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望山主?”寇元打量著白寧,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也不過如此。”


    白寧不接他的話,端起茶杯送到葉聽雪的唇邊,她就著他的手飲了口,慢條斯理的說,“連我家白寧一招都接不住,劍宗首徒也不過爾爾。”她這一句連整個劍宗都罵裏麵了,直指擎律真人不會挑徒弟。


    “他一向不會看人。”謝不赦不鹹不淡的接了句。


    這刀補的,正戳擎律真人心口,連帶著寇元臉也黑了。


    “你用的什麽劍?”謝不赦話突然一轉,問的有些突然。


    “三棱刃,名洪荒。”白寧回答間,伸出取出過長劍,嗆——!一聲劍鳴,劍出鞘,三棱劍刃,未開刃,用劍全憑用劍者本身。


    “好劍。”謝不赦賞了聲,卻沒有冒冒失失的去拿白寧手中的劍,劍修的劍不是能隨便拿的,他仔細的看著,“此劍不似凡品,古往今來,三棱刃很少見。”所謂少見是用在劍上非常少見,“也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手筆,可有銘符?”


    “並無。”白寧搖頭,“這是族中眾多劍中的一把,它挑中了我。”這話也不算胡說,當時漱王看似隨手招來,但來的必然是與他最契合的。


    “如此。”謝不赦點頭,取出本命劍,雙手相托,“此劍名為無念,乃是家母親手所鑄,白公子可否將洪荒借我一觀,我以無念為保。”劍修換劍而觀也不是新鮮事,但,能讓謝不赦主動開口用本命劍為保而觀的劍,真是頭一回。


    “謝兄言重了。”白寧雙手托劍,遞於他麵前,“請。”


    “請。”謝不赦將手中劍與他交換,小心而又仔細的撫-摸洪荒劍,劍雖古樸,不奢華,劍鞘也無花紋,正是因為這樣的樸素,才真的顯露出本我來,而不是那些浮誇,“當真是好劍!”


    “好不好劍的不說。”葉聽雪伸手在白寧的額頭上點了點,“你呀!怎麽叫謝師伯謝兄?這不差輩了麽,怎麽也要隨我叫師伯才對啊!怎麽你還想讓我叫你師叔不成?”


    “你要是高興這麽叫,我也受著。”白寧笑言,抓住她聽言用力戳的手,在唇上親了口。


    “我呸!你個臭不要臉的!”她惱羞成怒,她這是被調-戲了!被調-戲了!被調-戲了!


    “好了,別氣了,我隨你就是了。”他十分好脾氣的說。


    “你不隨我,想隨誰?”她伸手輕掐他的臉,晃晃,小女兒家十足。


    卓有匪瞪大眼睛看著葉聽雪,僵硬的側頭問妙娘子,“我沒看錯吧,那個小女人的丫頭是我家葉聽雪?”


    “你不懂女人。”妙娘子笑言回句,他撇嘴。


    兩人親密的樣子,刺痛了溫策的眼,隻不他是聰明人不會在這時候說些不利的話,因為他知道,有人比他沉不住氣。


    寇元果然沉不住氣了,譏笑的看著那兩人,“原來東望山主這般的沒主見。”


    “這可不叫沒主見。”白寧低著頭把玩著葉聽雪的手,陣師的手就是好看,不!是他家媳婦的手就是好看!“這叫疼媳婦,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媳婦都不疼,還談什麽宏圖偉業,還算什麽男人。”寇元臉色發沉。


    擎律真人剛緩過來的臉,又黑了,這是說他不會疼媳婦?不算男人了!


    沒辦法,他不算太渣,可今兒說的每一條,他都是膝蓋中箭。


    “東望山主如此厲害,不如這樣。”溫策看寇元麵色不佳,出言,“我們比一比見識,輸了的人就不得在糾纏葉師妹,如何?”


    “我沒意見。”寇元想著白寧一直在秘境中長大,也在裏麵閉關,見識必然短。


    他們說話時,長輩們默契的選擇了不開口,看他們要怎麽做,卓有匪玩著自己腰上的靈玉佩,杏眸眼眯起,透著危險的光芒,坐在他身邊的妙娘子敏銳的感覺到他的心情絕對說不上好。


    “我不同意。”白寧冷淡的拒絕。


    溫策和寇元兩人想了很多種白寧會說的話,可能會說他熟知的方麵,可能會不樂意,可能會出現窘迫,但他們是絕對沒想到,他會直接拒絕。


    “你怕了。”寇元聲音冰寒發冷,如同他的靈根一樣。


    “聽雪不是隨便買賣,任由你們估價的物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尊嚴的人。”白寧沉著臉,目光掃過他們二人,“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你們有什麽資格做她的主?”


    二人一時語塞。


    “我這卓門少門主,還能讓人隨意買賣?”葉聽雪眉一挑,“外公,原來我卓門是這樣可以讓人隨意欺辱的啊!”


