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副掌門等幾人,所在的通道中。通道中的幾人,卻麵帶古怪的看著,原本的沙副掌門,沙易。


    這次和沙副掌門在同一個通道的,有著兩名青雲派的高層。其中,身份最高的一位是長老,正是當初和丁齊一起開啟秘境的那位京長老,剩下的一個是堂主,另外還有一名普通弟子。


    算上沙易在內,一共有四人。


    現在,沙副掌門正在一臉熱切的摸索著一段通道上的牆壁。


    “沙長老,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麽,”那名長老,一臉古怪的向著沙易問道。


    不過那沙副掌門,對旁邊之人的問題,根本就不去理會。他仍然是一臉熱切的,在牆壁上不斷摸索著什麽的樣子。


    和沙易一隊的幾人,見沙副掌門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要回答的樣子,眾人臉色都是頗為古怪的相互看了一眼。弄不明白,這沙副掌門現在是做什麽。


    此時沙易,對於眾人臉上露出的古怪之色,毫不放在眼中。很快,在牆壁上摸索一番後,沙副掌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並向著牆壁上的某處地方,用力一按。


    接下來,隨著沙副掌門的這個動作,整個牆壁卻是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悶響。


    沙副掌門旁邊的三人,聽到這傳來的轟隆隆悶響,臉上皆是顯出怪異之色。


    “機關”


    這兩個字,同時在旁邊三人的心中一閃而過。


    在三人腦中轉動著這個想法的時候,隨後,一道暗門,從牆壁上打開。


    這牆壁後麵,居然是中空。


    看這眼前洞開的石門,和後麵打開的一個房間,再聯係到沙易之前的舉動,這沙副掌門,居然是之前早就已經知道,這裏有著一處暗門的樣子。


    看到這裏,旁邊的兩名青雲派高層,臉上現出驚訝的神色。不過隨後,他們也是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極不好看的表情。


    “沙長老,你是怎麽知道,這處地方有著一個暗門的。”那名青雲派堂主,向著他問道。


    他對這位曾經的沙副掌門,可謂是頗為了解。自然知道,沙易並不了解什麽機關之學。但現在,他卻是準確的找到了這處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意識到的暗門。


    “沙長老,對於這處地宮,你莫非是知道些什麽。”那京長老,臉色難看的向這位沙副掌門問道。


    這沙易明明並不精通機關之學,卻可以發現這處暗門。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沙副掌門,和他們這些對這處地宮一無所知的人不同,他本來就知道關於地宮的情況。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京長老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京長老現在雖然並不知道沙易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不過他既然隱瞞自己知道的這地宮的情況,偷偷打開這扇暗門,必定是懷了什麽異樣的心思在裏麵。


    這讓京長老,心中一凜。


    京長老想到此處,臉色變換數次:“沙長老,關於你知道這地宮內情的事情,我必須要稟告給門派。在門派的決定下來之前,你現在做的事情,我是不能讓你繼續下去的。”


    說道這裏,京長老隱隱的看向沙副掌門打開的那扇門。


    那名堂主,在明白過來,沙易身上的問題之後,也是站在了京長老旁邊,顯然是和京長老一個意思。


    就連那名弟子,也是警惕的看著沙易。對現在沙副掌門的異常表現,是打算要通報給門派。


    見到這些人的態度,沙易看著對麵的三人,沉默了一會,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


    “京長老,你是否還記得,二十年前,你到玄州去執行任務,中了天泉門的埋伏,被天泉門的三名長老級高手圍攻,當初是誰甘冒生命危險,將你從那裏救出來。”沙易看了眼京長老,淡淡的說道。


    隨後,沙易又將目光投向那名堂主,接下來說道:“田堂主,十三年前,你受重傷,被人擊落山崖。你現在還記不記得,當初又是誰,不顧門派所有人的反對,單獨一人,在崖中穀地之下,不眠不休三個晝夜,將奄奄一息的你給救了回來。”


    “還有你,蔣潤。當年你執行任務,立下功勞卻被人冒領,又是誰幫你取回公道,將功勞重新歸還於你。”沙副掌門看向那名青雲派弟子,臉色冷然的說道。


    說到這裏,沙副掌門已然是憤怒。


    而隨著沙易將往事娓娓道來,被沙副掌門指名的這三人,臉上卻漸漸露出羞愧之色。居然是被沙易說的,一副抬不起頭來的樣子,一下子是沉默下來。


    沉默良久,京長老抬起頭來,臉上帶著羞愧之色,最終是說道:“當年之事,我等的確是虧欠沙長老頗多。不過現在,左掌門已經是將整個門派,治理的井井有條,整個門派都是蒸蒸日上,是這幾十年來,沒有過的繁榮。現在門派上下,都是團結一心,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沙長老,將門派再分裂一次。”


    沙掌門聽到此處,深深看了眼京長老,隨後臉上露出笑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次我進入地宮,隻是想要在這暗門裏取一件東西,和門派、左央可沒有什麽關係。我現在不管你們是怎麽想,隻要這次的事情,你們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打擾我開啟這扇暗門,取走我想要的東西,當年你們欠我的恩情,也就當作是全部還清就是。”


