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淒厲的慘叫聲打破湖泊群的平靜,像是惡鬼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唐焱盤坐中央,蒸騰的青色火炎籠罩了千米之地,古木消融、綠色褪盡,六道身影在青火裏麵掙紮哀嚎,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一個接一個的打出絕技,瘋狂的掙紮逃出,卻接二連三被青色浪潮拍下,狠狠砸進青火區域。


    慘叫聲刺耳尖利,令人毛骨悚然,掙紮瘋狂野蠻,令人見之生寒,但是這種整個瘮人的情景僅持續了短短幾分鍾,除了一個蒼老的身影還在做著艱難地抵製,其餘全部消失,化作一顆顆蔥翠欲滴的玉珠在青火裏麵飄舞,散發出濃鬱清澈的靈力。


    銀皇天雕和六翼紫鱗蟒盤踞高空,驚駭惶恐,濃濃的恐懼讓它們窒息,感覺胸口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住了。


    它們兩個隻是盤踞在普通‘偏僻’地區的妖獸,沒有聽說過人皇宮事件,也不知道什麽是幽靈青火。但眼前的情景實在是恐怖,震撼著心神,單是看著就感覺毛骨悚然。五位強悍的尊級戰將就這麽被活生生煉死,變成了五顆龍眼大小青翠的水珠,也就是它們之前吞的靈力原液。


    現在隻剩下王室的那位三階武尊在堅持,但是明顯強弩之末,撐開的領域在成片的坍塌,堅持的身體在熔解。


    就在它們緊張關注的時刻,老者突然間仰天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堅持到了極限,領域鏘然坍塌,肢體破碎,轉眼被肆虐的青火吞噬,很快消溶壓縮,去蕪存菁,隻剩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靈源液。


    清靈澄澈,類似於生靈的本源狀態。


    三階武尊的靈源液,足以引動天地能量的混亂,散發出澎湃如潮的氣息波動,透過青色火炎在湖群間飄蕩。


    唐焱散開幽靈青火,選出四枚靈源液,分別扔給了銀皇天雕和六翼紫鱗蟒:“跟著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但要是做了什麽錯事,無論跑到哪裏,我都會抓你們回來,扔進青火裏麵享受下什麽叫神魂俱滅。”


    銀皇天雕和六翼紫鱗蟒惶惶心顫,有些亢奮,更有驚悚。全部吞下靈源液,調養著身體,也默默地吸收著靈源液裏麵的奇異青絲,淬煉著經脈。


    現在的幽靈青火不同於以往,尊級靈源液也不同於王級,隻要吞下去,就能感覺到它的奇妙,不僅僅是補充靈力,粹體煉神的特殊功效越發的凸顯。


    兩頭妖尊心頭亢奮,但看向唐焱的目光混雜著敬畏。


    銀皇天雕落到上:“仲裁王國不會饒了你……咳咳……是饒了我們。既然聖人李病有覺醒的趨勢,王國定會傾盡全力搜捕,這件事關係到王國的穩定,關係到可能來臨的第二次叛亂。”


    六翼紫鱗蟒也道:“老祭祀已經年近古稀,活不了多少年了,隕落是遲早的事,急著把莫長歌送進天機閣可能也是有這方麵的因素,期盼著他能盡快成長,接掌王國。現在突然出現這麽個叛亂因素,他肯定會當成心頭大患,究其餘生來追殺李病的傳人,力度同樣會非常的強勁,我們最好小心些行事。不然……一旦暴漏行蹤,王國肯定會以最瘋狂的姿態來捕殺。”


    唐焱把李毅從黃金鎖裏麵招出來,小娃蜷縮在棉袍裏,臉色有些蒼白,睡的很深很沉,但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狀況:“你們知道妖聖食龍鰍被封印的地方嗎?”


    銀皇天雕道:“這個沒人知道,當年李病落敗,祭祀動用天道封印鎮封了他的肉身和靈魂,但沒有毀滅食龍鰍,或者是他沒法將其毀滅。


    食龍鰍是個非常凶殘的異獸,誕生於大陸東部邊際的無邊海域,有著上古凶獸的血脈,不是祭祀能夠輕易毀滅的。


    但是食龍鰍凶狠強悍,在當年一戰中又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創傷,祭祀毀滅不了它,也會想盡辦法把它永久的封印,地點可能也是個特殊的地方。這份秘密……恐怕隻有祭祀自己知道。”