    卓有匪一聽這話,怒火立刻就往外發,“璿璣,擎律,你們倆可真會交徒弟,欺負到我卓門頭上來了!”


    “卓兄,誤會誤會!溫策不會說話,見諒見諒!”璿璣真人立刻賠不是,“策兒!還不給你葉師妹道歉,亂說話多傷感情!以後不準這麽說了!”


    溫策反應快馬上起身就要向葉聽雪賠道,禮還沒行下去,就被打斷了。


    “傷感情?”葉聽雪不可思議的看向璿璣真人,“宗主說的這是什麽話?我何時與您首徒有了感情?”她點點自己的額頭,顯露出那三枚銀白細花印,“我可是有姻緣在身的,宗主可不能如此壞我名聲,我家白寧聽了也會不高興的。”她笑眼看白寧,按撫的拍拍他的胳膊,“別在意,有人不會說話,你聽聽就過了,可別往心裏去。”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自然,我信得過你。”


    這回璿璣真人的臉色也不好了。


    嗆——!


    劍歸鞘,仿佛驚醒了眾人,更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幻,隻有謝不赦是清醒的,因為,他的眼中隻有劍。


    “可否和我試劍?”他把劍歸還結白寧,眼睛中閃爍著戰意。


    “修真界傳言,天下名劍盡出劍宗,我家白寧不過一介散修,劍宗宗主在這呢,謝師伯怎麽不一試啊?”葉聽雪笑問,她到不怕白寧會輸,就算輸了也是正常,主要是她要給擎律真人找不自在。


    “我不和他試。”謝不赦搖頭。


    擎律真人想到修真界中有言,父子不與試劍的說法,心中舒服幾分,但不沒舒服幾息,就聽他接著言。


    “我娘說,他人品不好,劍品自然上不去,與之試劍不易於精進,更可能會走偏。”他一本正經的說,“劍修以劍正心,以行為律,品不佳則欠律,德無行則缺心,無品無德之輩,不可為之試劍,試之無用,隻會擾其道。”這句話足夠讓擎律真人臉色沉到底了。


    謝不赦的母親名為謝琉韻,謝家本不出名,出過修士,也不是什麽名士,而謝琉韻很出名,因為她是修真界最出色的鑄器師,鑄出過很多名器,更是吊一爐青雷火百年,為鑄一把好劍!當年擎律真人就是為了那把劍用盡手段才與之結道,然而,結道後,劍還未鑄出,就出了那樣的事,兩人斷情,最終她還是把劍鑄出來了,就是謝不赦手中的無念,此後爐封,她不再鑄劍,此劍也就成了她鑄的唯一一把劍。


    “那還是我們試?”白寧問道,手在葉聽雪的頭揉了把,“淘氣。”


    她拍掉他的手,整理頭發,瞪他一眼,“別不識好人心,我這不是擔心謝師伯到時打的高興,一沒注意傷著你。”


    “放心,我會注意的。”白寧幫她把揉亂的頭發梳理好,手指很是輕柔的梳理。


    “你保證有什麽用。”她眼神往謝不赦那一飄。


    謝不赦眨眨眼,沒明白她的意思,她撇嘴,瞪向自家外公,卓有匪想笑不敢笑,輕咳兩聲,“不赦,你可別傷著白寧,我家丫頭還沒過門呢。”


    “若是太弱,死了也就死了。”謝不赦一開口,卓有匪一口氣堵月匈品了,妙娘子撫額。


    溫策等人一副看戲的嘴臉,葉聽雪唇湊到白寧耳邊,“別壓的太多,也別都露出來,陪謝師伯練練就成。”


    “好,你放心。”白寧拍拍她的手,又捏了捏她的耳垂。


    白寧謝不赦不多方,兩人相互一個請,走出易居小樓,眾人也跟著走了出去,葉聽雪稍慢一步落在後麵,寇元故意放慢腳步與她並肩,壓低聲音。


    “若是謝不赦失手把白寧給殺了,你要怎麽辦?出動全卓門為白寧報仇追殺謝不赦?還是另結姻緣?”


    葉聽雪看向他,唇上勾笑,“先不說謝師伯殺得了殺不了我家白寧,萬一真失手殺了,那我先不會找謝師伯的麻煩,而會去找那個不曾養過他的父親的麻煩,子不教父之過,生而不養更是大錯。”她笑發冷,“好歹謝師伯是我卓門出來的,你們劍宗可就不是了,我卓門滅你們是費些力氣,卻也不是不可。”


    寇元似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她,不明白,她不出債主反而會找上他劍宗是為何?


    簡單來說,葉聽雪話的意思就是,看你們不順眼!


    你敢來挑事說這不吉利的話,真出事,我就上門揍你們整個劍宗!


    女人啊,就是這麽不講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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