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一心裏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有擅自釋出神念進入這雪洞之中查探,更沒有去追著風宗的其他修行人詢問什麽,而是很自覺的當作不知道一樣。.tw[]聆風能夠帶他前來這寒穀讓他品嚐到如此美味的崖珠子,完全是因為這幾日的相處產生的情誼。而聽聆風的口吻,他似乎也沒有將這一發現告訴過其他的人,甚至沒有稟報風宗的師長。他又怎麽能夠違背待客之道,辜負聆風的信任去打探別人宗門之內的隱秘呢!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陸止一便托聆風去轉告隨無距宗主想要拜見宗主一麵,聆風飛快地去了,沒多久就回來告訴陸止一宗主在風穴之中相候。陸止一謝過聆風,立即就去了風穴,這一次他特意吩咐聆風不必要他帶路,他自己獨自前去就可以,聆風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陸止一來到風穴之中,隨無距即從座位上起身相迎,兩人行禮之後,各自落座。陸止一喝了一口青衣童子奉上的風木茶。隨無距問道:“陸先生,這幾日隨某少陪,不知道陸先生在不死神穀內住得可好嗎?”


    陸止一放下茶杯,拱手道:“再好沒有了,不死神穀之內處處玄妙,流風幻化,改換天地,塑形萬物,實在是讓人驚歎。尤其是風神大陣,千風匯聚,一瞬萬變,流變萬端,令我大開眼界。”


    隨無距聽了,含笑道:“如此便好,那麽今天陸先生找到隨某是有什麽事情嗎?”


    陸止一起身行禮道:“豈敢勞煩宗主。叨擾多日,承蒙風宗盛情相待,實在是感激慚愧。其實在下今天是特地來向宗主告辭的!”


    此言一出,隨無距驚得連忙起身道:“怎麽不多住些日子?莫非是我等有什麽地方招待不周?”


    陸止一笑道:“再周到沒有了,讓在下都有些想常住於此了。”


    隨無距又問道:“既然如此,莫非是陸先生還有什麽事情要去辦嗎?不然何故如此匆匆。.tw”


    陸止一辭讓道:“不瞞宗主,在下一介散人,獨來獨往,倒是沒什麽要事。隻是當初來到風宗,一來是承蒙田兄等人盛情相邀。二來也是想一睹風宗諸位高人的風采以及不死神穀的奧妙。現在諸般心願得償,再繼續住下去,倒不是為客之道了。”


    隨無距聽了,知道他去意已決。也不好再強留。便道:“風起雲聚。風開雲散,聚散無常而有期,陸先生隨風而來。自然也有隨風而去之時。嗯,陸先生自有行途,隨某也不好再強作挽留,不知道您打算何時離開?”


    陸止一道:“在下來此之前已經決定,跟宗主辭過便走。”


    “這麽快?”隨無距略一沉吟道:“那陸先生請您在此稍等片刻,隨某去去就回!”


    陸止一見他應允,便道:“宗主自便。”


    隨無距一拱手,匆匆出了風穴,陸止一坐在椅子上等待。等了沒多久,喝了兩口茶,隨無距便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長長的木盒子,身後還跟著申無命。兩人一進來,隨無距便道:“陸先生,久候了!”


    陸止一還沒回答什麽,申無命便大聲道:“陸先生,你走得那麽著急做什麽!至少等我那幾個笨蛋徒弟從眾竅窟裏出來,與你見一麵再走也不遲啊!”他的嗓門依舊洪大,猶如風吼一般,說話之時,又是一巴掌衝他拍過來。


    陸止一知他性情,見他巴掌拍過來,微微一笑,想與他開個玩笑,便仍舊是站在那兒不動,申無命一巴掌又打在了他的左邊胳膊上,卻是直接從陸止一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竟是掃了個空。申無命咦地一聲,察覺身後微動,回身一轉,正看見一小團旋風從地上升起化成了陸止一。陸止一笑吟吟拱手,道:“申前輩,你的巴掌太重,再被你打一下,在下的身形都要散啦!”


    申無命臉色微變,露出訝色,正欲開口,一旁的隨無距穿過一步,將手中長盒子遞到兩人身前,攔住了申無命說話,道:“陸先生好修為,少年俊秀,真是精進神速,似乎與初入穀中相比又有一番新境界,真是恭喜。對了,陸先生臨別在即,這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說著,便打開了盒子。


    陸止一看見盒子裏乃是一截古藤,長約半丈,隻有小手指粗細,從外表看去幹枯無奇,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風宗宗主親自拿出來的,當然也不會是什麽隨隨便便的東西,隻怕是一件未曾煉製的天材地寶。


    陸止一並無意接受饋贈,當然不會用神念感應,也沒開口問,直接就拒絕道:“隨宗主,在下在風宗住了那麽多天,承蒙照顧,已是感激不盡了,怎麽好意思再接受這樣珍貴的東西。”


    隨無距道:“陸先生言重了,此物名為風藤,雖然在修行界並不多見,但是在風宗卻有不少。不過是一件煉製法器的材料而已,隻是我們一點心意,先生救下了我風宗弟子三人,雖然對先生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風宗卻是莫大的恩德,陸先生就不要推辭了!”


