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普渡寺都亂了,和尚與道士捉對廝殺,打成一片。


    道士們恨呐!他們是來幫忙禦敵的,結果這些禿驢白眼狼不但不領情,盡弄些淡出個鳥來的素菜給他們吃,居然還設計要殺死他們,他們如何不怒?


    和尚們恨呐!請了一窩牛鼻子白眼狼來,就連寺院後麵放生池裏養了近百年的老龜都被他們撈來吃了,原本清清靜靜一個荷塘,現在變成了肮髒的小便池,小便也不管了,他們還在裏麵漂洗山裏那些動物的屍體,現在滿池塘都飄著五顏六色的動物內髒與皮毛,臭氣薰天,他們怎能不怒?


    積攢了好多天的怒氣爆發出來,普渡寺裏熱鬧非凡,沒過多久,雙方就有人掛了彩、紅了眼,此時就算有人站出來把誤會解釋清楚,也沒人願意停手。


    於燁樂嗬嗬的站在秋收和冬藏身邊,二女驚訝得像是吃了一隻蟑螂,這場打鬥必定會持續一段時間,兩個門派很有可能會打出血仇來,不得不說,這是於燁很樂意見到的。


    他估算了一下,和尚這邊因為是主場作戰,所以勝的機率要大得多,道士那邊應該能有些人跑掉,但不多。


    亂子已經起來,是時候離開了,於燁走到護著方丈的慈緣身旁,向慈緣問道:“我把老和尚治好,就離開。”


    慈緣手臂上的傷已經止住了血,但一時間還很難愈合,聽到於燁這麽說。感到有些意外,單手合什說道:“多謝於施主。”


    於燁笑了笑:“你剛才也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雖然最終目的不是救我,但我至少得幫你達成最終目的才對。”


    慈容方丈中毒很淺,再加上有兩個功力極深厚的老僧替他逼毒,於燁隻需要幾秒鍾就能把毒驅幹淨,剛才裝模作樣的驅了一會,這時還是要把樣子做足。或者說……等和尚道士們傷得再重一些。


    見到慈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輕鬆,慈緣終於鬆了口氣,至少在此時,他心中是很感謝於燁的。


    驅完毒收回手,於燁把慈容扶起來,方丈雖然一直在逼毒,但耳朵是能聽到聲音的,剛才發生的事他都聽到了,合什向於燁道了謝。親自把三人送到了門口,讓秋收在這裏作客的名目是保護,不管目的如何。都不能向她道歉。


    秋收雖然一直被軟禁在這裏。知道和尚們沒安好心,但確實是保護了她的,否則她有很大可能死於蒼雨門的劍下,死之前說不定還會受些淩辱,和尚都是真和尚,沒有對她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還好吃好喝的供著,因此也鄭重的向慈容道了謝。


    當然,這樣的舉動在寧全子看來,更是坐實了普渡寺聯合於燁要把真元觀一網打盡的陰謀,氣得哇哇亂罵。本身德性就不怎麽好,罵出來的言語極為難聽。


    把三人送出大門。慈容把厚重的寺門關上,憤怒的轉頭看向寧全子,剛才於燁替他驅毒,幾乎瞬間就讓他舒服了很多,結果寧全子居然在那當口要殺於燁,這和間接殺他有什麽區別?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隱門中的寺廟,哪是那麽好欺負的?


    做人不太能寧全子,慈容大步向真元觀的掌門走去,身上的袈裟微微鼓動。


    ……


    ……


    帶著秋收和冬藏,於燁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山腳下,進入了一個小鎮後,這才放下心來,將二女帶進了一個小飯店裏。


    他此時已經想明白,那些和尚道士打得如此之凶,已經和他的計劃沒什麽關係了,但那個本來為自己準備、卻苦了慈緣的肉的苦肉計,怎麽說也是觸發點,所以心中免不了還是有些得意的。


    和尚、道士的裝扮和形象與眾不同,偶爾出現兩三個倒沒什麽,要是突然來一大群滿世界找人,必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所以來到小鎮後於燁就不急著跑了,先吃頓飽飯再說。


    秋收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平時見到小兔子會哇哇叫著衝上去抱那種,但因為實在是太久沒吃肉,這幾天又被道士們的燒烤味道勾出了饞蟲,雖然剛吃過東西,但一盤爆炒兔肉端上來之後,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綠了眼睛。


    看著大口吃著野兔肉,一臉幸福,把骨頭都嚼得哢嚓直響的秋收,冬藏也是一臉的笑容,大仇已報,師姐已平安,她能做、該做的事基本都已經做完,沉重的擔子在她的肩上壓了整整一年,今天終於卸下來了。


