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魔術所需要的是什麽?道具?咒語?手勢?材料?還是心態?


    不,這些都不重要,不如說就算沒有了這些,魔術師們還能繼續施法。那麽,真正能夠讓一個“人類”釋放出【神秘】的東西是什麽?


    魔力,抑或是魔術回路。


    每個人都擁有著所謂的“魔力”,抑或是魔術回路。即說,每個人都有可能用書魔術。但對於魔術師來說,並不是這樣的。每一個魔術都必須經過精雕細琢才能夠達到他們所需要的地步。而這個過程,則需要來自上一代的傳承。隻有魔術師們一代一代地傳承著,繼續著尋求“根源”,魔術師的子孫才知道該怎麽做,要怎麽做。


    這就是所謂的魔術刻印的傳承。


    凜與櫻的魔術回路極其優秀,如果要打比方的話,大概用璞玉來形容便再合適不過了吧。但遠阪家的魔術刻印隻有一枚,也隻能傳給一個人。所以遠阪時臣選擇了更為成熟也是更合乎規禮的長女遠阪凜。而次女則過繼與間桐家,待到學成再帶回來便好了。這樣便可以把她們身上——也是遠阪時臣所沒有——的“天賦”盡情發揮出來。


    這是個完美的計劃——本該是這樣的。


    “告訴我,為什麽。”遠阪時臣沉聲道,那樣子稍稍有些失魂。


    經過吉爾伽美什幾天的教導,櫻也稍稍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天賦是怎麽一回事。


    架空屬性,影。超脫於四大屬性之外的屬性。


    如果,這個家族裏,隻有她一個女兒,又或者她的母親葵並沒有把她生出來,就不會有這麽多的困擾了吧。不……如果,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該多好啊。


    櫻從未像此刻一樣怨恨著自己,怨恨這天賦。如果不是這種天賦的話,自己就不會有那種可怕的經曆了吧,這時候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和她喜歡的父親成為敵人。她完全無法想象,如果聖杯沒有選擇自己作為servant,如果赤瞳沒有救下自己的話,在那蟲海中自己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


    魔術師應該有自己的禮裝,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魔術。


    可惜,這幾天盡管吉爾伽美什有在好好教導她,她也隻是學了個基礎而已。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體內並沒有成熟的魔術刻印。所以很多東西隻能在理論上學學看,最多也隻是看吉爾伽美什用一遍體會一下而已。


    不過……體內沒有,不代表她用不出來魔術。她的天賦,遠遠比所有人想的都要來得可怕。


    櫻深深地吸了口氣,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沉穩與凝重,輕輕握緊小手,那三道瑰紅色的咒令其中一道忽然綻放出微弱的光芒,但在這白與黑中是那麽顯眼。


    有影的地方必然有暗,但沒有光也就沒有影。影子該是屬於光還是屬於暗?都不是,夾在兩者之間的,才是影的生存方式。


    在那咒令閃爍之後,遠阪時臣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櫻這是把咒令換成巨量的魔力,讓自己能夠在短暫的時間內用出魔術。(能不能這麽做什麽的,我隻能說別在意細節)她的魔術回路確實優秀,但僅僅是未經過精雕細琢的原石罷了,她本身其實也就跟一個普通人差不多多遠。簡單點來說就是她有那麽大的容器,卻沒有相對應的充填物——即魔力。


    無疑,把咒令用在這種地方就好像用金子去換紙巾一樣,無論比例是多少,那都是虧的。但,這是一種信號,也是一種決心。


    遠阪時臣的心一沉,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不由得踏前了幾步,伸出手就想抓住櫻的手。


    不過,沒等他抓住,一隻手便突然抓在他的手腕上,猶如鐵拷一般牢牢鎖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赤瞳就這麽一隻手禁錮住遠阪時臣,臉色淡然地看著他。


    “赤瞳姐,放開他吧,我要自己來。”櫻輕聲道,那話語中卻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意味。


