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如今這點修為,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見到溫天保遁術拙劣,身後的年輕修士冷笑一聲,他的身軀在土裏就像是完全在水中一般,土黃色的靈光布滿周身,泥土沒有絲毫的阻擋,刹那間就衝過十餘丈,而溫天保每息才移動幾丈路程。


    這時,頭頂一道小印釋放出點點金光,砸入泥土之中,溫天保身形一頓,穴竅上木靈力瘋狂旋轉,凝聚出一道火焰大手。此時他擁有靈識,掌握比之前已熟練得多,火焰也不會對他自身造成損傷。


    “砰!”一聲巨響,溫天保借著這股衝擊力,稍稍往左偏移,此刻背後一道土黃光芒加身的人影也迅速出現在了溫天保之前的位置上。


    “疾!”他對準溫天保拍出一道高階法器飛劍,感應到身後的殺意,溫天保身形再次一偏,順手又是一道扭曲的木氣,與法器飛劍相撞,木氣飛散間,溫天保靈識一動,那分散的木氣又化成了一道道更為細小的凝實木氣,連續擊在那飛劍劍身之上,飛劍本來在土中就有些阻滯,又受到接連撞擊,自然速度大減。


    剛以為躲過飛劍襲擊的溫天保,還未鬆一口氣,側麵一道冷哼發出:“死!”溫天保急忙再次施展出火焰大手,隻見對方的從側麵發出一道淩厲至極的雷刺,這道由雷靈力凝聚而成的錐刺,上麵布滿了閃動的雷花,速度與破壞力皆是驚人,溫天保的火焰大手直接被擊穿,同時貫穿溫天保的右手,刺入體內,直奔溫天保的識海。


    原本溫天保有寶玉輔助,但如今這道雷靈力進入他的識海之中,寶玉居然靜若深潭,溫天保大吃一驚,靈識一動,連忙在腦海中布下一片精神屏障。靈識就是靈魂的處所,精神就是靈識的力量,靈識若毀,神魂即滅。他的靈識雖是偽築基靈識,激發範圍小,但蘊含的精神十分強橫,不過顯然這雷刺更加厲害。


    轟!終於精神屏障也無法阻擋雷刺的攻擊,溫天保的靈識被洶湧的雷電覆蓋。他是經受過雷電損傷的,雖然這修士激發的雷電遠不及當日的天雷。但也不是他靈識能抵抗的,隻見整個靈識在電流間猛烈收縮,頃刻間被毀去了一半。原本築基中期的靈識又跌倒了築基初期。


    “噗!”溫天保噴出一口鮮血,驚怒交加,他指訣再動,又迅速遁去,同時將自身唯一的,也是陪伴多時的低階飛劍激發而出。


    “爆!”這柄飛劍早已與他心意溝通,自然能夠順利操縱,飛劍似有靈性的一顫,接著一聲巨響發出,大片泥土爆碎。那年輕修士也以法器抵擋衝擊,不過卻與溫天保距離又遠了幾分。此刻,上方又有一名修士落入土中,雖然遁法並不高強,但也比溫天保快了許多,直接從溫天保的側麵攔截。


    溫天保忽然感覺不對勁,這時,身旁泥土訇然衝開,溫天保下意識地用手臂格擋,淡金小印直接與溫天保右手撞擊,溫天保的右手骨頭如同碎裂開來,耷拉下垂,完全失去了功用。“哈哈,你不用逃了,受死!”一名修士從破開的土中出來,一道金色大手印撲出,威勢不凡,溫天保用丹田僅餘的一些靈力,再次凝聚出火焰大手,卻被金色大手印撞得四分五裂,而自己也轉身欲逃時,也不慎被撞出土,落在樹林中。


    “咳咳……”溫天保剛出土,就見之前兩名築基修士,加上另一名築基修士迅速圍攻上來,而另外兩名築基修士顯然是追林瑤、簡川等人去了。溫天保情急之下,直接打開了那王姓青年遺留下的儲物袋,靈識一掃,這一掃不知道,居然嚇了他一跳,儲物袋足足有十餘丈大小,裏麵還剩二三十道法器、還有十餘道法寶,最後的角落裏,似乎有一道令牌,忽明忽暗,閃動著微弱的光芒。也不知是王姓修士從何得來。不過知曉他是宗門內部人員,能從宗門弄取這些利益,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他也不心動,裏麵一股腦將其中的法器以禦物術擲出,殺向那三名築基修士。原本他築基中期靈識時禦物術強行駕馭,還勉強可敵,但現在靈識跌落,又消耗甚大,他愈感吃力,額上汗珠不斷滲落。


