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大型土狗仰著頭,身後的尾巴已經搖成了一個大風車。


    他歪著頭看著眼前的少女,覺得自己下的籌碼還不夠,於是就又加上了一條。


    翻身、倒臥、曲爪爪。


    以前隻要小汐一生氣,用這招賣萌就絕對能死而複生,他現在準備故技重施。


    可惜他忘了,以前他放技能的時候還是一隻可愛的幼犬,做什麽看著都很萌。


    然而,土狗這種生物,小的時候還能算是個萌正太,可是長大了就變成摳腳大漢的也不是沒有。


    同樣的動作再做起來,怎麽看都有幾分猥瑣的味道。


    外星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在賣蠢的土狗,轉身快步離開了實驗室。


    隻剩下孤孤單單一隻狗,猝不及防白這樣的冷遇閃了一下,躺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怎......怎麽會是這樣?!!!


    不......不是說女人都喜歡狗的麽?!


    殷睿澤不敢置信的看著外星人遠去的背影。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老爹級教育他,女人這種生物,都是喜歡男人像狼狗一樣的。


    ——在外是頭狼,在家是條狗,這是你娘親口說的。


    小小少年一直堅信到現在,本能的用小狗的造型賣萌討好,一直到現在。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然後,就開始了冷戰。


    確切的說,是李汐單方麵開始的冷戰。


    她在自己經常活動的臥室和實驗室掛上了“殷睿澤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還在門上加裝了高壓電磁感應防盜裝置,嚴防死守有土狗混進來。


    殷睿澤覺得很孤單。


    他想過李汐可能知道真相之後就會生氣,但是他卻沒想到她會氣得這麽嚴重。


    雖然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和他爭吵過一句,也不曾對他惡言相向,她就像完全沒發生過什麽一樣的生活,隻不過是拒絕和他接觸罷了。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心驚膽戰的不得安生。


    罵他一頓,打他一頓都好,至少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有存在的位置。


    可是這樣完全無視他,也不曾追究之前的事,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失去靈氣的法寶,在主人的心中已經沒了利用的價值。


    他想追上去解釋一番,可無奈李汐防他防的實在是太嚴了,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他也試過討好賣乖,送花送巧克力送鑽石之類的全都用上了,然並卵,氣氛依舊處於冰點。


    怎麽辦.......


    狗爺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烏黑的頭發,完全想不到一個能用得上的主意。


    再這樣下去的話,十有*是要被ko掉的。


    聽說......最近大學裏有一群糙漢偽娘無腦肌肉男和小白臉在追著小汐轉悠,那肉麻兮兮諂媚無比的眼神和臉孔讓人看著就倒胃,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最令狗爺鬱悶無比的,就是這些告白李汐雖然沒有接受,可是也沒怎麽“堅定”的拒絕,隻是嘴上說著“我們不合適”之類的就完了。


    真是的......不求聚能炮出馬,但是好歹用冷光槍威嚇一次也好啊,這樣曖昧的態度,說不定就是在考慮中。


    一想到當初她用盒子刷自己說“暫時就是你”那話的時候,殷睿澤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他和她,他們隻是按照三界的習俗結成夫婦的啊,雙方父母沒見到不說,就連能不能得到小汐那邊的承認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他現在還一直算是半合法的狀態,不算完全轉正的!


    這怎麽行?!


    狗爺越想越鬱悶,可無奈沒什麽更好的辦法解決這樣僵持中的狀態,也隻能悶悶的委頓在角落裏,默默的在心中轉著主意。


    他當然不會就這樣忍下這口氣。


    既然不能拿小汐怎樣,就隻有把這股子邪火撒在罪魁禍首的身上了。


    別人他抓不到,但是那些羅利八宿人,可是手到擒來撈的輕鬆。


    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身前,擠在一起抱團壯膽的小透明們,抖啊抖的快成了一個個電動的篩子。


    一夜之間,羅利八宿人的世界仿佛變了一個模樣,原本安安靜靜詛咒發願賣假藥的康莊大道,被一個忽然闖進來又無情又殘酷又無理取鬧的惡魔給毀了個一幹二淨。


    難道是征服地球的計劃被人類發現了嗎?!!


    不可能啊!!


    那些魚唇的地球人不還是在爭先恐後的購買他們的靈藥補品找下線呢麽!


    那些魚唇的地球人不還是在靠著他們的力量詛咒發願布黑局斂財呢麽!


    那些魚唇的地球人不還是在他們的挑撥勸誘下,沒事就搞個自殺式襲擊或是放個氫彈炸衛星呢麽!!


    他們原本賴以為生的隱蔽能力,為什麽一夕之間就喪失了個一幹二淨?!


