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龍在看到吳天神奇地讓剛才那位無法移動分毫的重傷者可以任意移動後,壓製住心中好奇而讓去幫忙看看有沒人需要止血的吳天回來幫自己繼續救助重傷者。可惜,趙強龍敢讓吳天幫忙,卻是有人不敢,那就是這次帶隊出來的李醫生。


    趙強龍的確是在附近九龍醫院回程時碰上了這場交通事故,而出來處理這場事故的自然也是最靠近這裏的九龍醫院。交通事故如若嚴重,有人死傷自然難免,但如果出來處理事故時有什麽是違反了醫療規則的那就會受到投訴,更嚴重會被告上法庭。當然,如果出現死人,就算醫生是完全守規則醫院也照樣會被告,隻是告不告得了就兩回事了。


    “不行!他又不是醫生,哪有資格搶救,我不同意!”當趙強龍找到同樣在忙著救治的李醫生時,果然李醫生當場拒絕。救不過來是醫院人手不夠加上交通堵塞造成的不便,這都是無法避免的客觀因素,可是如果讓一個連醫生證都沒有的人參加救助,那就是人為性的了。


    “他是我師侄,他的事情我最清楚,就算救不了也不會加重病情,現在這情形再不救助真的會死人的。雖然我們是盡了力了,可是一旦死人,並不是一句‘盡了力了’就可以蓋過去的,我想這點你也是明白。”


    “這……”趙強龍說到了李醫生的痛處,他知道這一次事故嚴重,弄得不好真的會死好多人,一旦死人單是死者家屬就夠醫院受的了,他們可不管你當時救助有多少困難,他隻會幫你算從事故發生到醫院出車救助。直到救助花了多少時間算起,什麽堵車,什麽人手不夠。那都是狗屁。


    “哎,你幹嘛?!”正當李醫生與趙強龍說話時。一邊有一個正照看著傷者等李醫生去看的醫生出聲喝止幫傷者治療的吳天。


    吳天雖然在回到地球後“繼承”了所有他在地球的記憶,可是同樣他也受他在卡瑪大陸的經曆的影響,隻知道事情要不要做,從不考慮別人願不願意。既然趙強龍叫他幫忙,那他就出手幫忙,至於在場的其他醫護人員同不同意他可不管。雖然蹲在一邊的醫生出言喝止,可是絲毫不影響吳天救治,仍然完全不當一回事地繼續著他的救治。


    “老趙。你……”這邊的李醫生見吳天完全沒等自己跟趙強龍商量好就私自動手很是不滿,不由瞪了趙強龍一眼,意思是你帶來的是什麽師侄。


    “救人如救火,他也是……”趙強龍也是傻了眼,他也是沒想到吳天也沒問下自己就動上了手,不過他的確是讓吳天幫自己救助來著,隻是要經過在場醫生同意也是必經階段,沒道理吳天會不清楚這一套,他家就有一規模挺大的診所。不過趙強龍也是先幫吳天說上兩句,至於其他呆會再說。


    “出了事可是我們兜著!”李醫生可不接受這樣的說法。隻見那邊由於人手不夠就三個人照看著,而且都分開照顧幾個受傷極重的患者,即便是剛剛喝止吳天的那醫生也不敢離開自己那個剛剛被吳天“胡弄”完的患者。隻能夠以眼光與喝罵阻止吳天,可是偏偏吳天完全不受影響繼續不斷地這弄弄那弄弄,最短的隻有幾秒種,分明是在胡搞。見到這種情景,李醫生可不管了,大步而上要把吳天拉回來。


    “李……李醫生,他醒了,他醒了!”李醫生剛要行過之前被吳天弄過的那位病人時,那個喝斥過吳天的醫生卻是驚喜地叫住了他。因為他照看著的那位傷者居然奇跡般地醒了過來。


    這名傷者最是嚴重,頭部受到重創。胸口也是被撞得凹了進去,肺部估計被刺破。而且在心髒位置也有肋骨折斷,別說救護,看著他的醫生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力一點,怕把他給動了分毫。可是此時,這名傷者胸口開始了起伏恢複了呼吸,嘴角不再咳血,那慘白之臉色也開始著慢慢恢複紅潤,這哪是將要重傷而亡之人。


    “老趙……”李醫生震驚之餘想到了趙強龍,回頭望向趙強龍時卻是發現趙強龍早就跨過了他們這裏查看被吳天“弄”過的傷者,從趙強龍那驚愕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些傷者並不是被“弄”過,而是切切實實被治療過了。“把傷者抬走,回醫院再詳細檢查!”


