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扶持傀儡王(上)


    神界總共派下九名天使,除去克雷斯、月影、雨兒是熾天派外,剩餘六人皆是權天派,而阿爾貝裏希則是這六名天使中的指揮者,審判之杖剛一出世,遠在聖都的阿爾貝裏希就感應到那令其恐懼的氣息,酒杯從手中滑落摔成粉碎發出清脆的響聲,阿爾貝裏希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現在教皇的麵前。不久前,他就從手下那得知,有一名叫晨風的少年要去尋找審判之杖,如果這件事情屬實的話,那麽現在審判之杖一定會在他的手中。


    見識到九級禁咒那令人膽顫的破壞力,大皇子府內已經無人敢在前來阻攔,守衛都是瘋一般向府外跑去,其實強行使出九級禁咒我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體內幾近枯竭的筋脈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元素的氣息,不過還好有鬥氣支持著才勉強可以站立。顧不上調整紊亂的氣息我隨手提起身邊的一個受傷的衛兵:“大皇子,在哪裏!”完全是命令的語氣,冰冷的聲音讓衛兵不停的顫抖著。如果不如實回答我會毫不遲疑的殺了他,這一點衛兵是知道的,但是盡管如此他仍舊緊咬牙關,恐懼擔憂的目光落在後院的一間房前,我明白如果他說出來,那麽不止是他,他的親人朋友都會受到牽連甚至是被皇家抹殺。看著衛兵小腹處翻出的紅紅綠綠的內髒,顯然是活不成了,不再難為他,我右手幻化出一柄藍色冰劍向那間房子衝去。


    抬腳將厚重的門板踢飛,我衝了進去,入眼看到的一幕令我一陣眩暈,那最不願發生的事情宛如千根利針般紮進我的胸口,愧疚悔恨的感情在我的心中糾結,但是這一切都無法彌補我對水鏡的虧欠,因為在房內的床上一個男人正趴在水鏡的身上醜陋的蠕動著,水鏡的實力我是知道,雖然不可能打敗大皇子的護衛但是全身而退是輕而易舉的,她之所以沒有離開,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保護麗娜。


    聽到門外有人進來,被打擾了雅興的大皇子惱怒的起身,剛想開口大罵,但是看到門口那渾身沾滿鮮血猶如死神般的我,大皇子剛想吐出的話又咽回到肚裏。“你……你……,你是何人!”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大皇子哪見過這種陣勢,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讓我看著更加惡心。床上的水鏡看清來人是我,敏捷的抓起身旁的床單遮住自己裸露的身體,目光換成一如既往的冷漠,一柄匕首落在手掌瞬間來到大皇子的麵前。“團長,請將他交給我,麗娜在走廊最裏麵的房間,快去救她。”語氣冷淡沒有絲毫的情感夾雜,一心牽掛著麗娜的安危我也沒有多想“那好,你在這等我回來,這是命令。”隱約意識到什麽,可惜並沒有抓住,心思都放在麗娜身上的我沒有發覺水鏡那故意閃躲的眼神。轉身離去,水鏡這才抬頭看我“請原諒我團長,讓我最後一聲叫你,曉楓……!”一滴晶瑩的眼淚隨著水鏡那淒美的臉龐滑落,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支離破碎,那是一顆少女悸動而無法表達的心,淡淡卻又異常強烈的情愫,這是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按照水鏡的指引我來到了一間緊鎖的門前,抬起右手鋒利的冰劍將鎖鏈削斷,輕輕推開門,那令我魂牽夢繞的身影映入眼簾,與一月前相比麗娜顯得消瘦了很多,看的我心中一陣刺痛,聽到有人進來麗娜宛如受驚的小兔子蜷縮在床角。“啪!”我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明明說好不會離開,要永遠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看到這裏我的雙眼竟然在不覺間濕潤。“晨風?你是晨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等我反應過來麗娜早已歡快的撲在我的懷裏,一臉幸福的模樣,低下頭麗娜興奮的眼神盯著我,沒有絲毫埋怨的意思,她越是這樣我的心裏就越是自責的難受。“麗娜,我暮雨·曉楓發誓,今生今世沒有人能讓你受到傷害,我也不能。”雙手握拳我咬破舌尖立下誓言。


