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葬在這黑暗之中,溫天保也並無不適,他盤坐其中,運轉起功法來,此處雖然坍塌摧毀,但地脈中仍然湧出一絲絲靈氣,溫天保借助這一絲絲靈氣開始恢複靈力。


    晉級築基後,已經沒了《靈木訣》的後續功法,但是卻有《炙炎功》功法可以助修煉到融元。


    他如今雖然知曉了術法轉化木火之道,但卻是無法改變丹田裏靈力本質。


    龐大的丹田如海洋一般,化為液態的木靈力在其中翻騰。他雖能夠借助‘木生火’的原理最大程度激發火焰術法,但是卻難以改變靈力本質。


    木靈力畢竟從根本上與火靈力有巨大的區別。溫天保自然知曉此理,他通過激發了‘眼識’,幾乎看到了物質顆粒,這些顆粒表麵色澤各有不同,但卻不知其根本組成。


    地圊石也並非什麽極其的石頭,若是溫天保全力以赴,花費大量時間也是能夠突圍的。現在溫天保被困在這地下,他索性也不竭力去挖掘出逃。很顯然,如今沈家嫡係這一脈也發生了變故,若是強行突出去,恐怕更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更不如在此靜觀其變。


    不如就此研究木靈力與火靈力的轉化。


    隻見溫天保瞳孔收縮,隱晦的光芒閃動,同時他的手掌冒出一道青黃相間的火焰。這道火焰的溫度極其攝人,已經足以對高階法器造成威脅,若是溫天保能繼續研究出木與火的特性,融合到功法之中,到時候直接以火靈力與木靈力共同激發,威力隻怕能更上一層樓。


    在細致觀察之下,溫天保完全窺探到了火焰上木粒子與火粒子的本來麵目。


    “術法激發的火焰是攻擊性的,而非溫潤的靈力,若是學著術法這種轉化,就算通過掌握一絲虛無性質,分離二者,但此後的丹田依舊會造成破壞,什麽時候我能夠真正將此術的木與火完全融合,而不是那種不穩定的特性,我就能夠順利轉化木靈力與火靈力。”溫天保心道。


    “不過話說上善若水,水能載舟,虛無隻能麵前提供一個平台,而不能穩定結構,或許我通過借鑒水屬性能夠有所領悟也說不定,可惜那中年人已經埋在亂石之中,我也不想花時間去尋找此人屍首。當然,若是我能窺探到這些顆粒的真實結構,再通過感應將其改變,我或許一樣能夠有所突破。”


    曆史上木火雙修,甚至五行多修的也不在少,可惜那都是有專門的功法輔助,而現在溫天保並無這種兼收並蓄的功法,他隻是單靠自身聰慧自行領悟,從中發掘出道理。雖說這些道理較為粗淺,但事實也頗有成效。


    待在靜室底下的時間裏,溫天保倒是偶爾看了看那鶴長老留下的心得筆記。裏麵對陣法一道的見解從小到大,由淺入深,溫天保曾經雖然誤打誤撞改造出了‘隱氣陣’,但這‘隱氣陣’並非一招鮮,事實上還是有些漏洞,這種陣法運用在身上雖說能極大程度的掩蓋修為,但是卻是隻能掩蓋修為,而不能掩蓋更多東西。


    ‘隱氣陣’隻能掩蓋基本修為氣息,而若是有人完全將靈識深入他的體內,也是能夠查探出他的靈識波動,再配上他的神態與氣質,更是能夠分辨得出。即使溫天保能夠改變骨骼麵目,偽裝自身,但也是表象罷了,碰上熟悉之人,隻怕他就難以蒙混過關了。


    一連一個多月時間,溫天保待在地下倒是樂得清閑,一月之內他也研究了一些鶴長老留下的陣法。


    築基期能夠使用的好幾種陣法都熟記於心,但至於要改造陣法,他卻是沒有這個想法。


    “臨時傳送陣。”溫天保看向一個熟悉的陣法,這種陣法極其消耗靈力,當日那曾才被鶴長老灌頂,體內靈力驚人,直逼融元期修士,甚至隨著他的修為增長,會有更多靈力得到釋放,但是最終此人命喪那白發魔修之手,將渾身靈力都用在了激發這臨時傳送陣上。


    眼下雖說他有這種陣法,但要溫天保激發這臨時傳送陣根本不可能。當日曾才會此陣法顯然也有鶴長老的幫助,恐怕是將一身的領悟都傳承去了,而現在溫天保若要學習此陣,幾乎是如嚼石頭,晦澀難懂,更重要的是,此陣需要太多的靈力。


    於是溫天保暫時也隻能放棄,轉而看向另一道適合出逃的陣法。


    “地遁陣。”溫天保曾經會煉氣期的土遁之術,但是那種術法隻能在基本的泥土之間遊走,隻要遇到石塊幾乎就無法突破。


    而這‘地遁陣’正如遁術一般,是適用於築基期的陣法。有所不同的是,此遁陣是需要靈石激發,而且是淡黃色的土屬性靈石。


    溫天保當日在莽山所獲的大量的靈石,現在也所剩不多,僅僅餘了一百多塊中品靈石,以及數百枚下品靈石罷了。


    這一百多塊中品靈石裏的土屬性靈石也不過隻有十幾枚,下品靈石中也隻有幾十枚,而大量的都是於他有助益的木屬性靈石。


    盡管如此,溫天保隻覺布下此陣也夠了。


    他現在修為達到築基,耳聰目明,腦子靈活,眼界開闊,領悟此陣也是不在話下。他目露精芒,繁瑣的陣法圖解,在他的眼中像是活了起來,栩栩如生,諸多變化的關節都被捕捉到眼底。


