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因佐木的出現而弄出來的不愉快一幕,被三人暫時性地遺忘,直到晚上晚飯時間,四人就較為融洽地享用完一頓精致的晚飯。因為是日本式晚飯,所以吳天隻能夠以“精致”來形容。


    有了吳天“死神”式警告,佐木不敢再跟吳天說話,更別說要提她前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在這裏,除了一間大廳,一間練武廳較為寬敞外,還有八間較小房間,分別是廚房、書房、兩間主人房和四間客房。其中兩間由蘇潔的三個傭人擁有,那是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老婦,而另一間則被佐木占了,所以吳天這一晚是別無選擇,隻剩最後一間。


    日本式睡房有多簡單相信大部分人都清楚,被褥往地麵上一鋪,就睡上麵了,對這一點,吳天也不計較了,可是明知道自己老婆就在附近某一間房內,而且那邊肯定舒服多了,卻是不可以過去,這讓他很是惱火。


    人一惱火就會失眠,最後,吳天不得不走到屋外院子散步。可惜,月底將是中秋,現在是月初,剛好是月黑風高時分,漆黑的夜空沒有什麽可觀性。


    “過來坐下吧!”當吳天在院子的一張石凳坐下時,卻是察覺有人剛要走進院子,卻是在看到自己時要轉身離開。在如此深夜,還會睡不著覺的,除了鬱悶的吳天外,估計就是更鬱悶的佐木了。


    “先生好雅興……”本來要調頭而走的佐木被吳天一叫隻好尷尬地走了過來坐下,本來要說些場麵話,可惜抬頭一看才明白今晚的確沒什麽“雅興”可賞,不由更是尷尬。


    “找我什麽事說吧。”吳天不會跟佐木計較這些事情,現在蘇潔不在,不會牽涉到自己的婚姻。


    “先生……”佐木驚疑不定,雖然現在看起來吳天好像沒什麽,但在幾個小時以前,吳天看起來也是沒什麽,但說變臉就變臉。她還是有點後怕。


    “現在不說,以後就永遠別說了!”吳天換了個位置,坐到旁邊不遠的,估計是主人家用來賞夜景的靠椅之上。雙手交叉抱著後腦,看著天空,可惜天空真心是黑漆漆一片,沒什麽好看的。


    “king已經派人查到了他們派出的法師團已經死亡的事情。”


    “我知道。”吳天表情沒有變化,幾個月前。king已經派人查到洪亮頭上,洪亮已經把這些告訴了吳天,吳天已經知道被查出來是遲早的事情。一年之約雖然還沒到,不過也不差在這幾個月,對此,吳天已經無所謂了,因為自己的步伐也比計劃快了不少。


    “他們已經查到,殺死法師團的就是先生您!”


    “哦,這麽快?這我倒是沒想到,然後呢?”吳天似乎有點驚訝。但看其表情卻是沒有多少意外的意思。


    “他們很快就會對先生在香港的勢力動手。”


    “還有呢?”


    “我知道先生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不過,中國有句老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西方也在準備著進入魔域的事情,要派大量人手是不可能的,但過了今年,他們肯定會派大旦高手前來,先生不怕。但您的朋友就……”


    “他們活不過今年。”吳天語氣很是平靜,但充滿肅殺之氣。


    “先生不要小瞧這個組織,組織內高手如雲,先生不再是吳門之主。力量上……”


    佐木沒有往下說,意思已經很明顯,吳天不再是一門之主,力量薄弱,需要尋找盟軍,而佐木正是為了爭取這個盟約而來。


    “我力量不足?”吳天放下了雙手。看著佐木說,“就算你們天神教和他們全麵聯合,我一樣可以把你們一鍋端了!給我一個好點的理由,要知道,我不需要盟軍。”


    佐木一聽,整個人呆了一下,她本來以為,甚至教主天神也是以為,吳天要對付像“king”這樣的龐然大物,怎麽也需要盟友,在雙贏之下,合作是極有可能的。不過,中國門派林立,吳天要尋找盟友未必會找上天神教,所以佐木才會找上真田櫻子,希望憑關係走後門。可是現在,吳天擺明了說不需要盟軍,除非有其它理由讓他跟天神教合作。


    佐木不會傻到以為這隻是吳天虛張聲勢,是所謂的以退為進,在她眼中,吳天既然如此說了,那吳天肯定就有如此的實力,那吳天的實力來自何處?難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吳天?