    簡單詢問麗娜的情況,此地不宜久留拉起麗娜向外走去,回到水鏡所在的房間,血腥的一幕讓麗娜當場俯身吐了出來。大皇子全身的皮肉已經剝了下來,鮮血流淌一地,下身血肉模糊已經被剁成肉醬,再看大皇子扭曲的麵容死前顯然受到極為痛苦的折磨,不過沒有人會去同情他,自作孽不可活。目光落在大皇子身旁,水鏡的屍體安靜的躺在那裏,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法雅臨死前那空洞的目光此刻在我的心裏尤為清晰。是我,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點來的話,如果我能在水鏡受到傷害後陪著她的話,這一切就都不會……,晚了,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對於水鏡我虧欠了太多太多。看到自盡的水鏡麗娜壓下心中的恐懼衝了過去,將水鏡的屍體抱在懷裏哀傷的呼喚著她的名字,相識一個多月麗娜早已將水鏡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現在,看到水鏡為了自己死去怎能讓她不傷心欲絕。


    看著傷心的麗娜我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留下的隻有哽咽。“晨風!”麗娜抬起頭深情的看著我,“答應我好嗎?將來無論到哪裏都要帶上我好嗎?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沒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說到這麗娜再次撲進我的懷裏將我緊緊摟住我,生怕一鬆手就要失去我似的。看到這我能說什麽?我還能說什麽?我所虧欠的東西已經無法償還。


    大門外陣陣嘈雜聲響起,我知道那是附近聞訊趕來的援兵。“麗娜。”我雙手捧起她絕美的臉頰,“我不會在封閉自己,我要讓你了解我的全部,走進我的心裏,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名是暮雨·曉楓,神聖教延、傭兵公會和奧蘭帝國重金懸賞的亡靈法師暮雨·曉楓,即使是這樣你還是要跟著我嗎?”時隔兩個月我終於從月柔的陰影裏走出第一次對另一個女人敞開心扉,聽到我的話麗娜的身體明顯一震,沒有做出回答,這讓我的心裏一緊,不過她的雙眸卻已經告訴我一起,那是信任、依賴還有淡淡的情愫。將小白召喚到身邊,把水鏡的屍體放在它的背上,看著門外那湧動的人群我摟起麗娜祭出了噬神刀。


    半個時辰後,從皇宮趕來的援兵剛衝進大皇子府又都臉色蒼白的退了出來,不明所以的隊長疑惑的走了進去,入眼看到的這是一幅怎樣血腥的場麵,破碎的肢體,流淌的暗紅血河,燒焦而散發出陣陣肉香的屍體,繞是這位隊長身經百戰也不禁一陣反胃吐了出來。“快!稟報陛下,封城搜索。”


    就在王城內為追捕凶手而弄得滿城風雨的時候,我和麗娜卻出現在三皇子的府邸。兩人一獸出現在三皇子的麵前,著實將他嚇了一跳。將水鏡草草埋葬,我、麗娜、小白的身上都沾滿了泥土,鮮血碎肉凝固在衣服上顯得異常難受。洗澡又換了身衣服,已經是深夜第一次見到如次血腥的場麵,麗娜仍舊是驚魂未定一臉蒼白,將她扶到床前躺下,看著她那憔悴的模樣,我的心裏滿是不忍與自責。“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看到那血腥的場麵……。”我坐在床前拉著麗娜的小手柔聲自責著。麗娜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我嘴唇上,封住了我的話。“不!我其實是很高興的,因為能看到真實的你,讓我感覺你不再是虛無縹緲難以捉摸。”聽著麗娜溫柔的話語,看著她那信任理解的眼神,我已經無話可說,因為此時此刻任何話語都是多餘,突然覺得我的世界變得五彩斑斕起來,不再是無盡的灰暗。


