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既是消滅敵人的最簡單粗暴的手段,也是最愚蠢和危險的博弈。當第一槍打響的時候,鮮血與仇恨堆積,失控的災難從此開始。


    ——林榮嘉,戰爭論讀後感。


    無名山前線,北海軍與曹‘操’軍開始了正式的廝殺。


    韓當一馬當先,手中的雙槍虎虎生威,連殺數名百夫長,以他一人為突破口,不斷撕開曹軍的人牆,向前突進。


    “突進!!!”


    韓當怒睜血紅的戰鬼之瞳,一聲大喝,長槍看似隨意往前一捅,又一個伺候百夫長被刺穿了腹部,韓當發出嗜血的嚎叫,舉起了掛著百夫長屍體的長槍,血淋漓的屍體帶來的震懾力外加他專捅百夫長的動作,讓其他頭頂為綠‘色’流蘇標記的百夫長變得遲疑,他們動作變慢,自然讓手下的一百號士兵也開始‘亂’跑,曹軍正麵的防線不斷出現缺口,一馬當先的韓當見縫就鑽,殺進去雙槍揮舞個四五招就能打‘亂’一片,後麵的槍兵放平長槍一陣平推,輕而易舉地就紮著一串血葫蘆殺入了山坡。


    然而,到了山坡上之後,地勢變窄,針對長槍兵隻能攻擊正麵目標,曹軍斥候除了正麵頑強抗擊之外,還不斷地從山坡旁邊的溝壕、石縫鑽出來,直接把勢如破竹的長槍兵陣攔腰砍斷,從側麵衝出的手持短武器的斥候,讓裝備著六米長的大槍的黃巾槍兵被‘逼’打起了近身戰,笨重的大槍勉強招架幾下就被人殺倒了一大片。


    (筆者注:本人看到長槍無敵流通常都會蛋疼,什麽同時出槍收槍啊諸如此類,長槍兵陣要保持衝擊力,根本就不是什麽出槍收槍,而是放平長槍往前推,一路紮過去,不管你前後排距離有多遠,和敵人碰上了有阻力肯定會前麵的槍兵和後麵的‘胸’貼背擠在一起,還收槍再刺?除非你把後麵的長槍兵預先鑽幾個大窟窿……何況就算是預留出位置讓長槍兵收槍再刺,對於六米長的長槍和人跑步的瞬間距離來說,手臂前後擺動的那一下又有什麽意義?至於短槍……哥,你是來搞笑的麽?防不了騎兵又不能讓軍陣和對方保持距離,有什麽‘毛’用……後世的拚刺刀要靈活是因為你沒得選,隻能在槍管上套刺刀,但是真有一把大刀給你用的話,怎麽也比刺刀好用,所以二十九路軍在拚刺刀的時候幹脆用了冷兵器——砍刀,那是因為隨便一種冷兵器都比又短又攻擊單一的刺刀好用,刺刀真的隻是湊合,長槍流腦殘不解釋。(..tw))


    “扔長槍!撿吳鉤!!”


    韓當把雙槍用左手握著,一腳挑起一把長槍,右手一揚,扔了出去,把一個側麵衝出來的曹軍斥候釘死在地上。


    後麵的長槍兵趕緊有樣學樣,把笨重的長槍向側麵扔了出去,撿起吳鉤‘混’戰在一起。


    “黃巾弓手,給老子‘射’準了!!”


    隨著韓當的又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跟在偏後麵一點的黃巾弓手,紛紛扣動強弩的扳機,往中間傾斜‘精’準的箭頭。雖然強弩沒有青銅弩那麽**,但是這樣的距離直‘射’,依然可以打穿任何的重甲。


    隨著北海軍黃巾弓手火力展開,擁擠在山坡上的長槍兵隊伍中間的壓力開始減輕,扔出長槍的長槍兵撿起了腳下曹軍斥候的吳鉤,依仗人數優勢把曹軍趕出了這麵山坡。


    “拋‘射’!!”


