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這是吳天此時心中的感想。但更古怪的是,一天不到的時間過後,他心中開始漸漸接受這份古怪,開始漸漸溶入這種生活之中。


    上了樓進了房間,吳天拿起了座機要給洪亮打電話。由於吳天曾經在香港讀書,家中開通國際長途那是必然的,倒是不用擔心這一層。隻是當他按著記憶按下了區號與號碼的前幾位號碼後,最後一位數卻是有點遲疑,一種古怪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頭。


    “小天,爺爺找你,要你到一趟祠堂。”當吳天正要把最後一位數字按下去時,他母親的聲音卻是從門外傳了進來。


    “哦,我就過去!”吳天頭微微一偏,卻是想不明白為何現在他爺爺會叫自己過去祠堂,那是族門重地,除了重大節日閑人免進。雖然吳天作為族長的孫子,並不算是閑人,但那種嚴肅的地方,一般時間吳天還是不願意進去的,特別是他爺爺在場的時候。


    就差一個號碼數字吳天沒能夠打通電話,對於他爺爺的要求,他們家一向是第一時間執行的,從來不敢拖延哪怕一分鍾。吳天直接把電話往旁邊沙發一扔,急步離開房間下樓而去。


    吳氏祠堂位於村子邊緣,靠近江何邊上,占地足有萬平方,這裏是全族節日聚會之地,當然不是個個節日都會全族聚合,一年隻有三次,清明節、端午節和春節這三個傳統節日,對於什麽“五一”與“國慶”,對一個傳統族群來講是沒多大意義的。


    到了此時,吳天開始有點迷糊,總覺得與他的記憶有所相差,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裏。而且很快他又覺得釋然,似乎又完全接受。


    “難道提前了?“


    終於,吳天從那記憶中尋覓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想當年,他知道地球除了人類生活著的地方外。還存在著修煉界,那一個空間究竟還算不算是在地球那就說不清楚了,反正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能夠直達修煉界的隻有一個地方,武林中隻有三個神秘的門派掌門知道,而吳天這一門正是其中之一。不過,當初吳天他爺爺把有關這些的信息告訴他那也是離現在十年後的事情了,到時吳天正式代替他爺爺吳震勇成為本門掌門。他爺爺吳震勇則宣布退隱。


    “看來真的提前了。”


    吳天由於心中想著事情,並沒有故意放慢腳步,移動速度盡管沒他在卡瑪大陸那麽迅捷,可是仍然是比普通人跑著還要快,當然由於他家的特殊情況,一路上行人除了善意的問候並沒有怪異的眼光投來,畢竟他越往宗氏祠堂走去,越是遠離鎮中心,在這邊基本不會有外村人進入。在吳天想著這一切的時候,吳氏宗祠已經近在眼前。但他卻是發現他爺爺門下四個弟子全在,隻是此時卻是變為看門門衛一動不動地守在宗祠大門口,門口旁邊綠化帶邊上不遠還停著一輛轎車。車上已經沒人,隻有一個司機模樣的人立在車的旁邊,而轎車的主人估計已經進入了宗祠裏麵,關於這一點一下子把吳天從為何自己爺爺幾位弟子會在此看守這樣的問題上拉了回來,這宗祠代表著的可不單純一棟建築,更不像普通廟宗那樣,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入,而且對於能否進入的條件也不隻是以這人身份地位為標準,最關鍵的前提是。這人姓吳。


    “啪”,當吳天靠近宗祠在考慮著如何跟自己的四個同門打招呼時。他的四位師兄卻是猛地半跪了下去,低著頭。行的居然是本門最隆重的麵見掌門的禮儀。


    “……好吧。”吳天糾結了幾秒鍾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最後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夠昂首走進宗祠,他爺爺一向看重門規,眼前的一切已經表明吳震勇已經打算把掌門之位傳給吳天,他必須保持掌門的行頭,親切點不是不可以,卻永遠不允許發生在這種嚴肅的場合。


    宗祠對一族群來講固然是唯一,但格局卻是大同小異,作為供奉祖先以及宗族內各種祭祀場所,最主要的還是供奉祖先的牌位以及有能夠進行祭祀的場所。


    作為傳統族群,一向對於這種傳統最舍得花錢,更何況吳氏村子裏一向都不缺錢。占地萬平方不可不說龐大,門庭為差不多有二十米高的五鳳樓,寬大的大門兩邊是占地有三四百平方的綠化帶,當然這些並不算在宗祠麵積之列。