    隨著擔子一起下來的,是兩行清淚,一切都是從遇到於燁後改變了,她伸過手去握住了於燁的手,握得很緊。


    秋收細心,她看到了小師妹的淚水,但沒有說什麽,隻是吃得更加歡愉,哪怕肚子已經很飽。


    於燁也握住了冬藏的手,十指交叉,同樣也沒有說什麽。


    對他來說,在這邊的事也基本做完了,天極拍賣行有炎黃覺醒做後台,基本不會遇上什麽事,大家都開始了修真,雖然有點不務正業,但每人增加一些力量,綜合起來,團隊的實力就越強,自保已經不成問題。


    接下來他要出一趟遠門,遠到了另一個世界,不一定能回來,但這些事一定要去做。


    吃完了飯,兩顆鮮紅的勝遇淚放在了秋收麵前,當初在遊輪上,於燁和秋收分別拿了一顆,現在又拿出來放到秋收的麵前,她是目前五穀門地位最尊的那個,五穀門的命運如何,必須要由她來定奪。


    看著那兩顆紅色的石頭,秋收沉思了一會,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輕輕搖了搖頭,對冬藏說道:“五穀門沒有了,五穀四藝,我的鐮和你的耙還能傳下去,可是大師姐的鋤和二師姐的鍬……我們都沒有學會。”


    五穀門每一代隻有四個徒弟,由於個師父分別教,分別掌握一門技藝,其中包括了古武技藝與耕作技藝,現在四藝失其二,少了一半,五穀門還是五穀門嗎?


    冬藏也低下頭去,她再次回想起了已經逝去的師父師伯、大師姐二師姐,回想起了習武、種地時的辛苦,回想起了吃著自己親手種出來的糧食時心中的喜悅,那時候的日子是單純而自由的,無憂無慮。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因為那塊白琉拚圖,因為那個已經被她一耙釘死的李青柏。


    “師姐,那片白琉拚圖呢?你藏在哪裏?可以給於燁嗎?他有很大的用處,隻差最後一片就收集齊了。”想到了該死的白琉拚圖,冬藏向秋收問道。


    秋收楞了一下,見於燁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八塊白琉拚圖,放在了桌上,迅速的拚接起來,隻差中間那一塊。


    看了冬藏一眼,臉色微微有些發紅,秋收把衣服領子拉開了。


    大概是自小就吃純天然無汙染食物所致,秋收的發育也極好,雖然沒有冬藏那麽誇張,但胸前的那條弧線也是有些誇張的,而且她皮膚白,衣領拉開後白花花一片,耀得於燁的眼睛都睜不開。


    白琉拚圖藏得很深,因為弧線很深,這是個真和尚不會去搜的地方,如果是落在真元觀的道士手裏,恐怕很早就被搜出來了。


    於燁用顫抖的手接過那片帶著體溫和幽香的白琉拚圖,如果不是一定要回家的話,他一定會認為這塊拚圖還是應該埋在那裏更合適一些。


    拚圖沒有在這裏完成,於燁怕出現異像,嚇壞一飯館的人,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完成拚圖,接下來他要開始考慮回家的事了。


    …………


    回到穀昌,秋收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拍賣行的一份子,並且在於燁的指導下開始感應靈氣,而於燁則單獨把紅杉叫到了一個房間裏。


    紅杉已經十三歲,腦袋裏除了修真外,就隻有自己是於燁的媳婦這件事,十分肯定於燁這是要洞房了,把那麵紅蓋頭掏出來就要往頭上頂,她依舊保持著紅衣紅褲紅鞋的衣著習慣,據說晚上嚇壞了不少人。


    於燁連忙阻止了她,無奈的說道:“不是要成親了,我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下,你願不願意做我徒弟?成為藥蠱門的弟子。”


    在今天秋收考慮門派傳承的問題時,他也想到了藥蠱門的事,或許藥蠱門的一些本事還沒能從師父那裏學到,但大部分東西都有了,如果要回去,他就必須留下一個傳人來,絕不能讓藥蠱門斷在自己手上。


    “藥蠱門是什麽?從來沒聽說過。”紅杉睜大了好奇的眼睛。


    於燁點了支煙,緩緩說道:“藥蠱門是蠱門的一種,但……不是這個世界的,在我來的那個世界裏有三個蠱門,分別是萬蠱門,煉蠱門和藥蠱門,藥蠱門向來都隻收一個弟子,我是當今唯一的藥蠱門人,在回到那個世界之前,我得把師門的技藝傳承下來,想了一下,你應該是最合適的。”


    紅杉一聽,小嘴就癟了起來,根本沒有在意藥蠱門什麽的,隻聽到於燁說要回去了,委屈無比的說道:“你……你要拋棄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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