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片平台,大約走了一圈,便見一排排大小院落,其中來往弟子大都煉氣四層修為以上,甚至還有煉氣五層以上的弟子。溫天保、郭遠孝、高明三人被安排在一處院子。剛進此院,幾名外門弟子還沒來得及介紹,溫天保的目光已經與其中院內一人交接。


    此人尖腮細目,身材削瘦,自溫天保一進院中,便目光一凝,“是你!”那人緩緩開口,語氣頗為不善,一隻手也不自覺地摩梭,似乎隨時要掐訣施法。但見溫天保嘴角一翹,微笑道:“就是我,見過這位師兄。”眼前這個青年正是上次半路攔截,索取靈石的家夥。沒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又在此處碰到,還是居住在一個院子。


    那青年先仔細看了眼溫天保,再掃了眼溫天保身旁二人,也沒有動手,冷哼一聲,嘲諷道:“師弟不錯啊,這些時日居然就突破到了煉氣四層,不過煉氣四層就敢前來參與收取外門弟子,看來你們百草堂已經無人,更不知深淺,到時候別空手而歸才是。”


    溫天保也不爭執,和顏道:“師兄的話我銘記了,我們本是同門同殿,又同住一院,況且本來也沒有什麽矛盾,何必如此?”眼下他與此人同住一院,又正值收納外門弟子之時,若是撕破臉皮,發生衝突,對外傳出去隻怕會影響聲譽。而且,他也謹記了林瑤師姐的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溫天保也是抱著化解的態度。原本百草堂已經成為一坨香餑餑,遭受打壓,再多結怨,隻怕以後同門師兄弟出行都有風險。


    “嗬。”青年冷笑一聲,道:“你們若是上繳個一兩枚靈石,或許此事能夠化解,就當是師兄弟之間禮尚往來也不為過,在收取外門弟子事宜上說不定也能照應一二。”


    “你這是欺人太甚。”一旁的郭遠孝早看不過那青年嘴臉,嗬斥道。青年笑容更帶戲謔,“我當然是欺人太甚,而且我不僅要欺人太甚,還要騎在你們頭上!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靈穀堂作為草木殿座下最大門堂,你們平時吃的靈穀靈糧都靠的我們,比起你們百草堂效用更大。別以為宗門供應都是你們百草堂。自從幾年前發生事變之後,宗門決心改革,取消分堂製度,隻設各殿,我們各堂內部也都早就開始種植藥草,好讓你們百草堂徹底除名,嗬嗬,你們百草堂遲早要被歸納入我們靈穀堂,就算有你們百草堂那個姓厲的糟老頭子也沒用。”


    “你竟敢侮辱我們師傅!”郭遠孝十分憨厚仁孝,當即大怒,掐指念咒,伸手往旁邊草木一指,草木一顫,分出一團淡綠色氣體,與手中淡綠靈光相合,顏色更加濃鬱,再一變化,凝成了一隻碧綠小劍。他這一手‘木劍術’,實在爐火純青,比起溫天保的高明許多,溫天保是借助寶玉提升威力,但並沒有他這般純粹的術法威力,而且更不會如此快速地引出草木精氣,與自身木靈氣相合來增強威力。雖說此法與《靈木訣》中的與草木溝通轉換之法異曲同工,但是溫天保也修煉沒多久,也隻能看出門道,而無法摸出其中的奧妙。


    那青年見郭遠孝要動手,他也不示弱,一拍腰間儲物袋,直接光芒一閃,一把通體綠色,帶有波浪紋理的飛劍直逼而來。溫天保並未帶出自己的飛劍,不過看此飛劍的靈光材質與溫天保飛劍相差無幾,都是低階法器罷了,其實如果術法高明,也還是能抵擋的。果不其然,郭遠孝的‘木劍術’實在厲害,憑借此術法,隻聽砰地一聲,飛劍一震,淡綠色小劍稍微散開了一些綠氣,居然將其飛劍抵擋住了!


    此時幾名外門弟子已經躲在了一邊,戰戰兢兢,溫天保兩人則在一旁壓陣,隨時輔助。見青年麵色一沉,左手一動,旋即又是一記拳頭大小的火焰保當即同樣施展出同樣的火焰術,‘術法術法,若認為術是術,法是法,那麽注定隻是小道。’他心中默念,似乎有所領悟。‘我法五行,木可生火!’


    原本稍顯黯淡的火焰,忽然焰芒一閃,黃中帶青,十分明亮,兩團火焰在空中啵啵燃燒,炸出一團絢爛煙花。青年沒有想到,煙花之中,居然暗藏著一粒細小濃焰,呈淺青色。竟然是寶玉靈力激發之下,催生出了更強的焰心。


    “這是什麽火焰!”青年驚呼一聲,給自己加持了一輕身術法,身形暴退,焰心在溫天保的引動下,緊隨而至。他手指一動,飛劍離開與郭遠孝的爭鬥,轉而擋在自己身前。


    “滋滋滋滋”灼燒的聲音傳來,飛劍堅實的劍身,居然開始溶解,一滴滴器液從劍身上滴下,不一會兒焚盡,留下滿地器液。溫天保自己都難以置信,一股興奮之意湧上心頭,他長久以來慣用的火焰術居然得到突破,更上一層樓!雖說也有寶玉功勞,但是不得不說,也有溫天保天生聰慧的緣故,他領悟術法很快,要知道,他在凡俗裏都曾舉一反三,用凡鼎煉出了小靈丹,如今有所領悟,領悟木與火的道理,火焰威力劇增,也不足為奇。


