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剛一離家。小區附近的一棟寫字樓上,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樓梯上迅速攀爬,到了三樓,看到‘新興日化’幾個字時,想也不想,便向屋裏闖去。


    前台小姐看到這人,發現不是自己公司裏的人,大聲呼叫:“先生,停步,先生,請停步。這是我們公司,外人不能隨便進來。你有什麽事,要找人的話請先在這兒登記,先生,先生。”


    那壯年男子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理也不理他,徑自跑到一間掛著總經理室的房間跟前,推門就要進去。


    那前台小姐急了,急忙追了過來,高聲阻止,“先生,那是總經理室,外人不能進的,請停下來。”


    阻止聲裏,那壯年男子已經推門進去。前台小姐一呆,緊跟著追了進去。一進入總經理室,便看到她們公司的總經理鄭總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那壯年男子就坐在鄭總對麵。


    “這……鄭總,你看。”那前台小姐心知有異,向她們總經理說了句話。


    那鄭總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材粗壯結實,穿了一套西裝,理了一個平頭,看起來很是精神。看了那前台小姐一眼,淡淡吩咐道:“小張,這位是我朋友,你先出去吧。”


    “是,鄭總。”那前台小姐小張答應一聲,向後退了出去。


    “等等!”前台小姐小張剛一走到門口,又被鄭總叫住。


    “鄭總。”前台小姐忙停住了,等他吩咐。


    但聽得那鄭總接著道:“我和我朋友有事要談,通知下去,任何人不準過來打擾。”


    “是,鄭總。”那前台小姐再次答應一聲,退了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


    前台小姐剛一離開。那鄭總便皺起眉頭,神情似乎有些不悅的。“小段,今天不是該你監視那人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難道被發現了?”說到這兒,也不等那‘小段’說話,便嚴厲道:“我怎麽跟你們說的?那人耳朵、鼻子都靈得很。隻能監視每天的動向,千萬千萬不能跟蹤,不然的話,一定會被發現。你居然沒有聽我的話?”


    突然瞪了那小段一眼,目射凶光,神情凶惡。


    那小段忙道:“頭,你誤會了。我今天過來見你,不是被發現了,而是因為……因為那人出海了。”


    “什麽?”那鄭總顯然大吃一驚,“那人出海了?”


    小段點了點頭。


    鄭總不放心的。再次追問道:“消息確實?”


    小段忙道:“千真萬確。”


    鄭總眼神閃爍了幾下,“知不知道他出海去了哪兒?”


    小段搖了搖頭,猶豫的道:“這……”


    鄭總向他臉上望了一眼,顯然猜到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不知道就算了。海上那麽大,如果事先不說,誰知道他會去哪兒。”


    小段想了一想,接著道:“目標這次出海,是和那個叫方冰的女人一起出去的。”


    “方冰?”鄭總顯然知道一些方冰的資料,“那個動物園園長?”


    “是啊。”小段道:“前不久,這個方冰成立了一家漁業公司。名叫古浪漁業,是用那人的女人的身份注冊的。”


    鄭總點了點頭,表示這個消息他已經知道了。


    小段接著道:“這次出海,隻有那人和這個方冰,是開著一艘小型漁船出去的。不過我估計,他們出海。目的多半不是為了打漁。”


    鄭總一言不發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思索的神色,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便有了決定,一揮手。“給島上發消息,讓島上的人來對付他。”


    “是。”那小段順手將桌子上的電腦扳轉到自己這一麵,打開一個聊天窗口,才剛輸入幾個字,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猶豫道:“頭,我記得林玨似乎說過,那人身懷異能,瞪誰一眼,誰的眼睛就瞎,還會一套迷蹤步,就算當麵看著,他一走,別人隻感到眼前一花,就找不到他了。通知島上,能對付得了他麽?”


    “異能算個屁,遠遠的一炮轟過去,我就不信他不死。”那鄭總一臉不屑,接著卻又提醒,“這些消息,也別忘了跟島上說。”


    “是。”那小段答應著,利用鍵盤打字,發送消息。


    頃刻之後,消息發完,那鄭總問:“怎麽樣?”


    那小段道:“已經通知了。對了,剛才收消息的小嚴跟我說,北麵有一艘運貨船也要回島,正好今天從咱們這邊的海域經過,隻怕很有可能和這人遭遇上。”


    鄭總揮了揮手,“通知他們小心就是,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那是在海上,這人再大的本事,在海上也施展不出來,碰上了又能怎麽著?咱們的貨船上都是有槍的,豈怕他一艘漁船?”


    那小段附和道:“這倒也是。”接著又打電話。


    鄭總待他電話打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眼前一亮,“既然那人出海了,他的家裏豈不是就隻剩下他的女人和兩個小孩?”


    小段一愣,忙道:“可不是麽?頭,難道你想?”


