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瑩待他離開,才向許莫的方向望了一眼,溫言笑道:“出來了?”


    許莫點了點頭。


    韓瑩接著道:“總算做出第一樁買賣了,這位客老板用了咱們的藥,以後再有什麽事,也會到咱們這兒來買。親戚朋友的,相互轉告一下,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語氣之間,似乎很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許莫‘嗯’了一聲,正打算退回房裏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叫道:“小瑩。”


    韓瑩一愣,卻不知道他何以突然呼叫自己,柔聲問道:“怎麽了?”


    許莫沉吟片刻,才道:“以後再有客人來,讓他們自己給自己上藥好了。”


    韓瑩聞言心裏說不出的甜蜜,心想:“他體惜我,不願意讓我伺候別人。”當下笑道:“不打緊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了,既然是開店,服務態度總要好些,顧客才願意上門。”


    一邊說話,一邊卻悄悄的瞧著許莫臉色,說完之後,語氣又突然一轉,接著道:“等以後生意好了,雇兩個人來,交給他們做好了。”


    許莫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


    隻是自客老板去後,藥鋪的生意便再次冷清下來,一連三天,都沒有第二個顧客上門。


    直到第四天,那位客老板才重新帶了兩個人,登上門來。過了這幾天,他臉上的燙傷早就痊愈,和韓瑩所說的一模一樣,傷處連一絲疤痕都瞧不出來,就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


    韓瑩一看到他,便笑著問道:“客老板,臉上的傷可好了麽?”


    “托福。”客老板很客氣的回了一句,接著一豎大拇指,稱讚道:“真是神藥,第二天中午,就已經痊愈了。”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笑意,顯然對拔毒去清丹的藥效極是滿意。說完之後,接著又道:“老板娘,為你帶來兩個顧客。”


    說著轉過頭去,就要為韓瑩介紹身邊的兩個人。


    韓瑩聞言向那兩人看了一眼,看到其中一個人時微微一愣,驚呼道:“是你!”


    那人看到韓瑩,也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原來是你!”顯然也和韓瑩一樣,認出了對方。


    這人正是那天在鑒定中心見到的孫雨煙孫小姐。另一人卻頗為陌生,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四方臉膛,濃眉大眼,穿著很隨便,隻是一套普通的休閑服,但神情嚴肅,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氣質。


    這年輕男子和客老板聞言不由自主的向那位孫小姐望去,臉上帶著疑惑的神色,同時驚訝的說了一句:“你們認識?”


    孫雨煙點了點頭,接著笑道:“前段時間剛剛認識的,就是在鑒定中心。”突然記起了什麽,“對了,客老板,那天你也在啊。我跟你打招呼的時候,這位女士就在旁邊呢。”


    客老板想了一想,卻回憶不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韓瑩道:“對不住,當時沒留意。”


    韓瑩微笑道:“不用客氣,說起來是我們的不是才對,當時沒有跟客老板打招呼。”


    客老板見她語氣溫和,話的說更是十分客氣,主動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忍不住哈哈大笑。


    孫雨煙接著又道:“這一位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那位紅果酒的主人。對了你們的紅果酒還有嗎?有多餘的話,也賣給我們一壇。”


    這段話卻是分開來同時對兩方人說的,第一句話是對她身邊的那年輕男子和客老板,後麵的幾句則是對韓瑩說的。


    結果那年輕男子和客老板聽到紅果酒之後,更是大吃一驚。


    紅果酒現在的名氣極大,許莫一杯酒將黃海起死回生之後,更是當晚就上了宛市本地的報紙,此後更是一連報道了好幾天。


    目前隻怕全國各地乃至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多富豪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雖然心裏將信將疑,卻都想買一壇親口嚐嚐。


    幸好鑒定中心信譽極佳,很能為顧客保守秘密,因此這酒的消息雖然傳了出去,卻無人知道許莫和韓瑩兩人。否則隻怕兩人早就被上門買酒的富豪們和各大新聞報紙的狗仔隊煩死了。


    這位孫小姐當時沒有買到,回去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事後回想起來,不由得極為後悔。


    韓瑩聽了她的問話,立時搖了搖頭,僅餘的那一壇紅果酒,也在幾天之前,被她以三千五百萬的價格賣了出去。


    售價比當時在鑒定中心的拍賣價格還要貴了五百萬,究其原因,當然離不開各大報紙的炒作之功。


    孫雨煙見她搖頭,頓時滿臉遺憾的神色,歎息道:“真是太可惜了。”說到這兒,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自我介紹道:“對了,忘了跟您說了,我叫孫雨煙,您怎麽稱呼?”