    再經過一番推演,溫天保隻覺得要掌握了此陣輕而易舉。


    “難道這就是‘眼識’的好處,能夠捕捉一切弱點,一切關鍵點?”溫天保越觀察越覺得心驚,他如今隻要激發雙眼,就像是能夠洞徹一切一般。這當然是幻覺,他現在能夠洞悉物質,也是有極限的。而觀看陣法,查找出陣法的變化點,也是因為他聰慧使然,而且此陣也並非極其繁瑣。


    自修士開辟識海之後,幾乎都耳聰目明,記憶大增,一目十行不在話下,這也不足為奇。溫天保唯一比起普通修士來說,多的就是這‘眼識’的洞察力。


    ……


    這日溫天保已經將‘地遁陣’布好,十幾枚中品靈石布在內圈,而外圈則是幾十枚下品靈石,排列出一種看似簡單的圖案。


    這圖案看似普通,但卻是經過了精密的計算,每個靈石擺放方位都經過了最縝密的測定。


    “啟!”溫天保站上陣圖中央,掐動此陣陣訣,因為他學過了那煉丹手法的緣故,現在這繁複的手法對他來說不過輕而易舉,隻是初次施展變化不足。


    溫天保求的就是穩,特別是這種‘地遁陣’,若是一個不慎,他甚至可能卡在地下另一處位置。


    靈石光芒閃爍,升起,隨著溫天保的手訣在空中又飛舞起來,最後重新降落在溫天保的腳下,交織鏈接,組成了一個複雜奧妙的陣圈。


    土黃色的光芒覆蓋溫天保整個周身,隨著溫天保法指一引,這陣法也開始移動。


    這還是溫天保初次嚐試移動陣法,初時心神未定,有些不穩,以至於腳下的靈石明暗不定,隨即便掌握了訣竅,一手手訣變幻,一手則指引。


    隻見那些石塊居然自行地被土黃光芒擠壓開來,盡管移動緩慢,但也比溫天保親手挖掘快得多。


    溫天保也並沒有想要借助此陣逃離沈家,沈家家族陣法並非是籠罩地麵,而是全方位的封鎖,甚至有可能陣眼就在地下的靈脈附近,饒是溫天保再厲害也不能借助此陣突破沈家陣法限製。


    如今他身份尚且還是一介守衛長,不如重新出現,隻是要小心避開之前沈家那幾人。


    他靈識破土一掃,選定了一處最短距離的方位,直接操縱陣法升了上去。


    即便選定了一出,離地麵隻有數丈的時候,溫天保隻覺腳下陣法一晃,靈石迅速黯淡,陣法光芒立即消失,泥土也漫向身軀。


    不過還好已經進入了稀鬆的泥土中,溫天保倒是可以憑借自身之力破土而出。


    沈家一處小院的竹林中,一道泥土翻開,一身穿守衛裝束的身影出現。


    此人正是溫天保,他朝周圍掃視幾眼,卻感覺出奇的寂靜,心覺奇怪。


    按照之前的路線,溫天保走過了幾道回廊,這才見到幾名家族普通守衛的身影,不過煉氣期九層修為,這些人都是神色閑適,就在回廊前侃侃而談,見到溫天保一身守衛長裝束,微感心覺詫異道:“這位隊長,怎麽沒去參加聯合軍?”


    “聯合軍?不是隻有城衛軍麽?”溫天保奇道。城衛軍說是城衛軍,但事實上依舊三家分立,如同一盤散沙,這個聯合軍聽起來倒是有所不同。


    幾人再次打量了下溫天保一眼,道:“這位隊長莫非是新晉的?最近沈家、周家、趙家三家聯合不知道?”


    “三家聯合?這又是怎麽回事?”溫天保詫異道。


    “唉,此事還不是因為一個月前一係列的變故,幾乎就要把我們沈家摧毀了。”其中一名守衛歎道,“本想就此投靠周家、趙家的。但是居然又發生了意外,城裏居然出現了魔修,還有一些還虛門、天一劍宗的弟子。這些人簡直為所欲為,鬧得滿城風雨,我們仙沿城這三大修仙家族也隻能被迫聯合。”


    “現在我們這些修為不足的都守在家族中,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出生入死。其他築基期以上的全都參與了聯合軍,而且是必須強製參與,我看你一身守衛長著裝,居然敢不去,簡直是不要命了,還是趕緊去吧,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將功贖罪。”那守衛好心勸告道。


    溫天保聽罷,麵色變幻不定,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變化。


    本來是互相製衡,明爭暗鬥的三大家族居然出奇地聯合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沈小姐以及那中年夫婦一家現在怎麽樣了?這三家聯合在一起,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好事,若說以前的城衛軍,三大家族相互製衡,效率低下,而現在三大家族變成一塊鐵板,萬一矛頭直指傳承,想要借傳承來改變局勢,翻天覆地式的搜尋下,沈小姐她們隻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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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狀態不好,這一更有點晚,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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