    聽到沙易說,他現在做的事情,和左央、門派沒有什麽關係,那位京長老明顯鬆了口氣。


    思慮了片刻,京長老長歎了口氣,苦笑兩聲,最終是麵露無奈之色的說道:“既然沙長老現在做的這件事情,並不會危害到門派,那京某也就放心。不過沙長老需要保證,在走出通道和其他人會和後,沙長老要將所知道的關於這地宮的情況,告知給門派,助門派安全的離開這地宮。我等可以暫時不阻止,沙長老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好。”聽到京長老如此說,沙副掌門稍微猶豫,最終是答應道。


    聽到作為現在的主事之人的京長老,已經做出決定,現在麵上還帶著羞愧之色的剩下兩人,也自然不會有反對意見。


    沙易打開的這處暗門後麵,是一個小隔間,麵積並不大,長不過一丈,寬也僅僅是容得下幾人進出。隔間裏麵空蕩蕩的,卻並沒有什麽東西。


    進來後,看到空無一物的房間,沙易臉上並不見任何失望的神色。


    這房間空蕩蕩,不過唯一有些奇特的是,在暗門後麵的牆壁上,有一副有著花鳥魚蟲的石雕壁畫,樣子栩栩如生,頗為精致。


    沙副掌門看著這副石雕壁畫,臉上露出笑意。


    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石雕壁畫,沙易的目光在某一處地方停留下來。沙副掌門皺了皺眉,隨後他下定決心般,下一瞬間猛然將自己的舌尖咬破,讓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接下來,一口精血從沙易口中噴出,噴在那石雕壁畫上的,將他前方的一片牆壁染紅。


    在進入屋子後,京長老三人即使決定,不再阻止沙易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但看到沙易突然做出這種自殘的舉動,臉上還是不由露出驚訝的神情,並奇怪的看向沙副掌門。


    在從口中噴出一口精血後,沙副掌門就盯著牆壁,愣愣的看著,好像是在期待著什麽。


    不過接下來,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沙易噴在牆上的精血,居然如同活過來一般,匯聚成一條條詭異血線,扭曲著向著浮雕壁畫中的某一處爬去,最終這些血液在一處地方匯聚在一起。那地方,正是沙易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盯著的那處所在。


    在那裏,是一個不起眼的蟲子浮雕。


    在沙掌門的所有精血,匯聚到那蟲子浮雕上麵之後,很快全部被這蟲子浮雕吸收進去,然後蟲子背後一道微不可察的神秘符文,在這浮雕身上一閃即逝,融入這蟲子的體內消失不見。


    隨後,‘啪嗒’一聲,那蟲子浮雕居然是從牆壁上脫落下,跌落在在地上,在沙副掌門的腳下‘滴溜溜’的轉了數圈,才停下。


    這小拇指般大小的蟲子浮雕落下來後,卻是自己動了兩下。蟲子的岩石表皮,馬上開裂開來,很快一層碎石從上麵剝落,從裏麵鑽出來一隻身體晶瑩剔透的小蟲。隨後,一對翅膀從小蟲上伸展出來,並振動起來,繞著沙易飛了兩圈。


    這蟲子,哪是什麽石質浮雕,根本就是一個活物。


    這如同石頭一般,鑲嵌在這幅石雕壁畫上,不知道多少年的東西,居然是一隻活物。現在,它在沙易剛才噴出的精血的刺激下,又重新活動起來。


    這小拇指般大的小蟲,身子晶瑩剔透,但長相猙獰,僅僅是微微鼓動了兩下翅膀,整個密室居然都刮起嘶嘶的怪異風聲。


    看著身旁舞動著的小拇指般大小的小蟲,親近的在自己身旁飛來飛去,沙易臉露狂喜:“家祖留下的筆記中,記載的東西,果然是真的了。”


    “有了這東西,以後我沙某人就不再是凡人,而是堂堂修仙者了。”說到這裏,他貪婪的看著自己麵前,那飛來飛去的晶瑩飛蟲,這沙易卻是狂笑起來。


    京長老三人看到這裏,臉上全都是露出怪異的神色。


    “沙長老,這怪蟲是什麽東西。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修仙者……又是什麽?”田堂主古怪的看向沙易問道。


    “死人可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沙易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悠悠說道。


    說到這裏,沙易向著三人的方向一指,他旁邊飛動的那怪蟲,卻如同知道他的意思一般,以如若瞬移的速度,向著三人飛去。


    在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接連從三人的太陽穴中洞穿而過。


    這看起來輕飄飄的小蟲,瞬間將三人的頭顱洞穿。


    三人的屍體,直到死前仍保持著原本臉上,疑惑的神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這三人當初一時心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沙副掌門所做的事情,卻最終害了自己的性命。


    “哼,真是婦人之仁。”沙易看了地上三人的屍體,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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