    鄭總神色振奮,語氣卻是陰森森的,“這人壞了咱們元生島的好事,豈能就這麽放過他?現在他不在家,咱們便去他家裏將他的女人和兩個小孩劫出來。通知眾位兄弟,今晚動手。”


    “是。”小段答應一聲,拿起電話,通知人手。


    定語中學的門口,剛一下學,周顏顏和虞秋雯手牽著手從教室裏走出來,神情沮喪。周顏顏無精打采的,“今天許叔叔就出門了呢。”


    “是啊,許叔叔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虞秋雯伸手揉了揉眼睛,眼圈又有些紅了。


    兩女一點精神都沒有的走到學校門口,其間有同學和她們打招呼都沒聽到。直到走到門口時,才聽得有人呼喚,“顏顏,雯雯,到這兒來。”


    兩女向那邊看了一眼,虞秋雯道:“是。韓阿姨,韓阿姨來接咱們了。”


    許莫不在,韓瑩便接手接送他們上學下學。


    “來了。”周顏顏答應一聲,和虞秋雯一起走了過去。


    “上車。咱們回家。”韓瑩打開車門,讓她們進去。


    周顏顏和虞秋雯坐了進去,韓瑩順手關上車門,繞到駕駛門跟前,坐進車裏。


    周顏顏又想起了什麽,接著問:“韓阿姨,平安醒過來了麽?”


    韓瑩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還沒呢。”


    虞秋雯奇道:“許叔叔離開的時候不是說,今天就能醒過來麽?”


    韓瑩微笑道:“你許叔叔是這麽說過,不過今天不是還沒過去麽?”


    周顏顏將書包抱在胸前。抱怨似的小聲嘀咕,“要是下午醒不來,就要等到晚上了。”


    韓瑩笑了一笑,沒有多說什麽,開著車子一直回到家裏。許莫不在。藥鋪裏的生意也提前停了。


    回到家裏,便去做飯。三人吃過了,又喂了四隻猴子,眼鏡王蛇。韓瑩招呼周虞二女,“顏顏,雯雯,你們許叔叔不在家。今天晚上,到阿姨屋裏來睡。”


    “哦!”周虞二女依舊沒精打采的,聽了韓瑩的話,倒是答應了。


    三人看了一會電視,眼看得到了晚上十點,韓瑩一向睡的早。周虞二女白天還要上課,因此都要早睡。


    但三人又看了一遍平安,發現它還沒醒過來,便失望的回屋睡覺。臨睡之前,韓瑩又樓上樓下的檢查房門窗戶。發現沒有什麽疏漏,這才安心回去睡下。


    許莫家附近的一棟房子裏,白天那鄭總、小段和另外十幾個人壯年男子聚在一起,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把槍。


    電視開著,這十幾個人誰也無心觀看,有幾個人不斷喝著茶水,另有幾個將槍支拆下來,又裝上去,裝上去又拆下來。


    誰也沒有說話,那小段時不時的抬起頭來,觀看大廳正中掛著的那麵掛鍾。


    鄭總坐在他旁邊,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對眾人道:“目標隻有一個女人和兩個小孩,不過是手到拿來的事,一到十二點,咱們就去抓人。不過她們躲在房子裏,聽說那姓許的離家之前,特意把房門窗戶都加固了,破門隻怕也不容易。一旦給她們時間,打了報警電話或者向善惡報應俱樂部求助就麻煩了。”


    說到這兒,突然看向一人,“小趙,我讓你準備的信號屏蔽儀弄到了麽?”


    那小趙不過二十來歲,長了一臉大麻子,聞言回答道:“頭,弄到了,到了他家,先把信號屏蔽儀打開,保管什麽電話都打不進去,也什麽電話都打不進來。”


    鄭總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就算有了信號屏蔽儀,也不保險,還要把他電話線、網線以及院牆燈線剪斷。”


    小趙道:“頭,你放心,這些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鄭總點了點頭,房間裏再次靜了下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終於到了十二點。鍾聲一響,那鄭總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眾人一擺手,“咱們走。”


    眾人各自拿上自己的東西,一起出了房門。出門之後,直接向許莫家裏走去。這段距離並不算太遠,到了圍牆外麵,又都停下。


    鄭總低喝一聲,“小趙。”


    “明白。”小趙小聲答應著,將信號屏蔽儀打開,在院外一個角落裏放下。又繞著院子走了一段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許莫家裏的電話線和網線分別是那一根,順著電線杆子爬上去,輕車熟路的就把兩根線剪了。院牆燈線不好獨立剪斷,這人剪斷許莫家的網線和電話線之後,又去剪電線。


    剪完線之後,走了回來。鄭總忙問:“剪了麽?”


    小趙比了個ok的手勢,同時道:“好了。”


    鄭總神色一喜,招呼道:“可以進去了。”


    “我先來。”其中一人招呼一聲,便向牆頭上攀去。許莫家的院牆不低,大概有兩米多的樣子,但這人伸手極為靈活,輕輕向上一躍,便攀住了牆頭,手臂用力,已經攀到牆上。許莫家的院牆外麵本有一圈院牆燈。現在電線剪斷,燈光自也熄了。這人攀到牆上,便無法看到院子裏的東西。


    “小心!”小段在下方提醒了一句。但他話音還沒落,那人已是輕輕哼了一聲。從院牆上摔落下來。


    “老呂,老呂。”小段急忙叫了兩聲,那人並不答應。


    “老呂怎麽了?”其他人見此情景,也都吃了一驚,急忙圍了過來,小聲詢問。


    “不知道,突然就摔下來了。”小段說著,從身上拿出一隻手電筒,向老呂身上照去,一照之下。立時發現,在老呂臉上盯著一根針。


    “md,老呂被人偷襲了,這是麻醉針。”鄭總一看,忍不住罵了出來。


    這一下。這群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院子裏有人?他們已經猜到了咱們今晚會來?”


