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仍深,可是那滿天的烏雲已經消失不見,隻是那本來可以把大地照得光亮可見的月亮卻也是黯然失色,諧因四麵八方的天際都是衝天的光芒,月亮那冷冷光芒根本無法與之爭輝。


    這裏當然是拿斯王城效外,吳天與雷大戰之地。由於大陸上卡瑪所留陣法受到吳天召喚即將啟動,那逆天氣息已經讓城內的人都感覺到了末日的來臨,恐慌已經從每一個人的心底冒起。


    本來一直監視著大戰的進行的飛龍騎士根本不敢過份靠近大戰之地,或者說根本就已經怕得離得遠遠的,除了知道有人在那大戰之外,其它信息根本都一無所知。可是,到了此刻,由於城內一幫主事者欲知道事情始末,欲知道出現的“世界末日”跡象究竟是怎麽回事,於是下了死命令,讓幾個一直監視著大戰的進行的飛龍騎士不得不冒著生命之險向前靠近,欲看清大戰的真相。


    飛龍騎士忐忑不安地向前靠近,雖然把速度放到最慢,可是畢竟是飛在空中,再慢也有個限度,很快就開始靠近大戰之地附近,大戰的雙方漸漸清楚地展現在飛龍騎士麵前。


    大戰的雙方吳天與雷,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為了阻止吳天利用卡瑪陣法的力量,雷已經是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纏戰吳天。纏戰,當然最好就是以太極劍纏住吳天,逼吳天以力互相推引,那樣吳天就沒有任何可能回到大陣的主持之位。


    雷招招劃向吳天要害,不為其它,隻為了逼吳天與自己再次力拚。達到纏鬥的真正意義所在。可是,吳天似乎並不知雷的意圖,主動湊了上去,閃過雷的幾招狠招之後,雙手探了上去。欲按上雷的利劍。


    “是院長!”


    遠在拿斯王城之內,本來有許多人已經被那逆天氣息嚇得欲軟倒在地,可是當飛龍騎士冒著生命之險把戰鬥的近景場麵傳回拿斯城之內時,本來已經有了絕望之感的人都感覺振奮起來。不為其他,隻因他們終是見到了久久不見現身的雷,他們的精神支柱。更何況此時。雷正與人戰鬥,而戰鬥之所正是原來巨大能量球所在之處。此時的末日跡象,在許多人的眼中,都是由那巨大能量球所至,雖然有一些精明的有心人知道氣息來源如此之遙遠。根本不會是那能量球所至,可是害怕得幾乎軟倒的人都是如此認為的人,現在見到了雷,這幫心中懼怕得全身無力的人都是瞬間恢複了行動能力。


    遠方王城內的人是振奮高呼,而在戰場這邊,吳天與雷也是接觸到了一起,可是與王城內的高呼卻是相反,一切都歸於沉寂。沒了聲息。


    雷的目的隻是纏住吳天,吳天的手按到了利劍之上雖然並不算是雷希望的,但也並不算是壞事。如果像之前形成能量球那樣以力相拚。就算結果並不算是解決問題,但讓吳天無法主持即將啟動的陣法,也算是雷的目的達到了。


    吳天的雙手已經按了過來,右手更是搭在利劍之上。以吳天與雷的戰鬥功法,出現無聲無息的場麵並不出奇,可是奇就奇在不但無聲無息。就連一切的能量波動都歸於沉寂,似乎一切都停止在了這一刻。這隻是一幅畫在紙上的畫麵而已。


    “太極……奧義?!”


    隻是片刻之後,雷的麵色大變。讓他有如此變化的不但是由於那圍在吳天頭頂四周的封印之書完全沒有起到效果,更是突然覺得全身勁力消失,似乎除了意識之外,雷的一切都停止了功效,定在了這一刻。


    太極奧義,在這一刻吳天終是露出了他的獠牙,一直的遷讓並不代表吳天真的拿那五本封印之書沒辦法。要知道吳天一直都與封印之書打交代,從利用存放封印之書的封印陣法到利用封印之書吸收能量,論對封印之書的認識並不比雷弱上多少。


    有些東西可以起到效果,可是這個效果卻是不能夠持久。不過,吳天要的隻是一瞬間,一瞬間就足夠。擋住封印之書一瞬間,封住雷一瞬間,隻需一瞬間吳天就可以回到陣法的主持之位。吳天留下的精血的確可以代替吳天召喚起整座陣法,但雷不知道的是,精血無論如何都無法代替吳天完成召喚陣法的最後一步。


    陰陽二陣,乃陣法的主陣,靈魂所在。可是要啟動陰陽二陣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有著陰陽二息。吳天的精血的確可以代表著吳天,因為吳天的氣息都蘊藏在其精血之中。可是除了陰陽二息,還要有陰陽功法,也就是太極之法,精血卻是代替不了吳天,所以最後一步吳天非得在主持之位不可。


