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赤焰豹一族的祖地,忘我老人以為徒弟申屠雄報仇為名,前來搶奪火靈神樹。<strong>..tw</strong>.訪問:.。赤焰豹一族大長老赤先為了不讓這能化妖的神物落在這邪修手中,不得已忍痛讓陸正砍斷了這棵神樹,毀去了靈根。陸正砍樹之法也十分奇特,乃是依循在火靈神樹下觸發的幻覺所見的身影做出的動作一樣,在神樹的同一個部位上印了一掌。


    一掌落下,神樹中的火之神頓時進入陸正形神之中,火靈神樹在刹那之間萎落,隻剩下一段焦黑的殘根。後來赤先大長老又將這段殘根送給了陸正。按照白衣人師父的說法,赤先大長老此舉也並不單純,而是為了借助陸正一身的氣運,讓他能夠得以庇護赤焰豹一族。赤先那老豹子,可是‘精’明的很!


    當初赤先大長老是為了借助自己的氣運,現在眼前的嗔心大和尚也是為了借助自己的氣運,陸正看著手中的這段焦黑殘木不由地發出一聲歎息。身有所用,方有所重,這並不是他所喜歡的相處之道。這倒並不是說相處之中不可以相助,隻是何者為先,何者為重,何者為本,卻是需要辨別明白的。


    收拾一番感慨,陸正伸手在這段焦黑的殘根之上撫過。這段火靈神樹的殘根一直就在他的隨身‘洞’天之中,此時拿出來當然不隻是為了用來慨歎,而是要煉製一件法器。修行人煉製法器需要以天材地寶為材料,而這火靈神樹的殘根無疑就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天材地寶,甚至是一件可以用來煉製神器的上品之材。


    在火靈神樹之下感應之時,陸正便已從神樹之中感應到它的過往。當初火靈神樹也不過是一棵普通的樹,而且是已經枯死了。卻因為在赤焰豹一族所稱的尊貴之人的一段緣法影響之下,才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隻是因為那人一掌之印。留下了火之神在枯樹之中,造就了一棵赤焰豹一族守護數千年的神樹。數千年來,赤焰豹一族不知有多少赤焰豹因為承接此樹產生的靈火而化妖。與此同時。也意味著這一棵枯木已經被天地靈火煉化了數千年。


    天地生萬物,所以稱萬。是因為物各有其‘性’,物物不同,紛紜成萬。物‘性’本身沒有高低之分、貴賤之別,隻是因物‘性’差別導致所用不同罷了。但就是因所用不同,萬物在修行人眼中自然有了可用不可用之別,貴賤由此而生。


    修行之道除了修煉神通法術之外,還有煉器之道、煉丹之道等等。其實這煉器之道也好、煉丹之道也好,正是從修行人的煉形之道而出。也可以說是身神通的某種印證。人之有身,與萬物之有身並沒有什麽不同,感應萬物之‘性’本身就是基於修行人知身境的修行。如何因物之‘性’而得其用,等於是修行人印證己身,修成身神通一樣。


    與修行之道一樣,第一步是修成知身之境,煉器之道,第一步也是感應物‘性’,然後煉化提純物‘性’,發揮其用。在這個過程之中。如何感應每一種天材地寶的物‘性’妙用,將之發揮到極致,就在於煉器之人修為見識高低差別了。由此煉製而出的法器也因此有了高低之別。如今的修行界之中,公認的煉器大師是道‘門’地宗長老任道直前輩。


    修行人到了知心境界就可以開始嚐試煉器,學習煉器之道,到了知道境界往往可以煉製出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法器。陸正已經是知命境的高人,但是因為他這古今獨一無二的修行經曆,使得他從未真正煉製完成過法器,說起來他也隻有在建木林以心煉之法煉製過一塊寒魄給蘭遷,不過那塊寒魄隻是一件半成品,具備一定的凝定心念、輔成法力運行之功。是為了給蘭遷治療傷勢用的。除此之外,便是他成為陸止一的時候。在積山墟以心煉之法煉製了不少低級的法器材料了,也算是積累了一些煉製物‘性’的經驗。


    但是要說到煉器法訣。陸正可並不缺少,在白衣人師父給的法訣之中,就有道‘門’八派的法訣,當初他在建木林印證道‘門’八法,修成八種道身的時候,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八派的煉器之道,何況他還有白衣人師父所傳的在一切修行法‘門’之外的獨‘門’煉器之道――心煉之法。若不是如此,他也沒有辦法在積山墟做到麵對種種不同的天材地寶而應手煉化。


    眼前的枯木被天地靈火火之神煉化了數千年,已經成為了一件神品天材地寶,但是用它來煉製成一件什麽樣的法器呢?陸正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確定了,將它煉製成一張琴!


