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醇親王問起載瀚慈禧召見有何事,載瀚將事情說了,醇親王仔細聽載瀚說了慈禧的話,撫了撫自己下巴的胡須,高興的笑了笑,然後給載瀚分析起來。


    “你想的太簡單了,老佛爺絕對不會讓你新招募士兵練兵的。她原本想讓你整頓神機營,你卻開口要練新軍,她同意你練兵,卻沒說讓你練新軍。隻說練兵有了成效再練新軍,據我猜測,最大的可能就是讓你從神機營中挑選一營之軍來訓練。”


    “從神機營中挑選士兵?神機營中的士兵,除了那一兩營每天去皇宮站崗的之外,還有可用之兵?老佛爺讓我從這些士兵中選人,那和整頓神機營又有什麽區別?”載瀚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開口問道。


    “當然有區別,老佛爺自然知道神機營是什麽摸樣,她讓你整頓神機營就是要看看你的能耐到底怎麽樣?如果你能把神機營的士兵練好,自然說明你是有能耐的。到時候對你委以重任,任誰都說不出什麽來。如果你練不好他們,老佛爺也不會怪罪你,估計到時候會敲打敲打你,讓你長長記性。看來老佛爺是真心想培養你啊。編練新軍,茲事體大,老佛爺怎麽會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你,朝中能練新兵的大臣多了去了。”醇親王見載瀚想的太簡單了,便為他解惑。


    載瀚這才明白鬧了半天,慈禧還是不信任他。再聽醇親王說招募新兵來練,朝中很多人都能做,心裏更加不爽,便低頭不再說話。


    醇親王一看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心裏笑了笑,兒子到底年輕氣盛:“怎麽你還有些不服氣,且不說曾國藩編練的湘軍、李合肥的淮軍,這神機營當年不也是在恭親王手下成軍。拿一張白紙作畫,誰都能畫,區別隻是好壞而已。能在已經有了汙點的紙張上作出佳作,這才是上等的畫師。你能做成這件事,老佛爺自然對你另眼相看。你若做不成,那又如何,再鍛煉幾年就是。”


    “兒子明白了。”載瀚聽醇親王這麽說,抬起頭來笑了笑。醇親王說的沒錯,自己就算是重生人士,比閱曆、比經驗還是不如那些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精們,更不用說曾國藩、李鴻章這些人傑了。


    “你明白就好,做事沒有那麽容易,有能力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揣摩老佛爺的意思。對了,你讓我給你找的洋教習,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他下午應該就過來。”醇親王見載瀚精神好轉,知道載瀚想開了,心中高興,又想起來前兩天載瀚讓他給找個德國教習這事,便開口說道。


    “兒子不孝,讓阿瑪費心了。”載瀚從小沒怎麽出過王府的大門,稍大一些就進了宮,對外麵的世界沒有多少了解,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奕譞去辦。


    “你我父子,何必說這些,你去見見你額娘吧,她也惦記著你。”醇親王擺了擺手,讓載瀚去見母親了。


    到了婉貞那屋,婉貞拉著載瀚說了會子話,在她那裏用完了午飯,閑著沒事幹,便起身去家裏的校場轉轉。


    醇親王府內的校場其實並不大,隻供家裏的護院兵丁操練。醇親王的護院兵丁各個都是精銳,而且忠心耿耿。見載瀚過來,一個個全都跪倒在地。


    “你們都起來吧,本王閑著沒事過來轉轉。”載瀚擺了擺手,讓眾人起來,然後往校場看去。


    沒想到校場除了刀槍棍棒,還有火槍。載瀚抄起槍來一看,與自己在皇宮見到的步槍不一樣。皇宮中的步槍是毛瑟步槍,已經是拉栓式的步槍,隻不過栓子是豎著的,而不像後世自己小時候見過的獵槍那樣是往下垂著的。


    載瀚現在腦子裏還記得後世傳為經典的毛瑟89式步槍的結構圖,以後有機會得把這槍仿製出來,不過貌似仿製出來這種槍也沒用,因為他不記得無煙**,更別說怎麽把無煙火藥應用到子彈上。作為一個軍盲,他也不知道這種槍好在哪裏,以後有機會給懂行的人說說吧。


    載瀚拿著槍在那裏想著事情,可把府裏的侍衛們嚇得不輕,這些槍很容易走火,萬一傷了他可不是鬧著玩的。


    還好他隻是看了一會,就離開了,讓這些侍衛們才放下心來。


    回到自己的書房,載瀚繼續讀自己的書,剛看了幾頁,就聽見有些進來稟報說,洋人教習到了。


    載瀚便起身來到廳房等洋教習,一會的功夫,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洋人走了進來。這個洋人帶著高禮帽,手裏還拄著文明棍,帶著一副潔白的手套。