    陸止一還要再推辭,申無命把眼珠一瞪,喝了一聲道:“陸先生!”


    整個風穴都被震動,那四個青衣童子身形一晃,差點沒跌倒,陸止一耳邊也是嗡然作響,隻見申無命一把就從隨無距手中拿過了木盒子,塞到了陸止一的手中,等著他道:“給你你就拿著,怎麽?你是看不起我們風宗嗎?”


    陸止一知道與這位癲無命爭辯不過,嗬嗬一笑,便收了下來。申無命滿意的點點頭,對隨無距道:“師兄,對待這種人,就得這樣!”


    隨無距和申無命一直將陸止一送到不死神穀之外。目送陸止一禦風而去,一直到看不見了身影。申無命這才道:“師兄,你剛才幹嘛阻止我,他分明已是求證了風身,可見是身懷禦風訣的,你不拿下他好好問個清楚,怎麽還放他走呢!”


    隨無距目視陸止一消失之處,深吸了口氣道:“師弟,此人大不尋常!”


    申無命道:“怎麽個不尋常?我看也就是知道大成的修為嘛,要是在神穀之外。拿住他隻怕還得費一番功夫。但是在神穀之內,借助風神大陣,我隨便伸出個手指就能拿下他!不是風宗之人,卻身懷禦風訣。十有**是出身風宗的弟子竟敢流出禦風訣。此事可要徹底查清楚才是。”


    隨無距搖搖頭道:“我說的可不是修為的事。他的禦風訣隻怕也不是得自那些出身風宗的世家。”


    申無命性情急躁,最怕的就是隨無距這樣慢吞吞的說一半的話,皺著眉頭道:“師兄。你能不能把話一口氣說完,非得要憋死你師弟不可嗎?”


    隨無距道:“師弟,你還記得陸正這個名字嗎?”


    申無命:“當然記得,不就是那個在玄都山上被滌玄天托付銀絲拂塵的小子嘛,已經跟那黑甲妖物一起失蹤很久了,隻怕早就被那妖物吃得骨頭不剩了。師兄你突然提起他做什麽,莫非是因為他也姓陸,哎呀!”申無命說到此,忽然一拍腦袋,道:“師兄,你當年在玄都山上見過那個陸正,難道說這個陸止一就是陸正,你怎麽放他走了,銀絲拂塵還在他手上呢!我去追他回來!”


    申無命說話間就要禦風而去,卻被隨無距攔下,道:“師弟,站住!我幾時說過他是陸正了,雖然他的麵貌與我當初所見的陸正十分想象,但是一身神氣和法力波動完全是不同的,他應該不是那個陸正!而且這一點我也用風生緣起之法已經暗中查探過了,得到的答案也是相同!”


    申無命道:“如果不是,那怎麽會長得很像,不會是那黑甲妖物奪了他的人殼子吧!”


    隨無距再次否定道:“要是如此,他一進風神大陣就會被我發覺,早已將他打出原形了!”


    申無命著急道:“這也不是,那也不行的,早知道趁他在穀裏的時候,逮住他問他是怎麽求證風身境界的,為什麽長得跟那個叫陸正的小子那麽相像,救下我那三個笨蛋弟子是無意之舉還是有心布局要以此潛入風宗,一氣問個清楚不就好了,省下我們兩個在這兒瞎猜,有個什麽屁用!”


    隨無距歎了口氣道:“師弟你有所不知,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隻怕早就這樣做了。但是一來對方畢竟是從豬妖手中救了你的弟子,縱使再有懷疑,在沒有得到確鑿證據之前,風宗也不能這樣做事。二來,除此之外,我用風生緣起之法查探他時,之所以知道他不是那個陸正,那是因為我發現,他竟然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申無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道:“沒有過去?這怎麽可能,他長那麽大,怎麽可能沒有過去?難道是被什麽大大神通法力的高人斬去了不成?哎呀,師兄,不對!我想起來了,你說過那黑甲妖物的手中戒刀能夠斬滅諸緣,一定是他用戒刀將他的過去斬除了。沒錯了,這恰恰證明了他就是陸正啊!師兄,你早該說出這些事,現在隻怕什麽都晚了!”


    隨無距搖頭道:“師弟,你錯了,如果那戒刀雖然有此妙用不假,但是斬去過去緣並不是那妖物能夠做到的,這需要洞悉諸般解脫境界不說,而且斬去過去之緣,並不代表沒有過去。倘若是那黑甲妖物持刀斬緣,絕不可能從陸正身上斬出一個陸止一來,隻會把陸正活活砍死。”


    申無命道:“師兄,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這個陸止一究竟是什麽來曆,你又怎麽說他來曆不凡?”


    隨無距再度歎了口氣,道:“師弟,難道你一直沒看出來,這個陸止一除了印證了風身之外,隻怕還印證了其他道身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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