    “這家夥居然有這麽多高階法器!甚至還有法寶!這麽運用真是暴殄天物!都拿來吧!”三名修士紛紛靈識一動,破入法器之中,溫天保如今靈識再受到損傷,也不敢與其纏鬥,立即放任那三人將法器爭奪了去。


    而他又取了一道圓形碟狀高階法器,趁機疾速駕馭而去。這些法器皆是宗門無主之物,不過未經熟悉或者煉化,也無法主動引爆。剛駕馭起此碟,身後的三名築基修士便追了上來。溫天保一咬牙,當空一頓,將法器、法寶全都灑了出來。


    當天空如雪花灑落,不!對於修士來說,幾乎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閃閃發光的法器,就映入了眾煉氣、甚至築基修士的眼簾,諸多修士都露出了貪婪之色。


    一些叛逆弟子本來見那些築基修士追殺溫天保,也不敢貿然阻撓,但當諸多法器、法寶從天灑落之時,這些弟子立即如狼似虎,撲上前去,紛紛搶奪。場麵一時間變得無比混亂,本來追殺溫天保的三名築基修士,都是麵色一變。


    “可惡!我們也不用管這些東西了,定要殺了他!”那年輕修士忿然全力激發靈力,他此刻腳上已經換上一道飛梭,迅捷無比,率先就繞過眾爭搶的修士,殺向溫天保。


    這時,原本悻悻逃逸的溫天保,卻見不遠處又有幾名叛逆修士趕來,居然都是築基修為,他臉色一沉,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正待躊躇,後方的那年輕修士又追殺上來。


    溫天保心中一定,駕馭碟形法器,忽而一閃,向一旁繞去。“這位小友,你若交出你的儲物袋,我們當可保你不死,甚至誅殺這批宗門賊狗。”一名中年修士看似和善地笑道,另外幾名修士也紛紛點頭,對溫天保報以友好態度。


    溫天保卻不相信,況且他儲物袋中還有那據說可以出入宗門的令牌,若是交予對方,恐怕對方不止不會幫助自己,反而據為己有,根本得不償失。雖說宗門之人可惡,但這些叛逆弟子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交出儲物袋不可能!”溫天保直言不諱,駕馭碟形法器,迅速朝一旁繞過。“該死!”這些叛逆弟子都是臉色一變,當先那中年修士更是目含怒光,拍出一道高階飛劍,直斬溫天保。


    “想殺我?!”溫天保再次從儲物袋中駕馭一道高階法器,與那飛劍撞擊,二者一頓。溫天保頭也不回遠去。


    此刻那年輕修士也趕了上來,先是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幾名叛逆築基修士,隨後冷哼一聲,就追向溫天保,他身後緊隨另外兩名築基修士。“我們也追!”那幾名叛逆築基修士都是一臉怒容,本想讓溫天保交出好處,溫天保非但不給,反而這般無視幾人,簡直可惡。


    眾人頓時看到一個奇景,一名年輕弟子被一大批築基修士追殺,每次都扔出法器阻擋,甚至於引起騷亂。


    不遠處的大門清晰可見,滿地屍體橫陳,數十名築基修士正在混戰,溫天保深深吸了一口氣,背後一連數道法器撲來,溫天保看了看幾乎成空的儲物袋,心中已有打算。他將儲物袋中的令牌取出,這枚令牌呈銀灰色,上麵刻著如長老令牌類似的字眼,不過是個大大的‘丹’字,以往出入宗門很是容易,常常隻要得到批準,上麵就會發放出宗令牌,但如今情勢危及,叛逆四起,已經沒有幾人有出宗令了。


    “你們既然要這儲物袋,我就給你們!”溫天保似是被逼上了絕路,但他自覺抓住了一線生機,儲物袋朝眾人飛去,這些築基修士也不敢怠慢,原本殺向溫天保的法器都不由頓了一頓,而溫天保迅速朝下方降落。


