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未升,室外尚且白茫茫的一片。伴隨天空逐漸轉亮,臥室席夢思大**相擁而臥的一男一女仍處於甜美的睡夢中,可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鍾一經響起,女主人立即幽幽轉醒,須手摁掉鬧鍾。


    “唉,又要工作了!”見沒有吵醒熟睡中的愛人,韓雪連眨美目,默默抱怨後婉而一笑,靖蜒點水般親下愛人麵龐,悄然從**爬起。


    “嗯,才過六點,姐不會提前起床吧!”韓雪“做賊心虛”為避免韓柔雨識破“奸情”她內心忐忑不安,墊腳走下樓梯。


    然而馬有失蹄,人有失足,這次人算不如天算,正當韓雪離開扶手,右腳踏足地磚時,剛巧韓柔雨手捧早餐出現跟前。


    “你………”


    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織碰撞,韓柔雨明知我和韓雪已有夫妻之實,但在目前這種糟糕的精神狀態下親眼證實,她深受震撼打擊下,長大嘴巴,不知如何開口,瞬間浮現一臉驚詫的表情,當場愣在原地。


    “姐……”一早就被韓柔雨識破假相,韓雪馬上打消睡意,低頭微微擺弄衣角,苦苦思索該如何擺脫眼前困境,心下更是砰砰亂跳,臉上陣陣發燒,無法以平常心來組織語言解釋。


    “廚房裏還留了兩份早餐,我吃完就去機場!”韓柔雨內心感覺有股酸酸苦苦的委屈在翻滾,但念及打掉孩子後將與我毫無關係,自我欺騙後心下終於如釋重負。立即不肯回頭想先前所憂,生怕自己陷入其中不得自拔。一遍遍的自我催眠後,韓柔雨又是輕輕瞪了韓雪一眼。見當事人眉宇間盡是羞澀之意,也不願自尋煩惱。轉身享用品不出味道地早餐。


    “哦。”越是親近之人,韓雪越發不好意思,心中膽怯已是無以附加,這使得她不敢麵對韓柔雨,所以應答一聲。情不自禁的低頭走進臥室。


    “羞死了,姐姐一定猜到我在樓上過夜,這和同居有什麽區別啊?”


    關上房門,韓雪捂住麵孔躲在臥室裏遲遲不敢出去,她羞得靠在門後,閉起雙眼,臉上越來越燙,如此待梳洗穿衣後又相隔好一段時間,她才垂頭緩步回到客廳。


    “咦,姐呢?”幾次壯膽後。韓雪才敢出去正式麵對韓柔雨,可在屋裏轉了一圈,卻不見韓柔雨的身影。“姐不會走了吧?”


    不用一時難堪,韓雪心中釋然,微微舒口氣,吃完早餐正準備穿鞋上班時。她突然想起昨晚針對韓柔雨反常無常地種種猜測,那剛恢複平靜的心田立即泛起層層波瀾。


    於是心急地韓雪立即撥打電話,詢問韓柔雨前往北京的相關事宜,但世事難料,電話那頭卻顯示用戶關機,無奈之下,韓雪隻得向航空公司打聽韓柔雨乘坐的航班班次,準備第一時間替我預定機票,追上韓柔雨。


    “對不起小姐,今天飛往香港的所有班次沒有一位叫韓柔雨的女士……”


    接線員地話語令韓雪大喊意外,種種不妙的預感全部湧入腦門,在擔心韓柔雨出事的先前條件下,韓雪不顧上班遲到,快速奔到樓上,把我從睡夢中搖醒:“俊宇,你快別睡了,姐姐不見了!”


    睜眼入目便是一張焦慮的麵孔,其中一雙黝黑的眼眸正怔怔的注視我,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茫然。


    “俊宇,你給我醒醒!”韓雪見我一副白癡樣,忍不住捏住我胳膊上的嫩內,快速解釋說:“姐電話關機,航空公司卻說她沒去香港……”


    話說著,韓雪忽然拉高聲調,皺眉猛搖我肩膀:“俊宇,姐這樣瞞著我們,肯定有事,你快想想辦法。”


    “小傻瓜!”不管韓雪多麽聰明、老練,戀愛時智商一樣大打折扣,我捏下她晶瑩的粉鼻,提議說:“你先打電話去航空公司問問,姐是否離開上海,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哦,好的,我馬上去!”韓雪一拍額頭,立即拿起電話付之行動。


    被韓雪一吵一鬧的,我已全無睡意,不如起床梳洗,等待答案。


    “俊宇,我查到了,一個小時後姐坐飛機去香港,我們現在趕去機場應該還來得及!”正當我刷牙滿口泡沫時,韓雪突然興奮地衝進衛生間,拉住我肩膀要求抓緊時間!


