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學院對他抱有極大的惡意,包括裏麵的許多事物。比如說,謝協是絕對無法破壞那些鋼板和上鎖門的,就算靠近也會由衷地感覺到不舒服。而且,最關鍵的是,這裏並沒有他睡覺的房間。因為他沒有學生卡,房間壓根進不去。而那些臥室都是上了鎖的。


    所以他隻能在夜晚的時候找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睡。


    經過許久的探索,他終於摸索出了關於這個學院的一些秘密。比如說,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黑白熊是檢測不到的,而且他在這些地方也可以使用係統,比如打開商店和背包。至於互換麵板君什麽的想都別想了。


    每一個有漆黑的地方,或者是漆黑的領地都恨不得在外麵豎一塊牌子,上麵寫著:“麵板君與狗不得入內。”並不是說漆黑討厭狗,不過是比喻一下而已,麵板君就是這麽不受待見,幾乎是被漆黑們當防賊一樣防著,能夠屏蔽絕不會落下,不能夠屏蔽也想方設法把你給屏蔽掉。


    謝協曾經在澡堂前聽過麵板君的聲音,不過它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不知道被哪裏蹦出來的黑白熊“唔噶唔噶”地喊著給滅了。在這之後謝協再也沒聽過麵板君說話了,也不知道是黑白熊的功勞還是麵板君學乖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總歸是一件好事。他很確定在澡堂的範圍內黑白熊管不到。因為他隻有在這裏能夠恢複所有能力,六個空槽一個不落,係統也能很正常地打開。


    不過在睡覺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要洗個澡。不是說打了一架身上黏糊糊什麽的,隻是單純的習慣而已。他不了解其他人到底是抱著什麽一種心態可以一年不洗澡的,反正他是受不了,更別說泡澡什麽的也是很放鬆身心的嘛。


    洗好身子,謝協躺進浴池中,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雲霧繚繞,暖洋洋地感覺充斥著他身體的每一寸。他不是那種脫衣顯壯的類型,看上去沒多少肌肉,脫下來就也沒多少,活脫脫的一宅男。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事實上,如果他想的話,也不是鍛煉不出來。給他一天時間,什麽肱二頭肌腹肌胸肌都能練出來,不過他懶得這麽幹而已,反正自己又不靠臉吃飯。


    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很混亂,每一次醒來的時候都是這樣,記得起一些事情,卻又記不起一些事情。而且這些記憶也不是全部都是善意的,很多時候會被摻雜進去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是錯的。比起以前,這種狀態顯然差了很多。如果他還能保有全部記憶,那還需要這麽麻煩地一步步探索。


    正當他無聊地發著呆的時候,澡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條小縫,又被關上。在水霧中一個矮小的黑影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走過來,腳底還踩著滑稽的聲音。


    “呀,我在想你今天會住哪裏,果然是在這裏啊。”黑白熊那標誌性的聲音響起,在走進之後它那驚悚的樣子才顯露出來。


    這裏也不大,雖然因為水溫的原因水霧多了點,絕不至於看不清黑白熊的樣子,但謝協確實是在它走過來之後才能看到。他也不在意,大概是幕後大boss的福利吧,站在眼前都能夠用黑影遮住,這裝【嗶~】範也是夠了。


    黑白熊似乎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小臉微紅很開心的樣子,身上披著一件浴巾,搖頭晃腦地走到池邊,伸手探了探水溫。


    謝協瞥了它一眼,沒有理會它。


    “恩,熱了點,不過我皮厚嘛。嘿咻!”黑白熊滑稽地喊著,擺出立定跳遠的姿勢噗的一聲跳進了水池,身上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雖然謝協並不知道這貨平時都裸著身子到處跑哪來的臉裹浴巾。


    水池濺起了極大的水花,波紋蕩漾著。不過水花在濺到謝協前便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擋了下來,並沒有打攪他思考。


    黑白熊似乎也沒有去挑釁謝協的意思,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隻小黃鴨放在水麵上,戴上潛泳鏡便在水裏遊啊遊。


    謝協終於裝不下去了,在池邊撤了條毛巾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他可沒這興趣當暴露狂,特別是對麵的還是一個死變態。


    黑白熊也留意到謝協這個舉動,怪笑起來問:“害羞了?呀,真是的,我們都這種關係了,還害羞個啥勁啊。”


    謝協瞥了它一眼,很冷淡地說:“再瞎扯我就把你從這裏丟出去。”


    “是是,真是開不起玩笑。”黑白熊慫了,嘀咕著繼續歡快地在水裏遊起來。


    謝協不清楚這貨到底是腦抽了還是怎麽著地才會來這裏。開玩笑,無論是布偶還是機械都不需要洗澡好麽,糊弄誰呢,還真以為自己是熊了。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貨會說什麽。


    黑白熊心有靈犀地扭過頭看向謝協,把頭上的潛泳鏡收起來,學著謝協的樣子躺在池邊,很舒暢地出了口氣。它很愜意地看著謝協,沒頭沒腦地問:“怎麽樣?”