    之前那年輕築基修士似乎已經盯準了溫天保,迅速接近溫天保,這次是那方鼎器落下,溫天保在半空急忙駕馭法器偏移,卻還是被刮擦在肩頭,一聲脆響發出,溫天保左臂的肩胛骨也粉碎,疼痛欲絕之下,空中一個不穩,溫天保直接栽落。


    平台上無數修士正在互相大戰,此刻浴血在修士之中的,正有林瑤、簡川還有幾名弟子。此刻已經又少了幾人,剩下的幾乎人人都身受重傷。不遠處半空之前追逐的有兩名築基修士,正在與幾名叛逆築基修士對戰,卻也顧忌不得林瑤、簡川等幾名弟子。


    “方師弟!”這時,見到空中一道身影呈弧線墜落,林瑤、簡川等幾人幾乎同時上前,要將溫天保接住,這時,那年輕修士的身影出現,目光如尖刺,幾名弟子見到他的眼神,頓時慘叫一聲,捂住雙眼,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林瑤、簡川欲要接住溫天保,卻見一道飛劍斬來,二人不得不駕馭法器抵擋,但是卻無能為力,半空中溫天保感受到耳畔的風聲,立即鼓動全身力氣,空中借力輾轉一動,勉強避過了飛劍的斬殺。不想,接著又是那方鼎器落下。


    這時簡川靈力一動,將溫天保一推,鼎器就砸在地麵上,平台再次出現一道龜裂痕跡。“方師弟,我們恐怕走不了了!”簡川、林瑤還有另外兩名弟子圍上前來。與此同時,六七名築基修士已經降落,目光炯炯,盯著溫天保幾人,光是憑氣勢就足以將普通煉氣弟子都震得肝膽碎裂,但簡川、林瑤、溫天保還有另外兩名弟子,卻是一臉堅毅之色,視死如歸,麵對這股氣勢,仍然站得穩穩當當!


    “我們可以走,我這裏有令牌。”背後的陣門光輝流轉,仿佛是希望的光芒,前方是敵人仇視的目光,溫天保淡然自若,他緩緩拿出一枚令牌。


    “不好!”那年輕修士一眼就看準了溫天保手中的令牌,立即發動法器殺來,簡川以禦物術,祭出一道高階飛劍與其一撞,簡川噴出一口鮮血,好歹還是擋住了。另外的六七名築基修士也紛紛激發法器,甚至鋪天蓋地的靈識威壓衝來。


    “快跟我聯係靈力!”溫天保左手一動,將令牌灌注了自身靈力,大聲喊道,時激發靈識拚命抵擋洶湧而來的七八道靈識,林瑤、簡川等幾名弟子正施展出靈力,匯入溫天保的身軀。不想溫天保靈識被那七八道築基期靈識擊傷,匯入的靈力也被阻斷,溫天保頓時倒飛出去,與此同時,簡川、林瑤等殘餘弟子,也被一股衝擊擊倒在地。


    溫天保撞在陣門邊,背後的大門光華流轉,與他手中的令牌交相輝映,“方師弟快走!不要管我們了!這些東西都留給你!以後替我們報仇!”簡川躺在不遠處,忽然大喝一聲,將之前那搜自那天一劍宗奸細的儲物袋擲來,林瑤等弟子也紛紛扔出儲物袋。“簡師兄,林師姐!!你們!!”溫天保一臉焦急,還來不及多說,卻見二人忽然發出一股靈力衝擊,就將溫天保連同儲物袋都擊入陣門。溫天保隻見得幾道儲物袋撲入懷中,瞬間沒入陣門光芒中。


    見到溫天保進入陣門之中,簡川與林瑤二人才欣然一笑,笑容有些慘然,不過二人此刻手緊握,二人本來共事許久,已滋生了些許情愫。麵對死亡關頭,卻是互相不言而喻的一笑……


    “簡師兄,林師姐……”溫天保連聲呼喊,但陣門如同一張吞噬的大口,將他身軀完全吞沒,眼前濃鬱的霧氣呈現,溫天保的聲音在其中回蕩,卻沒有人回應。隻有一望無際的白茫茫,隨後是他精神不穩,傷勢發作,白茫茫迅速化作了漆黑。


    咚!一聲沉悶的撞擊,溫天保徹底失去了知覺。


    有點晚了,不過還有一更。盡快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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