊有了白荷就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那是不道德的。”


    “誰說我要走?”


    “你不是要走麽?”


    “你從哪一點看出我要走?”


    “你以李公捕的身份在衙門當差,還隱藏自己的實力,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但你現在向我暴露了你的底細,你不是要走是什麽?難道你還想繼續留在宜陽城嗎?”


    李公捕笑了,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笑。


    “難道我看走眼了?”


    “說實話,你很聰明,但聰明不是萬能,有些時候聰明還會反被聰明誤,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這麽跟你說吧,我之所以會向你暴露我不是一般的公差,不是因為我要走,而是我決定向你坦白。你師父把你一個人丟在龍蛇山莊,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高基一時沒聽明白,所以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陡然大叫一聲:“師父哇,你怎麽可以死?你要是死了,我以後該怎麽辦?沒有你,我該怎麽活下去。”


    “別嚎了,小心把狼招來。你師父都死了六次,再多死一次也沒什麽。”李公捕笑道。


    “我師父死了六次?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是神仙不成?”


    “他當然不是神仙,不過也和神仙差不多,他修煉了一種名叫《九死神功》的功法,隻要不是第九次死,他就不會是真的死。”


    “九死神功?”高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看來他沒有把九死神功傳給你。”


    “這老頭子真是小氣,這麽厲害的功法也不傳給我,偏要讓我修煉那個什麽無名功法,天下哪有這麽做師父的?”高基口中雖然嘟嘟囔囔的,但在得知林動天不是真的死後,總算放心了。


    李公捕笑道:“你師父不傳你九死神功,一定有他的理由。把你手中的這把扇子遞給我瞧瞧。”


    “做什麽?”


    “放心,我不會搶你的,準保有你的好處。”


    “好吧,給你。”


    高基把手中的破扇子遞了上去。


    李公捕伸手接過,拿在手裏仔細觀察了一會,突然往裏麵灌注了一股土豪之氣,片刻之後,隻見那把破扇子發出一股淡淡的佛氣,隨後變成了一把刀的樣子,刀刃雪亮,絕不是假的。


    “咦……”


    高基搔搔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李公捕隨手一揮,一股帶著佛力的刀氣從刀身裏麵透將出來,使得高基離地飄起,看上去就像是屁股底下有什麽東西托著似的。


    “抱歉,力大了一些。”


    李公捕歉意的笑了笑,將刀一收,變回破扇的樣子,遞還給高基,而高基也落回了原位。


    高基伸手拿回破扇,心裏嘀咕道:“這家夥隻是一揮刀就讓我飄了起來,簡直就是神人。他隱藏在宜陽城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不想試一試麽?”李公捕望著他笑道。


    “怎麽試?”


    “你往扇子裏灌注一股土豪之氣,然後用意念讓它變成你想要變成的樣子。”


    “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


    “好,我試試。”


    高基說完,就往扇子裏灌入了一股土豪之氣,並且抱元守一,用意念去控製扇子。


    哪知過了半天,破扇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是不聽他指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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