    躲在各種障礙物後麵的曹軍斥候紛紛掏出了短弓,在障礙物後麵大角度向北海軍的長槍兵拋‘射’,他們的短弓力度較弱,在這種近距離的拋‘射’裏麵很好控製落點,而且箭頭的形狀是針形的細長鐵尖,而不是普通的強弓的扁箭頭,所以接觸點壓強高,即使初速不大,拋物線末端力度很差,但是依然可以‘射’穿長槍兵和黃巾弓手的皮盔。


    隻見天空猛然一暗,無數箭矢飛來,這種‘射’速極高的短弓幾乎不需要齊‘射’,就能製造出籠罩大半個山坡的箭雨。


    隻有一麵葫蘆形小盾牌的長槍兵,根本沒有辦法防禦來自山頂、側麵、正麵的密集拋‘射’,而且這種山坡的地形,箭全是奔著腦袋來的,‘插’了一支箭或許還能撐下去,同時‘插’個四五支,頭骨質量再好的人也免不了被傷到顱內了。(..tw好看的小說)


    頓時,山坡上的死亡音樂會開始了。箭矢‘射’中木頭的聲音、箭矢撕碎簡易葫蘆盾的聲音、‘插’入人的頭骨的聲音,以及各種慘叫聲不絕於耳。


    韓當背靠著山坡中央的巨石,喘著粗氣,徒勞地指揮黃巾弓手用手中的強弩進行拋‘射’還擊,但是他們用於短距離直‘射’的強弩,箭矢不到人的前臂那麽長,大角度仰‘射’無法形成拋物線。


    蔣琬站在北麵山峰上,看著對麵的遠程對‘射’,腦海裏響起了林榮嘉的聲音:


    “箭矢的所謂拋物線,就是一個完整的弧度,拋‘射’,其實並不是讓箭矢飛到空中力盡墜落,而是箭在空中往高處‘射’去的時候,會因為風阻和地心吸力的影響,箭頭指向漸漸變成往下,最後變成俯衝,這就是完整的拋物線,‘射’到盡頭的時候依然是很有力度的,不完整的拋物線,就是箭‘射’到空中,沒有力量了直接掉下來,這種方式下落的時候隻有本身的質量的加速,沒有什麽殺傷力而且落點根本不可控,越強的弓就越難掌握拋物線,強弩,就是後麵的情況,超過三十度的拋‘射’,基本不會有拋物線。”


    黃巾弓手徒勞地在石頭後麵用強弩還擊,石頭掩護範圍之外的長槍兵成片成片倒下,傷亡速度之快令後麵的蔣琬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佯攻已經不可實現!擂鼓!敦促韓當將軍火速強攻!”蔣琬幼嫩的聲音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一急之下,徑直衝到戰鼓麵前,搶下鼓手的大錘,就要砸戰鼓。他是參謀長,按照北海軍的規定是可以查收


    “不可!從長計議為妙!”另一個年幼的名叫費禕的同僚抓住了他的手:“是進是退,且可商議!”


    “起開!”蔣琬一把甩開了這個平時的好友,瞪著小眼猙獰地道:“退下?一旦言退即可崩潰!到時候隻需要一百騎兵跟著潰兵後麵衝上來,便可把我們北峰大營攪個天翻地覆!對麵可是有上千名騎兵!我等身死事小,一旦大營丟失,後路即斷,全軍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難道,就要看著他們死在那麽!”費禕雙目含淚,抓緊了手中的拳頭,又無力地鬆開了。


    “後退必死!往前尚有一線生機!費禕弟無需再說!”蔣琬一咬牙,使盡了全力往戰鼓上敲去!