    “德意誌帝國駐大清帝國武官參讚:科爾瑪.馮.德.戈爾茨參見郡王殿下。”來人見到載瀚,知道這位就是清朝當今的皇帝的哥哥,多羅禮郡王載瀚,當下脫帽彎腰行禮道。


    “戈爾茨閣下你好,不必多禮,快請坐。”載瀚聽到這個名字,眼前一亮,腦中瞬間有了此人的資料,心中高興,對戈爾茨拱手回了一禮,然後說道。


    “多謝郡王殿下。”戈爾茨衝載瀚微微彎腰致謝,然後待載瀚坐下,才將帽子放在茶幾上,坐在了凳子上。


    “本王未曾想父王居然找了閣下,來做家教,真是萬分榮幸啊。”載瀚真沒想到醇親王居然找到了德國未來的陸軍元帥、土耳其陸軍的締造者—戈爾茨來當家教,也沒想到他居然願意來。


    “能夠為郡王效力是在下的榮幸。”戈爾茨謙虛的說道。


    載瀚對於戈爾茨了解不是很多,前世也隻是在百度上了解了一下他的資料而已,他知道這個戈爾茨是土耳其陸軍的重建者,不過曆史上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軍校教書才對,怎麽就來了中國了呢。


    “既然閣下以後將會是本王的老師,咱們以後之間的稱呼就要改一下的,以後我叫你先生,你叫我的名字吧。”載瀚總覺得閣下、殿下的叫起來太麻煩,不如隨便一些好。


    “郡王殿下,這可不行,叫您的名字太沒有禮貌了。”戈爾茨雖然是個落魄貴族,可是一直以貴族的禮儀來要求自己,直呼一個郡王的名字,這根本不符合一個貴族的禮儀要求。


    “那你就叫我王爺吧。”載瀚知道德國人的古板,便說道。


    “那好吧。”戈爾茨點了點頭,雖然他也想遵循禮儀,可以後畢竟是師生,如果每天都是閣下、殿下的也確實太正式了,便點頭同意。


    說話間,王府的下人奉上茶水、點心。又客套了幾句,便進入了正題。


    “我對對德皇陛下統一德意誌的功績萬分欽佩,對德國陸軍的強大也是十分羨慕,對德國文化也是非常的好奇。請先生來,一是學習德語,而是學習德國的軍事方麵的思想,還望先生不吝賜教。”德國的陸軍一直是世界頂級的,作為後世人載瀚自然更是深知此點,所以他才要請一個德國的家教。


    當初請家教的時候,他要醇親王盡量找一個有軍事素養的,為的就是能學習一下德國的軍事理念,沒想到醇親王居然直接將未來的陸軍元帥請來了。


    “王爺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他成語用的不是很標準,可是態度很端正。


    其實戈爾茨根本不想來中國,他在軍校當講師好好地,卻因為看法與主流觀點不同被排擠,反倒是老毛奇很看重他,便要他來中國當個武官參讚。


    中國?那個未開化之地麽?戈爾茨從心底就排斥這個任命,可是沒過多久,德皇親自召見了他。


    德皇指著世界地圖說道:“德國四周強敵環繞,若要有生存之地,與各國之間必有一場戰爭,俄國必是我國的巨大敵人,能牽製俄國,一個是奧斯曼帝國,另一個就是遙遠的清國。這兩個國家現在都正在處於變革之中,這個時候介入其中對於我們有巨大的好處。就算是不能爭取為盟友,也要讓他們對德國心存好感。卿責任重大,不可輕慢。”


    戈爾茨是個明白人,畢竟德國剛剛統一,現在雖然夠不著清朝,但是再過些年,德國在亞洲的利益必定會越來越大,未雨綢繆是一個參謀的必備素質。


    戈爾茨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可是也隻能來中國了。下了決心之後,他就請了一個中國的家教教自己漢語和中文。去年夏天來到中國之後,更是努力學習漢語,現在已經能夠非常流利的與人對話了。


    載瀚又問起德國陸軍現在的情況,和西歐的一些形勢,戈爾茨認真的為他講解。一下午幾個小時,輕鬆的就過去了。


    留了戈爾茨吃了個晚飯,又派馬車送他回去,


    真沒想到自己這支蝴蝶真的有了效應,戈爾茨居然來到了中國,而且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對於這位德國元帥載瀚知道絕對的是真材實料,如果他能為己所用。為中國建立一支現代陸軍,並不是什麽難事,當然前提是慈禧願意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來做。


    不管怎麽說請到這個家教,真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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