    踏進大門是一麵由一塊巨大的大理石為材的浮雕,上麵雕刻著吳氏來源與曆史,宗祠建立年月等等。繞過作為院欄的浮雕踏上一段長十米的橋廊,下麵是引進江水建成的湖池,湖池環抱天井下的一個巨大的香龕,其置於連接湖的兩邊橋廊的巨大石橋之上。走過兩邊橋廊穿過高大的分上下兩層的閣樓,前麵是一個圓形巨大的廣場,這裏是重大節日族人聚會場所,甚至結婚時,男子必須在接新娘之前前來拜祭,當然女子是沒資格進入宗祠的。


    當吳天行進到廣場時,見在廣場的對麵那分三層,每層有十五級的階梯之上,他的爺爺正與兩名發須都已經花白的老人站在一起,對著他也正是在翹首而望。


    “踏踏踏”,吳天終於踏上那四十五級階梯,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搜索著站在自己爺爺旁邊的兩人的記憶,可是當他想再看清楚這兩人的樣貌而抬頭望去時,卻是發現他爺爺已經帶著那兩人進入了階梯之上的大堂裏,那裏是供奉吳氏祖先的地方。始祖,二祖,三祖……直到六祖,之後的子弟開始分支,子弟眾多分散,就不再有資格進入這個大堂之內,而擺到了各個偏堂,也許這也是宗祠占地為何如此之廣的原因。


    踏進大堂,三層階梯式架子供奉著六個牌位。中間一層擺著始祖牌位,牌位高達一米,而底下一層則按從左到右擺放二祖到六祖之牌位。大小以輩份而分,隻是都不足一米。但讓吳天從小到大都好奇,甚至吳天也認為這是全族人好奇的事情。那就是在最上一層供奉著的按理說也是牌位的究竟是什麽。說“按理”那是因為那“東西”一直以一塊紅布蓋著,按形狀可以判斷是個牌位。


    “跪下!”


    拜見先輩永遠是輩份高者說話。吳天一進來停在吳震勇三人麵前三米遠的地方微低著頭等著吳震勇開口,卻是沒想到他爺爺第一句就是要他跪倒在地。


    “麵向先輩!”


    膝蓋已經彎下一半的吳天由於他爺爺的附加的一句而不得不臨時改向,重重地“啪”一聲麵向先輩牌位跪倒,在沒有蒲團墊著的情況下還真有點疼,還多虧是吳天,換了普通人這一下足以進醫院。


    “一拜……”


    讓吳天鬱悶的是,還來不及消化來自膝蓋的微微刺疼感就不得不在他爺爺的叫聲中,按著三拜九叩之儀對著祖先牌位跪拜。


    儀式當然不隻是跪拜。但當吳天叩完了頭後,儀式卻是遭到暫停式終止,因為有人對這儀式的最終結果提出了疑問。


    “震勇,你確定他已經有這樣的能力?”問吳震勇的是站在他的左邊的老人,雙目不怒而威,一頭短發讓他那已經長滿皺紋的臉看起來精神多了。這人那看起來很是精幹,但身體卻是稍為顯得瘦削,手掌瘦長充滿硬感,如同鷹爪一般。


    “關於這一點我們就不討論了好嗎?”吳震勇對自己的這位友人略顯不滿,事關在來這之前他們已經說好了。他認為他的這兩位友人已經同意了自己的這項決定,現在又突然重提讓他有點不開心。


    “你要知道,他真的太過年輕。我也怕太過倉促,你知道這事一旦決定將代表什麽?”立於吳震勇右邊的另一位友人突然也提出了意見,居然是支持那位精瘦老人。這一位長得雖然也不是魁梧一類,但也不是精瘦一類,普普通通,慈祥的麵貌很容易讓人親近,修剪整齊的頭發顯得他極為注重儀表,但那雙鼓起之太陽穴足以證明他不是一般的老頭,而是一位內家高手。


    “你們誰能夠一招製服我?”吳震勇無奈地掃了兩們友人。也許他們的這項決定居然與吳天的武功有關。


    “這的確讓人匪夷所思,但……”慈祥老人眼神中仍然露出不信的眼神。


    “好了。夠了!”吳震勇終於對於友人的不信任暴發了,“小天。起來!”