    “好名字,我叫韓瑩。”韓瑩說了自己名字,順便讚了她一句。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孫雨煙笑著回了一句,接著又為韓瑩介紹,“這位客老板你是認識的,那就不必說了。另外這一位是我二哥,他叫孫雨樓。”


    “孫先生,您好。”韓瑩微笑向孫雨樓點了點頭,問候了一聲。


    “您好,韓女士。”孫雨樓極為莊重的回應了一句。


    孫雨煙介紹完畢,緊接著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前幾天客老板從這兒買了一枚精品金瘡藥,韓女士還記得這回事麽?”


    “當然記得。”韓瑩微笑道:“客老板風采不俗,想要忘了他,也不容易。”


    客老板聽她誇讚自己,頓時滿臉笑意,大張著嘴巴,幾乎樂出花來,笑道:“過獎!過獎!”


    韓瑩向他點了點頭,轉向孫雨煙道:“是那枚金創藥不好用麽?”


    孫雨煙淡然一笑,“您太謙虛了,那枚金創藥好用的很,我們這次來,是想再訂購一批來著。”


    “一批?”韓瑩聞言一喜,接著問道:“要多少?”


    孫雨煙道:“一百枚有麽?”


    韓瑩一聽,便搖頭道:“沒有那麽多,二三十枚倒是有的。”


    孫雨煙接著問道:“那…能幫忙訂做一下麽?”


    韓瑩想了一想,便道:“你們稍等片刻,我問問我們當家的。”


    “是那天和你一起的那個人麽?”孫雨煙疑惑的問了一句。


    韓瑩點了點頭。孫雨煙接著道:“麻煩您了。”


    “不客氣。”韓瑩回了一句,便走出耳房,到靜室外麵通知許莫。


    許莫聽了,便從靜室裏出來,和韓瑩一起去了耳房。韓瑩將來人向他介紹了一遍,一番寒暄過後,許莫沉吟片刻,便道:“訂做倒是可以,不過一百枚著實有些多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製成,而且,我還要進購一批藥材。”


    孫雨煙笑道:“進購藥材的事情,我們倒是可以幫忙。”


    許莫‘哦’了一聲,疑惑的望著她。


    孫雨煙向孫玉樓看了一眼,接著道:“不瞞您二位說,我和我二哥正打算做點藥材生意。”


    頓了一頓,接著補充道:“如今因為許老板一壇紅果酒的緣故,社會上掀起了一股靈藥熱,一些上年份的好藥,比如人參、靈芝、何首烏等非常好賣。幾天之前,一枚三十二克重的百年野山人參就拍出了四百三十萬的高價,其它幾種藥材的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


    “有這麽回事?”韓瑩好奇的追問了一句,臉上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意。


    孫雨煙點了點頭,接著笑道:“看來兩位很少關注這些商業方麵的新聞,不知道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的。”


    許莫卻突然問了一句,“你們要做的藥材生意,指的是像百年野山人參,百年野生靈芝,百年野生何首烏這些藥材?”


    孫雨煙道:“是啊,除了這些頂級藥材之外,其它的藥材可沒有什麽好做的。”


    許莫繼續追問道:“那你們知道百年野山人參,百年野生靈芝以及百年何首烏這些藥材從哪裏進購麽?”


    孫雨煙奇怪的望著許莫,不知道他何以突然這麽問。


    孫雨樓卻回答道:“我和我妹妹正打算從這兒離開之後,就去進購一批藥物,自然是知道從哪兒進購的。”


    許莫聽了,不由有些驚訝,但同時卻又一喜。他這段時間開藥鋪,倒是知道,像這些百年份以上的藥材,不要說是野生的,就算是人工種植的,也不多見。


    聽得孫雨樓居然有門路進購這類藥物,心裏不自禁的想道:這兩個人倒是不簡單,居然知道從哪兒弄到這些藥物。


    他品嚐百藥,普通藥物隨處都可以買到。但這些珍惜藥材,縱然有錢,都不知道到哪兒買去,心裏不免遺憾。因此聽了孫雨樓的話,在驚訝之餘,又不由一喜。


    接著道:“我也打算進購一些上了年份的靈藥,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


    他進購靈藥,倒不是說這些靈藥藥效有多好。事實上,就算是百年份的野山人參,和普通幾年份的人參比起來,藥效就算強點,也沒達到天差地別的地步。


    野生的和人工種植的,差別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大。之所以價格差別比較多,則主要是因為野生的比較稀有的緣故。


    他配製藥物,一般的藥物,也足夠用了。之所以想進購這些上年份的靈藥,主要是為了嚐一嚐,以此來鍛煉自己的味覺。


    他嗅覺已經通靈,味覺也跟著有所長進,眼下倒是遇到了瓶頸。


    靠品嚐普通的藥物來鍛煉味覺,效用不大,於是便把目光放在了這些珍稀藥材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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