    佐木暗中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讓自己清醒清醒。吳天說的理由自然不可以牽扯到他的婚姻,這是他早就說過的,佐木也不敢在這裏提真田櫻子這條關係。


    佐木想了好久,終於深呼一口氣抬頭說:“king組織怎麽也是一個國際性大勢力,如果這樣的一個勢力吳先生一人把它給端了,那吳先生就會引起世界各勢力的注意,當然包括中國國內各門各派,如果有我們天神教參與,這些注意就會被我們天神教分擔絕大部分。”


    這一段話連佐木自己都不知為何要如此說,說白了隻是她靈光一動想出來的說法,這個說法的立點就是吳天不希望自己名頭太盛,太引人注意。吳天單人匹馬前住天神教,武林中肯定有所耳聞,吳天行程雖然隱秘,但這種事情以武林門派的勢力,真要查起來,還是瞞不了。不過,那畢竟是由佐木帶領著去的,和單人匹馬硬闖還是有著差別。


    佐木這一次卻是賭對了,吳天還真的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實力。現在趁著地球封印虛弱,把king挑了應該不難,可是事後如果把影響降到最低,關鍵是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這就要好好考究考究了。


    吳天也想過,如果行事再隱秘一點,外界未必能夠把事情壓到自己頭上。可是,中國有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更何況,這並不是警察辦案,需要什麽證據,武林中人。隻需要覺得哪個勢力或者哪個人嫌疑較大,那基本就已經當這事是那個人幹的了,這樣相當於把剛剛放棄門主之位而轉入暗處的自己再一次擺到明處,這樣做還是有點傻。


    “好吧。理由不錯。”想了一小會,吳天點了點頭,表示接受這個理由,“等我完婚後,叫你們天神來見個麵。別跟我耍大牌,我會殺了他的。唉,鳥天氣,什麽都看不清楚!”


    吳天說完站了起來決定回房去了,除了坐在外麵沒什麽意思外,還有就是現在的人心情平複了不少,該回去睡覺了,明天才是自己重要的日子。


    望著扭頭回房的吳天,佐木站起躬身恭送吳天回去。事情算是辦妥了,雖然跟天神的預期有著相當的差距。可是,她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已經算是最好的了,再強求就會由好事變成壞事,她清楚吳天的脾性,一旦不如意,就算天神教退讓也不會再被接受。


    “明白,我明天一早就起程回國向天神匯報!”


    “那倒不用急,結婚可是大事,沒這麽快完事!”吳天在消失在拐角處前丟下了句話。


    山間小屋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夠靜。不像城裏,即便有絕好的隔音,仍然是無法跟山間寧靜可比,似乎可以讓人聽到很遠很遠的蟲鳴之音。瞬間覺得自己聽覺好了不少。


    “睡得好吧?”


    第二天一早,蘇小潔就調侃地問吳天,她知道,別看吳天一向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對於男女之事,吳天跟她在一起時。那是要得非常頻繁,而昨晚卻是無法如此,這讓他應該很是鬱悶。


    對於這一點,吳天也是明白,所以他隻能夠尷尬地看著蘇小潔沒有說話,心中隻求當天就可以把事情定下來,再在這裏住一晚那就更鬱悶了。


    可惜,事與願違,蘇禮信要等到下班才能過來,就算提前下班,可是要從城裏回到山間,那怎麽也要大半天的時間,所以等蘇禮信回到山間木屋,已經是大半夜。蘇禮信雖然已經失去繼承資格,但身手還在,夜裏走山路倒也沒什麽,若是普通人,根本不敢深更半夜趕如此山路。


    不過,對於蘇禮信趕不趕夜路,吳天不感興趣,讓吳天鬱悶的是,因為蘇禮信的遲到,談婚事一事又要再拖一天,鬱悶的晚上生活又要過多一晚。


    蘇潔,真田櫻子,生活真的很單調,早上打坐練氣,白天行行山,釣釣魚,采采花,夜晚又是呆在屋裏哪也不去。蘇小潔作為她的親生女兒,來了也是蘇小潔自己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來不過問,也不會陪其左右,更不會要求蘇小潔陪自己,這在一般母女間很難發生這樣的情況。