    咚咚,咚,咚咚,咚!兩短一長,長槍兵信號。戰鼓聲傳到了對麵攻山的部隊,焦頭爛額的韓當聽到了大營的鼓聲,頓時打起了‘精’神,聆聽信號。


    “吹衝鋒號!!!”蔣琬又是一聲大吼,這時候軍樂手都聽到了參謀長的命令,四個司號手同時吹出了刺耳的號聲。


    “將軍!是衝鋒號!”


    潛伏在山底的趙雲,先是聽到召喚長槍兵的鼓聲,又聽到衝鋒號,這顯然不符合事先約定的信號,某頭一皺,略一思量,道:“想必是韓當遇到**煩撤不下去了,參謀部幹脆讓他們一起衝,所有人,衝鋒!!”


    隨著趙雲一聲令下,南峰的西麓吹起了衝鋒號,與大營的衝鋒號遙相呼應。趙雲率領的五千刀盾兵和五千個沒有帶戰馬,手持大戟步行衝鋒的龍騎兵,迅速向山上衝去。


    幾個呼吸之後,東麓那邊的馬忠潛伏陣地也傳來了衝鋒號,趙雲鬆了一口氣,知道馬忠也反應過來了。


    三麵夾擊之下,正麵的長槍兵的壓力總算大減,韓當吼道:“兄弟們,咱現在是釘子,不能撤退,但是在這裏當靶子也不是辦法!參謀部體諒我等,改變命令讓我們也強攻,這口氣總算不用再憋著啦!‘波’‘浪’式衝鋒,殺!!!”


    伴隨著淒厲刺耳的衝鋒號,長槍兵們分成若幹個散兵線,‘挺’著長槍往前衝擊,雙方的士氣都由於戰場形式逆轉發生了變化,長槍兵勢如破竹,連破曹軍刀盾兵的三條防線,把曹彰的步兵主力殺得鬼哭狼嚎。


    “擂石!放!!”曹彰見勢不妙,竟然不顧下麵尚有自己人,下令放擂石滾木!


    “死!老子專殺百夫長!”韓當一聲大吼,雙槍同時捅入一個曹軍百夫長的腹部,同時一抖,把這個敵人撕成了碎片。


    剩下的敵軍終於崩潰,轉身往山上逃去。


    “跟著他們殺上去!”


    韓當興奮地叫了一聲,還沒衝出兩步,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震撼著大地,抬頭一看,無數磨盤大的石頭、冰塊從山上滾落,帶起一個筆直的煙塵帶,仿佛一麵土牆,向山下席卷而來。


    “礌石!!列陣!!”


    長槍兵肩並肩‘胸’貼背排成一個以韓當為頂點的三角形的軍陣,密密麻麻的長槍仿佛刺蝟一般直指前方。


    前麵潰逃的敵軍發出絕望的慘叫,瞬間被石流吞沒,碾碎,然後,衝著後麵的長槍兵而來。


    “穩住!!”


    韓當大吼一聲,雙槍齊出,一槍把正前方一個碾壓而來的圓柱形大冰塊頂住,冰塊停下了,後麵的各種細小的十塊碎片,砸得韓當一頭都是血,但是好歹沒有生命危險。


    有了韓當去首當其衝,後麵的三角形軍陣仿佛一張小船,在石頭和巨型冰塊的‘激’流中乘風破‘浪’,巍然不動。所有的衝力都被卸往旁邊,在天空上看著就仿佛是石塊在繞著他們走一般。


    煙塵散去之後,滿以為敵軍死傷一片的曹彰瞳孔猛然收縮——敵人幾乎沒有人倒在礌石之下,最前麵的長槍兵直接擺成一個箭頭狀的軍陣,長槍頂住了無數已經失去動能的礌石,滿麵的鮮血,訴說著剛才的生死一線。


    曹彰麵部肌‘肉’‘抽’動了幾下,再轉頭聽著兩邊越來越近的廝殺聲,大吼一聲:“撤!!”


    當即騎上馬,帶著八百虎豹騎和七百多名騎兵斥候組成的千餘騎兵,往南麵的山坡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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