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果酒的原料,除了其中的主料紅果之外,其它的基本上全是草根,樹皮,草莖,草葉,樹葉,樹根等物,這些物品,不管是氣味還是藥性都很淡,一種兩種,甚至幾十種加起來都不起作用,要成百種,甚至上千種糅合在一起才有效。


    用料本身就已經很雜,每兩種混合之後,又生變化,也難怪這鑒定鑒定不出來。


    事實上,不要說許莫沒說配方,就算將配方說出來,他們也是鑒定不出來的,比如芭蕉葉的葉梗,芒果樹的葉脈,其中的任何一種有什麽用?


    這種情況下,不要說這麽一家鑒定中心,就算是最尖端的醫學機構,急切之間,隻怕也鑒定不出來的。就算費勁心力,將每一種基礎成分都化驗了出來,那也不知道這種成分是從哪兒來的。


    就說酒這種東西,同樣是酒,同樣是酒精和水的混合物,葡萄酒和白酒就不一樣,就算鑒定出具體成分,也不可能根據具體成分推測出具體配方。


    不過話說回來,這鑒定中心能從幾千種配料中鑒定出有限的幾種來,並得出結論,技術也算是不錯的了。


    隻是這種結果,許莫和韓瑩兩人,又怎能滿意?


    大多數人都失望的走開了,但也有人留下來繼續看熱鬧,也有人看出了問題,小聲嘀咕道:“好多鑒定不出的成分,也不知道是什麽?”


    許莫想要跟那鑒定師理論,卻被韓瑩止住,勸解道:“不要理他,他管不了事的,我打電話給這兒的負責人,看這兒的負責人怎麽說。”


    有些圍觀者本欲散去,聽了這話,又都留下來觀看。


    韓瑩打了投訴電話,不久之後,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西裝男子過來,介紹道:“我是這兒的負責人李鈞,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韓瑩道:“李先生,請你看一下這份鑒定證書。”


    “哦!是鑒定結果有問題嗎?”這李鈞不愧是鑒定中心的負責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我來看看。”


    說著從韓瑩手裏接過鑒定證書,仔細看了起來,幾分鍾之後,這李鈞合上鑒定證書,交還到韓瑩手裏,再次很客氣的道:“根據鑒定的具體成分來看,的確應該是個b-,韓女士,你有什麽疑惑的地方嗎?”


    韓瑩不急不忙的道:“李先生所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們這紅果酒裏麵,還有很多成分沒有鑒定出來,既然沒有鑒定出來,似乎不應該這麽草率的得出結論。”


    李鈞聽她這麽一說,便點了點頭,接著道:“這樣吧,我再找人重新鑒定一下,韓女士,你看這樣可以麽?”


    韓瑩微笑道:“麻煩你了,李先生。”


    “不客氣。”李鈞很客氣的回了一句,便吩咐旁邊的工作人員,道:“這份紅果酒,你找張師傅重新鑒定一下。”


    那工作人員一呆,接著道:“李經理,張師傅今天請假,他兒媳婦要生孩子,所以去醫院了。”


    李鈞愣了一下,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略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笑道:“我倒忘了這件事情,這樣吧,你找何師傅鑒定一下好了。”


    那工作人員聽了這話,便小跑著去了。不久之後,便帶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過來,那男子看到李鈞,詢問道:“李經理,你找我?”


    李鈞點了點頭,接著道:“何師傅,這份紅果酒,麻煩你給鑒定一下。”


    那何師傅應了,轉向抱著酒壇的許莫道:“倒一杯給我。”


    韓瑩又拿了一個瓷杯,倒了一杯酒,遞給那何師傅。


    那何師傅伸手接過,放到鼻子邊上一聞,喃喃自語道:“奇怪,奇怪,怎麽沒有味道?”


    聲音很低,李鈞依稀聽到了一些,追問道:“何師傅,怎麽了?”


    “沒事。”那何師傅隨口回了一句,便進去重新鑒定。


    李鈞招呼一聲,便離開了。


    眾人留下來繼續等待鑒定結果,這一次,卻是過了好久,大概有兩三個小時的樣子,還沒有鑒定結果出來。有些圍觀者等的不耐煩,提前離開了,但也有些圍觀者越發好奇,非要留下來看出個結果不可。那位孫雨煙當中離開了幾次,最終卻又走了回來。


    又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才見那位何師傅滿頭大汗的從窗口後麵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搖頭。


    圍觀者們早就等的性急,一見他出來,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追問道:“鑒定結果怎樣?是個什麽級別?”