    不過,吳天不信天底下有不疼愛自己女兒的母親,按吳天的理解,這又是一出和李妍和朱小妍一樣的劇情。真田櫻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天神同意讓其嫁給蘇禮信就是預著有一天用得著,甚至當初自己接近蘇禮信也是出自天神的安排。真田櫻子知道這一點,不過她不能怨天神,她的生命都是天神給的,要不然,在很小的時候,她已經餓死街頭。可是,她也不想自己將來會成為要脅自己女兒的籌碼,所以一直以來,她跟蘇小潔的關係都不是很好,似乎很冷淡的樣子,不過吳天看得出,若不是佐木在此,她再冷淡眼中還是會露出關懷之色,就算不會像別的母女那樣恨不得一天24小時粘在一起,也不會在女兒在家的情況下跑出去行山采花釣魚,怎麽也會留在家中,時不時可以見到自己的女兒。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餐過後,蘇禮信終於開口要與吳天談自己女兒婚事,而真田櫻子則坐在旁邊不遠,看似不打算一起談的樣子,但眼眸卻是不時瞄過來,而在今天一早,佐木已經離開,當然蘇小潔也不讓在場。


    “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雖然現在提倡環保節約,但我認為還是要……”


    “這一點我要事先說明的,”吳天突然打斷蘇禮信的話,讓蘇禮信一愣之餘,連另一邊的真田櫻子也是臉色一變,不過,他們猜錯了,“雖然我現在不再是吳門之主,但畢竟是吳族族長,我的婚事絕對不可以節約。大搞是肯定的了,伯父不如想下還有其它什麽要求?”


    “哦”,蘇禮信微呼一口氣,還習慣性地扭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露出會心的一笑。“我們但求小潔幸福快活,其它的事情就按習俗去辦就是了,我們沒特別要求。”


    “哦,有一件事,出嫁前。小潔必須在此過三天,她母……我要她在這裏齋戒三天。”蘇禮信明顯是受到真田櫻子的眼神指示,不過他硬是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可是我要在我們村裏麵舉行婚禮,這樣一來……,嗯行,我可以開飛機來接,就是要提前出門,誤了入席時間,我怕不吉利。”吳天聽了要求本來皺了下眉頭,不過他最終是沒提異議。


    “這沒問題。隻要第三天過了夜晚十二點,儀式就算完成了,早點出門沒問題,時間來得及吧?”蘇禮信一聽吳天答應笑了起來。


    “從這裏坐直升機回城裏,再坐飛機回廣州,再轉直升機,一路上都是私人飛機,不用等,六小時足夠了。可以過了十二點就起程,在飛機上休息。到了家還可以再休息兩三個小時,你們……伯父伯母也可以這樣,當然,你們不想跟著趕的話。我可以讓飛機天亮再來接你們,你們遲些入席也可以,禮習的事情可以交給下人辦。”


    “這一點是我最後要說的,”蘇禮信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們就不去了。”


    “不!你去!”真田櫻子突然說話,讓吳天聽了蘇禮信的話愣完之後再愣。


    “我留下陪你!”蘇禮信聲音壓低了半個音調。屋外的人也許聽不到,但吳天肯定是聽到的。


    “你去!”真田櫻子非常堅決,不給蘇禮信反駁的機會。


    最終蘇禮信不再說話,默認了真田櫻子的決定。明顯,真田櫻子是打算把對女兒的“冷淡”進行到底,蘇禮信知道,女兒出嫁後,其妻子會有多痛苦,堅持要留下陪她,可是真田櫻子更知道,盡管女兒也試過單獨陪吳天回去,但以前是以前,出嫁的時候就完全不同,若是沒有家裏人陪,太過淒涼,所以真田櫻子控製不住情緒出聲要求蘇禮信要跟著去。


    “京城這邊我也會擺上酒席,有什麽親友,你們看著辦。”吳天不理夫妻倆搞什麽,繼續自己的事情。


    “這些,我們會交給管家去辦。”蘇禮信拍了拍手,房門被打開,一位老婦人走了進來,把一張禮單交給了蘇禮信。“這位是信子管家,這張是小潔的嫁裝清單。”


    “這是我的聘禮!”吳天也從懷中掏出早準備好的禮單。


    禮單數量自然不少,不過這些都是走下過場,一些蘇禮信夫妻認為重要的東西,會在齋戒三天時親自交給蘇小潔,不會寫在這上麵。至於吳天的禮單,也是豐富,不過自然不及吳詩琪的數量之巨,但吳門最重要的都已經交給了蘇小潔,那才是最有第一夫人象征的東西。


    “管家是自己人!”