    封印之書,之所以可以封印死吳天所有的“勢”,完全是靠感應著吳天的氣息,憑氣息作出封印之“勢”。


    欺天之陣,就在此一刻吳天使用出了這一法則。此陣乃吳天所創,使用之技巧遠不是他人可比。吳天使用它並不需要把封印之書完全封死,隻需要讓自己的氣息在封印之書麵前消失一瞬間,吳天的太極奧義就會讓雷的功力失效一瞬間,吳天就可以在這瞬間完全擺脫雷的糾纏。


    果然,下一瞬間吳天離開了原位,出現在那小團精血之前。噗,精血如霧狀散開,消失在空氣之中,而吳天的氣息則在精血散失那一刻極為狂暴地席卷向高空,也是在此一刻,在極為遙遠的方向,有兩股強烈與陰柔的氣息蠢蠢欲動,即將破土而出。


    “太極奧義與欺天!?”


    雷驚駭地望著吳天,他終於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吳天,高估了自己。欺天,在雷的認知中,這是卡瑪的最為神秘的陣法之一,連天都欺。更何況五本封印之書,氣息都感應不到,更別說封印。


    吳天的氣息狂暴地席卷天地,那本已經消失的滿天烏雲再次出現。烏雲突然地出現,極為詭異洶湧地湧滿整片天空。那逆天氣息此時達到了極點,在天地間每一角落狂暴地占有著,讓人感覺似乎天地每一片空間都要被撕碎一樣。


    “轟”,突然,整片天地的氣息如泉水倒灌一樣縮回吳天之身,伴隨著的氣息的還有那滿天的烏雲。如此之洶湧的烏雲居然如同吳天的一部分一樣。全部湧進吳天的體內,烏雲湧動帶動著那呼嘯著的狂風,讓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地讓人窒息。


    天空再次清朗起來,就連遙遠天際的光芒都沉寂下去,看來是那狂暴的能量已經平靜下來。可是能量的平靜並不代表陣法已經恢複原樣。隻是那升起的能量柱已經徹底穩定了下來。


    雷不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吳天,更是估算錯了一切。吳天的力量的確還不足以維持著如此之大的陣法,可是,這陣法卻是與吳天息息相關,有些東西不是要相對應的力量才能夠維持的,還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讓其一直維持下去,就像魔族的血祭之法也可以靠血脈之力的純正程度來彌補實力的弱小一樣。


    “殺我?抓我?”


    吳天立於空中。定睛望著雷,此時他已經勝卷在握,就算雷把神兵完全複活。也不可能對抗完全啟動的太極陰陽陣。


    “我承認低估了你,可是,如此巨大的陣法,你能維持多久?”


    雷看到吳天主持陣法已經沒法子阻止,隻能夠作最壞的打算,想盡一切辦法頂到吳天無法再維持陣法的正常運行為止。


    “永遠!”聽到雷的問話。吳天攤開雙手,非常自信地望著雷。“直到我死去為止。”


    望著充滿自信的吳天那堅毅眼神,雷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頭一次讓其產生了一股絕望的情感。難道,我又錯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吳天調侃之色更盛,“一開始以為有把破劍就什麽都不怕,等我啟動陣法又以為可以阻止我,阻止不了又認為我維持不了陣法多久。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下,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下。”


    “天大地大,我最大。”不知為何,吳天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一股殺氣此時真真正正從他的心底湧起,“我不知卡瑪以何手段讓我到了此處,我隻知道沒人可以阻止我,沒人可以阻止我踏上回家的路,就算是卡瑪他自己都不行,攔我者——死!”


    “轟”,隨著吳天殺意湧動,兩股足以毀滅天地的能量破土而出,直貫天際。卡瑪大陸,在此一刻都在震動,深夜已經失去它應有的威力,天地間已經亮如白晝。一陣陣宏大得讓人無法理解的能量之息充斥著天地,如狂風般掃向四麵八方,狂暴到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


    “他究竟是誰?”


    聲音並非來自雷,而是已經脫離了雷的手的神兵再次化成了封印之匙模樣,向雷發出了疑問。


    “不……不知道。”


    本來很容易回答的問題,雷卻是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回答,隻因那本來自以為已經深知其底細的吳天,在雷的麵前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人,不但可以召喚起整座陰陽陣法,看吳天的架勢似乎還可以毫不吃力就讓其一直維持下去。


    “不要!”


    正當吳天要有所行動,雷也將作最後抵擋時,一聲女聲尖叫劃破天際,直衝戰場這邊。在聲音之後,一片紅雲向戰場這邊衝了過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清醒過來的吉娜,她座下的火雲獸經過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已經算是長大,一身火紅的皮膚極為鮮豔,遠遠就已經看見。


    “不要!”吉娜騎著火雲獸飛到跟前,揚臉望著吳天,以哀求的語氣對著吳天叫喊著。“你要……”


    正當吉娜要接著說時,突然在遙遠的地方,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了過來,如同什麽東西突然震裂碎開一樣,響聲之大絕不下於之前陣法啟動之時。


    “什麽?”聽到響聲,原本全神貫注地望著吳天的雷瞬間震醒過來,吃驚地望著傳來響聲的方向,“塔域開放了?怎麽這麽早?”