    “ok,我馬上就好,你先別急!”被韓雪再三催促,我以國防大學訓練後的成果快速穿戴整齊,趕緊下樓坐上韓雪的私家車,並不時留意後麵緊跟地奧迪a6,一起向浦東機場駛去。


    接近上午八點,冬日裏紅日懸掛空中,城市裏霧氣逐漸消散,韓雪的雙座寶馬車內氣氛卻是冷冷清清的。


    出門前,負責任的韓雪已向電視台領導請了半天假,準備攔住韓柔雨問個清楚,然後就回去工作,可一路上車流如潮水般綿綿不絕,我們恰巧堵在途中動彈不得,應此韓雪免不了厥嘴抱怨:“真倒黴,居然遇上早晨上班高峰,再過二十分鍾就來不及了,俊宇,你看怎麽辦嘛?”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雖然我麵無表情,但也在考慮同一問題,再三前後思索,我目視前方看不見盡頭地車龍,回頭注視韓雪如花一般的麵容,冷靜道:“再等等吧,實在來不及,我托香港的朋友留心你姐動向,隨後我坐下一班飛機去香港打聽清楚。寶貝,你就放心吧,所謂關係則亂,姐是成年人,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她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目前這種情況,韓雪唯有選擇接受,她駕車像蝸牛似的緩慢爬行,走走停停,那一直踩在刹車上的右腳。好像踩著她地命運。


    因為這個時候最怕司機走神,一不小心,不是韓雪撞出去就是別人撞上來。所以她竭力不去想韓柔雨的事情,專心開車。一時之間使得車內十分壓抑,有一觸即發之勢,總使人擔心來不及攔住韓柔雨。


    就在這種患得患失的狀態下,途中浪費許多時間,我們匆忙趕到機場時。韓柔雨乘坐地那趟班機已經在跑道上滑跑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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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宇,該怎麽辦嘛?”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遠處那架正在爬高的飛機,韓雪親密地靠住我身子,抬頭用可憐的、求助的眼神盯著我。


    看著韓雪無暇的麵孔上寫滿失望,我左顧右盼,發現機場多數是一對對情侶,所以我輕輕把韓雪攬入懷中,抿住她精致的耳垂,低語道:


    “寶貝。我有香港地單程證,馬上找朋友幫忙,姐的事情交給我了。你不用擔心,好嗎?”


    “嗯!”我寬大結實的胸膛此刻正貼住韓雪起伏不已的柔軟胸脯,我們兩個身子幾乎連在一起,對視彼此的雙眸中都帶著濃濃的深情。對於這種感覺。韓雪感覺既親切又舒服,好似一種惘悵後的輕鬆,又像一種興奮,還有點酸酸的、甜甜的、怪怪的感覺,總之她喜歡這種滋味,所以下意識將整張臉埋進我地襯衣裏去了。


    機場外狂風寒冷,吹過來,便使皮膚泛起一層小疙瘩。


    為了一筆上億美元的巨額訂單,富態的徐嘉亮大清早親自送台灣客戶返台,因而走出加長房車,他不禁縮縮脖子,繼續麵懷微笑,談笑間與台灣人向機場大廳走去。


    考慮到國內辦理登機手續費時,安檢處總排起長隊,徐嘉亮和客戶聊得相當愉快,於是一路陪著當事人說話,甚至甘願在隊伍末尾作陪。


    可巧合總時時發生,當徐嘉亮無意中發現前排我和韓雪相依而偎地身影時,他好嫉妒,真的好嫉妒。“咦,他們怎麽在這?據了解,最近韓雪需每天錄製節目,不該有遠行外出的計劃,那麽按此推斷,去香港的該是姓潘地家夥?”徐嘉亮露出像看到蟑螂時的眼神,心底驚詫之餘,他開始默默計較,待略有頭緒後,抬手招來私人助理,低聲吩咐道:“你去查下,這趟航班是否有個叫潘俊宇的乘客?”