    李醫生吩咐完後也是急步跟上,不過他與趙強龍能夠做的也就是不斷吩咐人帶走傷者。這次出車的醫護人員還是比較多的,說的不夠人手隻是相對於現場事故的嚴重以及現場堵塞情況。要知道有些傷者由於過於嚴重,碰上這樣的堵塞,就算上了救護車仍然有死亡的危險。不過,不管奇跡也好,還是吳天醫術高明也好,吳天就如同走馬觀燈一樣,最短幾秒鍾,最長十幾秒,一個挨一個看過去,留給趙強龍同李醫生的隻是看傷者恢複程度,找人抬走,連救治的機會都已經沒有。


    事故車輛雖然多,可是最嚴重的就是大巴上的乘客,其他車輛上的傷者早就已經受到簡單的緊急治療而抬走,而大巴加上司機一共有45人,司機已經當場死亡,剩下的都有不同程度的重傷。本來在李醫生看來,這場事故隨著時間推移,運氣好的也會有一半人會死去,自己早就已經打電話回去請救支援,可惜救援車是來了,就是過不來出事現場,堵在了離他們的救護車更遠的地方,人員雖然已經很多,可是仍然不足應付這種場麵。


    現在倒好,吳天如同變戲法一般,從車頭這邊一直往前走,眼看就要到車尾了。學武之人就是好呀!李醫生不由心中感歎地望向趙強龍,因為他看到那些被卡在座椅之中的傷者,硬是被吳天三而兩下弄了出來,那些鐵架就像紙糊的一般,輕輕一掰就弄了下來。那些刺穿傷者身體的鐵條,輕輕易易就被吳天弄了出去。再觀傷者,似乎一點疼痛感都沒有,讓李醫生都是不由自主地拿起被吳天隨手扔掉的一根還沾滿血的鐵條。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根本就不是鐵的。


    半小時不到。傷者基本被吳天看了一遍,一開始說的幫忙變成吳天為主力,成了現場的主看醫生,而趙強龍與現場主管李醫生則成了副手,隻是指揮人員擔抬傷者。本來很可能會當場死亡十幾到二十人卻變成零死亡,這讓李醫生在震驚之餘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這一次事故過去,他在醫院的地位那將大大提高一大截。當然這是他事後感歎的事情,現在他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單單把傷者運走也是一項大工程。


    “好,很好!”趙強龍拍了拍回到了自己身邊正擦著汗的吳天的肩膀,“你要超過你爺爺了!唉。”


    不知為何,趙強龍歎了一口氣。在很早以前,吳天就曾經對趙強龍同他爺爺之間的關係懷疑過。這二人關係並不壞,可是也並不算好。本來同屬同門,加上師兄弟三人有一人“叛”逃台灣,兩師兄弟應該更加團結。可是最終吳震勇掌管本門,甚至改為吳門,而趙強龍則是跑到了香港。並沒跟吳震勇一起。雖然兩人偶有見麵,可是次數畢竟還是極少,而且都是私下見麵,並無第三者在場,對二人的關係連吳天都是不清楚,更別說別人。趙強龍對吳震勇在內陸的成就,當著吳天的麵也有過讚歎,可是總會在讚歎之餘歎氣,作為晚輩吳天當然不好問其中原因。而趙強龍也不解釋,這就一直成了吳天心中的謎團。


    “老趙!”不知過了多久。李醫生終於處理完擔抬傷者的事情,傷者都恢複了意識。回到醫院自然會安排通知家屬事宜,倒是不用他過於擔心,隻要不死人就好辦,而那死亡的司機早在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死去,家屬鬧不到他們頭上。“你還沒給我介紹你師侄呢!”


    此時趙強龍已經帶著吳天回到自己的事故車輛一旁,由於他的車子也受到事故波及,照樣要等交警處理,一時半會還是走不了。而且事後兩人也照樣要搭車回去,因為趙強龍的車子肯定需要給拖走維修,畢竟車頭已經變了形。


    “我師侄吳天,現在在內陸上學,應該快畢業了吧?”趙強龍給李醫生介紹,說到後麵卻是發覺自己對吳天也不是非常了解,尷尬地回頭望向吳天。


    “明年就畢業了,開學就要去實習了。”吳天知道趙強龍並不清楚自己的就學情況,開聲補充。


    “學生?”李醫生不可思議地上下看了下吳天,之前他隻是聽趙強龍說吳天是自己的師侄,而且出身於醫學世家,家中還有一診所,沒說上學的事情,本來他還以為吳天是剛剛畢業在家中診所跟隨家長行醫的。“吳同學今天的表現可真是讓本人大開眼界,有興趣到香港行醫嗎?”


    李醫生第一時間就是要挖角,而且香港行醫收入遠比內陸要高,的確吸引了很多內陸醫者。隻是要到香港行醫,還要需要考試,而且最麻煩的是給香港醫管局遞交良好證明,那都是要本身就職業醫院出的證明。明知道你要走,醫院還幫你出證明,這的確需要很好的人緣才與人脈才行,可是有這樣背景的又何苦隻身跑到香港,所以內陸能夠到香港就醫的人並不算多。不過吳天沒有這樣的煩惱,他家就有診所,有足夠的人脈,在香港這邊再有人擔保,走動走動,問題還真不大,當然考試仍然要考。不過,現在吳天才是學生,能否直接到香港實習還真是沒有前例,畢竟兩地製度不同,很多事情都會很麻煩。


    “行了,別說他才是一名學生,就算畢業了他也要繼承家業。”趙強龍不會思考這些可能性,直接打沉李醫生,“小天,這位是九龍醫院的李德李醫生。”


    “你好!”吳天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讓李德“眼饞”,可是就算自己可以在李德等人推薦下到香港重新考醫學證,自己也不可能到香港行醫,因為他肯定是要繼承家業的,而且他還擔保過自己會保他哥他姐一路平安通順。


    “可惜了。像吳同學這樣的醫術真是少見,相信在內陸也會大放光彩。”李德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這麽快又開始打著應酬話。“那老趙你們在這裏慢慢等吧,我還要回醫院處理許多事情。要先走了。唉,可惜可惜!”


