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小姐究竟關押在什麽地方?”溫天保問道。他雖然在穀中轉了一圈,也較為熟知穀中的一些格局,卻仍舊不知沈小姐關押所在。


    “這個地方你或許意想不到,沈凝霜她人就被關押在教堂之下。”沈少衝道。


    “居然是在教堂之下,那為何……”溫天保有些疑惑,他吸收了教堂中的白光之後,來到教堂中也稍微逛了一二,眼識激發下,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這根本不合常理。


    “我猜到了你在想什麽,沈小姐她人不在教堂的任何一處地方,但這座教堂卻溝通了沈小姐的所在。”沈少衝歎道,“可惜沒有特定的激發方法,就根本無法通過,我也隻跟隨那孫公子出入過一次罷了。”


    “就是此處!”沈少衝走到教堂主教案台旁,將鋪就的花紅地毯掀開,裏麵露出一圈神秘的陣圖,這種陣圖與溫天保見過的陣圖大不相同,不如現今陣圖那般簡練自然,完全是一種花紋似的圖形,陣圖之中大大小小存在幾塊凹槽。


    “原來是一處隱蔽的陣法,隻具其形,而沒有絲毫靈力波動,這些凹槽似乎是靈石槽,看情形好像是個傳送陣。”溫天保眼識觀察,隻能看到陣圖的形態,卻沒有發現特殊之處。


    “的確如此,這陣法與我們所學的陣法大不相同,根本沒有辦法將其激發。”沈少衝無可奈何道。


    “也許通過細致的研究能夠想辦法激發也說不定。”溫天保道,他一麵觀察,一麵掏出一枚玉簡作比對。這枚玉簡正是鶴長老留下的玉簡,鶴長老曾是虛胎修為,見多識廣,後來修為跌落後又潛心研究陣道,他遺留下的東西處處都是精髓。


    “關於這陣法,我已經研究了許久,根本沒有絲毫頭緒……”沈少衝道。


    “不,陣法之道,雖是精深,但無非是一種莫名的軌跡,再繁瑣,再變化,一通百通。這不是上古陣法,若是上古陣法恐怕終其一生都研究不透,而這種陣法隻是形不似我中原大陸陣法,但其中的意蘊卻是近似。”溫天保道。


    鶴長老遺留的玉簡中雖不曾有這種陣法存在,但卻記載了一些變種的上古陣法。這些變種的上古陣法,就是結合殘餘的上古陣法與現今的陣法所創的一種陣。


    這種陣威力自然不凡,但因為結合突兀,多是有利又有弊。


    一連半個月,溫天保幾乎都待在教堂之中,而沈少衝則去整頓內務,在他帶領下,這批修士似乎煥發出了新的激情,每個人都有狂熱的種子在燃燒。修煉一途,切忌浮躁,若是心中堅定,便可水到渠成,這就是每個人心性的意義所在。這批修士之前殺戮成性,也來自於五湖四海,加上又逢孫公子與何厲之事事發,多有躁動。


    不過在沈少衝的手段下,居然出奇地聽話,簡直如被洗禮了一般。


    聽到外麵時不時傳來的演練聲,感受到其中的激昂,連溫天保都心覺吃驚。


    要知道,修士素來獨來獨往,自私自利,一般能通過修煉資源約束已經很是不錯。而這沈少衝卻是手段驚人,直接將這批修士治理得服服帖帖,完全認同。


    “憑借此人手腕,簡直就是修煉神道的天縱之才。在現今之世都能夠將這些修士完全控製,若是在上古時期,此人是否就能成為一代神道教主?此人根本不是池中之物!”溫天保不敢想象,不過現在沈少衝對其服從,就算其思想手段再厲害又如何,他的修為實力在普通築基修士中,已經是所向披靡。沈少衝也不敢造次。


    溫天保每日全心在研究陣法,他誓要參透這陣法的奧妙。若是他有那神秘‘主人’賜下的陣符,大可研究教堂中的獸皮卷軸,說不定其中就有這種陣法心得,現在卻是隻能從頭開始。


    “這幾種傳送陣,無論是現今版本,還是上古陣法變種,或者是革新的版本,似乎都有一個共性,它們其中都一道特定軌跡,每個版本都有這種軌跡既定。”溫天保苦心研究,終於還是研究出一絲成果。


    “這具陣法顯然也是一種傳送陣,而且看其中靈石凹槽數量,似乎並不需要多少靈石,可見傳送距離並不遠,可能就在近百裏附近。”


    “上麵那道軌跡,也許就是打開陣法的關鍵,而且這根線條十分纖細,若非我身具‘眼識’,洞察力極強,恐怕也根本發現不了這根線條。”


    “上古變種陣法變化是向左移動,現今的是向上,而這道陣法軌跡顯然移動可能就在下方和右方了……”溫天保不斷分析,他的思維已經運轉到了極限。


    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有預感,使者就快要降臨,甚至沈少衝都多次前來邀請溫天保,有心要帶領修士脫離此地。


    這日,沈少衝再次前來邀請。


    “我已經快要領會其中的奧妙了。”溫天保雙目赤紅,眼識過度激發,再加上本身的推演,這座陣法的麵目似乎就要被揭曉。


    “孟兄弟,我現在已經不能等了,隻怕使者就要前來,再不走到時候我們都走不了!”沈少衝搖頭道,“為了那沈凝霜,你真值得如此?!”


