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眸子看著希臘的護航船開始向敵船靠近。


    腦中一個機靈,急忙大叫道,“不要,別過去!!”


    奧利驚聞,回頭看向她,“皇妃?”


    “他們是故意挑釁,引除了這艘船意外的船過去,真正的目的是……”她紫色的眸子看著後方。


    後方赫然出現一艘船,這艘船正以極快速度的靠近,靠近到差不多隻隔五米的時候,就放上了板橋,船上一批黑衣人,以閃電似的速度奔了過來。


    奧利大驚,急忙大喝道,“保護皇妃。”


    “燒了船帆,讓船上的人忙於救火,疏於防範,再引誘其他船前進,然後背後偷襲,真是好計策。”阿爾緹妮斯蹙起眉,可惜,她發覺得太晚了。


    黑衣人已經上來了一大半,被引離的船又被前方的船牽製,這艘船被淪陷了。


    “再好的計策,你都能看破,好不好都無所謂了。”風夾雜著一股冷聲從黑衣人群裏飄來。


    冷冽中有著難以忽視的霸氣,以及運籌帷幄的自信心。


    這聲音……


    阿爾緹妮斯猝然對上夏爾曼魅的眼睛,心忍不住就是一抽。


    “好久不見了,你的眼睛看來是好了。”他的黑眸爍亮無比,看著她時有著一種火熱。


    奧利看到他時,臉色頓白,這下糟了。


    這個男人在埃勃拉時就想殺了阿爾緹妮斯,現在又遇上……他趕緊將阿爾緹妮斯往身後拉。


    看到夏爾曼出現,阿爾緹妮斯先是害怕,而後是滿溢的恨與怒火,還有……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裏?”她疾呼道。


    她知道孩子不在他手裏,但當時在森林裏的隻有他,孩子卻莫名失蹤了,就算不再他手上,他也應該會知道些什麽?


    “想知道?”他走到黑衣人前頭。


    “告訴我!”那個孩子的下落或許就隻有在這個人身上才能找到線索。


    阿爾緹妮斯是心急的,此時此刻是否會死根本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子,那個才出生三天就被她丟棄的孩子。


    那種痛原本已經被埋在了心底的深處,此刻就像是發芽的樹苗,竄了出來,越長越大。


    “皇妃,冷靜下來,不要上了他的當。”奧利扯著她的手,就怕她會衝過去。


    “跟我走,我就告訴你。”夏爾曼開出條件。


    阿爾緹妮斯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但無論她如何平複,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隻要一想到那個孩子,她就無法冷靜。


    “皇妃!”奧利死命將她擋在身後,順便示意身邊的侍衛做好迎擊準備。


    黑衣人也同樣擺開了陣勢,兩方劍拔弩張的對立,一觸即發。


    “隻要你跟我走,我保證不傷害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否則我就殺光他們,把你帶走,你選哪一種。”夏爾曼幽冷的黑眸環顧圍護她的人。


    阿爾緹妮斯一顫,這艘船上的人可能會因為她而死。


    “皇妃,不要聽他的!”奧利知道夏爾曼是在利用阿爾緹妮斯的弱點。


    她的弱點就是善良。


    在暗之森林時,她曾為了保護身邊的人,犧牲了孩子。


    這次她一定會為了身邊的人,犧牲自己。


    他決不能重蹈覆轍。


    順時,他就衝了上去,擒賊先擒王。


    夏爾曼嘴角勾起冷笑,退了一步,黑衣人立刻將他圍住,不要說碰了,奧利連衣角都摸不到。


    黑衣人最前的幾個,衝了出來,向奧利展開激烈的攻勢。


    奧利之後,就是希臘護航船上的侍衛們,也湧了上去。


    大混戰就此開始。


    劍影刀光,嘶喊打殺,在船上越演越烈。


    阿爾緹妮斯心急如焚,想讓他們住手,但是嘶喊聲太大了,他們根本聽不見,眼望著夏爾曼冷冷的看著一切,她有些不明白。


    他不是想殺她嗎,幹嘛大費周章的說那麽多的話。


    夏爾曼發現了探索的眼神,視線也轉向了她。


    微風不斷吹拂,他頎長的背影無懼地高高穩立在船尾舷欄上,濃密的長發隨風微微飄拂著,海浪時而濺到他身上,他卻似乎一無所覺,那雙眼睛直盯著她,深邃如海、明亮懾人的黑眸裏好似火熱的太陽,灼熱得像是要將她燃燒。


    這種眼神……


    她太熟悉了。


    他是想要她嗎?


    怎麽會!?


    他明明想殺她的。


    被她盯著,她覺得呼吸都像是燙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夏爾曼莞爾,看來他是嚇到她了,也好,她知道了,事情就更好辦了。


    阿爾緹妮斯覺得很無語,她的魅力真有那麽大嗎,怎麽這些男人一個個都追著她不放,難道這時代都奉行別人的老婆比較好玩的理念?


