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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麵試官,麵麵相覷,空間定格了半晌,最後還是那個著裝得體的眼鏡男率先打破了安靜,“小姐,你確定嗎?以你的容貌氣質,我認為完全可以應聘一下其他的職務嗎!”


    他的開口,立刻得到了其他兩個麵試官的附和,畢竟這麽漂亮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孩,去幹公司最為苦逼的調查員,簡直就是人力資源的浪費嘛!


    更關鍵的是此女長得極像總裁,指不定就是浪莎的某位“皇親貴族”,故意來浪莎“扮豬吃虎”來了,不然為什麽啥都不做,偏偏去幹整個公司薪水最少,時間最多,工作最不穩定的市場調查員呢?這種人要麽是來混ri子,要麽是腦子被驢踢了。所以綜合這種考慮,他們更願意相信前者…


    “不用了,我隻應聘兼職市場調查員。”


    李尺素一錘定音,如果換做以前,她倒很願意在這家世界五百強的珠寶企業發展下去,但現在,她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裏耗著了,當然其中也不乏自己被jing方通緝,身份證被扣押的緣故,所以撇去願不願意,她也隻能幹這種沒有任何要求的小兼職了。


    “好!你現在到十樓的市場部報道去,明天就可以正式來上班了。”


    “謝謝!”


    李尺素微微頷首,道了聲謝後,便踩著凸顯優雅的碎步離開了。終究是女人心xing,李尺素在外麵逛了一圈,才匆匆回家去,所謂的家隻是一間形似地下室的小房子,不到三十平方米,但由於價格便宜,李尺素也不在乎這yin暗簡陋的住宿條件了。


    甫一開門,一個低沉虛弱隱隱透著某些蒼老氣息的聲音傳來,李尺素眼中一凜:有人!


    “你叫李尺素!”屋裏那人開口了,微弱蒼老,李尺素沒有嗅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你是哪位?”


    知道自己的姓名!李尺素眸中悄然迸發一絲殺意,這如前幾ri麵對林般若是相同的心境。


    “看來,你對我很有戒心啊!”屋裏那人笑了笑,“今天是你二十四歲的生ri,我給你送了一件禮物。”


    生ri?有多少年沒過生ri了!


    李尺素自嘲一笑,這些年為了妹妹的學費,為了病重養父母的高價醫藥費,自己起早貪黑,同時幹著好幾份兼職,早已忘了生ri的那種意義非凡的感覺了。


    然而,現在這卻不是李尺素最為糾結的事,她眸光冷冷打量坐在自己床上的那位黑影,“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姓名?為什麽知道我的生ri?你來此有何目的?!”


    “你把燈打開,一切就都明白了。”


    蒼老虛弱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莫名的慈愛,李尺素蹙了蹙眉,但還是依言打開了yin暗地下室的燈光,隻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滿臉皺紋穿著黑se夜行衣的老婆婆和一位躺在床上靜靜不動的花樣少女。


    “羽落!”


    李尺素嬌呼一聲,當下奔到床邊,絕美臉蛋上的興奮難以抑製。


    這是自己的生ri禮物?


    李尺素抱住被醫學診斷為植物人的妹妹,珍珠大的眼淚簌簌而落,顆顆滴在花樣少女蒼白如雪的美麗臉頰上,絲絲幽暗的光線打在上麵,隱隱泛出些許朦朧的光澤,倒是別具一番魅力。


    “我妹妹不是在雲陽醫院接受治療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經過這些ri子的磨練,從小duli的李尺素又成熟了些,所以很快從傷悲且喜的情緒中回複過來,質問著坐在床尾的老婆婆,語調已沒有先前那般氣勢凜然。


    “你以為你逃走,你的妹妹便會安全嗎?”說著,老婆婆渾濁枯槁的眼睛掠過一絲璀璨光芒,“張家的實力遍布雲陽,你把張家紈絝捅死後,為了抓住你,你以為他們不會想到用羽落來逼迫你就範嗎?”


    “所以,是你,將羽落從他們的手中救了出來!”李尺素,餘光撇到老婆婆肚子上汩汩而出的鮮血,兩條纖細婉約的雙眉立時縈繞著濃也不化的感激和擔憂,“你沒事!要不要我給你找找醫生?!”


    “不用了!張家的那些狗腿子已經追來了,你現在找醫生很有可能招致他們的注意。”老婆婆悶哼一聲,“這點槍傷,算不了什麽,休息幾天,我自有辦法痊愈。”


    “那好!謝謝你,婆婆!”


    李尺素雙眸晶瑩,這個老婆婆和自己素不相識,卻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把妹妹從張家的手上救出來,除了感動,李尺素已沒有其他可供言表的心情了。


    “為你們,我犧牲一切都值得。”老婆婆擺了擺手,聲音越發虛弱了。


    “老婆婆,你就是那個背後一直支撐著我們的神秘人?”李尺素挑起眼角,她的氣息和納蘭王的氣息極像,她的氣息也和背後那個神秘人的氣息極像,他們都是同類人!