    修行人有以琴為法器的嗎?法器並無拘泥,隻是看煉器之人擅加變化而已。這一段焦木長約五尺,通體焦黑,但隻是表麵的顏‘色’,木材本身並沒有化成炭狀。而且那焦黑之‘色’透出光亮質感,也不同於一般的熏黑。可能是因為此木本身早已枯萎緣故,加上數千年來火氣流轉,因此分量輕得不可思議,放在陸正的‘腿’上猶如一片長長的羽‘毛’一樣。


    隨著陸正的手來回在焦木之上撫‘摸’,浩‘蕩’無比的法力寸寸煉化過去,陸正臉上也顯出悲喜七情之‘色’。在如此不動聲‘色’之間,陸正已經開始用七情心煉之法煉化這一段焦木。心煉之法的特點就是融合天地氣息之變於其中,運轉一心,七情震動。而這種特殊的煉器之法在陸正成為天命之主後,更是得心應手。天地萬物本就與他呼吸同應,在他的七情流轉之中,仿佛天地亦生出了七情之變,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律動,盡數匯聚在這一段焦木之上。


    如此煉器之法,哪裏是一個修行人在煉器,分明是整個天地在運轉煉器,鑄煉一琴!


    陸正在日月廬跟隨樂先生學琴,曾認真教過陸正製琴之法,因此陸正深知琴之構造和變化。製琴之木最為難得,從木材本身而言,質不可過實,質實則發音不夠清亮,也不可過鬆,過鬆這其音易濁。最好是取樹木之中段,經脈細膩,紋理順直、質地鬆實適中者為上佳。而一琴之中也分天地,布弦者為麵,支撐處為底。琴麵為天,天要虛靈,是琴音共鳴之關鍵;琴底為地,地要沉實,是支持及回響之基實,唯有天地各得其宜賓,才能算是一張好琴。


    陸正曾讀過人間的一則筆記,在筆記之中記載了人間有一位大樂師,極擅‘操’琴。在一次出訪遠方友人的旅途之中,這位大樂師住在一家客店之中,那時候恰好是晚飯時分,大樂師正在自己的房內遙望夕陽,準備‘操’琴一曲。不料隔壁灶間正在燒火做飯,夥計將大塊大塊的木柴塞進灶膛之中,熊熊大火將木柴燒得劈啪作響,火星四濺。


    這位大樂師一聽見木柴在火中的爆裂之聲,他的耳朵就在刹那之間豎了起來,整個耳‘洞’都擴張開了。那木柴爆裂開的聲音直接通過他的耳朵鑽到了他的心裏。大樂師大叫一聲不好,立即跑到了灶間,顧不上灶膛裏的大火,直接伸手進去把正在燃燒的木頭拽了出來。大火一下子灼傷了大樂師的手,手背上登時就起了好幾個燎泡,但是大樂師卻完全顧不上這些,急忙脫下衣服使勁地將木柴上的火撲滅了。這時候他才長長出了口氣,對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客店夥計道:“這可是製琴的上佳木材,千年難得一見啊!”


    大樂師得到這塊木柴之後,費盡心血雕琢,終於製成了一張好琴,彈奏出曠世之音。因為這塊木柴曾經被火燒過,有一段呈現焦黑之‘色’,於是這張琴被那位大樂師取名為“焦尾”!


    當初陸正讀到這個故事時正在學琴,立即就被這個故事感動了,又連忙把這個故事講給心兒聽,心兒也感動不行。當時陸正就暗暗發誓,自己要是遇上一塊能夠製作成絕世好琴的木材,也一定不會錯過的。


    雖然製琴之法和煉器之道並不一樣,但是其中有一些道理還是相通的,否則陸正煉製出來的法器也不能叫做琴了。既然陸正要煉製一張琴作為法器,當然首先具備琴之妙用,合乎琴理,能作為一張琴彈奏才是。


    隨著七情心煉之法施展,法力過處,焦黑之木上發生了一種玄妙的變化。隻見原本黝黑發亮的木身之上開始如水麵一樣‘蕩’漾開來,不斷地有各種各樣‘精’美的紋路出現,像漣漪一般在木頭上輻‘射’,之後又如火焰一般開始跳動起來。


    不知道是木紋還是數千年來積澱其中的火焰之紋,本來作為樹根是來製琴是極為不合適的。因為樹根不為紋理密實,經脈過於集中,木質實而不鬆,共鳴極差。但是這畢竟是火靈神樹之木,自然不可以常理視之。


    在心煉之下,‘波’紋跳躍之中,原本四尺長的焦木漸漸地縮短,到最後隻剩下三尺六寸五分長短,正是一張琴該具備的長度。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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