    她越是後退,夏爾曼眼神越是緊迫,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不行,她要想辦法解決眼前困境。


    腦中的思緒翻滾,急於找出可行的方法來。


    跟他走是不可能的,但她又想從他口裏得到孩子的線索,什麽方法可以兩全其美呢。


    除非她能讓局勢大反轉,活捉夏爾曼。


    活捉,談合容易,船上的廝殺,她這一邊的已明顯處於下風了。


    希臘人擅長海戰,指的是船與船的較量,肉搏明顯弱於素有精兵強將之稱的亞述人,他們每一個的攻擊都不要命的,好似為了達成目的,什麽都可以不顧。


    “你考慮了那麽久,還沒想好嗎?”夏爾曼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時間越長,越是能讓她想出主意來。


    他不再給她任何時間了,手指一彈,一直圍護他的黑衣人閃電似的向她衝了過來,保護她的侍衛自然迎麵對抗。


    夏爾曼將她身邊的人都引開了,如入無人之境,直朝她走來。


    就在這時,塔卡來到了甲板,一看到這情形,掄起手裏的狼牙錘就猛掃敵人,他力大如牛,狼牙錘又是阿爾緹妮斯設計給他的武器,非常符合他的攻勢,黑影人被攻得慌了神,這種武器他們沒見過,而且威力十分巨大。


    夏爾曼沒想到會殺出一個程咬金,眉一皺,腳步停了下來,因為塔卡已經擋在阿爾緹妮斯身前。


    阿爾緹妮斯鬆了一口氣,塔卡可是萬夫莫敵的強人。


    “阿爾,別害怕,這次有我,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又高又壯的塔卡,就像座大山,雄偉得讓阿爾緹妮斯感到安心。


    夏爾曼知道再拖下去對他不利,眯了一下眼睛,後方的某個黑衣人看到後,拋了一樣的東西給他。


    是箭和弓。


    隻見他駕起弓,弓弦上竟然有三把箭,他後退了數步,然後瞄準塔卡。


    嗖嗖嗖三聲,三把箭同時飛來,沒一把都精準無比的像是計算過,一把擦傷了塔卡的眼睛,第二把是他持武器的手背,第三把是直接命中他的腿。


    塔卡因為眼傷眯起了一隻眼睛,因手背受傷鬆了武器,腳自然是中箭無法直立。


    “塔卡!!”阿爾緹妮斯趕忙去查看塔卡的傷勢,心裏更是一震驚顫,夏爾曼的箭法太恐怖了。


    夏爾曼冷冽的再次駕起弓,“不跟我走的話,下一箭,我就會殺了他。”


    阿爾緹妮斯驚懼的看著他弓弦上的箭,那箭頭冷光閃閃,刺眼至極。


    逃不掉了嗎?


    她又要被迫離開薩魯了嗎?


    她不甘,可是想不出任何辦法。


    閉上眼,她咬著牙,不,她寧願跳海,也不要再離開薩魯了。


    跳海?


    她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張開眼,她犀利的目光湧出決意,“就算跳海,你也休想讓我跟你走!!”


    說完,她就奔到船沿,作勢就要跳下去。


    夏爾曼一驚,收起弓就要抓住她,卻看到了她眼中精光一閃,心莫名打了一個激靈,阿爾緹妮斯淩波微步如若風過無痕,清風般飄逸地一個閃避,讓夏爾曼撲了個空,然後她迅速對著他的背踹了過去。


    “騙你的,你下海去吧。”


    很用力的一踢,就算她是個小女人,加上向前衝的慣性,夏爾曼也不得不摔下船去,下墜時,他眼中一點懊惱都沒有,直覺得很想笑。


    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啊。


    “陛下!!”黑影人眼見,急忙大叫,哪還顧得及廝殺,一個接一個的跳下去,準備救他們得皇帝陛下。


    局勢反轉了過來,船上赫梯侍衛和希臘人都傻了眼了。


    “快抓人!!”阿爾緹妮斯急忙命令道。


    她必須要活捉夏爾曼。


    但,夏爾曼可不是省油的燈,一落海,就沒入海中,讓人尋不著蹤影。


    阿爾緹妮斯知道不可以深入,否則吃虧會是自己。


    等再看到夏爾曼時,他已上了自己的船,就站在百米開外,恨得阿爾緹妮斯牙癢癢,或許是太急了,她搶過一把弓,和一把箭。


    揚起箭,銀發在風中飛舞,駕弓的姿勢優美如拂柳,散發著優雅的韌性和堅強,紫色的眸子清明一片,直逼夏爾曼。


    奧利很想告訴她,射程太遠了,無法擊中的,但她射箭的姿態太美麗了,就像這個姿勢就是為她所創造的,讓人驚豔,心魂都被奪去了。


    夏爾曼看到她駕弓的模樣,猛的一顫,心裏滑過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樣子的她,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好熟悉,讓他的眼前浮現出一斷斷模糊的影像。


    在海天一色的景色下,駕起弓箭的少女美麗如同海中升起的明月。


    “我一定能比你射得遠。”


    “比比看看才知道,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嫁給我。”並排在少女身邊的一名少年說道。


    少女的眼裏好勝得流瀉出異彩,“好啊!”


