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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的一聲,白練斷成兩節,但沈衝一口真氣已泄,身子下沉,已重新落回外院,眾武師也反應過來,頓時將他圍了起來。


    “魏夫人,”沈衝麵se更為yin沉,手持斷裂白練的可不就是項從容,剛剛聽得他們夫婦的談話,項從容並不認同魏月山的做法,但如今卻還是出手了,而且看她的修為竟也不在沈衝之下。


    “我並不想與沈公子為敵,但還是請公子在我這裏住上幾個月吧。”項從容臉上並無殺意,淡淡地說道。


    她並不想出賣許三娘,但卻不得不出手,對於沈衝她並不放心,對方已知道了不少事情,一旦消息泄露,就會為家裏引來破天劍派的高手,所以她隻想將沈衝留下來,至於以後如何決斷,現在還沒有想好。


    但沈衝如何能聽她的安排,斷玉劍一揮,將逍遙七式化為劍招,向對方攻去,項從容素手一拂,指尖出現一柄薄薄的玉尺,晶瑩剔透,卻十分堅固,架住了斷玉劍,片刻間兩人就過了幾招。


    魏月山也追了上來,從一名武師手中接過一把大刀,夫婦二人聯手與沈衝戰在一團。


    單單一個魏月山就已不是對手,如何能擋得住兩人合擊,好在項從容並沒有下殺手,一心想將沈衝擒住,但饒是如此,三招之過後也已險象環生,不由得暗恨自己大意了,但此時再想抽身已困難無比。


    眼見自己就要傷在魏月山掌下,情急中突然想起懷中的那枚碧靈珠,不急細想,連出幾劍,靜心、飛龍、破空三式連用,將對方二人逼開,心念動處,一枚青綠se的珠子緩緩升起,全身的真氣瘋狂外泄。


    “法器!”


    魏月山夫婦也是識貨之人,大驚之下,向後飛退,碧靈珠綠光大放,瞬間化為千百顆,密密麻麻的向眾人砸落。


    慘叫聲四起,院中的武師也被砸中,頓時橫屍就地,無一幸免。


    沈衝真氣耗盡,腳下發虛,緩緩坐倒在地,待碧靈珠落盡,抬眼望去,不由得大驚失se。


    眾護院武師都已經被碧靈珠砸死,但魏月山夫婦卻毫發無損,一個土黃se的光罩將兩人罩住,見他們二人臉se蒼白,眼中有迷茫之se,顯然也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嗬嗬,想不到小家夥還有這麽一手!”一個青衣女子從圍牆外飄然而入,雙腳並沒落地,居然飄浮在空中,她的容貌並不出眾,僅是中人之姿,但氣質如蘭,讓人一見就心生仰慕之情。身上真氣凝實,雖沒有刻意放出武道威壓,但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敬畏,隻見她手指輕輕一抬,兩人的光罩就此散去,化為兩道符籙,被那女子收起。


    “多謝前輩相救。”魏月山恭敬鞠身道,眼睛怒恨地盯著沈衝,剛才可真是死裏逃生,若不是那光罩保護,必死無疑。


    沈衝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此人,就算是全盛之時恐怕也無力逃走,何況現在已是真氣耗盡,隻能任人宰割。


    那女子也不說話,揮了揮手,從牆外又跳進來兩人,卻是許三娘和李銀瓶,二人怒氣衝衝地看向魏月山夫婦,魏月山臉se通紅,又是羞憤又是害怕,而項從容隻是苦笑。


    “從容,你可還記得我?”那女子說道。


    項從容仔細看過去,見眼前的女子依稀有一些熟悉,但卻與心中所熟知的那人差別得太大,不敢相認。


    “翠湖竹林百花開,不盡美景無處藏。”


    “你是……,海青姐姐,真的是你。”項從容驚叫道,翠湖是翡翠湖楊家,竹林是劍竹山項家,而百花則是指百花穀李家,三家相鄰,三地相近,景se均清雅秀麗,當地就傳下了這兩句話。


    楊海青、項從容、許三娘都是從小一起長大,楊海青年紀最長,七年前被一位高人選中收為弟子,帶回深山修行就再沒了音信,想不到再見麵時竟有如此修為。


    項從容眼神晃動,有如夢中。


    見項從容不答話,許三娘上前質問道:“項從容,你若不念及姐妹情宜,讓我們離去便是,何故下此毒手。”


    當ri晚間,許三娘和李銀瓶用完晚膳之後,就頭昏目眩,進房後就不醒人事,待得被楊海青救出,才知道是好姐妹出賣了自己,在晚膳之中下了**散。雖一時間也震驚於楊海青的修為,但還是忍不住跳出來質問。