    六翼紫鱗蟒有些遲疑:“你是準備解救食龍鰍?現在整個王國都很緊張,祭祀說不定就已經在那裏等待著你,你搜尋食龍鰍的下落,就好比是自投羅網。”


    “等李毅蘇醒,看看情況。”唐焱把李毅放回到黃金鎖,裏麵有著一枚三階靈源液散發的靈力維係,環境足夠他穩定的生存。順便招出了維多利亞和她帶來的千結回魂花的木牌。


    維多利亞慢慢醒過來,周圍的情景讓她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把靈力注入玉牌,我就能得到千結回魂花的消息?”唐焱把玩著玉牌,沒有急著探查。


    維多利亞怪怪的看著附近盤踞的銀皇天雕和六翼紫鱗蟒,暗暗詫異它們怎麽會在這裏,尤其是銀皇天雕,難道是被降服了?


    “玉牌是我們常規的情報載體,隻要注入靈力,就會傳入擁有者的腦海。”維多利亞表現的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反倒像是吊著興致。不知是處變不驚的大膽,還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我還是相信口頭傳述,這玩意讓我有些不安。”唐焱謹慎警惕,不會盲目的刺探。“你來親口告訴我千結回魂花的地方。”


    維多利亞嫣然微笑,唇紅齒白,幹淨優雅:“孫公子抬舉我了,千結回魂花的情報是相當高級的保密情報,不是我這等小人物能夠知道的。


    一直以來,我們天眼的運行體質都非常嚴謹,任何聯絡者都沒有資格直接參與情報的買賣,都是上麵封印情報進入玉牌,傳遞到聯絡者的手裏,再轉交給接受者。”


    唐焱把玩著玉牌,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運行體質都非常嚴謹?這句話說得有水平。你們天眼傳承數萬年,運行體質確實會很嚴謹,而且……嗬嗬……會嚴謹到麵麵俱到。


    讓我猜猜,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把靈力注入進去,會不會立刻變成殺人利器,摧毀我的靈魂。又或者是……它相當於發射器,我注入靈力,天眼總部方位會立刻顯現出玉牌的位置?你剛剛也自己說了,這條情報幹係重大,天眼會慎重行事,而我在你們的心裏又是必死之人。”


    “孫公子你……”維多利亞搖搖頭,笑道:“您謹慎的過分了。”


    “是嗎?我感覺小心點總是好的。”


    “完全沒必……”


    “你來!!”唐焱突然把玉牌遞到維多利亞麵前。


    維多利亞表情出現一絲非常細微的僵硬。


    唐焱凝視著她的眼睛,笑意盈盈:“你來激發它,把顯示的位置告訴我。”


    維多利亞出現稍許的遲疑,但還是微笑著坦然接受:“既然孫公子相信我,我卻之不恭了。”


    唐焱凝神盯著維多利亞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


    維多利亞小心翼翼的把靈力注入進去,麵容帶著優雅又妖嬈的笑容,後背卻傳過絲絲涼意。沒想到這個青年竟精明謹慎到這等境地,他有意無意猜測的兩種可能性,其實在天眼情報史上真的發生過。


    是天眼在特殊情報玉牌裏麵做了手腳,其中一個是當場損毀了靈魂,直接滅殺,一個則是暴漏蹤跡,受到天眼係統的刺殺。


    這一次……


    嗡!!玉牌受到靈力刺激,發出蒙蒙青光,接著支離破碎,化作粉塵飄散。維多利亞的身軀微不可查的一僵,又非常自然的舒緩,閉了閉眼,接受著傳遞的情報信息,微笑道:“位置確定了,在星洛古國的西南部——”


    唐焱直直的盯著她,目光像是兩個鐵錐子,要把維多利亞鑿透,扒開身-體看清虛實:“你給我帶路,到了地方確定情報真實,我再放你走。”


    “孫公子其實沒必要這麽小心,天眼的信譽還是值得認可的。”維多利亞迎著唐焱的目光,笑道:“孫公子看女人一直都這麽……赤果果嗎?““我是在想……我該不該相信你。”


    “信任是建立在自我情感上的,也是一種相互的基礎上。孫公子感覺我值得信任,我們可以傾誠合作。”


    “比起什麽自我情感,我還是比較相信實際。”唐焱笑容玩味,打量著維多利亞,目光閃過絲犀利:“一炷香的時間裏,如果沒有人找到這裏,我便選擇相信你,跟你合作。如果有人能找到這裏,就說明玉牌暴漏了這個位置,你最好祈禱我不會做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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