    好啊……


    少女的聲音像海浪般,在夏爾曼的頭疼欲裂。


    好熟悉……


    侍衛驚見他捂額下跪,急忙大叫,“陛下,您怎麽了?”


    阿爾緹妮斯拉弓揚箭,再一放,箭如風般急馳而去,劃破空氣,割裂的氣流像是箭上的翅膀,迅捷至極。


    夏爾曼的腦海裏的片斷斷一幕幕閃過。


    那飛馳而來的箭,和腦海裏的某一個場景融合成新的一幕。


    一把泛著銀光箭,急速向海中的金球飛去,海灘的少年驚見,急忙拉弓想把箭射下來,但身體突然被某種力量困住,他的心像是被掐住了,無法動彈,也無法叫喊,猛的一顫,,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湧了出來。


    血染衣襟的少年還是不肯放棄,努力拉起弓,想要射下飛馳的箭,突然又是一顫,他像是全身都被撕裂了,口中的鮮血噴灑而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箭將金球中的人射穿。


    看到此景,他淚流滿麵,淚混和著他的血,一滴滴落在海灘上。


    帶著不甘,他緩緩倒下,……


    夏爾曼的腦海裏浮現出少年的同時,他心裏苦和痛,讓他感同身受,倒下刹那,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甘,不甘得讓他身心都碎裂了。


    這到底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我不在愛了,即使我在遇到你,我也不再愛你了,愛你好痛苦,如果真的遇到你,我寧願殺了你。


    不要在愛你了。


    渴望你的同時,也代表了我的絕望。


    少年的聲音,在腦海裏不斷的想起。


    頭疼欲裂。


    “陛下!!陛下!!”侍衛看到夏爾曼慘白著臉,心急如焚。


    阿爾緹妮斯的箭飛得很遠,但不足以到達夏爾曼麵前,隻在兩船的中間就減慢了速度,然後掉入海裏。


    然而,同時從另一邊又射出一把箭,銳利無比,速度之快連空氣都仿佛被燃燒了,發出耀眼的金色。


    夏爾曼張開眼,那把金色的箭,讓他莫名的恐懼,下意識的躲開,但還是被射中了肩膀,肉體的痛將腦海中的聲音壓下,他看著箭射來的方向。


    海麵上停著一艘小船,那船上站著一個男人。


    “陛下!!保護陛下!!撤退!!”


    亞述的侍衛團團將夏爾曼圍住,阻隔了他的視線。


    是誰?


    腦海裏像是有個人影,向他走過來,像陽光般耀眼的男人,但讓他覺得很冷,仿佛他的出現凍結了陽光,陽光隻在他身上綻放,旁人感受不到一點的溫暖。


    是誰?


    猛然,眼前一黑,他昏了過去。


    阿爾緹妮斯看到夏爾曼被箭射中,驚詫莫名,她被沒有射中他啊。


    隻見亞述的船全速退離,前方空出了一片天地,一艘小船在那裏漂浮著出現。


    船上有個男人駕著弓,由於背對著她,她看不清楚,但那身影她好熟悉。


    小船漂浮而來,那人越來越近。


    然後,他回頭看了過來。


    阿爾緹妮斯對上他的視線,猛然一顫,腦中所有的氧氣和血液都湧向了最敏感的一根感情線。


    眼淚顫然而落,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那張五官深邃,即英俊性感又冷峻性格的臉龐上,有著她熟悉的眼眸,有時像漆黑如夜般暗沉,有時又像海底最深處的邃藍,每一種對著她時都是溫柔如水的,在陽光下他幾綹發絲頑皮的垂落在高聳的額前,散發出濃烈的男性魅力與霸者的氣勢,半敞的領口上那懸掛著的橄欖葉掛墜,讓她的淚落得更凶。


    她不敢眨一下眼睛,就怕見到的人是幻覺,是夢。


    漂浮的小船越來越近,終於離她隻有咫尺之遠。


    在眾人驚呼聲中,她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他牢牢地接住她。


    他身上的溫暖和氣味都讓她的眼淚不受控住的肆意宣泄。


    “卡爾!!卡爾!!!”她淚水紛飛的叫著他的名字。


    看不出到底是藍是黑的眼睛閃爍著一抹癡戀,但很快被她的哭聲掩蓋,換上一種難言的複雜。


    卡爾緊緊擁住她,分離了四年,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我回來了!”


    用卡爾的身份,這個最不會讓人懷疑的身份,回到你身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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