    與麗娜閑聊直到天亮才沉沉的睡去,她實在是太累了,在被綁去的幾天裏幾乎沒有睡過,猶豫著我俯身在麗娜的額頭上輕吻,鬆開她緊握著的手,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伸了個懶腰,貪婪的呼吸著清晨的空氣,微風吹拂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不知有多長時間沒能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安逸,然而我注定了不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三皇子殿下在客廳恭候閣下。”奴仆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起,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托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跟隨著奴仆向客廳走去。


    一進門三皇子就站起來迎接,與昨晚的表現判若兩人。看看兩邊那些嚴陣以待的護衛我大概了解了其中的原由,想必是聽說昨晚的情況後對我心生畏懼。走進客廳內坐好,站在三皇子身後形影不離的多爾納多看到我一臉的疲倦略帶歉意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這麽早就叫你起來,隻是……。”“好了,我都知道。”我伸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聽完我就知道他想說什麽,現在大皇子被人殺死,儲君之位空缺,他們是想讓我盡快進行下麵的行動以確保三皇子能夠順利坐上王位,其實計劃我早已想好,缺的隻是實施而已。


    下午三皇子府走進一宮廷服飾的老者,看那油頭粉麵大腹便便的樣子就知道他屬於奸臣賊子一類。此人是埃爾帝國國王的貼身侍從,將他找來也是我的意思。多爾納多將這人迎進客廳內一陣寒暄,過了一會多爾納多便切入主題開口說道:“昨夜聽聞大皇子殿下遭遇不測,三皇子殿下甚為悲痛,大皇子這一去****之位便空了出來,大人身為陛下的貼身侍從還請為三皇子殿下美言。”說罷多爾納多從衣袖裏拿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小小敬意請大人收下。”小小敬意?盒子雖小可裏麵裝的東西可不輕啊。見狀侍從當然是滿心歡喜的收下,回應道“當然,當然!”交易達成兩方皆歡。見侍從起身要走,多爾納多突然挽留道:“大人別急著走,我這有剛剛進貢來的茶葉,若不嫌棄品嚐一口再走。”盛情難卻侍從自然不能駁了多爾納多的麵子,隻好重新坐下拿起桌子上剛端上來的茶,吹了吹熱氣輕泯一口。“啪”茶杯落地摔成粉碎,侍從雙手緊握著脖子,麵目猙獰表情痛苦的看向身邊的多爾納多,身體頹然倒地,睜大雙眼至死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入夜,埃爾帝國王宮,書房內國王正在批閱奏章,說是批閱其實也隻是在奏章上蓋個國王印罷了,這些政務都是被丞相和親王把持著。“陛下,喝口茶休息一下吧。”國王抬起頭看清來人正是自己的貼身侍從,沒有絲毫的懷疑,國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繼續剛才的工作,看著看著一股莫名的倦意襲來,不一會兒國王就趴在桌上睡去,站在他身後的侍從目光落在桌上的玉璽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的微笑。


    侍從從書房退出對著兩邊的守衛說道:“陛下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能進入。”說罷侍從轉身離去,隱沒在夜幕中。半個時辰後,侍從又回來,走進書房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璽放在桌上,接著又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白瓷瓶侍從將其打開放在國王的鼻子前讓他嗅幾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站在國王的身後,國王這才從熟睡中醒來。


    夜深服侍完國王睡下後,侍從行色匆匆的離開王宮,警惕的左右觀察在確定沒人跟蹤後走進二皇子的府邸。聽到父皇的貼身侍從要見自己,一向謹慎的二皇子心裏不免一陣疑惑,走進客廳二皇子的臉上掛起溫和的笑容。大約十分鍾後侍從走出二皇子府,並沒有馬上回宮而是去了親王府。侍從在親王府待得時間很長,不知道在談些什麽。不過在侍從離開後,二皇子府和親王府內暗流湧動,雖然是深夜但是手下親信卻頻繁出入,似乎要有一場大的變故,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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