    那何師傅將鑒定書交到韓瑩手裏,伸手抹了把汗,歉然道:“對不住,這酒的成分太複雜了,以我們鑒定中心的能力,隻能做到這一步。”


    韓瑩聽了他的話,便已猜到了結果,失望的接過鑒定書,打開來看了一眼,但見那鑒定結果已經從b-改成了a-,至於具體成分,則又多鑒定了幾種出來,盡管如此,依舊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未知,實因這紅果酒的成分太過複雜,多鑒定出這麽幾種出來,在百分比的改變上麵,卻是無濟於事。


    “a-!”有人看到鑒定結果,已是迫不及待的叫了起來,語氣充滿了驚歎。要知道,市麵上能夠買到的最好的酒,也不過是個a-而已,其它更好的a級和a+級雖然也有,卻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


    但這種結果,許莫和韓瑩兩人怎能滿意?正要再說些什麽,突聽得有人在大廳的另一麵大叫:“死人了,死人了,有人死了。”


    人群裏‘轟’的一下,全都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同時人頭攢動,很多人不約而同的向那邊趕。


    另外有人大聲詢問:“誰死了?什麽人死了?”


    有人認出了死者的身份,回應道:“是那個黃海,天,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死了。”


    “是不是真的死了?”也有人追問了一句,接著催促:“快打急救電話啊,說不定還有救。”


    人群中一人大聲道:“我是醫生,讓我看看。”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那人擠了進去。


    許莫和韓瑩兩人相視一眼,也都擠過去觀看。


    但見那黃海軟軟的坐在沙發上,腦袋已經歪了下來,毫無動靜,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那醫生上前探了片刻,扒開他的眼皮瞧了瞧,接著惋惜的道:“沒有用了,死去已經有兩個多小時,屍體都涼了,去了醫院,也救不活。”


    也有人道:“好好的怎麽會死?”


    另外一人搖頭歎氣的回應:“隻怕是餓死的!唉!文明時代,居然有人餓死,也算罕事奇聞了。”


    早就有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報警,警察很快就要來到。


    許莫聽到餓死兩個字,卻不由得心中一動,對韓瑩道:“你去取個杯子來?”


    韓瑩‘哦’了一聲,望了他一眼,心知有異,卻也不問,就近從旁邊的飲水機上拿了一隻一次性紙杯。


    許莫接在手裏,抱了酒壇,大聲道:“讓讓,讓讓。”向人群當中擠去。


    “人已經死了,擠什麽擠?你擠進去,難道他還能活過來?”這人說話十分刻薄。


    話雖這麽說,可還是讓開了道路。


    許莫擠進人群當中,最裏圈的則是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守著那人的屍體,看到許莫,立時有人前來阻止道:“先生,請不要靠近。”


    許莫道:“我看看他怎麽樣了。”說著向黃海的屍體一指。


    那工作人員一愣,接著便問道:“先生,你是醫生嗎?”


    許莫正要回答不是,韓瑩卻從後麵趕了過來,幫他回答道:“我們是醫生,麻煩你,讓我們看看。”


    那工作人員聽了這話,便讓開了道路,許莫和韓瑩兩人走了進去,到了黃海的屍體身邊。


    許莫打開酒壇,將紅果酒倒了一杯到紙杯裏,接著放下酒壇,端起那杯酒就向黃海的屍體走去。


    一隻手在他下巴上托了一下,卻感覺他屍體已經開始發僵,不容易拖得起來。


    韓瑩說了一聲,“我來。”便上前幫手,雙手將黃海的頭托了起來,腦袋向後仰著。


    許莫端了那杯酒,就打算給他灌進去。


    外圍圍觀者中有人大聲問道:“夥計,你不會是打算給他喝酒吧?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再給他酒喝,那也沒有用啊。”


    一個說話刻薄的家夥道:“活著的時候不給喝,死了之後才給,真是假惺惺。”


    許莫全不理會,扒開黃海的嘴巴,將那杯酒直接倒進他的嘴裏,酒液順著喉管,一直流進肚裏。


    許莫示意韓瑩放開黃海,抱起自己酒壇,就打算從人群中走出。


    這時,已經有人看出問題,大聲叫道:“喂!你們不是說自己是醫生麽?難道給屍體灌酒也是醫生做的事?”


    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也看出異常,過來阻止,並對兩人道:“兩位,你們不能離開。”


    又有一人道:“我們不知道你們給屍體灌酒是個什麽意思,不過你們最好等警察來了。”


    韓瑩忍不住向許莫望去,許莫點了點頭,兩人便留下來等待。


    但正在這時,那黃海屍體的肚子裏突然傳來‘咕咕’的一連串聲響,肚子裏似乎有氣逆了上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嗝,頓時空起來散出來的到處都是奇妙的酒香。


    有人驚叫了一聲:“天,好香!什麽東西?怎麽會這麽香?”伸著鼻子,在空氣中嗅來嗅去,神情陶醉至極。


    “天!是酒香!”也有人聞了出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這是什麽酒,怎麽會這麽香?”


    黃海的屍體上突然發出一聲驚歎:“好酒!”眾人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向他的方向望去,立時便看到他的屍體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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