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月在被窩兒裏發現了一隻麻雀,自然怒不可遏的發起飆來。她像一隻驚慌的兔子,從床上一躍而起。拿起錢盈兒的被褥和枕頭,用力摔到地上,嘴裏還不停嘟囔著:“不是讓我睡冷庫就是被窩兒放隻小畜生,難道你們家有很多小畜生嗎?”


    典型的蠻不講理的,潑婦行為,如果換做別人,或許早就衝上去以武力回擊了。正如王德厚所說,錢盈兒的心像海綿一樣柔軟。尤其現在,腹中的小生命激發了她仁慈無邊的母愛,這份仁慈再揉進天生的善良,她就隻會用菩薩般的心腸以德報怨了。


    錢盈兒一邊撿著地上的東西,一邊滿懷歉意的說:“不好意,是我弟弟太調皮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他。”


    “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對他太寬恕了,那樣長大了也會變壞。不過,以後我替你管教他。我會每天給他上一課,保證他長成一個好孩子。”齊曉月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得意的笑著說。


    這個瘋女人真的大言不慚,天知道孩子要是跟她學習,會成個什麽樣子?


    聽她這話,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錢盈兒在心裏歎口氣,為自己即將有更多的麻煩而犯愁。這個討萬人厭的女人,一直賴在家裏,這個家將不再有安寧。


    齊曉月本就是個好逸惡勞貪圖享樂的女人,有人把她當貴賓一樣三茶六飯的招待,她肯定是舍不得離開的。


    錢盈兒收拾好房間,又去院子裏把剛剛散落在地上的炒飯,清掃幹淨。兩隻手凍得通紅,再次回到房間。齊曉月已經半仰在沙發裏。手裏拿著遙控器,搜索著電視節目。


    “盈兒,你說的穿越劇今天有重播嗎?”齊曉月散漫慵懶的聲音,問了一句。


    錢盈兒猶豫了一下,敷衍了一句:“哦,好像……沒有吧。”


    “啊──真討厭!白天想看個好電視都沒有。唉!還是先吃點兒飯吧。盈兒,準備早飯吧。”


    齊曉月關掉電視。慢慢騰騰的坐起來。前一句話像是有些無聊。後一句則像是主人在吩咐傭人一樣。


    錢盈兒心裏是掠過些許的氣憤,但轉瞬又自我化解了,她要遵循自己的待客之道。畢竟是自己答應她留下的。


    “哦,我……我馬上去做。”錢盈兒急忙答應一句。


    “早飯自己做?哼!你家裏能有什麽好吃的?”齊曉月似乎有些驚訝的問,而後從鼻腔裏噴出一種鄙夷。


    “我們基本不買早點的,都是自己做。”錢盈兒解釋說。


    “嘖嘖嘖。盈兒啊!你說你,長著一張這麽漂亮的臉蛋兒。怎麽就長了個榆木疙瘩的腦袋呢?那麽多有錢的男人,隻要你一出手,還不一劃拉一大堆呀!可是你……卻偏偏跟了個窮得早點都買不起的垃圾男!”


    齊曉月一番譏諷的話,真的太傷人了。但善良的錢盈兒還是咽下了怒火。


    “齊曉月!誰是垃圾男?出去,去大街上找有錢的男人去,那不是你的看家絕技嗎?去呀!”


    王德厚正好一腳踏進門檻兒。怒火騰然而起,大聲嗬斥齊曉月。


    齊曉月聽了這話。心裏也顫了一下。在錢盈兒這樣柔弱善良的女孩兒麵前,她專橫跋扈咄咄逼人,但遇到強硬的對手,她還是有些懼怕的。再說,她現在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暫時還不能得罪王德厚。


    哼!等我找到了有錢的男人,再跟你算今天的帳!


    齊曉月心裏這樣想著,但不敢當著王德厚說出口。


    她假意盈滿了笑容。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我們是開玩笑的。”齊曉月解釋了一句。


    “你臉皮怎麽那麽厚啊?”王德厚也不想再給她麵子了,直言道。


    “是啊,臉皮超過城牆,才能有衣有糧嗎?嗬嗬!我吃穿不愁。”


    “你──這是什麽理論?”