    她依然記得自己和妹妹小時候因為家境困難,總是缺乏學費、生活費…但總有神秘人將一袋裝有不少錢財的包裹放在自家陽台上,直到有一次,自己半夜沒睡,恰巧目睹了那個神秘人的所有行動,也了解自己的貧困家庭一直以來有一個神秘人不求回報的支撐著,而那個人穿著黑衣,無論身形還是氣息都和眼前的老婆婆極為神似,再聯想她一眼認出自己換了皮囊的相貌,並且不顧生死的將危境中的妹妹帶了過來,李尺素腦子豁然明亮,當即就明白了一切原委。


    “尺素,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我也不隱瞞了,其實是我沒有臉麵再隱瞞了啊!”老婆婆歎了口氣,“當得知羽落被張家紈絝逼迫成植物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沒臉麵隱瞞了,作為納蘭王族的守護人,連羽落的生命都保不住,我真是該死,若不是擔心你,我早就自刎謝罪去九泉之下見老主人了。”


    “納蘭王族?”李尺素皺起瑩瑩如玉的瓊鼻,眉宇間充斥著濃濃的疑惑,“我從來沒有聽過!”


    “你們是納蘭王族的公主,名揚天下的納蘭王便是你們的二叔。”


    那一天,從局子出來後,林般若被章緇衣趾高氣揚的嘲諷了一番。


    那一天,退婚之夜,林夕妃從複旦退學,於林家大院重掌大旗。


    那一天,林般若離開上海,踏上了飛往倫敦的客機。


    那一天,遭到了恐怖分子,林般若義無反顧的從高空聳身而下。


    無休無止的墜落,無邊無際的黑暗!


    林般若依然記得那一天,那一夜…上方星空點點,下方黑洞垠垠,無邊的漆黑包圍著自己,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墜落和看不到底的婆娑世界,自己期待著能穩穩落到柔軟的地麵,自己期待著脆弱的生命能夠保全,自己在生死瞬間雖不至於大徹大悟,但也明白人生的意義並不是走馬觀花那般瀟灑。漫漫虛空裏,隱約有一點一點的白光浮動,聖潔飄渺,在自己凝神去看之際,這些白光忽然又浮動著變幻開來,滿空開闔,原來是一條條白se的綢帶隨風翩躚,上麵吞吐著光亮,忽聚忽散,絢麗無比。


    林般若看呆了,直到身體被無數力量十足溫柔繾綣的白se綢帶挽住即將墜地的身形,方才回過神。當林般若的手接觸到白se綢帶,柔軟而凜然,宛如金鐵鋪就時,他知道自己活了下來。


    “林般若!”忽然間,林般若聽到一個虛無縹緲,來自九天之上的聲音。誰?是誰?


    林般若驚詫得幾乎脫口而出,與此同時,白se綢帶在黑暗中齊齊裂開。


    林般若直直跌落在地,但並不顯疼,林般若站起身,借著月se打量著漆黑包圍的四周:一片茫茫無盡的森林,粗壯的枝幹顯示它的年齡不同凡響,幾米之外聽聞可見的潺潺流水聲,讓這個年代頗有些久遠的地方多了幾分古樸幹淨的氣息,觸目可及的花花草草在清麗的光照下閃耀著生動的光輝,幾處異鳥驚叫,平添一絲活潑熱鬧…


    “林般若!”


    那個聖潔仿若仙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林般若四處搜尋著神秘人的影子,再一次在心中問道:她認識自己,她是誰?


    “林般若!”


    第三次叫喚,林般若終於看到了天籟之音的主人,一位傾國傾城,聖潔飄渺的神仙女人,踏著煙籠霧繞的夜se,仿佛從天宮走下,一舉一動都彰顯的無與倫比的高貴氣息。


    “你…是…誰?”


    林般若目光癡迷,心中湧現陣陣難以抑製的顫動,卻因為那鋪天蓋地的純淨氣質露出不可遮掩的自卑神se。這是身為花花公子的林般若,第一次向芳華絕代,傾倒眾生的神仙女子展示自卑;這是身為紈絝子弟的林般若,第一次對戴著麵紗宛如九天玄女,月宮女神的神仙女子不敢生出任何渴望…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配,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那種相匹配的能力,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神,整個世界,整個江山,都沒有誰配?!


    這一刻,那所謂上海四大美女之一的章緇衣,見鬼去!


    林般若,此時整個腦子裏全充斥著她的身影,這對於見慣美女的林般若而言,她是第一位達到100的神仙女子,妖孽女子!


    “想知道我是誰,就跟著我!”


    神仙女子,幽幽轉身,月光照耀她的嫋嫋仙姿之上,傾瀉下了一地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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