    “方師弟的術法居然到達這種程度了!”郭遠孝與高明都是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原本要想拿下那青年,三人還需消磨一段時間。可短短一瞬間,溫天保的‘火焰術’居然突破到此等程度,居然連法器都燒得一幹二淨。要知道,尋常‘火焰術’雖然溫度極高,但也是凡焰,固然能用一些凡俗器物煉製一些下下品的丹藥,不過此術消耗非常小,可以連續施展,一旦灼燒到人也是極其厲害。不過如今溫天保施展的‘火焰術’,才是真正的可怕,他領悟到了術法之中的精髓,‘木生火’的原理,在寶玉激發之下,威力更大,已近乎小成。


    那青年看著溫天保,目光已含驚恐,他沒想到區區煉氣四層的溫天保,居然能激發出如此強大的火焰,他也不敢再馭使什麽法器,連忙退得遠遠的,似乎在等待什麽。


    就在溫天保即將乘勝追擊之時,三人俱是感應到背後靈力湧動,也不及轉身去看,急忙閃躲。與此同時,數道風刃無聲無息,疾速旋轉飛來,三人反身分別施展出‘木劍術’與‘火焰術’,與風刃接觸下,風刃一下子消散開來。


    風刃剛消散,又是數道銀色錐子,幾枚銀丸,相繼狂轟而來。不過在溫天保的‘火焰術’幫助下,這些銀錐銀丸都是瞬間溶解,之後出現了五名年輕男子,都是清一色煉氣四層。“你們百草堂的,居然敢惹我們靈穀堂,欺我靈穀堂的無人?!”麵前五人一眼就分辨出三人的著裝,都是麵露殺氣,語氣森冷。


    “分明是你們靈穀堂欺辱在先,我們不過自保而已。”溫天保冷聲道。他餘光瞟向遠處那細眼青年,那青年的手正放在儲物袋上,似乎還準備心懷不軌。溫天保猛一轉頭,就見嘴角微動,飛指連彈,連續六團青黃色火焰飛出,其中五團飛向麵前五人,一團衝向那邊的青年。他如今火焰術有所成就,居然連施法都變得簡單,稍微掐指,念動咒訣,便可激發出火焰。這一套連環施展下來,直教溫天保一陣暢快,他本是修煉木屬性功法,更適合施展木屬性的術法,但現在領悟到‘木生火’的道理,等於是木與火融會貫通,再無阻滯。


    那四人見溫天保隻有煉氣四層的修為,卻一連施展火焰術,隻認為溫天保是妄自尊大。四人不僅不閃躲,反而硬接,其中兩人還施展出水屬性的術法,想以水球妄圖撲滅火焰。但待到雙方術法接觸時才發覺,對方的火焰實在熾烈恐怖,先是兩團風刃被吞沒,接著是兩團水球蒸發成氣。而火焰卻餘威不減,撲麵而來。還好四人都反應迅速,狼狽地滾了一圈,險而又險地躲過火焰。


    火焰撞在地上,發出“啵啵”的灼響聲,原本青石鋪就的地麵居然都燒成了焦炭,其中一人不慎踩了一記,剛接觸青石燒化形成的灰黑色粉末,一股煙立即從靴底冒出。可見此焰的溫度達到了何等程度!


    另一麵那團火焰,在溫天保的操縱下,迅速撲向那青年,青年急忙連番催動儲物袋中的法器,居然又一道法器飛出,形態如鼎,微微一傾覆,從中激射出淡藍色的水華,一時間火焰都無法穿透。


    青年一時大喜,瘋狂激發自身靈力,灌注其上。那團水華立即漲大一圈,擴展成了水幕。水幕凝實厚重,火焰初始隻蒸發了薄薄一層,但隨即其中便冒出一個小洞,洞中悠然飛出一粒火焰,此焰通體淡青色,正是火焰焰心。


    見鼎形法器激發出的水華都阻擋不了此焰,青年立即慌張起來,連聲大叫:“我錯了,我錯了,求師弟饒我一命!”溫天保並不理會,繼續操縱,眼看就要將青年燒著,忽然間,從一側連續飛出三團凝實的火球,與溫天保的火焰焰心撞在一團。


    “砰”“砰”“砰”


    一連三聲爆響,火焰焰心終於消散開來。溫天保轉頭一看,發現院中又多了一人。此人頭臉尖削,獐目隆鼻,眉目間滿含陰邪之意。溫天保見了,頓感吃驚,此人正是酒樓裏那位獐目男子,如今已然是煉氣五層巔峰,更有一手純熟的火球術,火球術正是火焰術的升級變種版。但是現在溫天保對火焰術也有領悟,幾近變化,加上寶玉的加持,完全勝於火球。


    獐目男子見到溫天保,也是十分吃驚,他萬萬沒想到,當日在酒樓裏所見的普通散修,加入了門派不說,更修煉到了煉氣四層,並且術法造詣也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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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書方向逐漸明朗,高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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