    謝協也不管它問的什麽,直接回道:“糟透了。”


    黑白熊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回了句“是嗎”便沒了下文,讓謝協有些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它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沒頭沒腦,也笑得很古怪。


    是的,古怪,謝協也隻能找這麽一個詞來形容它了。它笑的樣子以前從沒有看過,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活物一樣,臉上帶著明顯的情緒。這是那隻熊布偶所做不到的。那隻熊布偶也隻能很粗淺地按照著設定好的表情去表示而已。


    它笑著,笑得很冰冷,也很複雜。數種感情交織在那個笑容裏麵,讓謝協讀不出它到底在想些什麽。它輕聲道:“我是絕望,徹底的絕望。”


    謝協臉色一變,死死地盯著黑白熊。他終於明白,那種怪異的感覺到底在哪裏了。這貨,壓根就不是布偶啊。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麵的,這是第二次見麵了,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看到你還沒有絕望我很高興,隻有有價值的獵物才能夠讓獵人動用珍藏起來的子彈。你的價值遠遠超乎我的想象。好好享受你的時間吧,唔噗噗噗噗。”


    帶著那標誌性的笑容,黑白熊消失在了那水霧中,連帶著那隻可笑的小黃鴨也不見了。謝協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麽不見的,就像是他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試著輕聲呼喚了兩聲黑白熊的名字,過了三分鍾依舊沒有回應後,他才猶豫著,從背包中掏出一本筆記本。翻開第一頁,上麵寫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文字,不是日文,不是中文,更不是英文。更像是小孩子在塗鴉一樣亂畫,卻有著一種奇妙的規律在裏麵。


    謝協臉色複雜地看著上麵的內容,目光掃過每一頁,不停地翻到了有記載的最後一頁。最後一頁上畫的東西就更加雜亂無章了,即使是他自己都看不出來到底上麵寫著什麽。


    這些都是“他”給自己整理出來的東西,但卻不能明白地寫出來。因為在筆記本的封麵上,用近似塗鴉一樣的東西表達出了一句話:決不能透露任何消息。他隻能選擇相信“自己”,所以猶豫了一會兒,便在新的一頁上畫了一些東西上去。大部分都是無意義的筆畫,隻有少部分被他拆得零零散散的,藏在塗鴉裏麵。


    他又把筆記翻到了前麵,盯著其中一幅畫看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把筆記本塞回了背包裏麵。說實話,連他自己也看不懂“自己”寫了些什麽進去了。如果是平時的話,或許他會很耐心的一點點看,不過現在顯然沒有了這個心思。


    他可能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而這個事實卻不能說出來,也不能告訴下一個“自己”。真心草蛋,這叫一個什麽事啊。


    長長的出了口氣,感受著微微下降的水溫,謝協慢吞吞地拿過一件新的毛巾,把身上的水都擦幹淨,換上衣服便走了出去。至於這裏的東西,不用他來處理,自然會有黑白熊來搞。


    走出澡堂,遠遠便看到黑白熊在飯堂前的大廳裏晃悠著,果真如它所說的那樣。如果真的遇上哪個學生的話,或者真的會發飆吧。


    他並沒有關上澡堂的門,所以黑白熊在看到謝協濕漉漉地走出來便快步趕了過來。


    “洗澡了啊,爽嗎?”黑白熊不懷好意地問。


    謝協白了它一眼,絲毫不上當,從背包中拿出杯子和枕頭鋪在長椅上。


    看著謝協沒有理會它的意思,黑白熊也不好自討沒趣,鬱悶著走了出去。


    謝協看著它,張了張口,想問些什麽,最後卻隻是咽了回去。


    黑白熊回過頭,疑惑地問:“怎麽了嗎?”


    “沒什麽。”謝協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揮了揮手,示意它沒事趕緊走。不過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對了,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然後晚安都不說一句便鑽進了被子裏。


    黑白熊看著他沉默了許久,最後唔噶地喊了起來,看謝協實在沒有反應之後才悻悻地關上了門離開。


    黑暗中,謝協並沒有睡著,隻是看著天花板,雙手抱頭墊在枕頭上。一會兒之後,他沒有來地覺得自己困了,便睡了過去。


    無意識中,他似乎喃喃著誰的名字,又似乎什麽都沒說。那是一個,抑或是一個個他異常熟悉的名字。可惜沒等他回想起什麽,意識便忽地被黑暗吞沒,什麽都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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