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拍案,徐幽還不知好歹地說:“皇子哇,這可都是必要的程序,在下也得照著辦啊……”


    我站起來指著他說:“我辦你大頭鬼!”


    見我生氣,李元霸以為我要殺徐幽,拎著兩把大錘上去就要砸死徐幽,嚇得徐幽直接把腦袋拱到桌子地下了,後麵屏風上掛的一副破爛山水畫也掉了,虧了狄仁傑趕忙出麵阻攔,商鞅也急匆匆回到我身邊,好言相勸,我這才稍稍平靜一點兒。媽的,非逼著我爆粗口,民生大計,按理說早幾年就該辦了,他們這些當父母官的不給辦,我出麵操辦,還給我來這一套,等我將來當了皇帝,不把你們這些官給擼個遍!反正這些官也耐不住寂寞,我把你們全擼下去,你們自己回家慢慢擼吧。


    對於我的勃然大怒,徐幽顯然是嚇壞了,刺史府上的管家出麵,把徐幽從桌子下麵攙扶起來,徐幽站在地上,整了整自己寬鬆歪斜的衣領,趕緊陪著笑臉,好一頓安撫我,先是聊到六部製度的好處,然後再來是對我父皇多年的執政歌功頌德,我也懶得和他廢話,就一句話,讓他趕緊給我把調水的事兒辦妥了,不然讓他看著辦。


    徐幽連連點頭,不敢違背。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不勞徐刺史照料了,先回住處了!”說完,我從椅子上站了一起來,一揮袍袖,帶著所有臣子出了大堂,外麵的天空雖然沒有風沙,但顏色是昏黃色的,黃昏十分的雲彩也不火紅,是泥黃色,晦澀不堪,偶爾的金芒萬丈則是在正午時分,來到大堂側麵一處花圃附近,我給李元芳使了個眼色,李元芳會意,“噌”的一下子就竄上了大堂的房頂。


    這種活兒他在電視劇裏經常幹,交給他正合適,要是交給典韋,估計這大堂現在就已經塌了。


    我和其他人回到了刺史府的客房,聚在一起討論徐幽能不能給荒沙村調水的事情,韋小寶躺在一張木床上,仰臉看著屋頂,眼珠子一轉,說:“小東子,你逼刺史逼著麽急,他會不會偷偷上書給皇上告你的狀啊?”


    我坐在一個圓形的木質四角桌旁,悶悶不樂的喝了口大茶葉末子,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我讓商鞅看著他,他不會輕易冒險的,這些破官,不給他們些壓力,他們是不知道厲害,等我登基,早晚撤了換別人。”


    我抬頭看著商鞅,囑咐道:“商鞅大哥,我們這幾天去尋找隴右的人才,你就別去了,留在刺史府看著徐幽,也督促他調水的事情,我讓李元霸跟著你,讓他保護你的安全,省著徐幽被逼急了,暗害你。”


    “多謝皇子,商鞅領命!”商鞅鞠了個躬,雙手抱拳道。


    我伸手招呼李元霸過來,告訴他:“霸霸,這幾天你就跟著商鞅大哥,萬一有人要害他……”


    “嘿嘿,要是有人敢害商鞅大哥,霸霸就用這對大錘錘的他腦漿遍地!”李元霸把他那極具威懾力的雙錘擎到我麵前,差點碰著我鼻尖……我從錘旁邊閃過來,對狄仁傑、韋小寶、典韋、項羽四個人說:“咱們過幾天就開始在隴右省展開一次大規模的搜尋人才的行動,分組搜尋。”


    項羽懷裏抱著那把鋒利精美的楚劍,笑嗬嗬地問:“皇子準備怎麽分組呢?”


    我猶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哦,就這麽分吧,狄仁傑和李元芳一組,韋小寶和典韋一組,我和項羽一組……”


    韋小寶從床上坐了起來,玩著他那個剛編好的辮子,頗有深意地問:“小東子,為什麽要這麽分?讓大個子和你一組多好呀。”


    “是啊是啊,俺要跟皇子一組啊!”典韋舉了舉大鐵戟。


    “咳咳,這個……”我一拍大腿:“哦!那什麽,我的安全至關重要,所以需要一個身手最厲害的人來保護我,典韋你覺得你和項羽姑娘誰更厲害?這樣吧,你倆幹脆比比吧。”


    項羽甜甜地笑了,一步一步地走向典韋,舉起了那把楚劍……


    典韋和個孩子似的抱著大鐵戟往後退了幾步,眼神都不敢直視項羽:“俺、俺知道俺打不過你,你別欺負俺,你保護皇子,挺好……俺就跟韋小寶了。”項羽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把楚劍抱在懷裏,走到床邊坐下了,嚇得韋小寶連忙起身給她倒位置。到底是霸王啊,女的也有絕對的威懾力……


    李元霸看了典韋那副害怕的樣子,在那裏嗤嗤的發笑,典韋不樂意了,又要和李元霸拚命,李元霸也不服輸,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幸虧李元芳在這時候回來了,一開門,撞在典韋的腦袋上。“砰”的一聲,我捂住雙眼,都不忍心看了……該啊……這就是不團結的下場。


    狄仁傑在一旁捋著胡子,笑眯眯地問:“元芳,事情如何?”


    李元芳看著我,開始嚴肅地稟報,過程中,還緊皺著眉頭。


    “果然像皇子想的那樣,你們走以後,我在房子上聽了半天,就聽到正堂後麵傳來女人的叫聲,十分淒慘,還有男人的喘息聲,累的就跟狗一樣啊,大人、皇子。”


    ……


    我他娘的是讓他去聽這動靜兒麽……我是讓他去聽聽徐幽和刺史府的管家都說了什麽啊,魂淡!