    “我齊曉月的理論。”


    王德厚看看錢盈兒,兩人彼此搖搖頭,對於這種厚顏無恥的人再次表示無奈。王德厚不屑再與這種人,爭執了。


    小寶和思盈該去上學了,王德厚匆匆把他們送到了學校,然後回來準備趁天氣晴好,去市場批菜了。盡管胳膊還在痛,但他不忍讓時間荒廢在懈怠裏,他還有一個巨大的任務,那就是給錢盈兒一個婚禮。


    “我該出發了,我可沒錢在家享受啊!”王德厚的話含沙射影,齊曉月眼皮忽閃了兩下,沒敢反駁。


    “你胳膊還傷著呢,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幫你一把。”錢盈兒關切的說。


    齊曉月見錢盈兒這樣說,感覺來了機會,因為她的肚子已經在唱空城計了,她需要找機會出去一下,才有可能得到食物。同時,她還想去街上“劃拉”一個有錢人。


    “怎麽?你受傷了?哎呦!那怎麽可以一個人去呢?這樣吧,我去給你幫忙。”齊曉月假惺惺的說。


    “你?嗬!還是算了吧,我去的地方找不到有錢的男人,你就省省力氣吧!”


    “喂!你這人怎麽不識好歹呀!我是真心想幫你的。我買菜是行家,賣菜一定也比盈兒強。”


    齊曉月後麵一句話說得有些道理,她畢竟曾經是做保姆的,對於蔬菜一定是很了解的。王德厚看看齊曉月,沉思了一下。心想:這種女人讓她出去受受罪也好,正好懲治一下她的卑劣心理。


    思慮過後,他答應了她。


    齊曉月又像一隻兔子,撒了歡兒似的跑出大門。錢盈兒有些不理解王德厚的做法,同時也擔心齊曉月會添亂。


    “我也去吧。”錢盈兒說。


    “你是我的女王,怎麽能去受那份罪?讓她去吧,說不定回來就不再纏著咱們了。”


    王德厚安撫下了錢盈兒,就匆匆推車出去。齊曉月在大門口等著,凍得渾身直哆嗦。王德厚看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我凍成這樣,你是不是該給我補充點兒熱量啊?”


    “哦,上去吧,車上有棉褥子。”


    “什麽?我現在可是去給你幫忙哦,我已經肚子空空了,你就這樣虐待我嗎?這樣可是失禮的哦……”


    齊曉月終於繞到了早餐的問題上,她就是想先解決一下這空腹饑腸的問題。王德厚早就猜透了她的伎倆。不就是一頓飯嘛!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真的和她計較呢。王德厚沒說什麽。直接帶齊曉月去了早餐鋪。


    一頓飽餐之後身上頓時有了暖意,齊曉月擦擦嘴,看看王德厚。


    “喂。有煙嗎?”


    “什麽?你還抽煙?嗬!不好意思,我沒有。”


    “唉!算了,我還是去城裏找吧,一定能找到給我買煙的人。”


    齊曉月站起來。準備和王德厚去城裏。


    “祝你早日找到,不對。是馬上找到。希望有個十萬度近視的男人,收留你。”王德厚譏諷似的說了一句,齊曉月卻不以為然的付之一笑。


    通往城裏的鄉道上,厚厚的積雪被碾成了冰。遠遠望去光滑得像是溜冰場。路上的車輛簡直慢如蝸牛,緩緩向前移動著,步行走路的人也行動蹣跚。個個都像長了一些年紀。


    三個輪子的車更容易打滑,更何況上麵還有一個人。王德厚隻好把速度放到最慢。齊曉月把兩床褥子一個墊到身下,一個遮在身上,寒風裏隻露出兩隻眼睛來。


    今天到達市場的時間晚了許多,已經十一點多了。也許是氣溫和冰凍的原因吧,無論批發商還是流動小販,都比平時少了許多。王德厚自從入行那天就是劉老好給他引的路,所以一直是批發他家黃瓜的。今天不知是賣完回去了,還是根本就沒有來,市場裏不見劉老好的蹤影。


    王德厚犯起了思慮,既然來了總不能空車回去吧?那樣豈不是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想到這裏他轉了個彎兒準備去批發點兒別的蔬菜,或者水果。最近通過與水果商販的交流,發現賣水果也可以有不少的利潤。


    水果批發區那裏人還真的不少,也許是現代人都特別注意養生吧,幹燥的冬季都想多吃些水果補充水分。


    各式的車輛又擠滿了窄窄的通道,腳下是剛剛融了一些的積雪,踩上去濕漉漉的。


    齊曉月突然來了精神,眼睛專盯著那些四個輪子的車輛,她在搜索著有沒有百萬以上的豪車。這種女人永遠都是把心思用在釣男人上,盡管剛剛被拐賣過一次,仍沒有嚇倒她那顆長歪了的心。