    另有一人道:“什麽人?難道是善惡報應俱樂部的人?”


    聽到善惡報應俱樂部幾個字,這些人都不說話了,一時之間,集體陷入了沉默。小段猶豫了一下,轉向鄭總,“頭。咱們……”


    鄭總咬一咬牙,又看了地上躺著的老呂一眼,惡狠狠的道:“管它是不是善惡報應俱樂部,既然來了,豈能空手離開?”


    另有一人提醒,“他們用的是麻醉槍。”


    鄭總眼睛一亮。“說的對,他們是麻醉槍,豈能鬥得過咱們真槍?小段,看看老呂什麽情況,死了麽?”


    小段蹲下身子。在老呂鼻子下方一探,“還有呼吸,應該隻是被麻醉了。”


    沒死?這麽一來,眾人都鬆了口氣。鄭總吩咐道:“既然不會死,怕他個屁?不管那人是誰,咱們衝進去,將他找出來打死。女人和小孩一定要抓走。”


    “是。”眾人答應著。


    那鄭總向其中一人一指,“老喬,你露一下頭,我們大家掩護你,先把那人找出來再說。”


    “是。”那老喬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聞言無奈的答應一聲,在牆頭上露了下頭,接著又縮回來。但就在這短短的片刻時間,就聽到一聲輕微的槍響,一根麻醉針從他頭頂飛過,射到地上去了。


    “md,那人在樹上。”這一槍沒有打中,那老喬卻看清了子彈來處,大聲呼叫。


    “打它。”鄭總一揮手,眾人一起開槍朝著樹上射擊。他們槍管上是加了消音器的,因此也不怕槍聲太大,吵到別人。


    “吱吱!”樹上傳來幾聲猴子的叫聲,樹葉抖動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有誰聽到聲音了麽?”小段問:“是什麽聲音?”


    “‘吱吱’叫了一聲,像是老鼠。”有人回答。


    “不是老鼠。”另有一人突然想了起來,“是猴子,我見那人買過猴子,剛才的叫聲,一定是猴子發出來的。”


    鄭總奇道:“開槍的那人和猴子在一起?”也難怪他會這麽問。在親眼見到猴子開槍之前,任誰也不會想到許莫的智慧傳輸居然能把猴子培育成神槍手,因此也就不會把剛才開槍的和猴子聯係起來。


    “md,管什麽猴子?先開槍把那人打死再說。”另有一人不耐煩的叫了起來。


    鄭總瞪了那人一眼,但也覺得他說的在理,便道:“好了,開槍將那人打下來。”


    眾人又對著那棵樹上開了幾槍。猴子們見勢頭不對,早就轉移到其它樹上去了。它們體型小,轉移的時候,又隻是在枝葉間移動,再加上還是晚上,因此這些人渾沒察覺。


    猴子們聚在另外一棵樹上,見這些人火力過於猛烈。它們經過許莫的教導,保命第一,傷人還在其次,因此躲在樹後,都不露頭。


    這些人開了幾槍,不見有什麽動靜。手槍裏的子彈打光了,重新更換子彈,槍聲也便停了下來。


    裝好子彈之後,這些人搞不清楚什麽狀況,倒沒急著再次射擊,有人焦躁道:“md,那人是不是死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鄭總道:“再去試探一下,老喬。”


    老喬兩次被叫出來當餌,心裏很是不高興,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攀在牆頭上露了下頭,又立即縮了回來。


    猴子們暫時被他們的火力壓製住了,沒有開槍。


    鄭總沒有看到麻醉針,一揮手,再次道:“再試一次。”


    老喬心裏又罵了一聲,在牆頭上又露了下頭。這一次,猴子們依舊沒有開槍。


    鄭總放下心來,“那人肯定死了,大家進去。”


    這些人答應一聲,一起向牆頭上攀去。有一個人是行伍出身,身手最為靈活,一躍便上了牆頭,接著從牆上躍下,跳到院子裏。但他雙腳才剛一落地,便忍不住‘噓’的一聲,一顆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


    借著月光,這人一眼就看到自己跟前有一條眼鏡王蛇,上半截身子豎起來,幾乎和自己一樣高了,蛇信吐出,向自己臉上襲擊過來。


    那人想要開槍射擊,已經來不及了。那眼鏡王蛇一口叮在他的臉上。這人慘呼一聲,那眼鏡王蛇已經鬆開了口,遊到別處去了。


    另一人緊跟著他落下,小聲詢問:“朱偉,發生了什麽事?”


    朱偉感覺自己一張臉都麻了,驚叫道:“有蛇,有蛇,我被蛇咬了。該死,那蛇有毒,是一條巨型眼鏡蛇。”他不認識眼鏡王蛇,隻說巨型眼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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