    “是,我馬上就去!”助理乖乖按部就班,留下徐嘉亮站在後麵,羨慕的看著愛人與情敵卿卿我我。


    由於臨時決定前去香港,總參二部配給我的九名暗鏢短時間無法全部集中,無奈私下商定,有代號為“三號”至“九號”的專業特工全程保護我前去香港,所以從訂機票,到給遠在香港的亨利、楊少打電話求助,最後通過機場安檢,一番忙碌後,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候機大廳漫長的等待中,我和韓雪都沒有太多的話,她隻是靜靜依偎在身旁,終於等到登機了,她還是忍不住對我說:“俊宇,到了那別忘記給我電話,你一定要把姐姐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知道了,你放心工作吧。”今日韓雪特別嘮叨,我卻倍感溫馨,抬起頭來,這時我才發現她靈動的眼睛已經蒙上一層薄霧,見她傷感,我緊緊抱住她,轉移話題安慰道:“寶貝。這次我去香港,你希望我給帶什麽禮物回來?”


    韓雪聽到這,情意綿綿的看著我,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回答道:“俊宇,我什麽都不要,隻希望你和姐平平安安回來,因為你們才是我最好的禮物,沒有什麽比你和姐姐更重要!”


    這番發自肺腑的告白,令我無限感動,我下意識把韓雪摟得緊緊的,貪婪的聞著她身上所散發的獨特香味。


    耳邊回蕩機場催促登機的通告,分別在即,韓雪感到心速陡然變快,她墊腳主動索吻,而後再三叮囑說:“俊宇,你快進去吧,途中注意安全,假如姐真的舊情複燃,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她帶回來,那種感情騙子配不上她!”


    “知道了,你自己保重!”嘴邊還留戀淡淡的香味,我向韓雪招手告別,和混跡乘客中的六名暗鏢大步走向登機口,離開候機廳的一刹那,我忽然回頭張望。韓雪那高挑醒目的影仍屹立於人群中,與她關懷地目光接觸,心裏暖洋洋的。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直到男友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端。韓雪才逐漸回過神,想到剛才大庭廣眾下自己主動親熱,韓雪環顧周圍,發現果然有不少色色的目光關注自己,她不免感覺臉好燙。耳根都紅透了,羞澀地心理作用下,懷著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韓雪恍恍忽忽地走出機場……


    同樣逗留機場已達三個小時的徐嘉亮,他在確認我孤身前往香港的消息後,不願此時上前招惹韓雪,隻是遠遠監視那對無所顧忌的情侶,而韓雪的一舉一動自然皆落入他地眼中,看得出來,他對韓雪的確出自真心。


    飛往香港的航班已經離開跑道。徐嘉亮派遣助理留意我的返滬日期,再默默跟在韓雪身後,如今沒有情敵礙手礙腳。他已經開始考慮琢磨,如何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改之前被動的局麵,占據韓雪心中的一個角落。當然,假如能夠占有對方身體,那自然再妙不過!


    愛情向來是自私的,遠遠注視韓雪駕車離去,徐嘉亮麵色深沉的坐進豪華房車,揮手招來助理,尋思道:“馬上聯係東方電視台‘大贏家’欄目的李指導,告訴他中午我請吃飯,請他務必到場!”


    “是!”


    助理點頭答應,殊不知一場針對韓雪地計謀就此拉開序幕……


    視角轉化,飛往香港的航班上我補充睡眠,暫時擱下繁瑣的心事,閉目養神、養精蓄銳,為抵達香港後尋找韓柔雨地忙碌行程做足準備。


    一直隱藏於暗處保護我的專業特工,等我一覺醒來,身旁就座的六號特工立即湊到耳朵旁,朝我輕聲說:“‘老板’,總參二部駐香港的辦公室安排好兩輛汽車代步,下了飛機您可以馬上處理事務!”


    “好,沒問題!”我點點頭,不禁發現身旁有特工相伴並不是一件壞事,起碼在中國地土地上不受交通工具困擾。


    從上海起飛的航班飛行用了,小時占分,終於刺眼的陽光照射下,我同一群保鏢零散的走出香港國際機場。


    移交兩棲掛普通拍照的奧迪a6車,駛出機場便是離島地區,遠眺四方,大嶼山聳立在側。


    為盡早達到目的,上車後我第一時間撥打亨利電話,詢問拜托對方的調查結果。


    從通話中了解,亨利雇傭的私家偵探,根據我的詳細描述,韓柔雨一出香港機場時,對方就偷偷跟在身後,時時掌握韓柔雨行蹤。


    亨利不負所望,果然有韓柔雨的行蹤,我一時激動!不免興奮道:


    “亨利,太感謝你了,她人現在在哪?”