    “若是救不了沈小姐,我的心靈恐怕就會從此再添心魔。我已經有了一些心魔,根深蒂固。我也不想再次看到我熟識的人因我的出現而遭逢變故逝去。人若無人性,還能稱之為人否?雖說修仙之人求得逍遙,但逍遙始終在於心。心若束縛,永恒束縛,心思活躍,人自逍遙。”


    溫天保手指在空中不斷刻畫,轉頭對沈少衝道:“你既然要完成你的宏願大事,那就走吧。我應該能很快就領悟,前往那關押之地。”


    “好,既然孟兄弟執意於此,希望孟兄弟能成功將沈小姐解救而出。這裏是一些修煉資源,裏麵有足夠的丹藥、藥草,足夠孟兄弟修煉到築基巔峰了!”沈少衝留下了一枚鼓囊囊的儲物袋,鄭重地一拱手,道:“若無孟兄弟,就無今日之我,一切保重!”


    “好!保重!”溫天保也是略微拱手道別,隨後一門心思都在這陣法的研究上。


    沈少衝走後,整個深穀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又是數日的工夫,隻聽一聲大笑傳出:“我終於將這陣法摸清楚了!就是這般變化,肯定能夠激發這傳送陣!”


    隻見溫天保將幾枚中品靈石放入傳送陣中,手訣變幻,點在陣圖間的線條上。


    線條在點中之時,微微閃爍出一道道靈光,可見是方法完全正確的。


    “就是這最後一步!”溫天保伸手再點,這道枯寂的陣圖像是活了過來,其中繁複的花紋異彩紛呈,炫動出一圈美妙的光華。


    “啟!”溫天保站在陣圖之中,再次打出幾道靈力,降臨在靈石之上。


    朦朦的光圈旋繞在溫天保身周,漸漸將整個人淹沒,最終完全消失。


    溫天保消失後不久,隻見整個深穀傳出了砰然爆響,一名紅袍男子直接衝破了深穀大陣,身形化作一道紅色煙霧,突入教堂之中,充滿陰邪煞氣。


    “教堂似乎完全失去了神性。這魔法陣也有被動用的跡象,剛剛居然有人傳送過去了!”此人四下一掃,雙目寒光閃動,他一連投下幾枚靈石,正要傳送。


    此刻,溫天保的身影從一處石台上顯現。


    四周充滿了靈霧,呼吸間幾乎全是一片芬芳,仿佛人間仙境。這等靈霧不比修仙界的靈霧,溫天保眼識激發,甚至看到靈霧中夾雜著一些蒙白之粒,這正是濃鬱到了極致,要轉化為仙靈之氣跡象的靈霧!


    溫天保雙目光芒猛閃,透過靈霧,他看到了四壁的情形。


    這並不是一處世外仙境,而似乎是一處密閉的處所。


    “這等上好的環境,難怪稱之為軟禁,而不是關押。”溫天保略一揮手,驅散了一些霧氣,踱步其中,他隻覺毛孔都舒張開來,想要肆意地去吸收修煉一番。


    這時石台上的陣圖忽然閃動光芒,溫天保心底一驚,連忙釋放出一道青紅大劍,呼嘯而下,劈在了陣圖之上。


    原本穩定的陣圖光芒如殘燈忽閃,一頓搖曳。


    溫天保手指催動,再劈上幾記,頓時整個陣圖都破滅。


    裏麵爆發出一聲怒喝,語態沒有平仄,與中原大陸的人說話有些區別:“做得很好!你不要以為進入這裏就能夠解救她,你現在等於是作繭自縛,根本沒有可能再出來!本使者會從另一個方向進到此處,將你擊殺!”聲音隨著陣圖光芒黯淡而逐漸消失。


    “哼,使者又如何,我會先你一步將沈小姐解救而出的!”


    溫天保走入靈霧中,憑借驚人的觀察力,他很快發現這是片巨大的甬道。


    四壁全由石塊堆砌,溫天保親自一拳擊在石壁之上,石壁居然沒有絲毫反應,依舊堅硬無比。


    “看來真如那使者所說,我恐怕是進入了一處封閉的地方。”溫天保略微皺眉。


    繼續前行一段,溫天保眼前出現了四道岔路,阡陌曲折,都聚集了渾厚的靈霧,溫天保‘眼識’激發都不能看穿。隨後,溫天保再次激發了‘聲感’,他的‘聲感’又有了長足的進步,通過伏在石壁上聽聲辨位,立即聽到了幾道岔路的不同之處。


    每條岔路雖然在其後更有岔路,交織縱橫,根本不知道窮盡何處,但其中兩個岔路卻有異常的聲音發出。


    其中一處岔路似乎有水滴聲,另外一處岔路卻是一陣穿堂過風聲。


    “既有穿堂風聲,那便是源自某個出路所在,而這水滴聲所在與另外寂靜的兩處有所不同,眼下也隻能走往此處,賭上一把,希望能遇上沈小姐。”溫天保略一判斷,便進入了那有水滴聲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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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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