    吳天突然發現讓自己忙了半天的儀式不作數已經夠鬱悶了,可是更鬱悶的是他還是不得不按他爺爺說的去做,在完全不知做什麽的情況下站了起來。也許現在讓他稍感好了一點的就是自己暫時不用跪在那裏了。


    “當著先輩的麵,你們兩個一起上,看小天如何打敗你們!”吳震勇在今天早上就已經被吳天那招“天地無用”給嚇著了,現在對自己的孫子那是信心滿滿,對於倆位多年老友的質疑很是氣憤,更何況在來宗祠之前就已經說好的,現在臨時變卦讓他更是來氣。


    可是當吳天聽到自己爺爺如此看得起自己不但無法感到無上自豪,心中隻剩下苦笑。“天地無用”,雖然隻是較為簡單的“地球版”天地無用,可是仍然是需要全身心配合,極耗精神才能夠使用出來的一招。精神力這東西,隻要使用得不甚過度,都不會表現出精神不振的模樣,可是表麵看起來精神還算良好的人並不代表他精神好到可以像瘋子一樣再熬上幾個通宵,而吳天這一招使用起來比通宵還要更恐怖十倍。


    相對於吳天的心中苦笑,被吳震勇擠兌的兩位老人則是臉色一變。作為一門之主的存在,居然被要求聯手對付一個後輩,無論這位後輩是否要即將接手掌門之位或者其它什麽的,這都讓他們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哈哈!”首先忍不住的是那位精瘦老頭,承受不住心中那一腔的怒火,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吳老三,好氣魄,雖然我聽說你有倆孫子。但大孫子從小對武學就不怎麽感興趣,若是小孫子也廢於我等之手,我看你投身於他人門下的劇情就要發生在你的重孫身上了。”


    “嗬嗬。隻怕現代人的耐性跟你無法比呀,震勇。那太極吳氏一門。可就要換主了。”另一位麵容慈祥的老人語氣倒是平和,可是意思依然刻薄。


    “耍嘴皮子沒什麽用!而且我還可以再活上二三十年,那種事情絕不會再出現!”吳震勇並不在意,隻因他腦海中已經浮現著自己兩位老友被打敗時的表情,被罵幾句也算是彌補自己的內疚,畢竟是自己孫子打的。“小天,這位是鷹爪門門主張鐵鷹張爺爺。這位銜頭最多,綿掌門門主。醫學會副會長,還有人大代表,政協什麽的,是吧?陳天賜陳爺爺。”


    吳震勇每介紹一位吳天就隻能夠鞠躬致意,同時心中想著應該如何對付,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大可能開口說“對不起爺爺,早上那一下你的寶貝孫子每天最多隻能夠用一次,多了就自己倒下了。”這會讓已經把大話說滿了的爺爺陷入極為尷尬之地。可是看兩人樣子都是他爺爺的老友,身份也是一樣。一門之主,最要命的是,看兩人樣子在武學上也是極有造詣。絕不會弱於自己爺爺多少,憑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應付一個就夠嗆了,還一下來倆那真的是……


    “一招製敵?讓老頭子我見識一下。”鷹爪門門主張鐵鷹明顯不是藏得住情感之人,現在已經由於吳震勇的淡定而氣上加氣,脫掉身上的外衣,露出貼身白汗衣以及外露的精幹身體,古桐色皮膚給人一種花崗岩般的硬感,看來一身外家功夫已臻化境。


    “嗬嗬,我也想見識一下。你是以什麽方法讓你爺爺一招而敗。”另一位綿掌大家陳天賜也不甘示弱,也脫掉身上西裝露出裏麵穿的襯衫。一邊卷起衣袖一邊往前踏出了三步,每一步平穩而均勻。踏在堅硬的石板上就如同踏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樣,輕靈而又不失穩重,這讓吳天看起來比之前一位更懼。