    赤瞳回頭看了櫻一眼,隨後才默默地點了點頭,放開遠阪時臣後退了幾步,站在櫻的身後,那雙赤紅色的雙眸依舊死死地盯著遠阪時臣。她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眼前這個人,先不說他是敵人,光是把櫻送到那種地方她就已經準備好送葬他了。


    一個脆皮短腿法師絕對逃不出一個殺手的追殺。


    得到解脫的遠阪時臣匆忙地退後了幾步,輕輕甩了甩自己的手。那種疼痛還沿著手臂傳來,即使是未開啟雷之體,赤瞳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


    遠阪時臣咬著牙,有些不甘地看著櫻,低聲重複道:“為什麽。”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受傷了的野獸。


    他或許不是一個好魔術師,但卻是一個好父親,同時也是遠阪家家主。他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名聲、財富、權力、責任。正如這樣,所以他才珍惜自己擁有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能夠娶到一個賢惠的妻子,有兩個可愛的女兒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可是,現在自己的女兒卻對自己拔刀相向。是他做錯了什麽嗎?櫻微微低下頭,即使是麵朝著燈光,臉上卻依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陰影,就像是什麽東西的影子一般。她感受得到咒令提供給自己的海量魔力,雖然這股魔力無時無刻不在她的體內竄著,無時無刻不在流逝。


    櫻突然同時舉起雙手合攏在身前,輕聲念叨了什麽,一道黑芒一閃而逝。緊接著,同樣的黑色光芒便忽地籠罩了不遠處的遠阪時臣,連天花那燈光都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詛咒。


    感受著體內的虛弱與遲緩,遠阪時臣終於意識到,櫻是要來真的了。用手中的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麵,他也隨著詠唱起來,祛除了身上的異常狀態,同時在身前撐起一個防護罩。


    他有些痛心疾首地看著櫻,道:“非要這樣不可嗎?”


    櫻沒有回答,再次輕吟。不過這次換了,不再是暗係的詛咒。與剛才截然相反的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徹底照亮了這個略顯昏暗的大廳。


    閃光術?


    遠阪時臣心中暗暗吃驚,頭往旁邊一扭,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在這種強光下,如果偏要正麵對著光源的話可是很容易被亮瞎狗眼的。


    他記得很清楚,他並沒有教櫻任何魔術。因為櫻注定是不可能繼承遠阪家家主之位的,魔術從來都是傳長不傳幼。那麽,櫻又是從哪裏學到的這些?雖然這些都是他所熟識的普通魔術,不過沒有相對應的屬性連他自己也用不出來。


    隱隱,他心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測。


    不過,未等他細細去考慮,忽然他身前的防護罩便猛地震蕩起來,忽明忽暗,體內的魔力也開始亂竄。


    遠阪時臣驚訝地睜開眼,卻看到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隻是身前的白色光球已經消失了。赤瞳依舊靜靜地站在櫻的身後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動過的跡象。那,剛才的攻擊是櫻打出來的?他的防護罩有多強他自己清楚,恐怕拿去擋擋子彈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正是這麽一個防護罩,卻差點被他不足十歲的女兒打破了。


    是他看走眼了麽……


    遠阪時臣有些複雜地看著櫻,不由得問道:“你想要什麽?家主的位置?”


    “夠了。”櫻冷冷地看著遠阪時臣。她並不打算去解釋什麽,隻是,他父親的表現太讓她失望了。她覺得,可能自己真的已經不可能再對這個家有絲毫的眷戀了。即使是對她的姐姐,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愛,更別提父親了。


    這幾天在恍惚中,她腦海中閃過了幾幅畫麵。那是……不屬於她的記憶。隻是,那內容卻讓她為之心寒。


    她害怕著,害怕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還在那間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裏,那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折磨?