    項從容低頭不答,無論是魏月山做的,還是自己做的又能有什麽分別,既然姐妹間已撕破臉皮,再解釋又能有什麽用。


    楊海青見此情形,歎了口氣,說道:“三娘,我方才聽得他夫妻二人的談話,看來從容對下藥之事並不知情,方才她出手間也並無殺意,看來這一切隻是魏月山近為。”


    楊海青轉眼向魏月山望去,已帶有冷冷的殺意,此時的魏月山早已驚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女子竟是妻子的好友,自己剛才竟稱呼對方為前輩,待見對方向自己望來,目光中含有質問之意,一時間,手腳都有些發軟。


    “這……,這……。”魏月山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想出言求情,但又開不了口,目光不住地向妻子看去。


    “海青姐姐……。”項從容歎了口氣,轉身向楊海青叫道,已帶有哀求之意,必竟是自己的丈夫,數載夫妻情份,怎能見死不救。


    “好了,從容,我再問你一次,”楊海青收回目光,說道:“你是顧念姐妹情誼,還是念及夫妻感情?”


    “這……?”項從容一愣,腳步有些猶豫,她知道她的這位姐姐心xing決斷,這句話既然問了出來,就是要自己做出選擇,若是選擇了姐妹情誼,魏月山xing命難保,但她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無法將多年的姐妹情拋於腦後。


    看到楊海青眼裏的殺氣越來越重,項從容最終還是走到了魏月山身邊,不再開口。


    “好,既然夫妻情分在你心中的分量更重,自此便與我和三娘斷了姐妹情意,剛剛我從這位小兄弟手下救下你夫妻二人,算是我還了以前的情份。”楊海青行事決斷,隨手一劃,將將青衫下擺裁下。


    一塊青布緩緩落下,項從容眼中的淚珠也滾滾而下,眼裏充滿悲傷。但楊海青卻視而不見,走到沈衝身前,舉掌按在他後心上,一股純正柔和的真氣注入,密密綿綿,頓時彌補了他耗損的真氣。


    “多謝!”沈衝道謝後並未多說,跟在了楊海青身後。


    幾人走到院門處,楊海青回頭對魏月山說道:“異寶動人心,可惜你就算得到了那件異寶,也是無用。”


    見幾人越走越遠,項從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一旁的魏月山臉se鐵青,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出得魏宅,幾人沒有多作停留,直接出了青平城,上了沈衝的小船。


    一路上,李銀瓶一言不發,緊緊攥住許三娘的衣角,雖對那個近乎於仙子的姐姐還有一些戒心,但還是十分傾慕,再加上楊海青特意逗她說話,不多時,兩人的關係就頗為親密了。


    “楊姐姐,你的修為已到了武聖境界嗎?”許三娘輕聲問道。


    “武聖,嗬嗬,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楊海青笑道:“這次回來主要是找銀瓶妹妹的。”


    “找我?”李銀瓶奇道。


    “上個月在百花穀外,你有是遇到過一個老婆婆嗎?”


    “老婆婆?”李銀瓶想了想:“嗯,我想起來了,我還給了她一瓶百花釀,她喝完還讚不絕口呢。”


    “她老人家讚的不是酒,而是你。”楊海青正顏道:“先天絕脈,純yin之體,乃是年難得一遇的習武奇材,而且你資質極高,正適合修習我寒月宮的武學心法。”


    “寒月宮!”李銀瓶和許三娘都是一臉的驚奇。


    “嗯,七年前師父帶我入的寒月宮,你遇老的那位老婆婆是我寒月宮的大長老——天星長老,也是我的師伯。師伯外出時路過百花穀,沒想到讓她遇到了你,便起了收徒之念,本想當時就將你帶走,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辦完,回山之後就立即讓我過來接你。”楊海青歎了口氣,眼光一暗:“沒想到我趕去百花穀時,卻……”


    “楊姐姐,我家人怎麽樣了?”李銀瓶急道,當ri她被楚行天夫婦強行帶走,後麵的情況並不清楚。


    “百花穀已被燒毀,但我並沒有見到李叔叔他們的屍骨,可能……,可能已經逃走了吧。”楊海青的目光有些閃動。


    百花穀一夜滅門,楊家和項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當楊海青趕到的時候,整個百花穀一片火光,留下了幾百具屍體,她也沒有辦法一一分辯,確定沒有活口以後就急急的奔往李家的其他幾處宅院,但都沒得到有用的消息,忽然想到小時候的姐妹項從容嫁到了青平城,就趕了過來,沒想到卻正好看到許三娘兩人中了迷藥,昏倒在地,本想立時就殺掉魏月山,但顧及項從容,沒有動手。


    楊海青看著李銀瓶,眼光中滿是憐憫,待她心情平複一些後,轉頭對許三娘道:


    “三娘,你和銀瓶跟我回寒月宮吧,李家逢此大難,人丁散落,那仇家是什麽樣的人物,恐怕你心裏也有數了,還是先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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