    在吳天踏出房門就要離開之時,真田櫻子突然開口,這沒頭沒尾的話讓吳天當場一怔,不過他很快明白。真田櫻子的下人一共有仨,這管家隻是其中之一,真田櫻子會如此說,那就代表另外倆則不是自己人了。


    老婦人緊跟著吳天後麵出了房門,婦人年紀不小了,但身體還是健壯,走起路來的顫巍樣估計是裝出來的。按蘇小潔的年紀,真田櫻子就算以法定年齡結婚,甚至隱瞞了一兩歲,那也有四十出頭了,而婦人怎麽看也有六十多歲,應該是看著真田櫻子長大的。


    兩人出得門來,沒走多遠就碰上一男一女兩個中年男女,都是五十出頭的樣子,女的樣子普通,男的則是長得有點寒酸,你不能說他醜,但總覺得他就是醜,真的很難形容。兩人見到二人後停下了腳步,左右分開,躬著身讓二人走過。


    不過,走到二人之間時,吳天卻是停了下來,揚起手上的嫁裝禮單敲了敲旁邊的老婦人手上的禮單說:“我的聘禮就這麽多,你跟你家主人說,我一樣都不會加,而且,不要把我的婚事與其它事情拉上關係,要不然,我親自到日本找那個天神談,明白?”


    不等婦人回話,這本來就是丈母娘與女婿間的默契。當然,這默契就連雙方都是不能夠絕對肯定,不過,雙方都知道的是,自己做的都是為了蘇小潔好,隻要這一點是真,其它就無所謂了。


    也許,吳天並不在乎天神教,可是真田櫻子在乎,如果吳天硬要與天神理論,甚至要殺了天神,那就要作好選擇的準備,因為真田櫻子肯定要****護主。這一點,吳天當然不願意發生,他怎麽也要顧忌蘇小潔的感受。而且,天神教不用自己去滅,他們遲早會被當地政府給吞了,上一次若不是天神回來得及時,天神教已經被滅了。現在,天神教已經被洗劫過一次,對於日本政府來講,這一教派已經沒有秘密可言,除了輪回眼他們無法複製外,所有忍術他們都可以以“魂”武來代替,加上國家人員可以無限供應,天神教靠天神一人是獨木難支,遲早被滅。


    基於這一點,吳天甚至還考慮是不是幫天神教一把,因為日本政府他怎麽看就怎麽不爽。當然,隻是順手才幫一下,因為,武人不參與政治。


    回到眼前,吳天如此做隻是配合自己的未來丈母娘,從真田櫻子的語氣就可以知道,旁邊兩夫妻並不是自己人,說不定就是天神派過來跟隨真田櫻子的,也許不會對真田櫻子不利,但卻會把真田櫻子的一切報給日本那邊。


    吳天的下聘就如此結束,真田櫻子為了表現出自己跟女兒的關係並不怎麽好,一直都沒有直接參與。而在蘇小潔這邊,因為從小到大自己母親都是如此,所以與母親在一起,從來沒有像其他母女那種激情,純粹是一種禮儀性的禮貌,有一種陌生感。倆母女如此的感情,跟隨而來的夫妻自然匯報給日本方麵,所以一直以來,天神都知道真田櫻子倆母女感情很差,可能是因為真田櫻子的身份,受蘇家影響。


    現在,吳天要與蘇小潔結合,日本方麵也知道。天神教新臨大難,要複興則需要大量資金,因為天神教各地生意都被政府毀了,所以這資金來源就要另類一點,如何另類,當然是空手套白狼。滅了king組織,奪其生意和資金,這就是佐木來找吳天的真正目的,因為,現在的天神教,根本不是king組織的對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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