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雪給秋樂安留下了適合的功法,又在落仙山的迷-離陣中各個交界點埋下了靈石,足夠支撐陣法三百年的,如果三百年後秋樂安還不能有所悟的話,也就隻能塵歸塵,土歸土了。


    她絲毫也沒掩飾的將事情告訴了秋樂安,“我隻能幫你到這了,如果說,三百年內你自己悟不出道的話,那麽,你還是會消失。”


    “你幫我的已經很多了,我要謝你才對。”她到不在意,她心中有目標,還有三百年的時間,對於她來說,已然夠了。


    “保重。”葉聽雪抱拳,“願來日相見時,你也有所成就。”


    “借你吉言。”她還禮。


    “該走了。”葉聽雪招呼眾人,往落仙山外走,他們來時是深夜,走時依舊是深夜。


    秋樂安送他們到山口,看著他們離去,臉上露出笑容,她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秋羽山莊,山莊內有下人,卻從來沒有朋友,就算是墨心一心為她,依然不是朋友,隻是個忠心的仆人,如今,她從葉聽雪的身上感覺到了朋友是什麽樣,這是她第一個朋友,哪怕她們認識不過一日而已。


    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有緣的話不在乎於認識了多久,有的人從小就相識,卻永遠也成不了朋友,有的人隻見一麵就可以成為知心好友,緣分就是這麽無比神奇的事。


    他們出了落仙山,回頭望去時,落仙山已然消失了,他們知道是迷-離陣的陣法。


    “師姐,這個陣法有人能破麽?”薛百突然想到這一點。


    “要是人造的陣法,有可能。”葉聽雪回答,“但,落仙山的陣法是天然形成的,想要破不是不可能,等你師姐我到達分神期就能破。”


    “呃,不明白。”他果斷的搖頭。


    “那我說直白一點,要精通陣法,並且有扭轉乾坤的能力,就可以破解,這下明白了麽?”她冷眼看他,那意思是,這樣再不明白,你就白學這麽久了!


    “明白,明白,明白了!”就算還有不清楚,可看他師姐那眼神,也不能說啊!感覺說了,會死得很慘!


    “那你說,你到什麽程度能破這陣法?”她雙手環月匈看他,明顯沒有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山莊內的那氣,她可還沒消呢!


    “這個,內個……”他眼神四處飄,向眾人求救。


    眾人齊心的都撇開頭,師姐要收拾人,他們才不去惹火上身呢,死你一個全比大家都死的好。


    非常非常的沒有同門愛。


    薛百心裏把他們罵了一遍又一遍,這都什麽人啊!說好的愛呢!愛呢!愛呢!


    (眾人:全給師姐了!薛百:大哭!)


    “說啊?”葉聽雪眉一挑,逼問。


    “師姐,我真錯了,我往後不犯蠢了!你就放過我吧!”他眼睛汪汪的看著葉聽雪。


    白寧適時的插話,“薛百不犯蠢,還是薛百麽?”


    薛百幽怨的看著他,白師兄,有你這麽說我的麽?


    白寧被他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得不舒服,側開頭,突然心下犯了壞,“你別這麽看著我,我不好這口,我對聽雪的心不是會變的。”


    他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但,一見葉聽雪手往腰間的機關偃甲上的摸就知道這話不對了,立刻跳起來,後退三大步,“我可是喜歡軟萌的妹子的!白師兄你可別亂說!”


    “你那麽眼神能不讓人誤會?”白寧理直氣壯的開口,生怕這架打不起來。


    “我冤……”薛百見他師姐眼神越來越不善,這回是真哭了。


    葉聽雪一看他那活寶勁,怒氣沒了,反而笑了,拉了白寧把,“還玩,走了,要趕路了。”


    “聽你的。”白寧好脾氣的摸-摸她的耳朵,跟她先走,其他人跟上。


    薛百落在最後,頭有點發懵,這是耍他呢,耍他呢,還是耍他呢?


    眾人一路走,這次沒有進饒城,而是從外圍繞了過去,直接走到他們登岸的地方,朱砂將碧舟放出來,一抬頭,立刻警戒起來。


    那艘精致的鬼船又出現了,這一回船頭上站著一名紅衣女子,一席的廣袖長裙,裙上用金線繡著楓葉紋,手中執著一把白玉笛,笛尾有一點鮮紅,宛如鮮血,紅紗遮麵,頭上帶著一對金鳳釵,勾著紅紗的兩端,一雙柳葉目烏黑不見底,能夠看出,這是個絕妙佳人。


    葉聽雪立刻就認出了這人,她在秋羽山莊祠堂中的畫像上見過,秋樂安說得那個秋家最輝煌的一代。


    對方站在船頭對著眾人行全禮,而後慢慢消失,聲音殘留。


    「多謝。」


    眾人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半天不語,如此深的執念,最終給後人留下了一絲生機,這個人,這位秋莊主,真的是不一樣。


    “好女子。”葉聽雪喃喃自語、


    許久之後,碧舟起程,離開饒城,往易江的方向而去。


    碧舟在泗水河上行了一段後,轉而上岸,直接禦物而行,所禦之物還是碧舟,掌控之人,依舊是薛百,隻不過,這小子的靈力不穩,是走走停停,葉聽雪也是個心狠,算著時間富餘就累他傻小子一個!