    本來吳天還以為,這兩位門主級的人物雖然受到他爺爺的擠兌而不得不跟自己交手,但怎麽也會顧下身份輪流而上,而且還稍有留手才對,可是看陣勢卻是像要同時而上。


    其實這都怪吳天的爺爺在武學中的實力,張鐵鷹與陳天賜隨便任何一個人單上都不是吳震勇對手,甚至兩人同上也隻是稍占上風而已,現在聽說吳天能夠一招致吳震勇敗下陣來,這兩人心中認為還是有水份存在,可是畢竟是吳震勇收門弟子,接班人,兩人都怕一人單上會出現老貓燒須的事情,還不如兩人同上,稍有留手而微勝為好。也許這樣同樣會因為輩份而尷尬,可是這裏畢竟隻有四人在此,而且是吳震勇自己如此要求,隻要兩人各幹各的而不是互相配合,也不算是聯手。


    也許吳天還想再考慮多一陣子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可是他見陳天踢在卷好袖子後,腳上的步伐變得越來越輕盈,全身漸漸進入佳境,一種武人在進入戰鬥特有的意境漸漸在他的全身上下散發出來。而另一邊的張鐵鷹,此時一雙眼中出現了狂野,如同發現了兔子的老鷹,隨時飛撲而下,在這瞬間開始,表現在他身上的一切老態全部消失,比誰都有活力。


    不能等著!吳天采取了先手,不過使用的並不是太極拳,而是欺身而上的擒拿手,而進攻間更摻雜著由金針渡穴演化而來的點穴功夫。吳天選擇的是張鐵鷹,這種對手盡管同樣很難對付,特別是前麵一波攻擊,會像十級風暴一樣狂暴,持久戰一向不是練外家功夫的強項。可是,這樣的對手的戰路卻是極易看穿,當然你必須有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看穿的能力,要不然你依然會在簡單而狂暴的風暴中迷失。


    吳天不選擇陳天踢並不是他認為陳天踢比張鐵鷹要強,而是到此時他都無法看穿陳天踢的實力,表麵看起來像一名簡簡單單的老頭,可是卻是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勢。


    “來得好!”


    張鐵鷹固然吃驚於吳天的表現,綿裏藏針的方式許多武者都會,以佯攻暗藏真正的致命一擊能夠起到極好的攻人不備的效果,可是以一種武學隱藏另一種武學作為真正的攻擊手段這就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得到了,首先你必須會兩種武學,而最難的是,一心兩用地使用兩種不同武學並不是人人都能夠做得到的。但以張鐵鷹的戰鬥經驗,吳天的表現還不足以讓他吃驚得不知所措,有時候並不是會得越多越好。


    隻見張鐵鷹一聲大喝,聲音如老鷹般硬而尖刺,全身騰空而起,全身縮緊,隻有雙手以爪型分開,一左一右抓向吳天頭頂。縮緊全身而騰空使吳天失去攻擊目標,使吳天若想攻擊隻能夠攻擊張鐵鷹的下盤,可是不會有人願意攻擊一名外家高手的下盤,事實上這也是張鐵鷹想的,他要的就是要吳天攻擊自己的下盤,要知道他除了本門鷹爪功外,九宮連環腿也有很高的造詣。


    吳天別無選擇,他一旦後退就會退入陳天踢的攻擊範圍,盡管此時陳天踢也是虎視眈眈,可是礙於不想跟張鐵鷹配合的前提,讓他還沒決定何時才是最好的攻擊時機。如果吳天退後,離開張鐵鷹的攻擊範圍,那陳天踢就不再有心理負擔,必然會攻擊吳天,因為他們兩人雖然並沒有真正聯手對付吳天,可是畢竟是兩人雙雙出了手,若是拖得太久,即使是勝了還是勝之不武。


    吳天右手扭向張鐵鷹之左腳腳踝,左手卻是化掌為指點向其湧泉穴,憑吳天功力,那穿於其腳上的皮鞋仍然是略顯單薄,要知道那是外家功夫極難練到的地方,即使是功力超卓的張鐵鷹也不以這個位置硬抗一位內家高手的一擊。


    “好!”


    張鐵鷹全身忽然翻動,全身橫於空中,同時避過吳天的一抓與一指,,接著全身旋轉,橫著使出九宮連環腿踢向吳天全身,而雙手也沒有停下,隨時準備抓準吳天的漏洞給予致命一擊。


    最致命的還不是這些,更要命的是吳天不能夠後退,因為吳天轉動戰鬥間已經發覺此時陳天踢已經大踏步而上,把吳天的後路全部切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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