    “塔域?”順著雷的眼神。吳天望著遠方,隻是呆了片刻,“出來也好,一並解決了,好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好對付卡瑪。”


    “你走吧,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好嗎?”吉娜此刻也從剛剛的震動清醒過來,再一次向吳天哀求,她已經看出她無敵的爺爺居然對上吳天處於下風,而且還有性命之危。


    “你爺爺,”吳天望著吉娜。柔和的眼神隻是維持了片刻,微一咬牙,終是狠下了心,“是卡瑪的跟隨者,我與他之間必須有個了斷。”


    “吉娜。”也已經從響聲中清醒過來的雷回頭望著吉娜,“回去!他說得對,是要有個了斷。不過,在別處我不敢說,在這裏,他還要不了我的命。”


    雷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冷靜,他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夠再有所隱藏,麵對主持著卡瑪的陣法的吳天。他必須擁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完完整整的神兵。


    “大人,沒得選擇了!”雷收回望向吉娜的眼神。望向已經恢複了原來模樣而飄浮於其旁邊的空間之匙。


    “可是……”空間之匙似乎有著什麽顧忌,並沒有答應雷的請求。


    “沒得選了!”雷雙手合什,居然如同吳天一樣開始結印,“我馬上召喚剩下的兩本封印之書,恢複完整體吧!”


    雷居然是要神兵在此時此刻恢複完整體,也隻有這樣雷才能夠同吳天一爭高低。雖然吳天認為。憑陰陽之陣,就算神兵恢複完整體也不可能與之對抗。可是這隻是吳天的一廂情願。神兵與陰陽陣法同是卡瑪所留之物,也是兩件威力最強之物。唯一不同的是。陣法是一種特殊的“勢”的構造,而神兵是一種人為煉製之物。


    封印之書與空間之匙,果然是兩種有聯係的東西,原來要恢複完整體居然是要所有封印之書集齊,也難怪之前說要使用封印之書需要空間之匙。


    “停……”


    見到雷要召喚剩下的兩本封印之書,空間之匙猛然要出聲阻止,原因為何沒人知道,隻因它隻是叫出一個字就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在此時變故再生。


    變故不是出在雷的身上,也不是前來請求吳天離開的吉娜,更不是遠方懷疑是塔域要出世弄出來的聲響,而是已經勝卷在握的吳天。


    “哼!”在雷要召喚封印之書時,遠處的吳天突然一聲悶哼,一絲鮮血溢出嘴角,滿臉突然變得蒼白,滿臉的冷汗直流,痛苦之色在吳天的眼中充斥著,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吳天的身體居然在此時出現了問題。


    難道自己此時居然高估了他?吳天的動作雖小,可是一直有注意著吳天的雷卻是捕捉到了吳天的反應,由不得他不認為自己是高估了吳天,其實吳天根本不可能維持卡瑪留下的陣法運行。


    “居然在此時發作?”吳天以手抹下嘴角溢出的鮮血,明白這是前一次吸收能量陣留下的舊患。


    沒錯,在此時吳天的舊患發作,就在前一次吳法的死讓吳天提前出關,雖然有更前一次強行加速吸收能量陣的經驗,後來更是在希伯來的幫助下在吳天的體內蘊育了陰陽種子,可是強行出關後又強行提氣欲殺曼爾麗與塞爾特為吳法報仇,這讓吳天終是留下了傷患。不過,這傷患當然不足以讓吳天有何不妥,隻是他這一次召喚卡瑪的陣法已經超越了他的極限,就這樣,這個原本引不起吳天的擔憂的隱患就在這關鍵時刻暴發了。


    “喔”,那衝進了吳天身體之內的滿天烏雲,就像脫韁野馬一樣衝了出來,彌漫在高空之上,那洶湧之像根本不像是從一個人的體內出來的。


    暗傷發作,吳天已經控製不住這足以毀滅天地之力量,隨著烏雲的衝出,遠方也開始變得燥動起來,原本已經漸漸穩定的能量再次不穩定起來。明顯,由於吳天這個主持者的不穩定,那被吳天召喚起來的陣法將恢複原樣,再次沉向地下。


    相對於吳天的慘白臉色,在遠方,拿斯王城之內,所有人開始歡呼起來。雖然平凡市民無法分清一股能量強弱如何,可是麵對今天如此可怕的氣息,就連小孩都能夠分清過來。陣法的恢複,完全是能量的逆向流動,如此巨大的能量變化,連三歲小孩都感覺得出來,更何況在王城之內有著大把的都是修煉者,哪會感覺不出即將出現的滅世之舉就要消失,歡呼就因此而起。


    吉娜前去的確是求吳天手下留情,可是在城內的人從傳送回來的畫麵看來卻是看不出雷是已經處於劣勢。而此時能量逆向運轉,明顯是雷取得了勝利,讓原本就崇拜雷的王城內人更是呼著雷的名號,充斥著王城的每個角落,原先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情一掃而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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