    所以每天一入夜休息的時候,薛百睡的格外死,就算打他一頓也醒不過來,仟佰、和昶還算得上是厚道的,在他睡著後給設了衝靈陣,是可以在睡夢中衝擊靈脈,唯一的缺點就是醒了後,依然會覺得很累,結果就是薛百每夜睡了跟沒睡一樣,還要靠回靈陣的支撐才能掌控碧舟,這到讓他的靈脈擴寬了不少,可這精神就差的厲害了,不過,他自己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其他人也全都緘口不提。


    “師姐,這一片是什麽地方啊?”薛百看著下麵一片森林,一片草原的,中間的地方很雜亂,而兩邊規化的很好,中間的地方有十裏寬左右。


    “那是界線。”葉聽雪看著那十裏寬的地方,手一指,“界線往南十裏就是易江地界,往北十裏就是草原部落。”她手指一點,“而離著最近的就是赫族,邊上還散落著一些小部落。”她對於這一帶是了如指掌。


    “因為離得近,所以赫族才和易江衝突不斷?”薛百問道。


    “不。”她搖頭,“曾經易江也和赫族有貿易往來,以物易物過,但後來,赫族似乎覺得換不如搶,再加上赫族基本上吞並了草原上各大部落,已經行成國之勢,才不把易江放在眼中。”她垂下眼,“而我易江也付出了幾代人的性命,人口大幅度的下降,直到現在依然還是全城皆武,老少婦孺皆可上戰場,那個家中與赫族都有著血海深仇。”她也是恨赫族的,這種恨不是一日兩日,一年兩年形成的,而數代人的怨恨!易江人大多戰死在沙場,葉家折在沙場上更是每代都有。


    易江人也想要平穩的生活,不用擔心半夜被襲擊,不用枕著利器而眠,然而,赫族的三番五次的出爾反爾,已經讓易江人對他們失去了信任,哪怕如今就算知道對方是真心實意的求和,想要和平共處,也不會去相信了,因為血的代價太多了,就算他們如今來求和了,可往後呢?在易江人放鬆下來後,他們會不會又反水了呢?想想家中的老人孩子,易江人唯有狠下心,將赫族打的一退再退,退到了草原深處,易江人也可以輕鬆了些許,但,並沒有完全鬆懈下來,還是在警戒著,防患於未然。


    “師姐,你看那。”薛百發現林中有異樣,“那些人怎麽追著那馬車?”平板馬車上帶著貨物,駕車的是個青年男子,車上坐著一個少女,她將□□架在貨物上對著後麵放□□,後麵七、八名赫族騎兵緊追不舍。


    葉聽雪有點奇怪,據說赫族這些年都不往這邊界跑了,如今前麵十裏外就是易江地界,隻要這馬車入了易江地界,這些赫族騎兵就隻能是個死字,但,他們這架勢是一定要追上馬車的感覺,太奇怪了。


    眼見著一騎兵就要追上了,突然,馬車上傳來一聲壓抑的狼嚎,樹林中不知從哪躥出五六匹灰狼,對著騎兵的馬就咬,一下驚了馬,那些灰狼各個骨瘦如柴,卻格外的凶狠,不要命的往上撲,被刀刺傷了也依然撲上去,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她聽到狼嚎的時候眉頭先是一跳,細看那馬車,就見車上卷縮著一隻母狼,也是非常的瘦,但肚子很大,兩條後腿都受了傷,它看起來極為痛苦,少女在它的身邊給它揉著肚子,似乎是幫它催產,卻不見任何起色,它眼中狠絕浮現,頭拱了拱少女,好像在懇求她。


    葉聽雪突然有一種感覺,它會破腹取子,以命換孩子的命。


    赫族見他們越來越接近易江地界,又被狼群纏著,相互對視一眼,取出弓箭,拉弓射向馬車,少女下意識的撲在母狼的身上,青年男子猛回身撲來,將少女擋在了身-下。


    然而,想像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


    兩人小心的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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