    “喂,讓我下去。”齊曉月在三輪車上拍了一下王德厚的背,示意他停住車。


    王德厚正巴不得她早點下去呢,帶著她怕遇到熟人引起誤會。


    “嗯,下去吧。”王德厚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停住車。


    齊曉月抬腿下了車,準備去熱鬧的人堆兒裏轉轉。


    “喂!別跟著我啊!你騎個破三輪兒,最好和我保持一段距離。”齊曉月回頭甩出一句傷人自尊的話,王德厚聽了非常生氣。


    “齊大美女,你這橋也拆得太快了吧?剛剛怎麽不嫌棄我的破三輪車啊?還說來幫我的忙,我看你就是來勾男人的。什麽東西呀!女人渣!”王德厚氣得爆出了粗口,可那個齊曉月已經走出了好遠,似乎根本沒聽見也或者根本不在乎。


    水果區也是很大的,王德厚與齊曉月去了不同的方向。


    齊曉月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著錢盈兒給她的這身冬裝,嘴裏不停地嘟囔:“太土了,破棉襖還是紅色的,配一條綠色的直筒褲,真是土的掉渣兒了。一會兒我要遇到了金龜男可怎麽跟人搭話呀?”


    這個無恥貪婪的女人,全然忘了自己昨天逃難出來時的狼狽相,如果不是錢盈兒收留她,說不定昨晚已經凍死在雪地裏了。


    人生各有其命,貓狗各有其道。齊曉月這種渣女果真遇到了,她想遇到的人。


    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穿著貴氣不俗的中年男人,在一個水果批發攤位旁,與女老板熱火朝天的砍著價格。


    齊曉月悄悄站在那人身後,觀察著。


    那男人身旁還跟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相貌俊逸身材也不矮,隻是穿衣打扮很普通,一看就是給老板拎包或是開車的,不是齊曉月“涉獵”的目標。


    “妹子,這樣吧,你在價格上再讓我一些,我一下要你二十箱。”那位中年男人說。


    批發攤位的女老板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相貌粗笨,矮矮的個頭兒。尤其,穿一件男人裝,就是那種深灰色的棉大衣,如果不是頭頂裹著的紅圍巾,人們準會認為她是個男的。


    不過,這婦女十分健談。誰要是跟她討價還價,她就會滔滔不絕的一頓訴苦,什麽貸款租的攤位呀,家裏老人有病啊,孩子上學呀……能說出一大車的困難來。目的就是讓人不好意思再討價還價,每當這個時候,他少言寡語的男人就躲在一旁當聽眾。


    這個攤位也並不小,外麵擺放著足足十幾種水果,還有兩間大門臉,裏麵也堆滿了存貨。


    今天這位非常會賣東西的婦女,遇到了一位十分會砍價的顧客。她心裏的小算盤兒打了好久,終於決定在價格上緩和一下。


    “大哥,啥也別說了,算咱們有緣,我給你每斤讓五毛。”


    “哎呦,妹子。再讓些利,除了這二十箱紅果,我再要二十箱火龍果。紅紅火火嘛!這是慶祝我第二十家分店開業用的。”


    那位中年男人指著麵前的山楂說,一雙小眼睛裏放著光芒,臉上粗糙的橫肉一顫一顫的。雖然樣子有些凶,但說話卻柔聲細語。


    齊曉月在一旁,不由得心裏一驚,仔細看著那個男人。心裏在想:二十家分店,他做的什麽生意呀?一個店慶,居然用那麽多水果,來烘托美好祝福?這種做法太奇葩了。


    想到這裏齊曉月對這個人更感興趣了,她猜想這個男人一定有雄厚的財力。


    對,釣到他,一定要釣到他。


    齊曉月不停地想著,她已經把這個男人當成了一條有肉的魚,決定要拋鉤下餌了。


    齊曉月很有耐心的等著,終於等那男人買到了幾十箱水果,批發商給他裝上車準備送貨。那男人和他身邊的那個小夥子,就離開了水果攤位,走到不遠處的車旁,鑽了進去。齊曉月經常混在有錢的男人堆兒裏,對於車輛是有些見地的。不用走近細觀,就知道那是一輛價值幾百萬的奢華豪車。


    當那輛車還未轉過彎兒的時候,齊曉月已經飛速跑到了市場的大門口。當車子剛剛走到大門時,齊曉月假裝被腳下的冰滑了一跤,“撲通”一聲摔倒在車前。(未完待續)


    ps:今天中午太忙了沒來得及更新,所以現在傳上長長的一章補上。再次求幾票推薦和訂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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