    不但被警察抓,被醒過神來的被害人打,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這麽一個可怕的地方!!!!


    這是一間已經廢棄的倉庫,窗子和庫門都破舊不堪,四周都是荒無人煙的曠野,最近的一條公路也在5公裏以外的高速路旁。


    這裏沒有白天也看不到太陽,一睜眼就是無邊的黑夜,仿佛是一個遠離中心的冰冷世界,看不到恒星的光輝。


    地球.......有這樣的地方?!!!


    “大俠!好漢!壯士!饒命啊饒命啊!!我.......我所有的錢都給您!!!!”


    一個有些年紀的羅利八宿人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還咕嚕嚕的轉動著眼珠,似乎是在評估對方的實力。


    羅利八宿人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剛來來到地球的時候,他們以為憑借著從先進星係拿過來的科學技術就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


    然而下一刻,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就被現實狠狠扇了一巴掌。


    地球人的技術雖然比不了珀蘇帝國,但是對付他們這群戰五渣還是沒問題的。


    也是,小透明小真空們隻能按捺下對於新大陸的渴望,轉為潛伏在地球靜待時機。


    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發現了自己身上另外一種形式的能量。


    那是語言的力量。


    語言都是有力量的,隻不過普通人的語言力量微弱,幾乎對事情的進展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可是羅利八宿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通過了星空的蟲洞,跨越萬千的星空,在無數的宇宙射線輻射和催化中,獲得了新生的力量。


    再加上他們天生就是話嘮的屬性,比起一般的藍星人來說,他們的言語要更加有力。


    等到世界足夠混亂,就是羅利八宿人崛起的時機了。


    殷睿澤嗤笑了一聲,冷冷的看著這一個個明顯言不由衷各懷算計的壞蛋們。


    此時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賣蠢裝傻的模樣。


    那墨一樣的眸子漆黑如寒潭,眼中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就像是永夜世界中走出來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任由眼前的祭品們做著無用的掙紮。


    他不是一個人站在那裏,在他的身後,有一排排一行行麵目猙獰的傀儡石像環伺再側,將羅利八宿人結結實實的圍在了當中。


    可惜,沒抓到那兩個跑掉的主謀。


    “說罷,肖透茗和肖珍箜在哪?”


    殷睿澤輕一揮手,空蕩蕩的空間中憑空浮現出了一把高背座椅,式樣古樸大氣,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古董。


    他傾身向後,慵懶的靠在了寬大的椅背上,修長的手指點指著光潔的紅木扶手,清俊無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不說......”


    我.......我......”


    羅利八宿中年人暗叫倒黴,怎麽就第一個將他淋了出來。


    要是換成別人,他還可以觀望一下,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他顫顫巍巍的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有些猶豫不決結巴了一句,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和在場的所有羅利八宿人一樣,在默念能想起來的最惡毒的詛咒。


    隻要他拖延一下,等所有人的力量匯聚起來之後,等待著眼前這個男人的下場就是五髒六腑化為血水,七竅流血而亡。


    他們對地球人就是這麽做的。


    大規模的瘟疫造成死亡混亂和恐慌,再挑撥一些有心人扯起戰端,這個地方就亂起來了。


    然後被他們控製的那些人就可以奪取權力,控製這個地區,將資源和他們需要的東西捧上來。


    為了拿到最後的勝利,先讓這個蠢蛋囂張一下也沒什麽......


    “不說的話......你就先試試本座的手段罷。”


    殷睿澤的耐性一直很不好,尤其是李汐不在得時候,忍耐兩個字根本就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他手一揮,兩側的石像傀儡向前一步,將那個羅利八宿人拖到了一邊,直接捏碎了他的頭骨。


    可是那人卻並沒有死去。


    他清楚的感知著自己的血肉被粉碎的痛楚,大聲的嚎叫著,用最可怕的詛咒罵著殷睿澤,甚至動用了羅利八宿人的生命之源。


    然並卵,那些可怕的言語力量像是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被原封不動的彈了回來,反作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於是,他感受到內髒溶解的劇痛,感受到靈魂被剝離的痛楚,感受到所有他曾經加諸到地球土著身上的一切。


    殷睿澤漫不經心的歪了歪頭,薄涼的唇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


    他似乎厭倦了眼前這個羅利八宿人的表演,揮手讓傀儡石像將他拖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就這種貨色......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弄下去吧,看著心煩都清除掉。”


    此話一出,擠在一起在的羅利八宿們瞬間都白了臉色。


    “沒人說就都處理掉,反正他們也沒什麽存在感,全部失蹤也不會有人發覺。”


    男人嗤笑著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一點點的沒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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