    見李德邊走還邊搖頭歎惜的樣子,趙強龍與吳天都不由相視而笑,隻是趙強龍在笑意當中,眼中仍然是微微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讓吳天暗暗稱奇。


    在如此交通要道,交警不會讓事故拖得太久,隻是因為要等救助完成才可以徹底解決堵塞問題也是無可奈何。現在救助事宜進展順利。比預期要早上個多小時,本來以為需要花上兩個小時以上的救助隻是一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完成,這讓疏通交通順利不少,要知道時間拖得越長,堵塞會越嚴重。


    趙強龍和吳天最終是走著離開出事路段再打車回去,車子的維修都交給了保險公司處理,不過當他們回到家中那已經是天色已晚,到了晚上八點多鍾,這讓吳天打電話回家又是給他母親狠狠地嘮叨了一遍,不過還好。他母親似乎心情大好而沒嘮叨得太長時間,九點整時吳天終是放下了電話。


    趙強龍是一個人居住,他有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在外。大女兒是個護士,嫁了九龍醫院中的一位小有名氣的腦科醫生。二女兒是一名婦科醫生,夫家卻是一名生意人,家住半山離九龍這邊倒是有點遠。趙強龍有一私家診所,不過他現在上了年紀,而且跟隨他多年的徒弟也是能夠獨擋一麵,診所一般都交由徒弟管理,他也會回診所給人看診,可是時間並不長。因為趙強龍沒有兒子。一向把徒弟當作兒子看待,將來診所估計也是交給徒弟繼承。還好他的兩個女兒也沒要跟趙強龍徒弟爭診所管理權的意思,要不然趙強龍又有得煩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吳天就告訴趙強龍他要出去找一位朋友,可能會晚上才能回來。趙強龍本來以為吳天此次前來會第一時間去找他三師弟,與朱小妍見上一麵,卻是沒想到吳天來到第二天卻是急著要見什麽朋友。不過趙強龍並沒什麽心情去管這種後輩感情問題,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吩咐了一句早點回來。


    踏上出租車,吳天告訴司機地址就開始考慮是否要跟洪亮通個電話,不過最終吳天也沒打電話,他回來之前就聽洪亮說過他的情況。大兒子是一名警察不管他的生意的事情,生意上事宜都交由二兒子管理,三兒子仍在讀書。一般情況下,洪亮都會呆在家中陪同他那身有殘疾的妻子。至於洪亮說的給自己孫子帶玩具,其實那孫子前麵還要加上個“未來”,所以這一次吳天還是有很大機會把玩具“騙”過來。


    從趙強龍家到赤柱大概有30公裏左右路程,要花上兩個小時,這已經是不算上堵車的時間,這就是昨天下午吳天不先去找洪亮的原因,花在車上的時間來回就要四個多小時,若是前後不摸黑的話整個白天都花去一半不止,若是在哪裏堵上那麽一堵,那兩人見上麵問個好就得分手了,更何況昨天到香港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赤柱擁有許多優美的海灘,現在地產商利用這些海灘的天然價值建了許多豪宅,以天價賣給像洪亮這樣的富豪。在香港這個人多地少的地方,高度發達使一抹海景都成了四麵為海的香港島的奢望。


    豪宅就是豪宅,都是獨家獨院,有了詳細的地址相當好找,至少對於一位的士司機來講不是難事。而且豪宅區配套自然完善,方便的交通加上出入這裏的全是豪宅居主,寬闊的道路上車輛較少,幽靜也是富豪喜歡的因素之一。


    吳天下了車,在的士慢慢遠去而留下的引擎響聲之中調頭走向大屋大門,提起右手剛要按向門鍾,卻是突然間猛然頓住。


    血腥!吳天現在嗅覺跟感覺都極為敏銳,在空氣之中隱隱嗅到血腥之味,一絲若隱若現之危險氣息也是飄上吳天的心頭。


    “他兒子不是警察嗎?不過也對,他大兒子並不跟他一起住。”


    吳天第一反應是洪亮出現了危險,洪亮大兒子由於是在西九龍警察部工作並不與洪亮一起住,加上二兒子媳婦的緣故,平時也是不怎麽常回家走動。而且警察未必就是代表著安全,反而會惹回一些狠角色的報複,不過洪亮家也有好幾個保鏢照看,一般的小賊倒是不懼,怕就是怕碰上了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吳天稍一遲疑,掃視四周一眼,走到大門邊的圍牆之前輕身一縱,飄上了牆頭,跟著照著大門附近的一棵景樹躍了過去,輕輕落在樹的樹梢之上,居高而望,才發現,洪亮家中真的出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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