    在刺史府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晚上,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徐幽邀請我們到刺史府的亭子下麵一同吃飯,我就帶著一幹人去了,夜晚的隴右省,月亮格外的大,而且是金黃色的,還很圓,用典韋的話說,像鳥蛋一樣大,我就好奇了,鳥蛋能這麽大?


    經過廚房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香氣,心中很疑惑,這是廚房啊還是佛堂,為什麽會有香氣?因為不太重要,我也就沒當回事。


    在刺史府仆役的帶領下,我和臣子們來到了徐幽所說的那個亭子,還真的挺漂亮的,四周圍列著一排的仆役,都是手執熄滅了的燈籠,亭子下麵有一大張石桌,上麵竟然還點上了紅蠟燭。


    “哈哈哈!皇子啊。”徐幽見我們來了,趕緊從亭子裏走了出來,迎接我們。


    我瞟了他一眼,跟他一起來到亭子裏,與眾人落座了,再看石桌上,都是山珍海味。真難以想象,一個偏離海洋,而且時有戰亂的隴右省,竟然會有海產品,這要是現代也就罷了,可以靠飛機運輸,這可是在福朝,這些東西不知道是費了多大勁搞來的。


    徐幽笑著問我:“皇子,還滿意吧?”


    我摸了摸了肚子,對他說:“徐刺史,有野菜嗎?對不住,前段時間在荒沙村住了幾天,吃野菜吃慣了,這些東西看著有些惡心。”


    徐幽皺了皺眉頭:“皇子,恕在下直言,府內沒有野菜。”


    我深吸一口氣,就要發作,忽然感覺桌子下麵有人踢了我一腳,抬頭看去,發現是項羽,她的眼神之中多有讓我隱忍之意,我就想不通了,項羽這女漢子,還是挺懂得顧全大局的嘛,為什麽當初在烏江的時候那麽拗,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典韋的手裏拿著筷子,舉在半空中,隨時準備夾菜,李元霸嘴裏咬著一根木筷子,都他娘的快把筷子削成牙簽了,要是再不開飯,這倆吃貨估計就要瘋了。


    徐幽在旁邊看在眼裏,客客氣氣地說道:“皇子,動筷吧。”


    “唔,動筷吧。”我剛說了句,典韋和李元霸就撲向了飯桌,漸起的湯水揚了韋小寶和商鞅一臉,幸虧我閃的急啊,沒被禍害上,不然我也得滿身都是菜湯了。我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倆人,真是百年不遇的大奇葩,難怪典韋會被稱為“古之餓來”。算一算,自打從離開求賢鎮,這倆人還真就沒吃過一頓好的,路上帶的那些雞鴨魚肉也全分給荒沙村的小孩兒們了。


    看著這滿桌的菜肴被席卷,伴隨著各種吃東西的聲音,我忽然就想起了我在現代時候的某個場景了。那時候是過年,我跟著一家人到親戚家,親戚坐了一桌子的菜,我們吃的很高興,但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最後剩菜全倒豬圈裏了,豬吃東西時“哼哧哼哧”的聲音跟眼前這動靜兒真像。換句話說,用現在典韋和李元霸吃飯的動靜兒配豬吃食兒的畫麵,根本就是神同步!


    我小心翼翼地問正在狼吞虎咽的李元霸:“霸霸,你是哪年的生日啊?”


    李元霸含糊不清地說了個日子,我就在桌子底下掰著手指算年代,最後算出來了,李元霸的生肖是亥豬,果然配這吃相。


    眼看桌上就杯盤狼藉了,徐幽拍了拍手,找過來一個下人,在他耳朵邊上小聲吩咐了幾句,下人就離開了。


    狄仁傑看在眼裏,問徐幽:“徐大人這是做什麽?”


    徐幽一笑,解釋說:“皇子還有諸位剛剛吃的都是些普通的菜品,還有一道大菜未上,我去吩咐下人通知廚子開始做了。”


    商鞅接過話頭:“代皇子一問,這是一道什麽菜。”


    “哦,”徐幽滿臉的驕傲,說:“我府上有一深池,裏麵盛裝的是從淮南省東麵海洋裏運來的海水,每隔半月一換,其中還養了幾條深海才有的魚,每隔十日一做。皇子和諸位來的巧,昨日剛來了一條魚,新鮮的很啊,恰巧我府上有一個名廚啊,是我從南邊找來的,擅長做魚,就由他烹給你們吃吧。”


    我聽了徐幽的話,差點兒沒把筷子掰斷了,身子都氣的發抖,從淮南省到隴右省來回運送海水,而且還要運送海魚,這得浪費多少人力物力,山南那邊的百姓都吃不上飯了,你這隴右的刺史卻頓頓海味,真是氣死人了!


    看到商鞅還有狄仁傑以及項羽投遞過來的目光,我還是不得不息事寧人。


    徐幽啊徐幽,你等本皇子將來登基的,本皇子會讓你知道知道當父母官就應該像父母一樣為子女謀福利,而不是仗著官威不作為!


    大概等了一會兒,典韋和李元霸都吃飽了,李元霸正用剛剛削出來的那根牙簽剔牙縫裏的肉屑,典韋則是摸著鼓鼓的肚子,打著飽嗝。這時候,我看到從廚房那邊走過來一群人,最中央的一個人是庖丁打扮,手裏拖著一個餐盤,上麵竟然還蓋了一個大鍋蓋,真以為自己是西餐主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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