    “俊宇,據說你調查的女人可是大美女哦!嘿嘿,好小子,老實說,你是否對她意圖不軌?這才一路追到香港。”電話那頭亨利尋開心,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這算哪回事啊?我狂咽幾口唾沫,趕緊解釋清楚:“別破壞我的名譽,她可是是我的幹姐姐,沒你說的那種事!”


    “就這麽簡單?”亨利顯然不信,再三確認。


    麵對懷疑,我不禁捫心自問,能單純斷定我和韓柔雨直之間是姐弟之愛,或是朦朧的異性之愛嗎?無形中,一種“危機”正在逼近,我不敢繼續想下去,趕緊壓下這份念頭,倉促問道:“亨利,你別磨磨蹭蹭的,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你急什麽,不會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難得抓住我的小瓣子,亨利不願輕易放棄,繼續調笑:“放心,香港可是我的地盤,跑不了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


    也許有點心虛,我被亨利說得沒有情緒,索性對住話筒保持沉默,而亨利耐不住這種尷尬的氣氛,過了片刻,自己告知答案:“算了,你要找的大美人一下飛機就去過香港養和醫院,同婦科醫生談了一段時間,二十分鍾前才匆忙離開。俊宇,我把私家偵探的電話號碼給你,大美人以後的具體行蹤,你可以自己問個清楚!”


    “好的,有時間出來飲茶,代我向楊少問好……”針對韓柔雨前去香港養和醫院一事,我苦苦思索仍無一點頭緒,不解、煩惱之餘,我記下號碼,隨便閑聊幾句,就匆匆掛斷電話。


    抵達香港第一時間瞧婦科醫生?難道韓柔雨患了什麽婦科疾病,所以特地來香港就醫?否則她為什麽瞞得這麽好,甚至連半點風聲都沒聽到,生怕家人知道似的?


    不行,世事多變化,什麽事都得有最壞的打算,所以為韓柔雨負責,我應該先去醫院一趟,免得將來後悔也來不及。


    徹底考慮清楚,我當即吩咐前往香港養和醫院,可到達目的地,根據私家偵探提供的幾條線索,我花費一番波折後才接觸到那名婦科醫生。


    找到當事人,我天真的認為風吹花落,馬上能解開所有謎團,於是開門見山,直接向對方打聽一位名叫“韓柔雨”的病人情況,然而世事偏不如意,女醫生以保護個人隱私為由,當場拒絕我的要求,由護士把我請出辦公室。


    就這樣輕易放棄嗎?


    我站在門口來回踱步,心底並不甘心,無奈隻得拿起電話,再次向亨利尋求幫助,相信他神通廣大,應該有解決的辦法。


    “唉,香港就這樣,你不用擔心,我這就給養和醫院的院長去個電話,你去辦公室找他!”電話那頭亨利清楚狀況後,二話沒說,爽快的答應幫忙,免不了熱心關照道:“俊宇,讓院長通過內部渠道了解情況,不過幫歸幫,這事你千萬不可外傳!”


    “我明白,實在感謝,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和院長添任何麻煩!”含笑向亨利道謝,我掛斷電話挺胸向院長室走去。


    四十分鍾後,我安坐於簡潔明亮的院長辦公室內,聽聞院長敘述的病人情況,我撓撓耳朵,當場嚇了一跳,臉色白得像張紙,蒼白的讓我不相信這消息是否屬實,忍不住斷斷續續的問道:“院長,你……你沒……搞錯吧?那人真的叫韓……韓柔雨嗎?”


    “沒錯,韓柔雨,女,上海人,27歲,懷孕不到兩個月,她已經排號明天上午進行無痛人流手術,白紙黑字,不會錯的!”年過半百的院長核對病例表,抬頭關注我驚訝的臉色,以緩慢的語速肯定說。


    “哦!”我啞然失色,想張嘴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撐住座椅兩旁的手把緩慢起身,精神恍惚中與院長握手道別。


    離開彌漫消毒水氣味的醫院,我站在門口,空洞的目光從一側過道上幾個正在悠閑下棋的老人身上移過,這一刻我頭腦發脹,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是夢嗎?


    僅僅隻是時間巧合?


    不會命中率這麽高,一槍命中鏢靶?


    我不能自製的蹲下身子,兩手用力抱住腦袋,死死咬住嘴唇不讓喉嚨裏瀉出痛苦的呻吟聲!


    天那!我該怎麽辦?假裝沒事發生,還是背負起應有的責任?


    可這樣,我深愛的韓雪該擺在何處?


    我進退兩難,隻能如行屍走肉般回到車內苦思冥想,大腦陷入人生的轉折點,無法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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