    赤瞳看著突然有些發抖的櫻,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別擔心,有我在。你不會怎麽樣的。”


    櫻回過神,任由赤瞳摸著,不著痕跡地擦了擦眼睛,重新換上一副堅定的神色。她已經決定了,要切斷與這個家、這個姓的所有的羈絆。


    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句“我不知道”,又或者是“對不起”能夠解決的。她終究隻是一個小女孩,做不到什麽怨消恨解,她還有著清晰的愛恨觀。對她好的,她就喜歡;不好的,她就恨。即使她會後悔,她也依舊會恨這個把自己推進萬丈深淵,差點讓自己萬劫不複的父親。


    強行壓下體內的紊亂,櫻再次舉起手,食指遙遙指著遠阪時臣,幾點白色的光斑便朝她手指點著的虛空中匯聚而來,一時間看上去霎是美麗。櫻在那聖光的襯托下,猶如聖女。


    隻是……這還沒完。那光斑逐漸匯聚起來,匯聚成一顆不大不小的光球。突然,幾點黑點出現在光球周圍,緩緩融入光球中,發出油炸般的聲音,那黑點也一同進了光球裏麵,把光球的下半部分染成了墨黑色。


    櫻的起源,是融合。她能夠把她所能夠使用的魔術融合在一起。而影,生於光暗之間,她在沒有自己創造出或是發現適合的魔術前隻能使用光暗兩係的魔術。


    而她手中的魔術,便是光暗融合的結果。光的破壞力,再加上暗的侵蝕。


    若加上遠阪凜的五係魔法,就能夠湊成七曜了吧。真是諷刺得可怕。


    由光暗混合而成的光球脫手,櫻的臉色猛地一白,踉蹌幾步靠在赤瞳身上,手上原本還在散發著紅芒的咒令也隨之消失。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使用魔術,但卻沒有絲毫艱澀感,反而都是一發入魂。看來她的確有著極高的天賦。


    光暗彈飄忽不定地朝時臣飛去,看上去速度緩慢,卻給人以不可思議的壓迫力。


    遠阪時臣心中猛地一驚,不顧得這是在自己家裏,摸出幾塊寶石便連續甩出幾個火球,與那光暗彈狠狠地撞在一起。不可思議的是,那火球在接觸到光暗彈的一瞬間便猶如烤熟的奶油直接融化,化為點點火星消失,那光暗彈雖然黯淡了幾分,但依舊穩定地朝著他飛去。


    那速度不快,也絕對不慢。至少,他已經不可能再用出第二個魔術了。


    遠阪時臣隻能支著自己的防護罩,企圖擋下光暗彈。


    櫻的小臉黯淡了幾分,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她曾經熟悉無比的家,拉了拉赤瞳的衣角,低聲道:“赤瞳姐,我們走吧。”


    赤瞳永遠都不會多問多說什麽,輕輕點了點頭,抱起櫻便轉身走出門。


    “恩。”


    轉身的那瞬間,兩人的身後猛地爆發出強光,整座房子都仿佛在搖晃著,發出“轟隆隆”的聲響。那天華山的豪華水晶燈突然斷開,從天花板上掉下砸在地上,發出玻璃破碎聲。整間屋子都暗了下來。


    赤瞳仿佛沒有聽到這些,依舊直直地走著。反倒是櫻在赤瞳懷裏不由得縮了縮,有些不安地低聲問道:“赤瞳姐,我是不是做錯了?”


    因為雙手都抱著櫻的身體,赤瞳並不能摸摸頭。她隻能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搖頭。


    櫻放心了,長長的出了口氣。她實在是累壞了。那股不輸於她的魔力對她的心神都有很大的拖累。


    突然,赤瞳的腳步停下來,輕輕把櫻放下,小心翼翼地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前方。


    那是一位她完全不認識的女性,一身白色素衣,手中握著一把長槍。隻是,頭頂的名字在告訴著赤瞳,這個女人並不是友軍。


    【趙雲ncer)】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趙雲抬起手中的長槍,輕聲道。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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